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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第4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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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作者:肉书屋

“你真的希望我快乐?”尉迟晞猛地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秦亦。

“那是当然,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秦亦答道。

“你可知道我什么时候是最快乐的?”尉迟晞盯着她的眼睛问。

“什么时候?”不知是今天的酒劲儿大,还是秦亦喝的太急,觉得人有些晕乎,揉揉额角问,“打败齐国?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

“都不是!”尉迟晞连连摇头,又说,“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你若是希望我一直快乐幸福,那么,秦亦,别走好吗,留下来陪我。”

他说着伸手抓过秦亦的手,握在自己两手之间,盯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我想过好多次,发现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够完全放松自己,不伪装自己,难过就是难过,开心就是开心。这是我跟别人在一起从来都没有的体会。”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眼神也十分真挚,但却让秦亦瞬间满身冷汗,酒一下子全醒了,比喝了醒酒汤还要管用,匆忙抽回自己的手,支支吾吾地说:“陛下,臣……是臣僭越了……”

望着空空的手心,上面似乎还留有她的余温和气息,但却无法长存,很快便消散在无形之中,尉迟晞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他苦涩地开口道:“秦亦,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你可知道我最开始为什么想要争这个皇位?”

争皇位能为了什么?为了权倾天下?为了后宫三千?为了天下苍生?秦亦不知道答案,便抬眼去看尉迟晞。

“说出来你莫要笑我,记得小时候,母妃的宫殿内养着一只雪白的大猫,我很喜欢它,经常把自己的吃的拿来给它,它也跟我很亲,但是没多久母妃怀了昑儿,有一日的半夜梦到被猫弄伤小产,于是父皇就下令补杀了宫里所有的猫,无论我怎么哀求,内官还是将那白猫勒死,看着它临死前努力扭着脖子看我的模样,我当时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连一只猫都没有办法保护。所以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能登基那就好了,我就可以护住自己喜欢的,没有人能从我身边抢走。”

秦亦微微地叹了口气,人做什么决定,尤其是小时候的决定,往往都不会有很强的目的性,只不过是一个在心里萌芽的念头,有人将其坚持了下来,有人却将其抛诸脑后。其实就算是坚持下来,但是在坚持的过程中,人的心态和想法也早已经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变化。

但是尉迟晞此时说起这个,让秦亦忍不住疑惑,他这难道是在对自己暗示什么不成?自己现在成了他不想放手的那只白猫?

她下意识地将身子与尉迟晞挪开了距离,趁着酒劲儿,垂眸道:“陛下总说,觉得我很在乎您,全心想保护您,其实说句僭越的话,在秦亦的心里,一直把陛下当做弟弟看待,尤其是先皇陛下……”

“行了,莫要说了!”尉迟晞开口阻止道。“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秦亦无奈只得起身朝门口走去,只听后面又传来尉迟晞带着鼻音的声音问:“若你不是父皇的孩子,那、那我是不是还有可能……”

“陛下。”秦亦脚下的步子一顿,闭上眼睛十分不忍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您需要秦亦,秦亦都会毫不犹豫地挡在您的前面保护您,因为在秦亦心里,您是亲人,是要用命去保护的亲人。”

她说罢不敢再多做停留。径直地出大殿。随后的几日,她一直告假没有上朝,但是朝中还有地方各道府的点点滴滴,还是会在每晚汇总到她的书案前。她最关注的就是西北的战事,虽然还未正式开战,但每天第一个先看李铮走到了哪里,成为她的必做功课,手指落在折子上轻抚他的名字,心里不住地默念,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每天都要这样盯着没两句半话的折子,一出神就是大半天,随后才继续翻阅其余的折子,将觉得有需要的部分整理出来,卷写到其余的纸上,最后再写成密扣折子着人送进宫内。

朝中已经有人开始试探性地将革新的条款折子上呈,在朝中引发不小的议论,支持和反对者都不在少数,还有许多持观望态度的中立派,而尉迟晞对这些的态度,却只是不置可否,而后留中不发。所以朝中支持与反对的两派争锋日益激烈,尉迟晞却依旧不急不忙,连找三阁官员商议都没有,这似乎让云沛鑫有些心里惴惴。

