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政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门便被人猛地推开……
陆双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毕竟她和陆栖迟之间的事情是陆家的禁忌,除了他们家的人和韩乾知道以外,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
黄鼠狼似乎专咬病秧子,怕什么有什么。因为进来的这个人不属于陆双欢迎的对象……
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二叔陆伟。
“陆政!我今天要好好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你这个宝贝女儿的!”
陆伟一进门,便拿起茶几上的花瓶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有熊熊燃烧的愤怒无处发泄那般。
那双眼眸迅速扫描到站在病床边的陆双,便有一丝狡猾和狠辣闪过。
“正好你们家陆医生也在,我倒想问问,她到底对我们家淼淼做了什么……我女儿好好的,怎么和陆双见过面后就吐了血,一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医院!”
陆政连忙用遥控器调高了自己的床头,然而还未等他开口,陆双便抢先一步冲到了陆伟的面前,沉着声音说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陆双伸手指了指地上碎掉的玻璃花瓶,眼底布满了幽暗。
“这花瓶是我们第一医院的,走的时候记得把花瓶的钱赔了。如果我是你的话,今天一定不会来这里找茬,毕竟做人最好未雨绸缪在先。韩乾受伤的事儿,我还没去跟你算账,你倒先来我的地盘了!你要是想说,好啊,出去说,别吵着我爸休息……”
陆双的声音很冷,她说出去说,无非只是想让这个危险的家伙离自家父亲远一点,再远一点。
或许吧……陆伟也能看懂陆双的意思,眉心一挑,只道。
“出去说?我才不可能和你出去说!我偏要在你爸面前说!”
陆伟绕开了陆双冲到了床边,径直逼问着陆政?
“我只有淼淼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果她有三长两短,你打算怎么赔偿我?我的女儿可是我的无价之宝!一定是陆双欺负她了,才会让我的女儿病情恶化!”
陆淼真的情况不好吗?如果陆伟说的是真的,陆双有些心疼陆淼。不管她爸爸如何,淼淼都是个好孩子。她甚至很感谢陆淼,如果不是她,或许自己永远也不知道韩乾到底为她做了多少。
陆双觉得眼前这种画面有点儿熟悉,她在医院里工作这么久,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话……
如果他的家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要怎么赔偿?
歇斯底里的病人家属会如此说,医闹也会如此说。
只不过此刻陆伟在提及陆淼的时候,丝毫没有病人家属对病人的担忧。他更像是一个医闹,那种利用病人的病情而要求索赔的地痞无赖。
韩乾在她这里素来报喜不报忧,她爸爸也是。
可是今天,看着二叔这兴师问罪的模样,她也能够猜到几分目的。
陆政无非是用这点事情当借口,来他爸爸面前闹一闹,要的不过就是陆氏那点钱,那点股份。
以前她装傻,是不想让韩乾和她家陆老头担心。现在这人都闹到眼前来了,她也没什么必要再避讳了。
陆双笑了,只是那股子笑意很冷。
“想要赔偿是吧,用陆氏百货的股份赔偿怎么样,满意吗……”
陆双冷哼,话音中却是十足十的嘲讽。
只不过陆双的话中有话,陆伟却完全没有读懂,只是贪婪的点头。
“算你识趣!准备出多少?”
“不要脸。”
陆双冷冷的咒道,只不过这句话后,陆伟立刻变了脸色。
“死丫头片子,你竟敢骂我!”
“二叔,我不妨告诉你,我爸爸手里的股份现在属于他,以后属于我和陆栖迟。现在不可能给你一毛钱,以后自然更不可能给你……你干脆死了这条心,换其他办法发财吧。我爸爸念在你和他是兄弟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我不会……”
“你不会?那你能把我怎么样?”
陆伟忽的转过身,神色变得异常狠辣。
他随手捡了块儿花瓶的碎片一步步向着陆双走去,紧接着大手一挥,紧紧掐住了陆双的脖子。
“小丫头片子,竟敢在我的面前叫嚣!”
陆双能够感觉到自己喉咙的空气瞬间减少,她用全部力气去拉陆伟的手,不想让自己此刻展露出痛苦的模样来。
“放手,陆伟!”
一直躺在床上的陆政颤抖着坐了起来,他想要去救自己的女儿,可整个人又没有什么力气,踉踉跄跄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长期化疗的所带来的后遗症,让他的四肢都没有什么力气,想要爬起来都做不到,只能在地上匍匐着,一点点往前挪动着身体。
有这么一个瞬间,陆政甚至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那个时候韩乾要在他的病房安排保镖,他并没有同意。只是觉得陆伟不会丧心病狂到会对他怎样……
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啊!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是这世界上有相同血缘构造的人。
商场浮沉,陆政见惯了尔虞我诈,年纪越大,竟然越单纯的想要相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