倚天之锦落梨花作者:肉书屋
几次内旋外展,又询问了男孩几句,这才放下心清洗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与老汉道:“店家不必忧急,向来并无大碍。孩子意识清楚,说话条理明白,应是没有伤到头,身上也并未见其他伤处,腿上活动并不受限,骨头想必无碍,只是皮外伤而已。但仍需密切观察才好!”
老汉懵懂点了点头。
殷梨亭又道:“方才替他把脉,似与常人不同,哭泣之时,呼吸之间也较常人断续急促……店家,孩子可是有旧疾?”
老汉惊讶地看着殷梨亭,过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拉了殷梨亭的手,道:“官爷果真厉害,孩子生来便有这毛病,也看过一些大夫,只是……哎!官爷既知道何症,还请官爷帮帮这孩子。”说着,便屈膝似要下跪。
殷梨亭吓了一跳,慌忙扶起,道:“我并非大夫,不过懂得一些罢了。若要治他,却是不能的。襄阳有家至微馆,店家可带孩子去寻一位名叫郭叙的大夫。郭大夫善小二哮证。”
老汉一时有些踌躇。至微馆的名声也曾听偶尔过路的路人提起,只是……
殷梨亭愣了一会便明白过来,襄阳离此地虽说不上多远,却也不近,来回步行又带着身子有疾的孩子多有不便,若租用马车,但观这小小茶寮的简陋,天下又不甚太平,老汉怕是并不这等银两。
殷梨亭掏出一锭银子,又想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乱世之中,老汉手无寸铁,这等大的银锭子恐带来祸害,五指稍一用力,捏成碎小的银块,又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同塞入老汉怀中:“孩子的病要紧,这银两给你去租辆马车,这瓷瓶里装的是药粉,若路上孩子不舒服的紧了,便用热水泡上小许,只是并不是给孩子吃的,凑在孩子鼻尖让他闻闻,一会便好。”
老汉感激涕零,连连应了,抱了孩子进内屋休息,立马又出来为几人端茶。
张翠山一时恍惚,没想到十年不见,当初那个腼腆羞涩的六弟竟也渐渐沉稳下来,但见他方才诊查,与老汉言语,竟是头头是道,疑惑道:“六弟何时学的医?”
殷梨亭安排了老汉回来,正巧听得这一句,笑道:“我哪里学了医,不过是天天瞧着小锦摆弄这些,随她出诊的多了,十年间耳濡目染的也略懂了些罢了!”
俞岱岩打趣道:“五弟是不知道,咱们六妹可是当世名医,我这一身腿脚当年便是六妹给治好的。”
张翠山一时更觉好奇,不知俞莲舟和俞岱岩言语间多有亲近称赞之意的“六妹”究竟是何等人物?
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在几人头顶盘旋几回,与殷梨亭肩上落下。
殷梨亭取下白鸽脚踝细小竹管内纸条,俞莲舟眼神一瞥,上方字迹清秀熟悉,道:“可是青书与莫愁发过来的?蕊儿找到了?”
殷梨亭看完纸条,一喜,道:“是。蕊儿找到了。而且,连我那无忌侄儿也找到了!”说完将纸条递上。
众人阅完。俞岱岩笑道:“这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五妹现在可放心了,青书已带着无忌回武当去了。”
殷素素心下欢喜,自己因病着,耽搁了十数日,这般算着时间,无忌应当还走在他们前头,此时怕是已到了武当山了。但那信上写着无忌受了伤,一时又担心起来。
殷梨亭忙宽慰道:“五嫂,信上不是说了吗?那寒毒又非不能解,大哥已经在教无忌九阳真经了!”
俞岱岩笑道:“这九阳真经去岁何飞才从昆仑寻了来,咱们都还没来得及好生研习,此番倒教无忌尝了鲜。”说至一半,但见张翠山面露不解,仍有忧色,忙解说道,“五弟可还记得当年师父曾和我们说过的昆仑三圣挑战少林之事。”
张翠山点了点头。
俞岱岩接着道:“师父一直遗憾不解,‘经在油中’是何意。到得去岁,六妹的师兄自昆仑行商回来,途中无意救了一只腹部溃烂流脓的白猿,竟在白猿腹中发现了四部九阳真经。原来所谓的‘经在油中’却是‘经在猴中’。”
张翠山自听张三丰说过九阳真经厉害,这般一来,无忌的伤自然是无碍了,心中一宽,喜道:“九阳真经是当年觉远师祖所习,如今得以寻回,师父必定高兴得紧!”
只是殷素素却仍是忧虑,想见爱子之心越发急切,也不肯再多做停留,茶也没来得及喝,便言说要走。
众人自是理解她的心思,也未多说,匆匆与店家道了谢,便又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张番外就完结了。或许在今晚,或许在明天。
番外四
因心中急切,一路疾驰,并未多做停留,不过三日便至了武当山。
方上得山来,于大殿口便听闻一阵孩童嬉笑吵嚷之声。
蕊儿握着倚天剑与拿着屠龙刀的张无忌一边对招,一边叫唤:“‘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我
的倚天剑肯定比你的屠龙刀要厉害!”
殷素素心下大喜,立马奔上前去,搂紧了张无忌,眼泪泫然而下,再说不出话来,这段时日所
有的担心害怕终是放了下来。
张无忌也自是抱紧了素素,连日来的惶恐不安这才疏散。
蕊儿也丢了倚天剑,一把扑入殷梨亭怀里
溜溜直转。
殷梨亭笑道:“这是你五伯和五伯母!”
