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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锦落梨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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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直说,师父得的是什么病?”

“并不是病,更像是毒!”

白垣大惊:“毒?!”

花似锦点头:“不错!”

白垣见花似锦面色沉重,不似作伪,心中一紧,却是强压下心中惊疑,道:“这毒,殷夫人可有把握能解?”

花似锦苦笑:“老实和你说,我半分把握也没有。不过,心中略有些想法,当可一试!或许一时解不了,却也可遏制毒性继续侵蚀严掌门的身体。”

白垣神色一黯:“那师父还能不能苏醒?”

花似锦摇头:“我也不知道。”

听得此话,白垣垂在两侧的双手紧了紧,半晌,勉强笑着与殷梨亭花似锦二人打了声招呼退了出去。

殷梨亭与花似锦也不在意,掌门师父病重沉疴,却是门中弟子欺师灭祖所为,白垣此时定然心中慌乱得紧!

吃过早饭,殷梨亭陪同花似锦再为严掌门施了一回针,这才得了些许空闲往四周逛逛。

不论怎么说华山也是五岳之一,风景不俗,既然来了,总要趁此机会好好游览一番。

且看且行,一路走至后山,花似锦却已有了几分倦意。

殷梨亭皱眉:“小锦,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这几日总是如此,提不起精神,可是为了严掌门的事?”

殷梨亭不说,花似锦倒是还未曾察觉,这几日确实总感觉有些倦怠,花似锦皱眉,左手指腹搭上右手,来往流利,应指圆滑,犹如走珠。

花似锦一喜,正想告诉殷梨亭,却忽而听闻一阵打斗之声。

二人相视一眼,循声而去。后山山道一旁丛林之中,鲜于通正与一三十许的男子打斗。

那男子显见得武艺并不好,已自处了下风,可出掌却越发迅疾,不守反攻。只是,鲜于通武艺高出他许多,招招被制,仿似被鲜于通牵着走,十招下来,倒是有三招掌力反噬了己身。

鲜于通趁胜追击,轮拳拍向男子胸前,男子不敌,飞了数米,后背撞在大树之上,这才跌落下来,已是受了重伤,张嘴吐了一滩鲜血,却并不查看伤势,也不急擦拭嘴角血渍,朝鲜于通破口大骂:“我只恨自己瞎了眼,当初为何救了你这忘恩负义之辈,而不是在你身上划上一剑,一刀宰了你的好!”

鲜于通眼神凛冽,男子却丝毫不惧,骂得几句却是大哭起来:“只可怜我那妹子!可怜我那妹子……”

说到此竟是举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都怪我!这全都怨我!当初怎会与你拜了把子,将妹子许给了你!”

花似锦对这桩公案略有几分记忆,并不意外,殷梨亭却是听的大惊,那男子断续言语,竟好似是鲜于通的救命恩人,彼此不仅拜了把子,结了异性兄弟,还将自家妹子许给了鲜于通,可是,瞧方才鲜于通出手的毫不留情,又思及华山之上鲜于通与严青青的眉目传情。殷梨亭厌恶地皱起了眉。

男子叫骂不停,鲜于通恼羞成怒,冷哼一声:“我这便成全了你,叫你和青羊阴间兄妹团聚去!”

说罢竟是要挥剑直刺。

殷梨亭大骇,欲要出手相救,却被花似锦一把拉住:“六哥,不可!鲜于通这等小人,若知道咱们听了这番秘密,必然不会放过咱们!咱们虽不惧,可是,如今到底还在华山地盘之内,华山众人是会信鲜于通还是我们两个外人?”

殷梨亭皱眉,花似锦说的句句不错,但是……他怎能见死不救?

眼见剑尖已至眼前,男子朝地上一滚,险险避过。

鲜于通愕然,未曾料到男子还有躲避之力,一时失手,不免越加恼恨,提剑再刺!

眼见情势危急,千钧一发,花似锦眼珠一转,急中生智,一跃而起,抓了树上巢中雁鸟用力往林中一掷。雁鸟受惊,扑腾两下,窜了开来。

鲜于通做贼心虚,听闻声响,竟是大骇,匆忙往声音处寻去。谁知竟只是不知飞鸟,心头大石放下,转而回去,可是,地上除了男子呕吐的那滩鲜血,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鲜于通心中一凛,握着剑柄的手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气恼,微微颤抖。左右环顾,寻了一阵,竟是什么也没发现,这才气急败坏的朝别处寻去!

