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作者:肉书屋
兄我来看你
郑即墨是两朝元老狡滑似狐早已在他们进殿時垂手退到寝殿的最角落远远地站在帷幕后面恨不能与宫殿融为一体
素素~天启帝转动眼珠从被子里伸出枯木似的手
夏侯烨手一伸握住了他的发觉他的手柔软如绵远不似从前的有力心中一阵难过:皇兄你安心养病等过段時间天气转暖了臣弟再陪你去西山赏梅
天启帝轻咳数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地笑:皇兄時日无多不必说这些虚伪之言
薛太妃心中茫然她毕生以他为敌踏入养心殿前的一刹那还在盘算着要如何应对皇上如何用手中的武器逼得皇帝立下诏书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
此刻见了他病弱如风中残烛的模样忽觉一切的筹备谋划都没了意义
这个生平唯一爱过的男子真的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要弃她而去了
她心里犹如冰侵火焚又似有把小刀在轻轻地割着不自禁地颤了起来:皇上您是天子有万岁之寿
天启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惆怅:素素朕就要走了~
此言一出夏侯玺再忍不住伏地失声痛哭:父皇~
夏侯烨低叱:太子~
夏侯玺忍悲含泪收了哭声只是伏在地上的身子仍止不住地颤抖
七弟天启帝眼珠转动目光锁住夏侯烨:玺儿还年轻在朝中又没有根基朕走后朝中诸事纷杂还要你费心照拂
谁都听得出来这番话是临终托付要夏侯烨担负起守护新帝和这夏侯家的江山的重责大任了
夏侯烨面色如常瞧不出喜怒淡淡地嗯了一声
太妃脸色一凝:皇上
天启帝却不理她把目光再转向夏侯玺:朕去后你要善待老臣子笼络宗亲千万别失了人心遇事多向你七皇叔请教不要自作主张
儿臣遵旨夏侯玺泪流满面
颜氏虽然敦厚可惜家族根基太浅难以服众天启帝喘了口气继续道:邵相为文官之首他的掌珠幼受庭训家学渊源宜立为后宫之首;康康亲王之女将门虎女可可辅之
皇上太妃再按捺不住冷冷道:你是不是年迈昏聩病得糊涂了
太妃夏侯玺心中悲愤霍地抬头眼中冷芒一闪:父皇面前岂容你放肆
他平日温文尔雅任何時候都恭谦有礼这一眼竟然威势慑人
但薛太妃是何等人为了这一刻已做了半生的准备岂会因他一句喝叱就偃旗息鼓收手不干
皇帝都要尊本宫一声母妃轮不到你说话薛太妃凤目一瞠
夏侯玺被她堵得做不得声只好拿眼睛去看夏侯烨
夏侯烨却不吱声似是袖手旁观细一瞧面色发青额上遍布细密的汗珠
太妃从宽大的袍袖内摸出一张黄绫唰地展开在他面前忽地又卷起来收进袖中:皇上还记得十五年前你我之间的盟约吗若非本宫出动二十万薛家军助你平叛先帝又怎会立你为帝如今你享了这无上尊荣临了却想撕毁盟约
素转在之天启帝目光闪动不用瞧也知道她手中拿的是这张传位诏书他抬起手指着太妃气息突然急促拉风箱似的喘个不停:你你
郑即墨听得冷汗涔涔不得不佩服太妃的狡诈
他身为太医院院首掌握了许多皇家的是天启帝最为倚重的大臣
临死垂危传位诏书成了天家父子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皇帝和太子的对策他已心知肚明令他好奇的是太妃和睿王要如何利用手中的诏书来反戈一击
她不说这是传位诏书只问皇帝守不守约这一着棋实在厉害
天启帝若是认了那便只能传位;若是不认就要贴上背信弃义的标签
太妃就能以此为借口堂堂正正地起兵造反
果然太妃见天启帝语不成声冷笑一声话锋一转:皇上若不念旧义就算本宫肯吃了这哑巴亏还要问问二十万薛家军答不答应天下万民答不答应
夏侯烨驻守幽州手下所统兵刀就是由薛家军的精锐发展壮大而来
夏侯玺还没有说话却先露了笑容声音很轻:是么
太妃微怔:太子以为本宫是在说笑
这位年轻的太子锋芒毕露慢慢直起腰一步一步走到太妃面前手指夏侯烨语声清浅笑意凉薄:薛太妃确定二十万薛家军会听您的号令
太妃怒道:大夏谁不知薛家军乃家兄一手创立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七皇叔夏侯玺却未理她转头望向夏侯烨一脸讶然:你怎么了
夏侯烨勉强摇了摇手:殿中地龙烧得太足有些热
然夏侯玺心细一瞥之间已瞧到他紫金朝服的袖口有一丝暗红的血迹
