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如今和她的关系处得十分融洽,算得上是至交好友,因此自然不能对其人将要遇到的危机坐视不理。
暗道美女到处都有,你要是实在喜欢,我让母亲送几个给你也成,可千万不能再去招惹刘彻的后妃了。
于是韩嫣很莫名的被陈娇抓住苦口婆心的认真教训了一通,教育内容主要围绕‘好色有风险,偷情需谨慎’这十字方针展开,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的好一通大说。
说到后来,韩嫣都有点起疑了,吞吞吐吐地道,“娘娘这两年独居长门宫,是不是十分寂寞?你要是想要找个人陪…那就…,我也不是不行,只是……”
陈娇颓然坐倒,看来自己一个激动,把话说多了,“没有,没有,你多虑了,我就是很替你担心,不要总是把你和陛下从小的那点交情当作万无一失的靠山,真出了大事情,他未必会顾你。”
韩嫣挑起了他那十分漂亮的眉毛,表示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在朝中领有要职之人,能出什么大事情?至于后宫里,陛下既然准我自由出入于永巷宫,那就说明他自己也并不怎么看重此事。”
永巷宫是刘彻后妃的聚居地,排得上点名号的女人都住在那里。
韩嫣这么个俊美不羁的青年隔上几天就要去如此一处美女云集,偏偏又僧多粥少,可用的男人只有一个的地方转转,不出事就怪了!陈娇十分怀疑他现在就已经在里面勾搭着不止一个相好的。
直接问道,“你老实说,到底在陛下的永巷宫里面招惹了几个人了?”敲敲桌子,“哎,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我不是在大惊小怪,此事确实凶险,我是真的在替韩大人你担忧!”
韩嫣想一想,“也没几个,到底都是陛下的女人,我也不想乱惹是非,就是有两个特别多情的,总是主动找我……我才……”
陈娇直接打断他,“以后别再去多理她们了,要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你要是实在想要,我让母亲另外送两个一等一的歌姬补给你就是。”
韩嫣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瞅着陈娇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失笑道,“娘娘刚才不是才打算着想要送份厚礼给卫青吗?怎么一转眼变成要送礼给我了?这大可不必,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办得到的自然会帮你去做。”
陈娇很有鸡同鸭讲的压力。又有些自责,这么件重要事,怎么能才想起来!忧心忡忡的开始替韩嫣担心。
不让他去永巷宫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王太后要是心中存了要处置韩嫣的心思,没有了这个借口,另外再找一个出来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
隔天又把韩嫣找了来,这一次就直说了,正颜厉色地告诉他,因你平日里行止骄横,得罪了江都王而不自知,他去太后跟前哭诉,说了你不少坏话,太后已经看你十分不顺眼,想要找借口收拾你了,你最近最好躲躲,最起码要尽量的少进宫去,远离朝堂是非!
韩嫣被吓了一跳,他本来还很不明白陈娇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和永巷宫中的后妃交往过密这种小事情如此介意,不免要暗自疑惑,难道娘娘这是日久生情,对着自己起了旁的心思?
因此才忽然强硬,说什么都不许他再去沾惹那些女人?
韩嫣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暗自认为自己终于也能体会到一点刘彻前些年被从头管到脚的苦恼了。
只是韩嫣如今对陈娇很有好感。虽然陈娇总是会自称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可其实依然是美貌动人,加之婉约自如,性情随意,和她在一起十分舒服,别有一番风韵,自然是越看越顺眼的。
所以韩嫣单是是觉得有趣,并没有刘彻的那种厌烦恼怒。
正在沾沾自喜,却被当头棒喝,立时严肃了身心,不敢再多想,“娘娘,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不记得有得罪过江都王啊?”
陈娇说不出消息的确切来源,只好瞎编,“我母亲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以前那些权柄风光,但是在宫中还是有些根基亲信,这是她告诉我的,信不信由你。”
这般大事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韩嫣在朝中官拜上大夫,爵位是挺高,不过没领什么实务做,他善骑射,为人聪颖,性情又比较洒脱,和陛下还有那么一点亲密的暧昧关系,所以主要的任务就是日常陪着刘彻射猎,巡游,一起读个书,聊聊匈奴的兵器阵法什么的。
此时忽然说要躲一躲,就得去向刘彻请假,他习惯有事情就和陈娇商量,顺口问道,“娘娘觉得我怎么去和陛下说比较好?”
