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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幼膳房(全本)第2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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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幼膳房(全本)作者:肉书屋

有太高的官职,却经年累月的随侍在吴司酿身边,同进退,共御敌,倒也练就了一身好胆量和一怀巧心思。

在她的监管下,幼膳房的改造工程进行得十分顺利,才过了二月初二,那里里外外就已经焕然一新了。

因幼膳房隶属尚食局,这人员调配倒是方便了,只需宋典酿——哦,对了,现在她升了官职,该叫她宋司膳才对——只需宋司膳与蓝尚宫等人商量协调,在尚食局里调来几十号人,选其中一人为典膳、一人为掌膳、余者仍旧做原本的女史或学婢。

苏锦呢,原本圣慈太后和宋司膳都想任其为典膳,苏锦以自己年纪尚小为由拒绝——到不是她不喜欢做在高些的位子上,只是……她这样的年纪,原本做了甘露殿的管事就已经惹人眼红了,若再做典膳,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都要射向她了。

倒不是她害怕,她只是怕麻烦——这一天就十二个时辰,她喜欢的事儿都忙不过来,难不能还要分出多长时间去应付那些无聊的人和事儿不成?

但圣慈太后却不肯饶她,最后还是分了份掌膳的差事给她。

宋司膳倒是想得周到,早在幼膳房没有完工时便去长春宫求情,说自己和苏锦都不懂得十几位公主的心思口味,求圣慈太后推荐一名信任的宫人,兼任幼膳房的典膳一职。

既是兼任,便没有非做不可的工作,只要在那个人得闲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去幼膳房考察一番,再把所见所闻汇报给圣慈太后就是了。

这就是宋司膳的聪明之处。

表面上,是把自己和幼膳房都交到圣慈太后手里,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表明“欢迎监管”的立场,实际上,若是幼膳房今后遇到了什么危难,这位被圣慈太后推荐来的典膳,只怕也会难逃其责。

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典膳是太后亲自派来的人,太后怎会让她担责?换句话说,谁若想打幼膳房的主意,让幼膳房里的主事背黑锅,那也得投鼠忌器,想想惹得惹不起圣慈太后。

这本是幼膳房初建时的无奈之举,有利有弊——把自个儿摊开了放在圣慈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此为弊;让刚刚蹒跚学步的幼膳房有所依靠,此为利。

利弊相较,那所谓的‘弊’在这个时期是可以承受,且必须承受的。

圣慈太后的养女的膳食也是幼膳房负责的,她当然不会推辞,自派了贴身宫婢润玉担任此职。

跟宋司膳相比,润玉是年轻的,但是站在苏锦这样的小丫头面前,就看出她的成熟了——虽然保养得当,珠圆玉润,但只消一看眼神,便知她怎么也过了二十五了。

过了二十五,还不曾出宫,自然是要一辈子都呆在宫里的。

苏锦规规矩矩的跟润玉见礼,心里却想着,自己二十五岁之前,一定要出得宫去。

这原本都准备得好好的,按理不会出事儿,可是,偏偏第一天就出了事儿。

事儿还是出在静公主身上。

据宫婢们讲,静公主一早起来还没事儿,用了早膳,给两宫太后请了安,上了课,虽然不至于像安公主那样活泼,却也脸色红润,手脚利落。

可是,用过午膳之后,静公主便开始上吐下泻,请了御医来瞧,那御医竟说静公主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伤了肠胃,幸亏发现得及时,还可以开放抓药。

陈太德妃着实被吓坏了。

她是静公主的亲娘,前一阵子静公主醉酒闹事,就已经让她在宫中无地自容,只在越秀宫自己家里发了几次脾气,发誓要将始作俑者剥皮挖骨,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抓了的宫婢太监一拨一拨的放了出来,还是没有找到陷害静公主的人。

陈太德妃怎样窝火,可想而知。

偏偏刚刚过了不到一个月,静公主又倒下了。

“静公主一向都不爱吃零嘴儿,从早起到现在,除了太医给开的那几包药汤子,公主还是滴米未进啊——”陈太德妃半坐在圣慈太后面前,掩着脸,哭得极其伤心,“她只吃了幼膳房送来的膳食……”

“听你这话,倒是幼膳房的膳食有问题了,”圣慈太后不爱听这样的话,“那怎么另外十几位公主都没事儿?悦儿,你觉得怎样?”