鲜于通一走,殷梨亭与花似锦便拽着那男子从树上滑落。

“华山的地形,咱们定然不如鲜于通熟悉,何况还带着个重伤之人。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鲜于通已查探过此地,想必不会再回来了!”

殷梨亭点头,却仍有几分不放心:“毕竟仍在华山地界,只怕迟早会被鲜于通发现!”

花似锦一笑:“咱们这便带他下山就是了!”

二人正自商议,男子却突地自二人相扶的手中滑落,瘫倒在地。

花似锦连忙自怀中掏出备急的药丸,喂了一粒。殷梨亭又以内力为其疗伤,过了好一会,男子才又醒转过来,与二人道谢。

花似锦但觉手中脉相已不如先时微弱,心中稍定,也不待他多说,言道:“现在可不是你来我往,套虚礼的时候。咱们还是先下山的好,你若是想谢我们,待你伤好了,有的是机会!”

男子听得,也不再谢。

殷梨亭将男子背在肩上,一手牵了花似锦,照着男子指引的方向,来至山下一处偏僻茅屋。

屋前一青衫女子手握蒲扇,一边控着火力,一边揭盖查看陶罐中正在煎熬的药,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同路而来的花似锦,身子一颤,手中蒲扇掉落下来。

鸳鸯错,痴心枉付芳菲尽(四)

鸳鸯错,痴心枉付芳菲尽(四)

花似锦呆住:“枢问!”

二人便这般两两相望,谁也没有挪动一步,也不知当如何走出这一步。

蒲扇落在火炉之上,呼啦一声,火焰高涨,零星喷射的火花溅上林枢问的衣角。林枢问却似半分未曾察觉。

花似锦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将林枢问从火炉旁拉离,挥剑斩下点燃的裙下衣角。这才抬眼询问林枢问:“可有伤着?”

林枢问愣了半晌,低眸看着被斩断的衣裙,心中突然不那么难受了,至少……至少她仍是关心她的?她又何必再强求?

正当花似锦以为林枢问不会再回答的时候,林枢问却抬头朝花似锦笑了起来。那笑靥没有半分的勉强,温如春风,暖如夏阳,依稀带着如同秋日天气的爽朗。

花似锦微微晃神,恍惚间又回到了多年间,不分彼此的亲密时光,一时竟有些沉醉了。

二人会心而笑,似乎之前所有的不快都不曾发生过,所有的隔阂也从不曾存在过。不需道歉,不必原谅与接受,所有的心结都在这一笑中消弭,不复存在。

殷梨亭上前与林枢问打招呼。林枢问这才恍然发觉殷梨亭的存在,望着殷梨亭背上重伤的男子,面色一变:“怎么回事?胡先生,你去华山找鲜于通了?”

男子听到鲜于通三字,直恨得咬牙切齿,眼神狠厉,闭口不言。

林枢问皱眉:“胡先生,鲜于通此人诡计多端,武功又甚好,你我怎会是他的对手!何况,如今青羊还……咱们如今的首要当是青羊才对。至于鲜于通,多行不义必自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

男子面色一动,急道:“青羊她如何了?”

林枢问敛眉摇头:“仍然还是那般!”

男子神色一黯,露出悲戚之色来。

殷梨亭不知此间原委,听得林枢问与男子谈论胡青羊,又想起华山之时,男子与鲜于通言谈之间,鲜于通口中所言,那名为“胡青羊”的女子似乎已经死了,心中万般不解,却又不便此时相问,见众人皆立门外不入,劝道:“林大夫,他中了鲜于通的掌力,受了重伤,咱们不妨先进屋疗伤!”

男子听得,忙止住:“不!不!不可让青羊看到我这副模样!”

