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作者:肉书屋
,免得到了哪儿都有人叨扰,引得你屡屡消失,太过麻烦。”
说完之后,他便发下帘子,不知是去找船家还是去做什么了。夕鸢坐在车里,只觉得简直哭笑不得,就因为刚才自己被宇文哲引去了一次,楚离就要改走水路?
真是不知该说他性情乖张还是傲娇任性,哪有因为这种奇怪原因就擅自决定改了路线的。
不知怎的,夕鸢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三个字——占、有、欲,这念头弄得她身上一冷,险些打了个激灵。
第九十一章船上生病,你是少爷?!【手打】
楚离虽然行事古怪,不按理出牌,但他办事却当真利落。王富与那船老大说了许久都不能说服他将马匹一起放进底舱,楚离上前三言两语便谈拢了,且那船老大还毕恭毕敬,招呼了一干水手下来,替他们将行李抬上船去。
“这几间厢房每日都有人打扫,决计不会有灰土的,小姐安心住着便是。”船老大满脸堆笑,引着夕鸢几人往船舱里走,“马匹小的会着人去喂,今日恰好捕了一网子鱼来,晚上小的就让人炖了来。”
夕鸢颔首浅笑,“有劳船家费心了,不知咱们这样下苏州,大约要走上多久?”
“不久不久,若是顺风顺水的走,至多也就是半月光景。这个时节不容易起风浪,且咱们这船大又结实,哪怕是起了风浪也不足为惧。”
半个月啊,那确实比马车要快上许多,且这气候渐冷,走水路要比陆路省心许多。
只是船老大前倨后恭的态度让夕鸢有些琢磨不透,待放下行李安顿好后,夕鸢与云谨上甲板瞧了一眼,才发现这船上竟只有他们这几个渡客。
也就是说,楚离与船老大谈的条件,就是包下了这整条船?
夕鸢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一条船,要包下来起码也要几十两银子,楚离可真是大方,难怪那船老大的脸都快笑成菊花了。
可他慷慨的却不是自己的银子,要付帐的可是她啊,夕鸢颇有些心痛,想想那追了半条街的五十两,大抵就要花在这上头了。
只是上船之后就再未见过楚离,夕鸢随口问了一声,云谨含笑道,“楚公子仿佛去察看这船只,奴婢看他平日虽然不爱言语,待人也颇有些清冷,心思却很细致呢。”
大概也只是在某些方面细致吧,至于在银子方面……夕鸢撇了撇嘴,不敢苟同。
这样折腾下来,也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船上米面都有,新鲜的时蔬和晒好的干菜也都一应俱全。船舱在较高的一层,生火做饭都在更下面的舱中,倒是连一点儿烟味都闻不见。船上的妇人们一边洗菜淘米,一边吆着嗓子唱渔歌,并非是多有技巧的歌喉,却听在耳中十分舒畅,人的心也如薄薄的云层一般,飘飘荡荡起来。
云谨还好些,从前曾随侍太后坐船出行,染香却是头一遭,似乎见了什么都新鲜的不行。这会儿船还泊在岸边,偶尔的晃动也是水波所致,她却兴奋不已,稍有动静就拉着夕鸢惊呼一通,夕鸢只得与她道,“这会儿船还没动呢,你就这样一惊一乍的,倘若开起来了,你还不得闹腾到河里去?”
染香却对她的危言耸听不以为意,脸蛋都因兴奋欣喜而染上了一层红晕,“奴婢听说,这水上还有好多的鸟儿,就能站在水面上捉鱼吃,怎么会有这样新奇的东西呢。”
“有啊,好些渔民还专门养了这种鸟儿,在它们喉咙里填上东西,这样它们咬住了鱼却也不能咽下,就可以替渔民捕鱼。”
染香望着窗外平平荡荡的水面,显得分外神往,“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坐船呢,小姐从前也没坐过,难道就不欢喜么?”