悦公主连忙起身向何氏行礼:“回太后娘娘,悦儿并无异常。”

“太后娘娘,”陈太德妃听悦公主一听,眼泪像开了闸的池水一样流了满脸,“这话不是臣妾说的,是徐太医说的啊”

“静儿吃的膳食,可与别人不同?”何氏只能再问。

陈太德妃又仔细想了一回,才道:“有一道三鲜四宝球,从前皇上办公主宴,静公主吃过这个,今儿是幼膳房开办之日,静公主便特地点了这一道……不知别的公主吃没吃。”

何氏转头去看悦公主,悦公主摇头,示意自己的膳食里没有这一道。

“去查。”何氏对她的奶娘洪氏挥了挥手。

洪氏跪地领旨,便倒退着退出了大殿。

陈太德妃原本还捂着嘴哭,后来见这殿里没音儿了,抬头一瞧,何时靠在椅子背儿上假寐,周围的宫婢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动了何氏,惹得她自个儿也不能再哭,却又不曾跟何氏告退,只能尴尬的坐着,心里暗暗盘算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洪氏才独自回来,躬身对何氏道:“太后娘娘,宋司膳和润玉求见。”

“宣。”何氏竟然醒着。

洪氏躬身称是,便有小宫婢出门去请,不多时,宋、润两人便相跟着随着洪氏进了大殿,给何氏和陈太德妃见礼不提。

何氏睁眼一瞧,见润玉手里捧着一个小食盒,便问那是什么,润玉道:

“回太后娘娘,这是今日午时做的三鲜四宝球,食谱是苏掌膳出的,食材是尚食局统一采办的,经手做这道菜的有学婢三人、女史三人、掌膳一人,这六人进宫最早的是杨掌膳,已有十一年;那三名女史、学婢,进宫日子最短的也有三年多了,算得身家清白。”

“把那三鲜四宝球给哀家看看。”何氏一招手,润玉便捧着那盒子拾级而上,直到走到何氏身边侍立,才有人打开那盒子。

何氏往里一瞧,见那盒子里放着四枚元宝状面点,四个敞口各嵌着一枚颜色各异的豆子,面色橘黄,精巧好看,引人食欲。

润玉见何氏看得认真,便出言介绍道:“这里面有三鲜馅儿——猪肉、虾仁、黑耳,又掺了些青菜叶搭配。”

“嗯。”何氏抬头看看润玉,笑道,“润玉,哀家最是信任你,才让你去幼膳房兼差,如今静公主吃了这四宝球就病了,你要怎样跟哀家交代?”

润玉笑道:“太后娘娘要是准许,就把这四枚点心赏给润玉,润玉当场吃了它,您看——”

“哀家觉得可行。”何氏点头笑着,眉眼间像是在同润玉闲话家常。

润玉谢了恩,便从食盒边上拿起一对竹箸,毫不犹豫的将那四枚三鲜四宝球吃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又笑着继续谢恩:“谢太后娘娘,奴婢很喜欢这美味。”

陈太德妃的脸色便有些难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说静公主许是吃了这四宝球上吐下泻,你就让人演苦肉计来吃,吃了又怎样?

“按理,润玉姑娘亲自过去监督,应该不会有事儿,可太医说是食物不洁……太后娘娘,您说这……”

何氏示意润玉退下去,又浅啜了一口茶,才对陈太德妃笑道:“食物不洁……说真的,陈太德妃,您可得好好管管静公主这乱吃东西的毛病——就说半个多月前,静公主那嘴唇碰了什么,谁还记得?那确是不洁,原不该是宫里的女人该碰的。”

半个多月前?

不就是静公主醉酒后强~吻小太监的事儿?

那嘴碰了什么?

不就是碰了小太监的嘴~唇和脖~子……

这都多长时间的事儿了,怎么过了半个多月了,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

这样陈太德妃怎么回应?

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早洗漱过了?

那小太监的嘴~唇和脖~子并不脏?

还是直斥何氏不厚道,胡搅蛮缠?

人家是圣慈太后,连皇上的亲娘孝慈太后都要让她三分,自己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陈太德妃心里委屈,却无言以对,连发怒都不敢,只能低下头去,不跟何氏硬碰硬。

“哀家累了,退下吧——静公主的事儿,哀家上心就是了。”何氏这才挥了挥手,扶着身旁宫婢的手进了后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润玉一番,才忽然笑道:“你这胆子倒是大了,万一那四宝球真的给下了药,你该怎么办?”

