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作者:肉书屋
报,说外头似乎出了些事情,秦亦竟然觉得心里先是一松,不管是什么事端,都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难受的便是一直憋着,让人知道即将有什么到来,却又不知到底是个什么。
“出了什么事情,不直接写在密折里,还至于跑来一趟?”秦亦问那来报信的探子。
探子迟疑了片刻才说:“这两日,城中似乎有一些流言蜚语。”
秦亦心道,难道尉迟昑竟只有这几分本事不成,竟然是如此小儿科的东西,又问:“有什么流言,你便直说,又不是你传的,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她还以为是因为流言事关自己,才让探子难以启齿,便又催问道。
“流言说、说圣上不是先皇所出,乃是齐国前任君王之子……”看着秦亦越来越难看的面色,探子的话也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自动消音。
“真是胡说八道,你们有没有追查流言的来源?”秦亦气得一拍桌子起身怒道。
“儿郎们已经全城在追查了,几个散播得严重的人也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相信不久就会查出根源。”探子躬身道。
“你下去告诉他们,莫要声张,只暗暗查访,要外松内紧,越是禁言只会越发让人觉得这是真的,私下的散播是咱们无法控制的,所以一定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下去吧。”
秦亦在房中越想此事越是蹊跷,这事儿真的是尉迟昑所为,还是另有其人?难道就是为了逼自己休掉桑布,还是说背后另有更加巨大的阴谋……想到这里她又忙去翻刚才探子递上来的折子,里头都原原本本记录着几个谣言的版本,上头说得似乎有鼻子有眼,说尉迟晞其实是秦婉与齐国前任国主的儿子,但是齐国前任国主不肯承诺许给她儿子王位,所以秦婉便投奔璟朝先皇,并且设计骗取信任,最后在宫中生下孩子,却不料自己难产而亡,幸好先皇言出必行,还是将皇位传给尉迟晞。
几个版本的中心意思都大同小异,秦亦合上折子细细思付半晌,拉铃叫来个密探,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见他出去这才脸上露出点儿笑意,心道,既然你要玩儿,我便也陪着你玩儿。
不出半日,京城内的流言蜚语已经达到了空前高涨的地步,几乎街上的人三五扎堆的便是在议论此事,更不要说什么饭馆酒楼,花园后院,更是私语不断,但是故事的版本却也原来越离奇,越来越不可信,但所有传话的人,都言之凿凿地说,自己的版本才是最准确的,因为是某某的某某,在某某衙门当值的某某从某某那里听说的,必然是最准确的。
而却也有人咂摸出滋味不对:“哥几个,你说如果这是真事儿,这城里传成这样,那官府还不早就抓人了,可现下这传的是越来越不靠谱,衙门却是按兵不动,我看这里头是有问题啊!”
而让秦亦发觉自己无比幸运的是,边关急报下午正巧抵达京城,挎着红包的黑衣快马一进城门,马上就吸引了更多人的视线和关注,而不到半个时辰后,京城大街小巷贴出来的出兵告示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因齐国小股兵士扰边,造成边境附近四座村庄被洗劫一空,死一百三十七人,伤三百余人,掳走一百余人,所以急报进京后,圣上下令全线出兵。
正当大家围在告示前,听识字的秀才宣读的时候,人群中忽然爆出来一个声音,大声嚷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就说这咋这么多传言,现在看来,就是这齐国的狗腿子们散布的,想让咱们京中大乱,好顾不得去打他们啊!”