夕鸢透过支开的半扇窗子向外望去,远处秋水长天,与昏黄斜阳连成一片,映得水面分外金黄。她并非头一次坐船,只是从前坐的都是油轮,坐这样的船只也是头一次。
只是她的心性毕竟比染香沉稳多了,也不会像她那样大惊小怪。
这艘船航行的终点,就是她往后要生活的地方,对她而言也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是夕鸢却不觉为惧,正如她同宇文哲所言,没了相府小姐的身份,没了端亲王妃的权势,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值得惋惜,反而觉得更加自由。
等到饭菜都做齐了之后,楚离才终于现身,同夕鸢淡淡道,“今晚不开船了,天色已暗,在襄平渡口停一夜再走。这船上夜里有人守着,也没有什么闲杂人,可以安心歇下。”
王富闻言连忙放下饭碗,“我晚上在廊下守夜,小姐放心就是。”
“你守什么夜,没听楚公子说这船上有人值守么?快吃你的饭罢。”染香抿唇一笑,起身又舀了碗汤放在王富面前。
夕鸢亦是笑道,“就是,今天又是搬行李又是运车,还守夜?身子好也不能这样使唤。大家都快吃罢,这菜做的倒是开胃。”
四样菜色,都是清清爽爽的味道,连鱼也是清蒸做法,上头淋了葱段和酱油,十分鲜嫩,还有个青菜虾皮汤做的也极好,连夕鸢都吃了整整一碗饭下去。
夕鸢住在船舱中间,右边是楚离,左边是染香和云谨,再往左便是王富。天色黑透了之后,染香和云谨将盘子收拾下去,王富去察看马匹,屋里便只剩下了夕鸢与楚离。
不知是否在河边的关系,天色格外暗沉,舱里点了蜡烛也不是很亮,泛着昏黄之色。夕鸢沏了壶茶,摆到两人面前,随意开口道,“师父可真是大方,一出手就包下一整条船,可咱们又没有那么多人,空着许多舱房未免浪费。”
“包下整船更放心些,那些跟着你的人如此以来也不能上船,可以省心不少。”
他说罢之后,又抬眸子扫了夕鸢一眼,“怎么,你在此事上似乎颇有微词?”
夕鸢摆了摆手道,“不是颇有微词,就是觉得……咱们虽然不缺银子,但有些地方还是不必太过铺张。昨日睿亲王找我,不管是蓄意也好,巧合也罢,应当都不会再有下次,师父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银钱上的事你不必担心,到了苏州也没什么需要花销的地方,该花的银子就不能去省。至于睿亲王……”楚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道,“谁说我耿耿于怀了?”
夕鸢语塞,只得同他从细分析,“到了苏州之后,买住下的宅院,修缮院子,买牲畜回来养着,样样都要用银子。而且也不能做吃山空,再加上买铺子,做营生,请伙计……算下来五百两怕都不止,怎么就没有花钱的地方呢?”
楚离听罢似是沉吟了片刻,手指轻轻敲着着桌沿,一点一点吸引着人的目光,“宅院的事你不必操心,自然不会让你露宿街头,至于门面铺子,也远不没有那样大的花销。至于这船,与船家商量的价码恰好就是五十两,那银子也算是凭空所得,这样花了你难不成也觉心疼?好了,夜深了,早些歇下罢。”
“什么凭空所得,那明明是我的劳动所得……”夕鸢忍不住小声念叨了一下,而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听楚离话中意思,是要帮她找房子呢,还是已有了合适的房子?
抬头再想去问,却见面前已经空了下来,空余个茶杯,握灾手里尚有余温,却不知人是几时走的。
这人……夕鸢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收好了杯盏,然而如此,方才没问出口的话,经一夜漂泊,便也在脑海中被压了下来。
夜里夕鸢躺下时候,觉得走水路坐船倒也不错,先前总觉得坐船看来看去都是水,瞧的久了未免枯燥。谁知今日单是在码头,便已经热闹非凡,这船又厚重稳当,估计不会有大颠簸,每日还有新鲜鱼虾能吃,越想便越忍不住弯起嘴角,觉得楚离这任性之举,做的也还算不错。
初上船的几日,众人都新鲜劲儿未过,尤其是染香,总要往甲板上去跑,夕鸢只怕她一不留神再摔了下去。只是王富却仿佛比夕鸢还着紧她的安危,染香若是要去甲板,王富必定在身后跟着,几日下来,夕鸢见状便不再拘束着她,随她去了。
王富与染香的事,夕鸢也曾与云谨四下说过几句,云谨倒也看出几分王富的心思来,“奴婢看着,那王兄弟倒是个很实诚厚道的人,对香姑娘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若是香姑娘能够对他也有一般的心意,那就真是好事一桩了。”
夕鸢含笑颔首,却又想起王富从前所做之事,“可是王富从前毕竟对染香……虽说咱们都明白,他也是迫于无奈,但是染香会否介意此事,你与我可是都不知道的。”
“要不然,就将这事儿瞒下来,不说与香姑娘听了?反正这也都是过去的事,咱们不说,王兄弟自己不说,香姑娘又哪儿能知道呢。”
夕鸢摆手道:“我看这不成,王富那个性子,若对染香是一片真心,未必能够将话藏着。何况若是蓄意瞒骗,日后再被拆穿,只怕染香要更加生气。我如今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染香从前心仪的是应总管,王富这个样子的。我倒怕她未必能瞧入眼去。”
“这倒也未必,应总管是好,只是好的有些不食烟火气了,王兄弟倒更像个过日子的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处的日子长了,香姑娘的心思没准儿也就松了。”云谨抿唇一笑,又似无心道,“小姐也别总想着香姑娘的事儿了,这来日漫漫,您也该为自己往后打算打算。”
言下之意,无非又是要她抓住楚离,别错失了机会。云谨每每一说起这个,夕鸢便笑着岔开话去,她不是不懂云谨的意思。在这个年代,嫁过人又被休了的女子,绝不是个光彩的身份。云谨毕竟还是这个年代的传统思想,觉得女子就要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才算完满,所以总是有些怕她往后找不到合适郎君。难得眼前又有楚离这样一个光彩熠熠,十项全能的男子,云谨自然想变着法的撮合两人。
殊不知,夕鸢却根本没将嫁人这回事放在心上,好容易没了那些规矩教条的束缚,正是应该到苏州好好为自己做些事情的时候,嫁人不是又往笼子跳么?