润玉连忙伏跪在地上:“太后赎罪实则这幼膳房第一日给公主们做膳食,不能有差,奴婢只能豁出去了而且,不止四宝球一样,幼膳房做出来的每一样东西,从食材进宫到端上各位公主的桌子,奴婢都极小心的看着,不会有错的。”

“不对,即便如此,若是从前的你,也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儿来——你一向老成稳重,这不是你处事的方式。”

润玉伏地安静了半晌,终于道:“奴婢不敢欺瞒太后,这是苏锦苏掌膳想出来的法子。”

第一卷永遇乐第098章再见麒麟兽

“你跟她相识不过几日,居然就这样听信她?万一这三鲜四宝球真的有毒,你哪里还有命在?”何氏语气淡淡,目光却极犀利的盯牢润玉,不放过她的一丝反应。

润玉跟了何氏十几年,如何不知道她的脾气?

她不提苏锦,只是将自己去幼膳房以后所见所闻的一切详详细细的讲给何氏听——何氏也是母亲,悦公主也要吃幼膳房的饭菜,她自然不觉得润玉的介绍繁琐,反而听得极其认真。

一直说到送膳这一步,润玉才停止了介绍,认真说道:“奴婢有幸,得太后娘娘信任,去幼膳房兼差,从来不敢有一步疏忽,自然知道即便有人想从膳食中下毒,也极难办到,更何况公主们用膳前,还有试膳的宫婢?

“所以,被陈太德妃这样误会,奴婢百口莫辩,自然愿意听从苏掌膳的建议,以身试菜——别说是奴婢,就是宋司膳、苏掌膳,也不会害怕试膳的。”

“你们倒是同心同德啊”何氏的语调平平淡淡,也不知是在赞扬,还是在揶揄。

“奴婢与之相识日短,同心同德说不上,但都想被主子喜爱信任、不想无端受罚却是一样的——所以,不管内里怎么样,只要有人在太后娘娘斥责幼膳房居心叵测,居然敢加害公主,奴婢就算拼却一死,也要证明幼膳房的清白。”

“你倒是个明白人。”何氏仍旧淡淡的笑。

她之所以说润玉是明白人,其中的道理谁都明白——若真是幼膳房的东西出了问题,威胁到各位公主的身体健康,那润玉便难逃其责。

即便伤害的不是悦公主,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何氏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而何氏的手段,润玉最是清楚。

润玉虽然嘴上说要拼命保住幼膳房的清白,内里的意思其实是,幼膳房做出来的东西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她绝对不会让那些东西出事儿的。

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她也得这么说。

不然怎样,难道要说,爱咋咋地,反正我只是兼差?

静公主的事儿雷声大雨点小的闹过之后,苏锦等人对膳食的把关更加严格了——也多亏出事儿的只是静公主,刚刚丢了皇家的脸,圣慈太后不愿意管她,若换了悦公主,只怕没事儿也是有事儿了。

宋司膳却在没人时偷偷问苏锦:“你与静公主,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人家是主子,我怎么敢……”

苏锦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是虚的。

宋司膳也道:“你可得多多注意些——上次你获罪,不就是因为静公主的事儿?她会牵扯到你的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她故意找茬,隔两天就给自己找点病,咱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那我该怎么注意她?她此刻再臭,也是公主。”

宋司膳想了又想,终归还是摊手道:“除非她快点嫁出宫去,不然,你我这样的身份,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嫁出去?”苏锦为难了。

她哪里左右的了公主的嫁期?

小狼?

明年小狼登基之后兴许还能做主,今年后~宫的事儿仍旧是圣慈太后何氏大权在握,自个儿难道还能去求她不成?

她只能去跟润玉商量。

润玉只道:“稍安勿躁,只交给我,你专心做好膳食就得了。”

苏锦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知她是何氏的心腹,自有法子和手段对付静公主,索性真的不再管。

她这边还赞宋司膳懂得未雨绸缪,幼膳房还没开张便拉了个何氏的心腹过来,挡去了多少枪林弹雨,那边孝慈太后便差人来宣她觐见了。

孝慈太后姚氏膝下只有小狼一人,小狼虽然偶尔也让苏锦给他做些膳食,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吃御膳房的,所以,苏锦想不出来,姚氏找她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自己只是奴婢,只能听命。

姚氏从前便是清雅柔善的人,此刻即便入宫数年,也清丽不减当年——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在姚氏这里,却只是温柔的流水。

她此刻见了苏锦,丝毫不拘身份的起身迎接,还亲亲热热的拉着苏锦的手,那手绵软无骨,润滑如丝,即便苏锦身为女子,也喜欢被她这样牵着。

“你进宫日久,哀家却只见了你三次——哀家得考考你,你可还记得是哪三次?”

