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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 第7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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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显然绝对不会是千树庄也不是在去千树庄的路上

舒沫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推开立夏自己探头去看

纷纷扬扬的雪花连绵不绝悄无声息地飘然坠落将一切凡尘俗世的污浊黑暗通通掩盖

不是熟悉的田间阡陌却是一条笔直而宽阔的驿道

此刻孤单的驿道上只余这辆大车在平稳地奔驰放眼望去天地皆白一片空茫

二牛舒沫轻叱

无声无息

立夏脸色煞白伸了手唰地一下撩开了帘子

车辕上显出一个修长的背影锦衣玉冠飞扬的雪花坠落于他肩头衣上更显得衣袂飘飘风姿绰约

然他的身侧十分不应景地搁着一只葫芦郁郁酒香在茫茫夜里中弥漫开来

立夏倒吸一口冷气:明公子

邵惟明悠悠回头一手握着马鞭另一手拎起了身侧的酒葫芦冲舒沫遥遥一举:嗨别来无恙

惟明你搞什么鬼舒沫心中怦怦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无聊出来逛逛他仰头饮下一口美酒

舒沫柳眉一扬

好个大少爷这么无耻的借口也想得出来

听说江南繁华滑腻柔软如丝绸特地邀你一起去玩赏邵惟明偏头看她吡牙一乐:怎样我很够朋友吧

立夏张大了嘴已被他这份疏狂之语惊得说不出话

小姐身怀六甲他竟拐了她去江南就不怕王爷追来一剑将他劈成两半

邵公子姓子狷狂行事常出人意表奇怪的是二牛为什么跟着他一起疯

竟然帮着他把小姐骗出王府

你发什么疯舒沫不客气地道

邵惟明又是一口酒灌下斜眼看她眉目间尽是狂态:沫沫做人要公平我自认文采丰神俊秀不输睿王半分何以你眼中心里从来没有我

立夏闻言已羞得满面通红急忙垂眸闭眼不敢去瞧舒沫

舒沫眉一凝冷声道:马车掉头我要回京

自赏的相府公子似真似假地道:我身世清白尚未娶妻公平的说你的择偶标准没有人比我更符合只要你想只要你要我便为你断了一生桃花伴你浪迹天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双你的头舒沫扬手一只暖手炉咻地飞了出去直击邵大才子的面门

邵惟明武功盖世自然不惧她这花拳绣腿伸手抄住暖手炉深情款款地道:哎呀我就知道沫沫是喜欢我的瞧瞧心疼我吹了风特地赐我暖手炉

舒沫心浮气躁大喝一声:废话少说京里出什么事了

、宫变(三)

邵惟明眼神微微一闪随即笑嘻嘻地道:出事能出什么事

有没有出事你比我清楚~舒沫盯着他的眼睛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邵惟明抱着酒葫芦做慨慷激昂状

舒沫伸手敲了敲车窗:先把马车掉头

邵惟明不但未掉头反而挥动马鞭跑得更快: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劫了你来就没打算送你回去你愿意更好不愿意也罢总之不到江南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忽听立夏惊叫:小姐

他转头舒沫不知何時已到了他身后见他回头立刻扑上去抢缰绳

你做什么邵惟明忙不迭地把缰绳举高了见她来势汹汹也不敢避让怕她失衡摔下马车只得一手抱住了她的脖子按在了自己怀里

舒沫一扑不中立刻回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闷声不响对准邵惟明的大腿扎了下去

小心呀~立夏瞥眼间看到刀光一闪条件反射地尖叫

邵惟明倒吸一口冷气挥缰的手一翻轻轻在她握刀的手腕上一敲同時一个翻滚跳下了马车

舒沫吃痛匕首脱手掉在车辕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再弹开落入厚厚的积雪

饶是如此他依然被匕首刺破了肌肤殷红的血迹渗出来慢慢地在银白的长袍上洇开一朵朵妖艳的鲜花

立夏见了血早已惊恐万状瞪大了眼睛身体抖个不停

邵惟明气急败坏地吼:你这女人疯了不成

舒沫抬头一双眼睛已是血一样红:告诉我烨是不是出事了

就算他真出了事你也不能要我的命呀邵惟明恨恨地瞪她

最毒妇人心他为了她甘冒杀头的风险到头来一言不和竟拔刀相向

立夏一听这话立刻失了控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王爷待你不薄上次在西凉还救过公子一命你你怎能恩将仇报

邵惟明气得差点晕过去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地道:我说的是如果

古人诚不我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立夏瞠圆了眼睛:好好的你干嘛咒我们王爷

邵惟明气得无语

舒沫依着车门低低地问:出来几天了

但愿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立夏诧异地看她一眼:小姐~

两天~邵惟明苦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舒沫没说话只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胸口骤然一痛如遭雷殛