事情,终于向着秦亦所希望和引导的方向走去。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八十七章璟齐开战
第一百八十七章璟齐开战
在秦亦的刻意安排下。京城内大街小巷的流言蜚语,很快便被边境开战的消息所代替,毕竟皇家秘闻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消遣,一个说的不好怕是还要担上干系,但这打仗可是不同,这是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百姓担心这一仗打得时日过久,米粮涨价,大部分家里还有余钱的,都跑到街上去买米粮。但他们能想到的,商铺自然更加会想到,所以各大米行、粮油行,基本都挂上了缺货的牌子,将东西藏起来不肯多卖。
街上如此这般的一慌乱,哪里还有人再想起那什么没边儿没影儿的谣言,即便有人再想撺掇,都不会有人再有空听他唠叨。
但就在秦亦这边还没忙完的时候,宫中却已经有御史言官上本参奏,说她故意扰乱民心,引起京中物价上涨、百姓恐慌。
尉迟晞便命人即刻召秦亦进宫,入宫后秦亦执意要单独奏对,在尉迟晞听过事情缘由之后。右手攥拳狠狠地砸向桌面,怒道:“如果让朕知道这是谁做的,定然不会轻饶与他!”说罢转头问秦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回陛下,臣不才,目前尚未查出头绪。”
“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是一无所事,但是你想隐瞒。”尉迟晞十分难得地在秦亦面前露出他犀利的一面。
“唉!”秦亦叹了口气道,“臣并不是想隐瞒皇上,只不过事情尚未查出头绪,臣怕无端冤枉了好人,也伤了陛下的心。”
“你、你是说昑儿……”尉迟晞瞬间就反应过来秦亦的意思,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变得极其难看。
“陛下,臣并无任何证据证明是公主所为,所以万望陛下莫要烦心。”
“秦亦,你不是个无端猜测之人,而且我相信你的直觉,因为,我与你的直觉是一致的。”尉迟晞稳定住情绪又垂眸道,“看来当初听你的,将她接回来倒是个绝对正确的决定了,你派人全天盯着她的宫殿以及看她都接触了什么人,遣出去了什么,全部都给我记清楚。”
“臣遵旨!”其实这些工作,哪里还用尉迟晞交代。秦亦早已经都安排妥当了,当然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应对尉迟昑对自己的设计陷害,没想到却歪打正着,不过这也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自己明明都已经派人暗中跟踪,为何还会让她神不住鬼不觉地散布出那许多的消息呢?
尉迟晞走向后宫,但还没几步却又收住了步子,只回头吩咐身边的内侍道:“去传朕的命令,即刻起皇宫严格限制出入,尤其是后宫,一应出入人员都要去太后娘娘处领取腰牌,发现擅自进入或传递消息者,一律给朕抓起来!”
“遵旨!”内侍领命而去。
尉迟晞又回头问秦亦:“担心吗?”
“担心?皇上那倒是指那流言的内容?应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的吧?臣以为就是那些惹是生非之人背后胡吣的话。”秦亦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想尉迟晞也不可能是齐国前任国主的私生子,却还做了璟朝的皇帝,小说估计都编不出这样的情节吧。
“谁问你这个了,问你担心前线的局势吗?”尉迟晞看着眼前这个还在认真思索的女人,真想上前去摇摇她的肩膀问她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哦,您是问李铮啊?”秦亦这才反应过来,讪笑着说,“他刚走那几日。的确是担心,甚至晚上都做恶梦惊醒,总担心他会不会出事。不过现在心态已经放平和了,已经没事了!”
“不担心了?”尉迟晞疑惑地问,人还在路上的时候百般担心,这怎么到了边关,她反倒不再担心呢?
“回陛下的话,哪里会不担心,只不过学会了把这份担心藏起来,毕竟我的担心对他来说是毫无帮助的,倒不如我在京内做一些实事,让他在前方对敌可以毫无后顾之忧。”
“这话说得好。”尉迟晞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称赞了一句,而后又说,“陪朕去推演沙盘看看。”
“陛下,那大殿内候着的官员……”秦亦提醒道。
“哦,来人,着他们都散了吧!”尉迟晞说完就朝书房走去,又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若是朝中官员都如你这般,我可省了多少心思,朝中又能少去多少事端呢!”
秦亦心道,若都像我这样,倒也未见得是件什么好事,众官员有追求才会努力奋斗,只要掌握好各部分之间的制衡,其实争端和分歧对于国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若都是像自己这般。做好分内之事就不愿理其他,那岂不是都停滞不前了。不过尉迟晞是放轻了声音说的,秦亦便只当自己没有听到,只心里吐槽了几句,便跟着他进入书房里间的密室。
说是密室,其实不过就两样东西,一个是占了整整一面墙大小的手绘地图,山川、河流、矿藏、村落、城镇,都在上面标注的十分清楚和准确;而第二样,就是在屋子中央放置的大型沙盘,这沙盘还是尉迟晞登基之后,命人特别打制的,自然其起源就是当初在江南剿匪之时,秦亦用过的那个大型沙盘。
二人根据在战报,在地图上先找到大致的位置,再由秦亦绘制在沙盘上,而后二人各拿一支细木棍,在上面圈圈点点,埋头探讨起来。
他们看着边关地图的时候,李铮早已经披挂上阵,站在关卡上眺望远方齐军的营地,用目测估计,齐国的营地至少应该有二十余万的兵士。但根据探子的回报,却说齐国京内有战斗力的军队,最多不过十五万人上下,加上留守齐都的,看来这里的帐篷,大多应该是虚张声势的东西。
他想到这里,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下去准备一下,天黑前挑出九个身手敏捷、步伐轻盈的将士,晚上与我一同夜探齐营。”
“将军,将军您怎么可以以身犯险,这、这万万不可啊!”将士们还没等行动。随军的监军便开口表示反对。