她可没那么笨。
本来这一切都安稳顺遂,风平浪静,可也不知是乐极生悲还是怎的,过昌平洲的时候,因着一个白天都没开窗子,夕鸢夜里睡觉便随手打开了半扇敞着,心想这儿的气候已经比中原暖和许多,应该也没什么大碍。睡着了还不觉得,到了早起夕鸢便觉得有些不对,额头脸颊都有些轻微的发热,再过一会儿便开始浑身无力起来,手和脚都不住发软。
云谨端来早饭之时,见夕鸢竟还躺在床上,初时只当她是犯懒,而后才觉出不对来,上前一瞧,夕鸢脸上都烧的滚烫起来。云谨吓了一跳,却好在没乱了阵脚,急急忙忙的跑出屋去,问楚离该如何是好。
夕鸢朦朦胧胧中大约明白自己正在发烧,也是有些懊恼怎么这样不当心,自她到了这儿后还没生过什么大病,这头一遭就病在了最不恰当的地方。这会儿船只已经离了岸边,也没有什么随行的大夫,更不知船开了多久,能不能停回昌平洲的码头去。
她不禁有些懊恼,出门的时候带了千般万般的东西,可就是没带着药材。风寒虽然不算什么大病,可一发作起来却也不得了,眼皮子重的像灌了铅块,脑子也像搅了浆糊似的,思绪渐渐有些不清起来。她心中倒有些意识,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可终究抵挡不住,还是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世界都陷入一片昏沉黑暗之后,忽然又瞧见了几分光亮,夕鸢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背影,大约还是七八岁的年纪,正跪在地板上用抹布擦地。
不远处传来女人严苛的声音,“擦仔细点儿,一天到晚就会偷懒,等擦完了地板,一会儿去把碗也洗了。”
小女孩怯怯抬头,“可是……我还有功课没做完,能不能晚一点儿再去洗碗?”
“你个小东西,翅膀硬了,会顶嘴了?也不想想是谁给你吃给你穿,难道是靠你那短命的妈么?我带你弟弟就够辛苦了,你还不知道替我分担分担,女孩子念再好的书又有什么用?看你那脸就晦气的很,真是个赔钱货!”
女孩被训斥的涌出了眼泪,却又紧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女人又恶狠狠的骂道,“快干活,哭什么哭,再哭当心我打你!”说完了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自言自语,“真是的,养这么个没用的丫头,一天到晚除了会让人生气什么都不会……”
而小女孩在她的身后慢慢站起,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着超出年纪的愤恨目光,小小的手掌攥紧成拳头,肩膀有些微微发颤。
夕鸢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意识游离,只是小女孩和女人似乎都看不到她,她就像透明的一般。
视线慢慢模糊,再清晰的时候眼前又变了一处场景,刚才的小女孩已经长大,站在她从前跪着哭泣过的地方,手中拉着一个名牌行李箱,妆容精致,神情冷淡。
面前的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与她说话,态度殷勤,似乎是在挽留她。
“你看你,这都工作了,还搬出去多不方便?留在家里,阿姨还能替你做点饭吃,再说了,你一个人懂得怎么支配花销么,还不如把工资卡给我,爸爸可以替你存起来。等你需要用的时候,再找爸爸来要,好不好?”
女孩唇角勾起一丝笑容,只是眼中却冷冽如冰,毫无感情可言,“爸爸真会打算盘,给你们使唤了十几年,还不肯放过我么?”
男人变了脸色,拍着桌子恼火道:“你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么?看我在银行做到高级主管,现在发觉我不是赔钱货了?可惜啊,我的钱就算拿去撕了烧了,也不会给你们一个硬币。你对我和妈妈的侮辱咒骂,阿姨和弟弟这么多年对我的刻薄呼喝,你以为我能够这么轻易就忘掉么?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觉得自己最失败的事情,就是有你这种爸爸!”