云相府近日来的客流量明显增加,往来的大多是清流派系的官员,双手空空眉头紧锁而去,若有所思神色兴奋而走,随着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朝中关于如何革新、革新有哪些好处、革新该如何去做的折子铺天盖地,纷纷投到尉迟晞案前。

秦亦如果此时还看不出云沛鑫做的是什么打算,那可真是脑子坏掉了,虽然她明白云沛鑫真的是一心为百姓谋福的心理,当然其中肯定也不乏希望自己名垂青史的私心,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一心为公,没有什么贪念的。只不过很多时候,这种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号我行我素的人。往往却是对别人伤害最大的人。

今天的折子很少,所以她没用多久就翻看到最后一本,最后一本很厚,字也很多,但是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一般每十日呈上来一份。但是她每次都没有任何怠慢,因为她心里清楚,很多时候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会发出某些细微的预兆,能够找到这些预兆并且先下手为强,将隐患扼杀在萌芽阶段,其实这才是最难却也最重要的部分。

她的视线在一行行的文字间扫视,忽然看到一条奇怪的信息,几日前在自家后门的巷口,发现一具死亡的男尸,致死的原因是被人用匕首捅入后心。他的衣着相貌上看不出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之所以会作为一条值得写出来的情报,却并不是因为这个无名男尸,而是因为下手杀他之人极其专业。秦亦的府邸周围,虽然说不上守护严密,但也还是有几个暗哨卡位的,数人配合杀人,却在之前没有惊动暗哨,并且在事后迅速逃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才是让下面的人最为担心的,如果他们是与秦亦对立一方的人,那说不定就是已经有人开始动什么歪脑筋了。

秦亦之所以注意到这条消息,却并不是因为什么自己的安全,她是被那无名男尸的相貌衣着的描述所吸引,因为她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她所熟悉的,所以她叫人进来细细询问,才发现因为事隔几日,天气转热尸体无法长时间保存,已经被焚化,只剩下身上的衣服和物件。秦亦又追问了几句没得什么要领,便挥手让人退下,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被帖子上另外一条信息所吸引,上面写的是,玉枳国国君似乎身体欠安,国内的几名皇子已经开始奔走筹备,似乎就等着最后的王位角逐。

她看到这里,登时就坐不住了,起身吩咐管家备轿,直接去了苏茗的府邸。

“哟,这可真是稀客,太阳难道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秦大人竟然纡尊降贵,真是让小人的屋内蓬荜生辉啊!”苏茗还是一副妖孽模样,眼波荡漾地凑了过来,然后咬着耳朵对秦亦说,“有什么话进去说,我这儿有人监视。”

秦亦心领神会,顺势就揽住苏茗的腰,要说这个妖孽,身为男子竟然比秦亦还要瘦小上几分,所以偎在秦亦身边倒也不显得难受。二人就这么半搂半抱地进了房间,直到苏茗主动闪身脱出秦亦的怀里,这才挥退屋内的下人,坐下问:“我听说人说你病了,连上朝都不去了?要不是有人监视着,也早就去看你了。”

秦亦见苏茗放松下来,就知道屋内应该是安全了的,就也直说道:“你看我像是病人吗?不过是最近心情不好,弄个托辞罢了。”她摆摆手又说,“别说我了,你怎么被人监视起来了?是璟朝的还是玉枳的?”

“自然是玉枳的,我又没招惹是非,你们璟朝怎么会有探子来盯着我。”苏茗苦笑道。

“可是因为你父王身体不好的缘故?”秦亦问。

苏茗并未对她知道此事感到惊讶,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说:“自然就是这事儿,我是不是还应该庆幸,我的兄弟们还没有把我完全抛诸脑后,隔着那么远还派人过来盯着我,倒也真是瞧得起我。”

“呵呵,你可是比他们瞧着的,还要更厉害几倍,不管他们现在如何防备你,他们日后都会为了自己没有更加重视和防备你而感到后悔。”秦亦的话说的有些绕口,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道,“听明白我说什么了不?我自己都有点儿绕晕了。”

苏茗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打趣道:“秦大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连恭维都说得那么不显山露水,让人听得心里舒坦。

“可别不识好人心,怎么能是恭维,明明就是真心话。”秦亦跟他扯了几句,便想转到今天自己的真实来意上头,就冷不丁地问,“苏茗,你跟我说心里话,你是不是喜欢阿布?”