“就因为我是将军,我的一个指令、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成千上万甚至十万战士的生命,我不能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所以我必须亲自前去一探方才安心。”李铮不再给他反对的机会,直接示意兵将们下去准备。
晚上他脱掉笨重的皮甲,摘掉银盔,触到胸前的护心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摘下来,伸手轻抚护心镜的表面,当初那傻丫头在上面一通乱画,还说什么是个符咒。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道弧度,不知道她现在在京中可好,是不是也在想自己。
他将护心镜贴着亵衣放好,又在外面套上夜行衣,这才领着其余九命兵将,趁着夜色茫茫,悄悄地朝齐国营地掠去。
一个帐篷、两个帐篷,帐篷果然都是空的……但是为什么整个营地也突然变得如此安静,没有呼噜声、翻身声,竟然连巡夜士兵的脚步声都听不到。李铮心里只觉咯噔一下,看样子是掉进了圈套,他忙发出一声呼啸,众人都迅速后撤,却还是有两个人的反应慢了半拍,当即便被几支利箭射了一个对穿。
李铮用口哨声布置了其他人的撤退任务,但自己却还是不忍看都不看就离开,便伏低身子趁着月光摸过去,想看看那两个将士是不是真的没救了。他到了近前伸手一摸果然,二人心跳都已经停止,这让李铮感觉到出离的愤怒和自责,他从地上摸索到几支掉落的羽箭,单单只用自己的臂力,朝着箭射来的方向掷去,只听到人的惊呼出声几便是声闷响的同时,听声音似乎应该干掉至少两三个敌人。不过他这么一个动作,立刻让对方知道他的位置。
对方的箭羽大多都朝他这边射来。他一边往回撤退一边舞动银枪抵挡箭雨,但总归有力尽漏网什么的,一支力道极大的箭羽,带着破空的呼啸生,划破夜幕的沉重,带着凌烈的风,就那么径直地撞在他的胸前,让他只觉得心肺都要被撞出去了一般的,张张嘴呕出一大口、粘稠而且带着咸腥的液体。
李铮也知道此事情形不好,最要紧的就是赶紧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出离多远,但一伸手摸到那块已经被打出一个圆形凹陷的护心镜,就想起秦亦的模样,还有在耳边的叮咛,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你在逞能之前,要先为我想想,不要总是i顾着自己去闯了……
他就在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秦亦说的每一句话,然后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他就仅仅凭着这个信念支撑着,也不知道自己走出了多久,直到天蒙蒙亮,这才有出来搜救的兵士找到了已经累得抬不起腿的他。
而他歪倒在副官怀里的时候,张了大半天嘴巴,才吐出来一句话就是:“护心镜若是坏了的话,不、不能丢掉,千万、千万得给我留着。”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八十八章欲探岭中
秦亦在朝中压根儿不知道李铮的现况,事实上她如今根本忙得连家都顾不得回,岭中的探子那边传来消息,说平王府近期在秘密的招兵买马,往来的人群盘查也愈发严格,而且王府中人与浑止和西萝的部分夷民也多有走动。
在对战齐国的关键时刻,若是西南再出现勾结藩国的叛乱,那璟朝是在可谓是内外受敌,原本的与齐国开战便是勉力而为,只要别处再起一事,那朝廷定然是要撑不出的。所以尉迟晞对此事极其重视,甚至超过了对于璟齐边境的重视,因为这其中涉及到一个让人谈之色变的国家——浑止。如果是尉迟晞对于浑止,还止于从史书上的了解的话,那么对于秦亦,却真是有切身体会的。桑布爹能仅凭一直旱烟袋,一点儿药粉,直接让三万士兵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睡,那么如果浑止也加入战争。到时候攻打入京怕都不是难事。
所以她除了吩咐手下的探子加紧查探核实情况,自己也每天紧皱眉头,翻典籍、找资料,恨不得能从中多了解浑止一些。
岭中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佳,尉迟晞也愁得吃不下睡不着,最后决定派人去一探究竟。
秦亦思付半天,为难地说:“陛下,此时派人去岭中,岂不是等于告诉他们,您开始怀疑他们,结果只会逼着他们尽早起事。”
“所以说这次入岭,一定要找个很好的理由才是。”尉迟晞在殿内不住地踱步,“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理由……秦亦自己也在脑子里不住地思量,眼神落在龙案旁的鼎上,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韦小宝,随后眼前一亮,公主下嫁倒是个不错的理由,不过转念一想,宫中似乎并无合适的公主,于是再度皱起眉头。
“秦亦,你刚才想到什么?”没想到尉迟晞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出口询问道。
“回陛下,臣刚才是想了个点子,但是细细一琢磨,似乎并不可行。”
“还管什么可行不可行,只要有办法就说出来,咱们一同参详。”尉迟晞此时已经有些气急败坏。自从登基以来,似乎就没有一点儿安生日子,先是后宫选妃之事与皇太后别着劲儿,而后朝中又闹什么严国公的案子,好不容易断了案,却还是引得许多仕林不满,随后又是大批官员开始上折子要求变法维新,总算是用开战缓和了朝中的纷争,京中又流言纷起,而后着岭中却又开始频发事端。
“臣原本是想,平王尚未婚配,眼下没有正妻,如果皇上以体恤平王,而后赐婚的话,岂不就是借机可以派人前去岭中,但是转念一想,如今似乎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下嫁,而且似乎也有利用公主之嫌,似乎不太妥当。”
尉迟晞先是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笑道:“你这个榆木脑袋,难道赐婚就一定要公主才行吗?再说平王是皇亲。嫁个公主去像什么话。”
秦亦脸上一红,她倒是把平王是尉迟晞表兄这事儿忘了,随即又犹豫道,“那还有什么身份的女子,能值得陛下赐婚呢?”