两天可以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

而她已离他太远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京然声身不怪任何人只怪她太傻太天真

明知皇帝姓命垂危京中危机四伏竟然警惕全无被二牛这么拙劣的演技给骗出了京

她若是疾言厉色狠狠责备或是情绪失控哀哀哭泣邵惟明都会舌灿莲花给出天衣无缝的回答

但她什么都不说只把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睛紧紧地封闭起来雪夜无月积雪反射的幽光笼罩着她明明近在咫尺却那么的遥不可及令人多看一眼心都要痛得纠起来

邵怀明仰着头一声长叹语气诚恳:你相信我烨一定不会有事的~最起码我离京的時候他一点事都没有~

她走得离京城越远越安全为了替她争取時间烨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动手

舒沫不吭声倔强把红唇死死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所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什么样的计划周密未雨绸缪都抵不过一个意外的小插曲

烨非神仙如何保证一切尽在掌握

已经两天了诶~立夏眼眶通红小声提醒

一往一返加起来就是四天

四天的時间足以令天地变色让江山易主ptcb

胜者为王败者寇则是千古不变的真谛

邵惟明一窒狠狠瞪她一眼:烨那么聪明的人纵是身边虎狼环伺又有谁能算计得过他你身子不便留在京里不但不能帮他反而令他投鼠忌器做起事来缚手缚脚这才设计把你诓出府你乖乖听烨的安排跟我到江南等他

立夏听着觉得有理转头去看舒沫

谁是虎谁是狼舒沫缓缓坐直身体目光冰冷

呃~邵惟明窒了一滞讪讪地道:不过是个比喻~

皇帝跟太子这時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蚱蚂舒沫却不理他垂了眼睛细细盘算:我听说二皇子长袖善舞这两年在西南军政搞得有声有色莫不是也想来赌一把运气嗯西南苗疆之地不仅瘴疠横行还盛行巫蛊之术

哼邵惟明轻哼一声:他的兵训练有素烨的五万精兵可也不是吃素的

舒沫倏地抬头看他目光灼灼

她和烨一起入京竟不知他带了五万精兵随行

总之烨不会任人宰割就是了发觉失言邵惟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摸出描金折扇转过身子用力地摇

咦他也没喝多少酒呀怎么就这么热呢

舒沫乘这个机会捞起缰绳轻轻一抖熟练地操控着马车在空旷的驿道上掉头

邵惟明听得蹄声起豁地转头瞪大了眼睛低喃:告诉我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舒沫淡淡一笑啪一鞭将他甩在身后:若你也一连好几个月吃住都在马车里一定比我熟练~

算了~邵惟明在雪地里站了一会一跺脚追上来飘然跃上车辕接过缰绳:还是我来吧

不必~舒沫端坐车辕不动如山:我怕给你一赶本来好好的车会突然断了车辙

嘿嘿哪能呢邵惟明本来的确有此打算被她喝破讪讪地抬手摸摸鼻子:就算不顾你也得顾着咱那干儿子是不

舒沫默然无语纤手轻抬抚上小腹

立夏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明公子说得对不管事态如何紧急小姐最该顾着的是自个的身子可怜小王爷打托生在小姐肚子里那一刻起就没安稳过

舒沫瑟缩一下眼中浮起薄薄的泪光

邵惟明偏头看她一眼心有不忍却又不吐不快:你说你挺个大肚子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进京图的是什么

她以为这两天两夜过得那么容易

他安排了九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分从九个门出城以此瞒天过海将她偷带出京

为此他甚至不惜曝露了从未起用过的江湖上的力量

不知劳动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在为她奔波又有多少人无辜惨死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追踪走到了这里

如今她一句要回去所有人的努力通通前功尽弃

你不懂~舒沫的声音低而轻柔和着漫天的雪花更是飘乎不定需要凝神细听才能捕捉:有時候一時的错过就是一生的错过而我不想一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若是我干儿子有个闪失难道你就不后悔邵惟明心头一震没来由地一阵烦燥犀利地质问

悔可我已顾不上舒沫竟轻轻地笑了笑下意识地再次抚上小腹泪水缓缓滑了下来:你知道吗这一刻我竟然有些恨他来得不是時候我……我真不是好母亲不我简直是心肠恶毒对不对

若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此刻她就会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为生命中最艰苦的一战做最后的奋力一博

而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在他最困难的時刻还要分出心神分出人手来安排她们母子的退路……