他笑得越发的温柔和煦:听闻七皇叔早几日感了风寒莫不是尚未痊愈郑院正皇叔身体有恙还不快来请脉
郑即墨一震再也装不了隐形只得一步一步蹭了出来:是~
夏侯烨一笑竟有些悲凉:不必
他倚着床柱的姿态象一株孤独的树挺立在这冬日的霜雪中无限寒冷……
母妃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一心想要夺取的皇权如此凌厉如此冷酷
郑即墨本就是做个姿态一听这话立刻又缩了回去
夏侯玺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搭上夏侯烨的左肩:七皇叔
夏侯烨手腕忽地一翻疾若闪电扣住了他的腕脉
夏侯玺虽非领兵大将这些年勤于政务但弓马也未曾一日放下自认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给他这一握竟觉利如刀剪痛彻心扉额上冷汗一颗颗掉下来
他猛地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夏侯烨
不可能服了化功散如何还能有这般神威
夏侯烨睨着他心中冰冷一片淡淡地道:多谢太子关心夤夜送来补药皇叔惭愧却不敢受用
夏侯玺面色骤变不过片刻忽然隐去换了清和笑容:皇叔战功彪炳功在千秋万代天下有何物是愧不敢受的
夏侯烨不语只是微笑着加重了指间的力道
夏侯玺叹了口气忽地幽幽地道:补药皇叔可以不受但有一个人皇叔却是万万不能割舍的~
夏侯烨一怔手中力道倏地减轻
夏侯玺啪啪两掌寝殿内室里走出两名女子
一人黑巾覆面手中执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指着另一位身着一袭狐裘小腹微隆的女子不是舒沫是谁
沫沫夏侯烨失声轻嚷放了夏侯玺急掠上前
蒙面女子一声不吭只把手中匕首往下压了压
舒沫白皙的肌肤被匕首压得微微向下一凹露出一丝血痕
夏侯烨立刻止步
舒沫神色镇定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嗔怪:说好了这辈子都不分开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夏侯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本宫知道你们夫妻伉俪情深特地请慧妃进宫
是舒沫笑地回敬:久闻皇家铁血卫如狼似虎最擅欺压妇儒今日总算是领教了
夏侯玺面色一变:本宫不跟你逞口舌之利
放开她夏侯烨沉沉喝道
夏侯玺慢悠悠笑道:只要七皇叔将手中盟约扔进火盆本宫立刻放人
太子真的以为没了诏书本王就取不得这万里江山夏侯烨冷笑一声
、宫变(六)
太子真的以为没了诏书本王就取不得这万里江山夏侯烨冷笑一声
夏侯玺冷笑着向蒙面女子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手中匕首又往下一压一丝殷红的鲜珠自刀尖涌出染在xue白的狐裘上衬着纤细的脖颈越发触目惊心
没向头启烨救我~~舒沫适時发出尖叫尾音向上扬起再加几个颤音听来格外让人心悸
夏侯烨闻声止步看向舒沫的眼神变得晦暗幽深
闭嘴太妃又气又急厉声喝道:如此贪生怕死不配做我夏侯家的媳妇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再不配也已经嫁了就算烨想停妻再娶现在也没了机会~舒沫一脸委屈唯恐别人不知她是孕妇肚子向前一挺双手抱着小腹:我身怀六甲怎么可能去死烨~你千万不可贪图富贵权力一定要救我们母子呀~
她目光闪动嘴里说得可怜兮兮眼中波光粼粼闪动着那般诡异的光芒没有丝毫面临死亡的惧怕和惊恐满怀兴奋的跃跃欲试
她这番唱作俱佳夏侯烨听得脚下一软差点一跤跌掉
忙伸手扶住椅背面部肌肉严重扭曲在殿中昏暗的光线中竟有几分狰狞之味
那蒙面女子更是浑身一抖舒沫颈间的血就流得越发畅快了
你~太妃气得发抖指着她的鼻子喝叱:你无耻烨儿半生戎马铁骨铮铮你却全没半点他的英风烈骨
看着那抹刺目的鲜红夏侯玺居心叵测地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讥嘲几分残酷:太妃七皇叔战场英勇无奈子嗣艰难年近三十才得这一子你当真不想留下这条血脉
舒沫听得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太妃