苏锦心道,喵的,你真当我是小娃娃一样哄啊,脸上却在笑着:“当然记得,第一次是太后娘娘的寿诞,第二次是上元佳节,今日便是这第三次。”

“聪明的孩子,赏。”姚氏素手一挥,茉儿便捧了一只托盘过来,那只托盘上放着六枚大大的金元宝,刺得人眼睛生疼。

苏锦的眼睛果真疼了起来,下意识的就去低头揉眼。

姚氏被她逗得咯咯直笑:“怎么,你日日出入长春宫,又守在皇上的身边,居然会被这几块破铜烂铁刺痛眼睛?”

破铜烂铁?

姚氏不等苏锦回应,便让茉儿将那托盘递到沐桃儿手里,又亲亲热热的拉着苏锦紧挨着自己坐下,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苏锦,并不说话。

茉儿却早已心知肚明,招呼沐桃儿去后面喝茶,又潜退了屋内众人,只留姚氏和苏锦两人坐在屋子里。

苏锦的心忽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果然,姚氏温柔的看了苏锦一会儿,便轻轻的哀叹了一声,那哀叹像是一根毛茸茸的毛毛草,轻轻的撩了撩苏锦的心,惹得她好像忽然回到了几年之前,自己从那辆马车上苏醒过来,正好看见姚氏清雅脱俗的脸。

“你还记得我,是不是?”姚氏不说哀家,只说我。

苏锦刚被那毛毛草撩乱的心忽然清醒过来,想说不记得,又知道不太可能,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却不发一言。

姚氏那墨湖一样的双眼立刻毫无预警的滚下两滴泪水:“当年,我背井离乡,携子进京,就是因为先皇找到了我们母子,招我们进宫……谁知中途生变,那些个扮作匪徒的人硬生生夺走了弘文,硬要我承认这位新皇帝是……”

“太后,”苏锦连忙打断她,“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不是苏锦大胆,而是在这长寿宫里,谁知道屏风后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人?

姚氏忽然跟自己说起小狼是冒名顶替的,自己要担多大的风险?

就算是上辈子,苏锦也不喜欢听普通朋友跟自己诉说心事,说完了之后还要告诫自己一声,要保密哦,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了的

这话,她初时还信,咬紧了牙关保守秘密,谁知没过多久,这秘密便已人尽皆知,她这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个所谓的普通朋友就已经冲过来问她:“不是说好了保守秘密吗?你为什么要说出去?”

天知道,她真的从来不曾说过?

天知道,那个朋友跟多少人说过“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了”

她无言以对,能做的只能是谁想跟她倾诉心事,她都想法设法的躲开。

我不听,行了吧?

可是,姚氏的私房话,她想不听,就能不听吗?

“是过去了,可是……”姚氏用手帕掩了脸,嘤嘤哭泣起来,“你可知道一个母亲的心情?我x日思念弘文,也不知他是死是活……”说到这儿,姚氏忽然抓住苏锦的双臂,瞪大了眼睛问她,“你知道弘文在哪儿,是不是?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好。

苏锦在心里说。

可是,她嘴上却不能只说这两个字:“太后娘娘,皇上不就在甘露殿?”

“……”姚氏呆了半晌,才忽然笑道,“你不敢说,是不是?”

苏锦想说,您当初可是要杀了我和长妈,是小狼说我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才救了我们,现在,你要我对你掏心掏肺?

谁敢?

可是,她只能默默的低下头,一言不发。

姚氏却忽然拉着苏锦的手起身,急匆匆朝内殿走去,周边果然守着几个宫婢,但是都守得极远,她和姚氏说了什么,应该不会被听到,却可以防止突然闯入的人。

进了内殿,姚氏径直走进寝宫,亲自拉开床前柜子,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苏锦先是不解,后来忽然想起小耗子曾经说过的那麒麟小兽的位置,心里便明白了些许,心道,姚氏这是要干嘛?孤注一掷?

她为什么想起了弘文?

兴许……是小狼眼下跟圣慈太后何氏亲如母子,倒把她这个“正牌亲娘”放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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