苏茗被她的直截了当弄得目瞪口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着急忙慌地否认道:“秦大人,您千万不要误会,我苏茗不是那种人,我是打心里把你当做朋友的,你们璟朝有句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戏。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绝对没有!”

秦亦原本是想突然袭击,看能不能把苏茗的真心话诈出来,没想到却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只好解释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没有做过什么不妥的事情,但是我想问的是你心里,是不是对阿布有些好感呢?”她问完又觉得还是不对,这样无论怎么问,苏茗也铁定是不会承认的,忙又说,“你先别急着否认,我先跟你说件事情,其实阿布并不是我的妻子,而是我妹妹,我之所以一直让她呆在我身边,并且对外声称她是我的屋里人,其实是有缘故的。”

秦亦这番话马上引起了苏茗的关注,因为他知道桑布是桑卓的父母领养的,所以他就将秦亦的话自动理解为,桑布是她失散的亲妹妹,心里忽然觉得豁然开朗,这么说来,原来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秦亦此时还在说自己来的路上编出来的谎话,她可是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才大致弄出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瞎话,可惜苏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也许对他来说,他们为什么会假装自己是夫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那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苏茗虽然心里对秦亦的来意有些揣度,但还是不敢过于自信,于是试探地问:“秦大人,你来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喜欢我家阿布,那你还是有机会去努力争取的!”秦亦笑眯眯地说,“我可以为你创造便利条件,不过最后能不能打动阿布的芳心,就只能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真的?”苏茗之前有些猜到,当然心里也一直期望会是这样,只是听到这番话从秦亦嘴里说出来,还是眼睛一亮,满脸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想娶我家阿布,就必须给她王妃的位子,我虽然不要求你独宠她一人,但你若是对她不好,我也定然不会饶过你的。”秦亦说道,“你若是觉得不能接受这个条件,那我也不会勉强。”

“自然是要许她王妃的位子!”苏茗斩钉截铁地说,“我受够了父王那么多嫔妃之间的算计、陷害,我早就在神的面前发誓,我苏茗日后娶得心爱的女子,便一生一世只对她好,决计不会喜新厌旧、左拥右抱。”

虽然秦亦不是十分相信他现在的话,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对一个古代人,尤其是有可能成为一国之王的人,说什么一夫一妻绝对是天方夜谭,所以她也还是持观望态度,笑笑说:“你也莫要高兴的太早,阿布那小丫头可不是好追的,我看你是定然要吃苦头的了!”

“别的不敢说,但是我苦头吃的还不够多吗?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头了,再说能在桑布手下吃到苦头,那也都是甜的。”苏茗眯起他的桃花眼,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第三卷名阳内斗第一百八十五章桑布犯难

第一百八十五章桑布犯难

齐都,皇宫

李铮背手站在殿前的广场内,齐都比名阳偏北,所以并不算热,但是阳光却极其地毒辣。但是李铮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却依旧挺直腰杆,好像丝毫不受困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门总算是敞开了,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出来躬身道:“李将军,王上请您入内一叙。”

“劳烦先生前面带路。”李铮的态度恭敬却不卑微,客气却绝不谄媚。

七拐八拐,总算是在一个屋子面前停下,李铮进去后发现了坐在桌后的齐渊铭,他并未起身,只是示意李铮不必多礼,并问:“不知李将军来有何要事?难道现在璟朝要打我们,都礼貌到要送一纸战书的地步吗?”