夏侯烨皱眉朝她投去警告的眼神
适可而止这是什么场合也来胡闹
舒沫不服气地反瞪回去:太子侄儿殿下说的全是大实话干嘛羞恼成怒
我只想知道他们的底限在哪是否当真要逼你走上绝路
夏侯烨眉心一跳默默移开视线
太妃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舒沫死咬着牙关良久才迸出一句:先放人~
没料到她竟会同意舒沫眼中明显掠过一丝讶然
夏侯玺轻蔑地笑了:东西没到手就把人放了太妃以为本宫会不会这么蠢呢ptcb
本宫也信不过你太妃冷然反击
舒沫笑地献计:你若是害怕找根绳子把烨的双手捆起来就是了
你太妃气得浑身直抖
夏侯玺却摇头:七皇叔的身手区区一根绳索如何困得他住
哦舒沫目光闪动:要怎样你才放心
夏侯玺不语却转头望一眼天启帝触到他狠辣的目光眸光微微一冷转回来:委屈七皇叔把手筋和脚筋挑了
你做梦太妃勃然变色
哈哈~舒沫突然笑了起来:太子殿下真是仁慈既是如此忌讳烨何不直接要他自裁于圣驾之前呢
慧妃太妃的眼中已有肃杀之气
太子夏侯烨语气平淡竟没有半点的怒意只含着无尽的苍凉和怅惘看着他的眼神甚至是温和的含了一丝悲凉之色:本王从不知道你竟如此心狠
夏侯玺垂眸不敢看他轻声嗫嚅:怨只怨我们都生在皇家……我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只要七皇叔肯自废手脚移驾别院我便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龙床shang天启帝忽地直着嗓子喝道:为君之道心思深沉机敏行事果断狠辣必要時一定要有雷霆手断此時优柔寡断必将遗恨万年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突兀地响起:说得好说得妙
夏侯玺讶然抬眸却见舒沫不知何時竟已脱离了蒙面女子的束缚缓步走到龙床前:没有铁血手腕哪来太平盛世不冷情绝爱做个孤家寡人又如何坐得这清冷高位治理这锦绣河山
天启帝瞪大了眼珠一脸惊怒地看着她
舒沫冷笑一声:只可惜十几年皇帝做得你已空有一腔冷血少了一点人姓
天启帝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抬起手指着她口齿不清地道:放放放
夏侯玺又惊又怒抢上前来轻抚着天启帝的胸口:父皇你你千万保重莫要中了妖女的歼计
夏侯烨乘这个机会三步并做两步跨到了舒沫身边
虽早知她未受挟持但瞧着她颈间刺目的殷红仍忍不住直皱眉头
这丫头实在玩得过火浑不把自个的身子当回事
舒沫看透他的内心转头望他嫣然一笑:番茄酱~
说完抬手抹了一点颈间鲜血送入口中吮得津津有味
太妃瞧得瞠目结舌
夏侯烨冷声道:太子殿下昨夜给本王送了补药这么巧皇兄的病势就在今晨转为危殆到底是本王放肆还是殿下狼子野心
夏侯玺一震面上阵青阵红
郑即墨见势不好极慢地转身缓缓地向殿外挪动
郑院正来不及了夏侯烨已点了他的名:你身为太医院院首医术冠绝天下可瞧出异状
郑即墨只得停步回首满头大汗:微臣愚钝
舒沫倚着他的臂忽地伸出手抓向天启帝
放肆夏侯玺一惊本能地出手阻止
夏侯烨出手如风轻松格住了他的手臂:太子此時再来遮掩岂不嫌太迟
只阻得这么一阻舒沫的手已搭上了天启帝的腕脉
她低眉沉思了一会抬头微微一笑:妾身医术没学到家对毒却略有心得听说西南有一种草名唤乌犀常人服食无异但病者服了却能恶化病情且死時无痛苦状若安睡陛下脉滑无力却面色红润想必是服了乌犀之故
舒沫言笑宴宴看似平静却暗藏风波于不动声色中自然显露出凛然和锋利目光淡淡扫来如有千均之力
夏侯玺踉跄一步跪在床前哀声道:父皇~
起来天启帝拼了全身的力气嘶吼:你是大夏天子岂可轻易下跪不错朕是服了乌犀草那又如何朕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勉强拖着亦只是多增痛苦不若不若
说到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张大了嘴瞪着眼睛望天面色迅速紫涨了起来
舒沫眉一蹙正要上前被夏侯烨轻轻按住
她叹了口气将视线缓缓撇开
天启帝临死还要设计夏侯烨想为儿子登基除掉最有力的竞争者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他即存了必死之心纵算给她勉强抢救过来也不过多活片刻功夫
反之却要落个弑君的罪名何苦来哉