“我知道无忌哥哥的爹爹和妈妈”蕊儿甜笑着拉了殷素素道,“五伯母,五伯母!无忌
哥哥说他在冰火岛养了好大一只北极熊,还有大白猿,是不是真的?您带我去瞧瞧好不好?”
殷素素被她这般天真好奇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自然是真的。不过,你却是瞧不到了!冰
火岛可不是人人都去得了的。”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蕊儿颇有些失望,耷拉着脑袋,垂了头,不一会,又抬起问道:“北极熊是什么?能吃的
吗?”
众人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殷梨亭宠溺地摸了摸蕊儿的头:“你妈呢?”
话方问完,殿内一人影闪出,绯衣罗裙,下方裙摆宽大,腹部高高隆起,显见得怕是离临盆
不远。发髻随意挽起,一只碧玉梅花簪横插如鬓,除此之外再无藻饰,或许因着怀孕的缘故,面
色有些慵懒,却是更添了几分妩媚。
殷梨亭笑着上前搀扶:“这几日如何?”
“这孩子可比蕊儿听话多了,怀蕊儿那会,真真是折腾死我!”
殷梨亭轻笑,想起那段时日,虽过了多年,仍是皱眉。花似锦怀蕊儿之时,反应甚大,前几
个月几乎无法进食,吃什么吐什么。殷梨亭看着焦急,汤药食补,古方秘方也用了不少,却是一
点用也没有。
那时,他们尚出门在外,这般情形却是不便会武当了,只得就近去了万花谷。本以为过得三
四月后,总会好些,谁知,花似锦却越显疲累,身体也跟着浮肿起来。
殷梨亭手俯上花似锦的腹部:“蕊儿当初没少折腾你,如今大了也同样不让人省心,只盼这
孩子听话些!”
花似锦噗嗤一笑。当年从怀蕊儿到生产,每一环都将殷梨亭给吓怕了,因为,这许多年都不
愿再要孩子,只说有蕊儿一个便够了。为此还偷偷翻寻花似锦的医术,暗地里进食能避孕的食
物。这些花似锦如何会不知道?只是,对于医之一道,殷梨亭到底是门外汉,便是随着花似锦懂
得一些,也不过是皮毛,如何斗得过花似锦?
这边厢,张翠山与殷素素将张无忌上下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并无大碍,才长舒一口气。望着
地上被丢弃在一旁的倚天剑与屠龙刀,疑惑不解,微微皱眉。
张无忌忙道:“不是义父的屠龙刀,是回武当的时候,在山下买的。倚天剑和屠龙刀各一两
银子一把。蕊儿妹妹买了好几对呢!”
张翠山与殷素素对视一眼,皆自诧异万分。
俞莲舟道:“五弟刚回中原,自是不知。这十年来武林中倒是出了不少事。最为轰动的怕就
是这屠龙刀和倚天剑了。
当年,谢逊夺了屠龙刀将你和五妹带出了梅。各大派四方寻找,均不得其踪。谁知,过得两
年,江湖中竟传言谢逊拿着屠龙刀回来了。这消自是真是假,无人知晓,总之,无人亲见。
只是于此同时,江湖上却是出来了许多把屠龙刀与倚天剑,一时间街道铁匠铺竟是都有贩
卖。这事看起来蹊跷,本来想着那些刀剑必定都是假的。众人虽不解这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不非
如何在意,不过是有门下弟子因着倚天屠龙的名头也有买上一两把来瞧瞧的。
只是,事情却是奇了,后来,江苏林家与飞客门的弟子争斗比武,用的便是这倚天屠龙二
剑,谁知刀剑一经碰撞,皆自从中而断,自刀剑内落出一部兵书兵法与一部武林秘籍来。
围观众人均是傻了眼。这才恍然大悟,所谓的‘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
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二十四字传言是何解。
能号令天下的自然只有用兵入神的兵法要典,不然,一把兵器如何可能做到?而倚天不出,
谁与争锋,怕是防着若拿到兵法的人乃是德行有亏之人,旁人自可惜倚天剑除之。
只是,江湖中人对兵书自不在意,何况,那兵书大家也都见了,写的虽不错,但比之孙子兵
法,却未必及得上。而那倚天剑中的秘籍,也不过如此。各大派自是瞧不上的。
倚天屠龙的秘密虽解了,却叫大伙都大失所望。
只是,如今五弟回来了,谢逊还拿着屠龙刀在冰火岛上,此事怕是……”
殷梨亭搀扶着花似锦相携而来,方巧听到此处。花似锦轻笑,这不过是她让何飞策划的一出
戏,那兵书不过是寻了万花谷众多书籍中的一二填写了一些上去,而那秘籍也是如此,别说逍遥
派的武学己没落失传,便是还存的几招精妙招式,花似锦怎肯能这般写上去?
花似锦不愿在此事上多做论述,笑着打断俞莲舟的疑惑:“江湖上倚天剑屠龙刀那么多,谁
又能知谢逊夺走的那把便一定是真品?就算是真的,如今也变成假的了!”
众人明了,如今江湖人既然都己认为当初断掉的倚天屠龙才是真,那么,他们又怎会将谢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