“齐王说笑了,其实不过是圣上思念公主,想让她回去住段时间。”李铮微微前身回道。

“哈哈,到时候就一去不还了是吗?”齐渊铭仰天大笑道。

“我朝历来就有外嫁公主、孕期回家省亲的惯例,还望齐王理解圣上的一片思念妹妹的情分。”

“回不回家这是王妃的决定,我并不干涉。”他说罢,扭头吩咐身后的内官,“去将王妃请来。”

不多时,尉迟昑就在丫头、婆子们的重重护卫之下走进去里,问:“陛下这么着急找我,所为何事?”

“喏!”齐渊铭朝李铮站的地方努努嘴道,“你皇兄派人来了。”

“来做什么?”尉迟昑疑惑地回头,看见李铮就道:“李将军?怎么,我哥他……他怎么了?”

“回禀公主,陛下一切都好,只是日夜思念公主,所以遣臣来接公主回去团聚,昕王爷也对公主甚为思念,还望公主三思。”

昕儿?尉迟昑先是一怔,自从她这次怀孕,也不知是自己即将当母亲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她几乎是疯了一样地思念尉迟昕,每晚连夜里做梦都是他的小小身影。但她随即又眯起眼睛,看向李铮,冷森森地道:“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臣不敢!”李铮忙躬身道,“实在是因为皇上与昕王陛下都十分思念公主,再加上按祖礼,又远嫁公主回国生子的旧历,这才命臣前来接公主回国。”

尉迟昑听到生子二字,心里一动,虽然齐渊铭现在后宫其他妃嫔还未诞下一儿半女的,但谁也难保日后不会,若自己这第一胎就是个儿子,那就更加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以及日后给孩子的登基创造一个更好的条件,在齐国宫内若是想动手脚,简直难于登天,但若是在璟朝的皇宫内,那岂不是容易得多。想到这里,她抬头语气坚定地说:“那咱们明日启程。”

李铮在齐国劝说尉迟昑的时候,秦亦正在家里被桑布数落:“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我做什么了我?”秦亦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做什么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问你,苏茗为什么近些日子天天往家里跑,不管你在家不在都要呆上一两个时辰,还非要我陪着他说话。”桑布气哼哼地指着秦亦的鼻子嚷道。

“苏茗怎么样你去问他啊,我怎么会知道?”秦亦还是抵死不认。

“你以为我没问啊?我早就问过了,他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桑布气得一身薄汗,脸颊透出健康的红晕,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嘿,这个没良心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替他这样他却重色轻友,转手把我卖了。”秦亦嘟囔着。

“你终于承认了吧,被我诈出来了吧?”桑布气势汹汹地凑过来道,“坦白交代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居然被你个小丫头给诈了?”秦亦哭笑不得,只好承认道,“的确是我默许他来追求你的……哎哎你别打,你听我解释……”

秦亦向右一躲,脱离开桑布的魔爪,抓紧时间说道:“我这不是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能跟我就这么混一辈子啊,苏茗人不错,我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不过你别误会哦,我没有说你一定要嫁给他或者什么的,我只是说他可以追求你,至于能不能追到手,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见桑布还是一脸的不乐意,秦亦又匆忙承诺道:“你若是不喜欢他,我就不许他再来了,他要是敢死乞白赖地缠着你,我就让人把他打出去,你看怎么样?”

“那倒也不至于这样,我……”桑布一反刚才的气势,低头揉搓着衣角说。

秦亦一看这架势,好像有戏啊!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就咱们两个人你怕什么!”秦亦拉着她的手问。

“我也想不好,头两次他来吧,我都觉得挺吵的,又不好意思撵人,后来我慢慢觉得额,听他说话也挺好玩的,然后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心里还盼着他什么时候再来。”桑布说着说着自己羞红了脸。

“哈哈,傻丫头,你这就是喜欢他了!”秦亦高兴得很,如果桑布真的能克服心里以前的阴影,能跟苏茗幸福地在一起,自己也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病。

“这就是喜欢吗?”桑布低声自己喃喃,“跟以前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那以前是什么感觉?”

“以前喜欢我哥的时候,每次想到他、看到他,心里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撞出来的那样跳,每天早晨能看到他,那么这一天做什么都十分有干劲,如果早晨他再跟自己说个几句话,那这一整天,脸上都像是要笑出花来,忍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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