父皇父皇~夏侯玺膝行向前握着他的手只觉触手冰凉不觉惶急地回头大喊:郑院正
郑即墨三步并做两步抢上来将皇帝扶起靠在胸前用力拍其背部:陛下陛下~
天启帝张嘴吐出一口浓痰面色渐转红润
郑即墨吁出一口长气:成了~
皇帝病重虚弱无力那口痰吐得不远落在太子袍服上
夏侯玺视而不见伏在床头喜极而泣:父皇
其情真切其音甚哀闻者鼻酸
天启帝混浊的眼中滚落一颗老泪半晌低低地叹道:痴儿~
父皇~夏侯玺只是仰头呆呆地看着他:儿臣不要皇
忽听轰隆一声巨响闷雷似地滚了过来
玉阙宫前山呼海啸的厮杀声隐隐传来
隔着厚重的宫门甚至能听到外面嫔妃们的尖叫和哭泣之声
夏侯玺一呆从地上一跃而起怒视向夏侯烨:七皇叔你果真反了
舒沫却笑地道:咦我们好好地坐在这里你哪只眼睛看见烨造反
除了七皇叔还有谁夏侯玺又是一呆
、大结局
舒沫摇头叹息:太子殿下侄儿大人不是七婶我说你要坐这龙椅你的能力还真是差得太远敌人都杀到家门口来了竟连是谁都不知道岂非可笑
你
舒沫昂然不惧冷笑回视
殿中安静无声针落可闻
皇上不好了~内侍慌乱的声音在空旷的寝殿回荡:贤王领十万叛军攻破九门杀进帝京往皇宫冲来了~
舒沫笑靥如花轻描淡写地道:昔日甘德被数十万大军围困尚且坚定了二个月之久闻听帝都城防坚不可摧固若金汤本以为必定可以坚守一年半载却不料步军九门不堪一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固呀沈固莫怪我落井下石要怪就怪你娶错了老婆没教好闺女得罪了我
她虽未提都没提沈固二字却已在夏侯玺的心中埋下了阴影
果然叛乱平息天下抵定后夏侯玺便寻了个理由罢免了沈固的步军提督之职盖都因她今日这句不堪一击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身后蒙面女子忍不住嘴角一抖
再是固若金汤又哪经得住她亲手所制的炸药一炸
夏侯烨越瞧越觉得那蒙面女子可疑忍不住频频向她望去
她垂下眼帘悄悄往殿中阴暗处挪动数步
三哥夏侯玺倒吸一口凉气蓦地抬眼去望夏侯烨
那年太子被废流放伊梨又从流放地逃脱夏侯烨曾奉旨千里追辑
他记得当時的密报上明明写的是:贤王不听劝告殊死反抗被诛杀于云贵大山
時隔三年已被诛杀的贤王竟率兵攻进了宫门
莫非在那時起夏侯烨已埋下伏笑与他订下了攻守同盟
舒沫不知其间变故自然不知他心中翻涌的波涛笑地再捅他一刀: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廉王率十五万兵马已经逼进京师了~
不可能夏侯玺喃喃低语:怎会来得这么快
满殿沉寂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或冷漠或怜悯或叹息……
夏侯玺往忽地冲到夏侯烨身前:是你一定是你是你给二哥三哥通报的消息
原本该服下化功散的夏侯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贤王的大军却已攻到宫墙之下他再蠢也知道夏侯烨早看破他的意图昨夜不过是将计就计引他入觳罢了
夏侯烨冷笑:廉王贤王有反意天下皆知是你迟钝~
父皇说你狼子野心觊觎国器我还不信夏侯玺惨笑着连连后退:如今看来竟是不错分毫你果然早有谋反之心
舒沫曲指轻敲桌面语气轻快地道:喂喂喂城门已破了哦你身为未来的天子还不快思御敌之策
天启帝本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经得这样的刺激当下手指大殿呼呼直喘气
然而此時人人震惊于眼前的战事竟无人注意到他的异状
好个刁妇~夏侯玺勃然大怒额上青筋暴起呛地拔出腰间长剑:本宫杀了你
夏侯烨踏前一步神色间寒意凛然眉目如冰
夏侯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握着长剑不住颤抖眼中含了悲愤之色:来吧叛军入宫大家一起死
舒沫倏地将脸一沉:我既然敢进来就没打算再活着出去好歹我们一家四口聚齐了黄泉路上有人做伴死亦无憾
听到一家四口太妃浑身一震抬起眼看她
沫沫~夏侯烨心绪激烈用力握着她的手
舒沫嫣然一笑:殿下就惨了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妻离子散怎一个惨字了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