林枢问叹道:“胡先生放心。青羊已经睡了,一时半会只怕醒不过来。你的伤要及时救治才好。”

男子面色一变,林枢问只说是睡了,可是,他如何不知,已如今青羊的情形,只怕是又昏过去了。

几人随着林枢问进了屋,茅舍不大,除了简陋的少数起居物品,没有多余的摆设。床上躺着一个女子,面目苍白,嘴唇无半分颜色,露在被外的手臂干枯消瘦,颈间锁骨突出,腹部的隆起隐隐显示着应当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

只是,花似锦实在不能想象,这般显见得生命已尽枯竭的女子如何承载腹中胎儿的重量。

殷梨亭将男子放置在一旁的榻上。林枢问取了药丸与金针为其疗伤。

男子的伤势虽颇重,却已无生命危险,因而花似锦也并未上前相助,寻了张椅子坐了,靠着殷梨亭闭目浅眠,静候林枢问处理。

殷梨亭揽过花似锦一阵皱眉:怎地又困了?

待得花似锦歪了一会转醒,林枢问方巧处理妥当。男子面色好了不少,吐纳之间也相对平稳了些许,起身与殷梨亭相谢:“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殷梨亭谦和一笑:“在下殷梨亭,这位乃是内子!”

男子微愣:“可是武当六侠殷梨亭?前段时间听闻江湖中人说至微馆馆主与武当六侠大婚。那么想必这位便是……”

花似锦粲然一笑:“小锦久闻胡先生大名,只是一直无缘一见。”

男子惊讶道:“你认得我?”

花似锦摇头:“不认得。不过,胡青牛的名字在杏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四方行医,悬壶济世。小锦却是佩服的紧!”

“你怎知我是胡青牛?”

“猜的!在山上,你知自己点|岤已行急救之法,用的不是武林中人的法子,而是已拍打按摩运功行气。方才,枢问为你诊治,也同你一道参详,其中言论见解并非一般郎中,而且枢问又叫你胡先生,对你颇有尊重,所以,我猜……”

“殷夫人不但医术高明,还有着玲珑心思。夫人猜的不错!在下正是胡青牛!”

胡青牛此时还没有“蝶谷医仙”的名气,也没有“见死不救”的外号。带着医者仁心四方行医,手段不俗,也不计较个人得失,或许外行之人还不甚了解,但业界却是十分欣赏这位游方大夫的。

而对于至微馆,胡青牛又如何会不知晓,初时见得林枢问,对其医术之独道已甚为佩服,如今见得花似锦,自然更是敬重。

彼此都是业界翘楚,一时间到有几分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若不是在这般情形之下,或许还可一同把酒论医,相谈甚欢。

只是,如今……

胡青牛坐在床边,望着胡青羊昏睡的面容久久不语。

花似锦几经启唇想要询问,却又多有不便。

林枢问如何不知花似锦心中疑问,道:“青羊不仅受了伤,还中了毒,鲜于通自以为她死定了,将其扔在山下。我路过此地,在山沟里发现的她,那时,她险些留了一息尚存,若我再迟一步,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只是,她伤的实在严重,我也不过勉强暂时保住她,又要顾及她腹中孩子。

这几日,她已是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了。或许是母亲爱护孩子的意志一直支撑她,这才能让她活到现在。”

胡青牛双手紧了紧,抓在床沿上,刮出一道道划痕。

“只恨我信错了鲜于通这等伪君子!当初他身中金蝉蛊毒,我好心救他,与他拜了把子,还将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许配给他,谁知他,他想谋夺华山掌门之位,千方百计讨好那掌门之女,想以此上位,却怕我妹子挡了他的道,竟……竟是……”说道此处,喉头哽咽,再说不出来。

但便是这寥寥几句,已告知了众人事件始末缘由。

殷梨亭心下大惊,因着六派交好关系,鲜于通他也见过几回,虽不曾深交过,但观其举止言行,也端的是翩翩君子,却谁知……

正是应了那句话,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是他的妻子,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鲜于通如何便下得了手?但思及华山山上,鲜于通与胡青牛的对答,可见胡青牛所言不虚。

花似锦下意识的手扶上小腹,望着胡青羊便更添了几分不忍。

“枢问,她如今情形怎样,孩子能不能……能不能……”

林枢问皱眉摇头:“她如今身体各器官都已衰竭,又加腹中胎儿不断汲取母体营养,怕是撑不了多久。若是没有胎儿,咱们能用的法子多一些,或许试一试还可有那么一丝希望。只是,打掉胎儿,青羊是万万不允的。别说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因着这个孩子,她才奇迹般的撑到了今天。便是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是实在无法承受一会堕胎之苦。

我也想过,剖腹将孩子取出来,只是,孩子虽已七个月,但是发育不良……

小锦,你知道,如今没有我们要的许多设备,这种情况下,孩子能够存活的几率实在太低。何况,若是青羊中途受不住,只怕到时一尸两命。我如何去寄希望于另一个奇迹的发生?”