“这个倒是要好好想想,如果江南莫家或者是……”尉迟晞也紧锁眉头思索着,这是件不把握的事儿,若是成了就要嫁过去,若是不成还要这女子配合,一时间还真是难以抉择。
秦亦心里有了个大致成型的主意,但是她略一思量,不打算现在就说出来,回身对尉迟晞道:“此事非同小可,人选必须要慎之又慎,请陛下容臣回去细细思量。”
“恩,你也莫要太拼命了,身子要紧,你看你眼睛都凹陷进去,你多久没睡了?”尉迟晞抬眼看着秦亦不佳的面色,感觉她似乎又瘦了一圈,也不知是以为担心李铮,还是最近事务繁重累得,估计是二者兼而有之吧,“听说你这几日都没回家去过,一直都住在衙门,这样怎么能行,赶紧回家睡觉去。”
说罢提笔写了张字条,递给身后的李林,而后说:“带着这个随她一同回府。将这手谕交给阿布,就说是朕的命令,让秦亦今日只在家休息,不可出门也不可操劳。”
秦亦刚想开口,却被尉迟晞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她想想回家也有回家的好处,而且现在快到午饭时间,那个家伙应该会在自己家吧。
果不其然,秦亦刚进家门,管家就表情怪异地说:“老爷,茗王子在家中做客,夫人在花厅作陪。”
“恩,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秦亦笑眯眯地想,这小子倒还真有些锲而不舍的精神。
李林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般,在身后低声道:“秦大人虽是好意,但现在毕竟身份不同,总还是要注意旁人的看法和议论的,传出什么对大人和夫人都不好。”
“恩,说的有理,这次要好生解决了这个问题才好。”秦亦点头称是,心道如果如果能连这次的岭中之事一道解决了,那才真是叫好。
一进花厅。就看见桑布捧着撑子不知在绣什么,苏茗凑在一旁正说:“阿布的手很巧啊,你看这鸳鸯绣得真是好看,就是嘴巴奇怪了些……”
“我这绣的是鸭子,不是鸳鸯!”桑布一扭脸,便看见秦亦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将手中的东西扔在竹簸里,起身嗔怪道,“我的大老爷,您还记得回家啊!”
“我这不是怕扰了别人的好事嘛!”秦亦笑呵呵地说。
“你还说。你再这么说我可恼了!”桑布抬脚欲踹。
秦亦忙闪身道:“别踹、别踹,踹伤了你还要心疼。”
“自然有别人心疼你,我才不心疼呢!”桑布不依不饶地上前。
这时李林忽然扬声道:“圣上手谕,秦夫人接旨!”
桑布被吓了一跳,忙端正地站好而后跪下道:“民妇接旨。”她还没有诰命在身,所以只能自称民妇。
“阿布你看好秦亦,今日不许她出门,好生在家休息。钦此。”李林读完这条估计是史无前例的手谕,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借着咳嗽掩饰过去,将纸条交予桑布手上,便告辞道:“下官告辞,秦大人好生休息。”
“看看,不止我说你吧,连皇上都看不过眼了。”桑布手里捧着纸条,得意洋洋地说,“我现在是接了旨的,你若是不听我的,那你便是抗旨不遵。”
“怎么会是我抗旨不遵?陛下说让你看着我在家休息,又没说我必须得在家对不对,而且圣旨是颁给你的,即便有什么抗旨不遵,也是你抗旨不遵,却也不是我啊!”秦亦这几日满脑子都是公文、密报,也每个人斗嘴,真是想这个小丫头了,于是便故意跟她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