女孩说完之后,毫不留情的拉着行李,推门而出,身后传来男人震怒的吼声,“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要是没有老子你早就死了,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图报,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女儿!”
耳边男人的吼声逐渐消散,夕鸢缓缓合上眼眸,只觉得心里疲累不堪,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些过去的事情,一直都尘封在心底深处,她刻意想去遗忘那段过去,想要遗忘掉自己曾经待在那样一个家里,拥有那样一个父亲。
都许久没有去想过了,如今……难道是烧的犯了糊涂,才做起旧梦来了么?
夕鸢的神志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木一般,一会儿浮起一会儿沉下,周围似乎有人在断断续续的说话,额头上觉得暖洋洋的,仿佛有双极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着他。她想去听个仔细看个明白,却又没有法子,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眼前又落入一片黑暗。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她也觉得脑子里仍是一片茫然,上眼皮睁了两三下才勉强睁开,身上必定是出了许多的汗,前胸后背都潮乎乎的,也没有力气。
“醒了,醒了!”云谨低叫一声,“小姐醒了,感觉怎么样,可要喝些水?”
这种感觉夕鸢并不陌生,就是高烧刚刚退去不久时,从眼皮到喉咙,从头顶到脚底,全都提不上一丝力气,绵绵软软的。她轻轻点了点头,云谨立刻便递过一杯水来,喝下去后,总算觉得喉咙轻快了几分,不像刚才那样干哑了。
感觉缓和了几分后,夕鸢才挨着床柱靠坐起来,云谨又在她身后垫了个大软枕,仔仔细细的掖好被角,“小姐等一等,染香去端药了,一会儿就能送过来,喝完了药马上就能够好了。”
夕鸢有些困惑,“哪儿来的药?咱们的船靠岸了?”
不对啊,船身还在轻轻摇摆,应该不会是她病得天旋地转了吧?
“没靠岸,早起奴婢发现小姐病了,赶紧就去找了楚公子,他来替小姐把脉之后,当下就让船家又划回了昌平洲的那个码头。好在当时走了不远,回去也没费什么功夫,楚公子自己上岸,去抓了些药回来。小姐没醒的时候,奴婢已经喂小姐喝了一次,虽说没喝下多少,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阿弥陀佛,好在小姐这会儿醒了,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楚离?“他还会把脉抓药?”
云谨会意,点头道:“是啊,要说楚公子真是厉害,平时瞧不出来,却样样都会。他过来一把脉,就说小姐不单是受了凉,还有些水土不服,二者撞在一起才发起热来。”她抚着胸口,似有些唏嘘之意,“好在有楚公子在这儿,着实帮了不少的忙。”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染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见夕鸢醒了也是如云谨一般的反应,又是念经又是松下口气,捧了药碗便要喂夕鸢,被夕鸢赶忙拦了下来。
“我哪儿就病成这幅样子了,又不是不能动弹,药碗给我,我自己喝了便是。”
染香却不肯答应,“楚公子说了,小姐这会儿身子虚,且内力的病根儿未必就压制住了,要仔细将养呢,千万不能再粗心大意了。小姐这一病,可是吓坏奴婢了,小姐就别再逞强,让奴婢伺候您吃药罢。”
夕鸢无法,只得由着她来,喝完药后又用清茶漱了漱口,嘴里也清爽了许多。她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精神却好了许多,点了点染香额头打趣道,“我看你们如今是越发不拿我的话当一回事了,一门心思都用楚公子说的话当圣旨呢,左一句楚公子说了,右一句楚公子说了,倒不知他怎么这么大的本事,把我的两个心腹都笼络了过去。”
染香笑着躲闪,却还不忘将夕鸢的手放进被子中去,“咱们自然还是听小姐的,只不过小姐这回生病,楚公子对小姐也是照顾颇多呢。小姐醒来之前,楚公子还一直在床边守着,怎么这会儿倒不见人了。”
几人说了会儿话,云谨又怕夕鸢累着,便与染香先退了出去。她本想留下守夜,夕鸢却笑着连说不必,烧都退了,还有什么好守的?喝完药再睡上一宿,大抵明天就病症全消了。
她二人走后,夕鸢倒也不觉困倦,兴许是白日里睡得多了。想起行李中放了两本白话神鬼杂谈,她便想下床去取了来看,谁知这会儿门边却传来一声微微的动静,而后便见到楚离从门外走了进来。
夕鸢愣了愣,下意识的想到,自己现在必定是蓬头垢面,形象糟糕的一塌糊涂。虽说楚离也不算她什么人,可好歹也是个异性,还是个潇洒俊逸的异性……
虽然夕鸢不拘这些小节,但还算是个爱惜颜面的人,这会儿这么狼狈,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不过这会儿再想这些也来不及了,病着的时候,估计怎么难看的模样楚离都见过了,现在又何必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