花似锦哑然,不知怎地,心中微寒,反身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胡青牛面色顿时惨白一片。

林枢问又道:“胡先生,你也是行医之人,青羊的情形,你心中也明了。虽是两难境地,可是,如今形势已刻不容缓,不论如何,母子二人,咱们总要想办法保住一个。便是奇迹,无可奈何之下,咱们也只能博一回?”

胡青牛沉默不语,这般的决定要他如何抉择?

“哥哥!”

不知何时,胡青羊已醒了过来,声音微弱,细如蚊蝇,气若游丝。

“林大夫,你……你说的,我,我都听见了。”吐出的每一个字多似十分艰难,每说一句,总要停顿半响,方能再度开口。

花似锦不忍,至得床旁,轻轻扶起胡青羊,双手抵在背上,将真气输入。胡青羊这才好一些,朝花似锦报以感激一笑,接着道:“林大夫,我知道,我只怕是活不得多久了。可是,可是……请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这般的承诺如何能说,可是,这般的境地,林枢问又如何能拒绝,勉强点了点头。

胡青羊登时笑了起来,本已没了半分血色的脸上顿时似是开出了三月的繁花,又转头与胡青牛道:“哥哥!你别自责!你越是自责,我便越发不好受!不怨你。只怨我自己。

是我爱错了人,一片痴心枉负薄情人,还害了……害了无辜的孩子。”

胡青羊似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的将手掌抬起,抚上隆起的腹部,眼神中充满爱怜,极尽依恋与不舍。不觉间,泪滴已悄然自沉陷的眼眶中滑落。

这番如同遗言的话语震动了众人,几人皆自一片凄惶。

虽已做了决定,可是在如今的情况之下,手术却不是说做便能做的,他们虽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要尽最大的努力,尽一切可能让母子都平安度过。

时间定在了三日后,林枢问主刀,花似锦做副手。至于胡青牛,林枢问坚持不让其上场。不说,胡青牛对现代剖腹产并不熟识,他所擅长乃是解毒、针灸与药理,刀石之上虽也算是好手,但治的多是外科。与妇人症上毫无经验。

以时代的局限性,对女子的严苛,若是普通用药倒还好,或用上刀石,谁会让一男大夫而为?

况且,胡青羊乃是胡青牛的亲妹子,手术中能否保证心绪平稳还是两说,若万一手术失败,自己的妹子死在自己的手里,比起无法救治自己的亲人而言,只怕打击更大吧?

花似锦与林枢问商议定方案,便与殷梨亭一道告辞。

他们匆忙离开华山,华山众人并不知晓。鲜于通满山找不到胡青牛,又久不见花似锦与殷梨亭,自然会联想到一块去。这点,二人倒是都不在意。

鲜于通心虚,便是对她二人有怀疑,这样的事情不会大声宣扬,没有重伤的胡青牛的掣肘,鲜于通若要为难二人,只怕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何况,在华山地界,以免东窗事发,鲜于通总要顾忌几分。

只是,华山掌门还卧病在床,那也是她的病人,花似锦怎能做到置之不理,就此一走了之?

二人走在山道之上,殷梨亭一路沉默不语。花似锦疑惑道:“六哥,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殷梨亭望了花似锦半晌,直瞧地花似锦云里雾里,一阵皱眉,这才郑重道:“小锦,咱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花似锦一愣,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殷梨亭必是听到林枢问所说胡青羊腹中胎儿汲取了母体营养,才会有此担忧,他是怕孩子会让她变得和胡青羊一般。

只是,胡青羊是受伤中毒,本自气息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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