不是的立夏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她失声痛哭:小姐你一点都不坏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宽容的女人又怎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不过不过是想跟王爷

好了~邵惟明用力仰起了脖子拼命望着天粗着嗓子吼道:真受不了你们女人动不动就眼泪一罗筐别哭了大不了我送你回京就是坐稳了驾

、宫变(四)

夏侯烨和太妃说完话,从怡清殿里一出来,便觉眼前一黑,若不是巴朗手快拉了他一把,就要一头栽在地上。

好在林医正就在殿中,刚给太妃请完脉,方都没写完,就被拖来给夏侯烨诊脉。

说是风寒入体,导至旧伤复发,需得好好静养。懒

大伙把人送到偏殿,乱哄哄地闹了一阵,总算煎了药,喂他吃了,再服侍着他洗浴过,上床休息。

恰在此时,绿柳过来传话,称舒沫被铺子的管事请去了千树庄,要在庄子里住上两日再回。

“庄子里啥时候去都成,王爷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巴图大嗓门一嚷,张罗着派人:“去,把慧妃请回来。”

巴图虽未明说,但那个意思,稍有脑子的都听得出来。

婆子们粗手粗脚,自然没资格伺候。

丫头们倒是手巧,他却不想便宜那些想借机飞上枝头的丫头们,给慧妃添堵。

所以,宁肯让慧妃自己受累。

傅嬷嬷淡淡地道:“慧妃有了身子,哪还照顾得了王爷?过了病就更麻烦!倒不如让祝姨娘伺候。”

“这……”巴图一脸为难,却没了反对的理由。

傅嬷嬷不再看她,转而吩咐玉儿:“去归燕阁把祝姨娘请来。”

祝姨娘在雪地里跪的时间不长,被丫环送回房里,喂了碗姜汤,泡了个热水澡,刚恢复了点精神,翠墨就来了请。虫

祝姨娘自是喜不自禁,立刻就跟了过来。

夏侯烨歇在偏殿,静萍病在厢房,一殿里倒有两个病人,满院子的丫头婆子都是脚不点头,忙得象只陀螺。

宛儿便带了一堆宫女过来侍候,太妃时时差人到两边探问情况,一时间祝姨娘倒有些插不上手,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

好容易挨到夜里,丫头婆子们都走了,心想着总算可以跟他单独相处。

不料,宛儿抱了铺被,推门而入,不声不响地打了个地铺。

祝姨娘只得息了心思,老老实实在榻上歇下。

心里盘算着,静萍这一病似乎有些沉重。

依她的脾气和对王爷的深情,若是知道王爷病了,只要有一口气在,爬也会爬过来看一眼,哪会放心把人交给别人侍候?

第二日,夏侯烨醒来,坚持要搬回承运殿,亏得太妃发了一顿脾气,这才勉强又住下。

只是他歇不住,索性便让巴图把公文全送到偏殿来,倒把这里当成了书房,处理起公务来。

太妃说了他一顿,他只当耳边风。

不过,他一醒,身边侍候的人便减少了一半,祝姨娘于是有了机会亲伺汤水。

舒沫庄里的事象是有些复杂,打发了个伙计跑了趟腿,只说要再住二天。

看得出来,夏侯烨微有失望,不过他向来喜怒不形于颜色,人前并未表现出来。

对祝姨娘也不再是冷冰冰,拒之千里,偶尔两人的眼神对上,倒象是有些歉疚的意思。

只是夜里,宛儿依旧要跟进来值夜,不错眼珠地盯着,就怕有半点差池。

宛儿坚持了三晚,终是有些支持不住,加上夏侯烨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她便有些松懈,竟睡死了过去。

夏侯烨半夜里醒来要水喝,宛儿竟没听到,祝姨娘忙爬起来服侍。

夏侯烨没有立刻喝水,却忽地抬眸望着她:“辛苦了~”

那一瞬间,祝姨娘几疑出现幻觉。

她怔怔地抬头,看着眼前那个俊朗挺拔,性格阴鸷,心机深沉似海的男子。

这个承载了她少女时代全部美好幻想的男人;生命中最初也是最后的一个男人;这个曾与她耳鬓厮磨,给过她无数欢喜和悸动的男人;这个跟她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却始终未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这个她一度以为,永远无心无情的冷漠的男人……

他,竟然在跟她说“辛苦”?

他,凭什么?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辛酸和痛苦!

她将最绚烂美丽的青春都给了他,却换不回他一个温情的怀抱!

夏侯烨却没再看她,低了头喝茶。

“王爷~”祝姨娘心一悸,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嗯?”夏侯烨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没,没什么~”祝姨娘目光一闪,移开视线。

夏侯烨没再说话,就着她的手,将一杯茶一饮而尽:“睡吧~”

祝姨娘机械地将空杯搁回茶盘,走到窗边,伸手将不知何时半开的一扇窗合拢,咕哝:“北风真大,窗都吹开了~”

一片白影从袖中飘然跌落,被风雪无声无息地卷走。

祝姨娘回到榻上,脱鞋上榻,躺回温暖的被窝。

静夜里,衣料跟丝被磨擦,发出悉悉簌簌的碎响。

夏侯烨翻身向里,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冷凝如刀锋……

一夜北风肆虐,到天明时,终于停了。

宛儿睁开眼时,赫然发现,眼前站着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

夏侯烨穿戴整齐,正负着手立在窗前欣赏园中雪景,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

“王,王爷!“宛儿一跃而起,面红耳赤地把地上的铺盖卷起来,一脚将它踢到墙角。

听到动静,夏侯烨慢慢转过头:“醒了?收拾东西,今儿起搬回承运殿去住……“

“是~”宛儿低了头,拉开门唤人送热水进来,服侍他洗漱。

祝姨娘侍候太妃和夏侯烨用早点,这时便听到外面脚步匆忙,翠缕推门进来,说是圣旨到。

“请公公到偏厅用茶,本王随后就到。”夏侯烨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平静吩咐。

他不急不慌地洗了手,净了面,这才去见那传旨的公公。

原来,那日皇上与他见面后,病情本已趋于平缓,不料昨夜突然恶化,天刚亮便派了人传旨,宣睿王和太妃进宫。

“本宫也要去么?”太妃心中一凛:这一日终于来了。

“母妃自然是该去的。”夏侯烨看她一眼,淡淡地道。

传旨太监不停催促,只差没有直说:皇上时间不多,再迟恐见不到最后一面。

夏侯烨母子二人心照不宣,各自换了朝服,急急坐了暖轿进宫。

到达养心殿,一眼就看到康亲王,左都御史顾大人,左相邵启文等几个老臣站在廊下,满脸哀色。

再往里走,发现各宫妃嫔们也来了大半,按着品秩高低,整整齐齐地跪在殿前,个个俯首低头,静静地等候传唤,全无平日半点的娇纵和喧闹。

皇帝若是驾崩,最先倒霉的就是她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肯有半步行差踏错,给别人捉到把柄,到时送去皇陵守陵都是轻的,闹得不好就得给皇帝殉葬!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跪在前排衣饰华贵的陈皇后,她虽低眉垂目,眼中一片哀色,然若细细分辩,似还隐隐藏着几丝火焰,似潜藏的兽,随时要扑出来噬人……

夏侯烨和太妃一走进来,引得各宫妃嫔纷纷侧目,碍着宫规和今日凝重的气氛,却也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太妃神情自若,步履平稳地跟着传旨太监,步入了养心殿。

“皇上有旨,宣薛太妃,睿王觐见~”从殿内出来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身穿四品朝服,神色略略焦灼,正是太医院院正,郑即墨。

厚重的宫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关闭,将一干好奇,惊讶,愤怒,妒忌,猜测……等目光全都关在身后。

“郑大人,皇上龙体如何?”夏侯烨落后一步,与郑即墨并肩。

郑即墨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悲戚:“王爷要有准备,皇上,怕是不行了……“

走在前面的太妃微微一怔,步伐稍稍一顿。

“父皇,七皇叔来看你来了~“在殿内侍候的夏侯玺,一眼瞧见来人,遂俯了身子,在皇上耳边低语。

太妃定了定心神,抬腿迈过门坎,款款进了寝殿。

扑面而来的浓郁的碳火气息中夹着几许隐隐的龙涎香。

曾几何时,这是她最熟悉的幽香……

而在她身前数步之遥,是一张巨大的雕工华美的龙床。

重重帷幕之后,静静地躺着一个垂暮的老人,身上盖着一幅明黄绣着五爪金龙的缎被。

他枯干的身子,似承受不了丝被的重量,被压成薄薄的一片。

脸色,却不是上次夏侯烨见到时的枯黄,反常地覆了一层红润的光泽,愈发地生出一种不祥之兆……

、宫变(五)

天启帝勉强转过头看到床前那抹迤逦的身影混浊的眼中忽地迸出一抹幽光:素素你来了~

一声素素令薛太妃心绪紊乱下意识地疾走两步到了床前:皇上~

夏侯玺神色尴尬缓缓地退开几步让出床边的位置ptcb

夏侯烨眉心一蹙一丝愠怒转瞬即逝随即若无其事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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