“装病吧,还能怎么办?”
“哦,那就装病吧。”韩嫣受教。
陈娇觉得韩嫣其实挺乖的,人又聪明,别人对他好,劝他一些话他其实都听得进,之所以养成了那么一副看起来十分骄横。四处让人看不顺眼的做派,估计还是跟出身家世有关。
幼时就被送去给胶东王当伴读,后来是太子伴读,这么一个敏感的位置,弓高侯家中肯定对他耳提面命的都是怎样讨好太子,不要惹祸,连累家中。
这个任务韩嫣完成得十分出色,可是之后接下来,再该怎么为人处事,借着眼前的便利进朝中做一番事业之类的正事就没人指点他了,恐怕看他在刘彻面前受宠,家中长兄难免还要起点猜忌之心,所以任他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名声不怎么样的宠臣样子。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韩嫣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就算从小缺少了点家人的真心关爱,陈娇对他同情得也十分有限,看他活得挺滋润,没什么大不开心的,横竖今后只要有自己照看着,总不能让他出了什么大事。
18
18、开溜的和顶缸的
装病也是个很有技术难度的活儿,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
装病期间,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随意见人;不能随意出门;有人热心去探望了,还要迅速做出披散头发,脸色苍白,声音细弱的样子来接待。韩嫣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干这些事,装了几天就有些吃不消了。
陈娇看他确实是不能总这么待在家中,本来神采奕奕,漂亮如骄阳般的一个人,没几天就有些蔫头耷脑的了,看得陈娇很想给他浇点水,让他再精神起来。
就帮着出主意,干脆别留在长安了,假称去山中静养,出远门走走吧,行程路线都是现成的,就是陈娇自己计划了几次都没走成的那一条。
韩嫣很怀疑陈娇又是想绕着弯儿的骗自己去给她巡视各地农庄田产。抱怨道,你前几天才硬是逼我‘带病’去关内侯卫青家替你送了趟礼,这闭门羹是好吃的吗?才过了几天啊,就又打算着派我去给你巡视田庄了,娘娘,你也出去问问看,这天下除了陛下还有谁敢这么把我指使来去的?
陈娇一笑,稍微有点心虚,“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去送礼起码能说上几句话,卫青就是不肯收礼也要见上你一面再婉言谢绝,我的人可是连他家的门都进不去的。”拍拍手,“那你随便好了,不去各地农庄,你自己想想要去哪里?”
韩嫣也觉得要是还这样继续躲在家中,自己假病也要被闷成真病了,不若去远处走走,四处见识见识。
掂量一下,陈娇给的这条路线其实还算不错,她的田庄都是在几个最富庶繁华的州郡,要是自己出去游历,应该也要去这些地方的。既然去都去了,顺便帮她巡视下也没什么,要是她那庄子上舒服,还能多住几天歇歇脚。
韩嫣做事很干脆,隔了一天之后就带着几个家人并孙坷的一个手下离开长安,往青州而去。
陈娇对他能这么自由自在十分艳羡,颇有些妒忌,使得韩嫣心情好了不少,本来是得罪了太后,不得不离开长安去避祸的无奈之举,这一下子倒好像是变成了被人羡慕的出门游玩。
临走时还来安慰陈娇道,“娘娘也莫要太烦闷了,日后总有机会去游玩的。”
又道,“我不一定按照娘娘给画出来的那条路线走,有可能会随性走远一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自己保重,特别是平日出去街上时,还是要谨慎些。冲着别人吹竹哨之类的事情还是要尽量少做,被认出来了不好。你想要做卖酒啊,倒手卖香料之类的事情,也等我回来再说吧,娘娘你的身份特殊,找别人去做,万一被发现了,传了出去,也是不好。去你那酒肆里,也不要随意和人攀谈,大街上三教九流,闲杂人等诸多,万一碰到居心不良的就不好了,你要是实在想找人谈天说地,那…那先也忍忍吧,等我回来再说……”
陈娇一听,气得使劲把他往出撵,“你赶紧走吧!你这是来辞行的吗,纯属是来气我的,照你这么一说,岂不是离了你我什么都不能干了!”
话是这么说,等韩嫣走了之后,陈娇发现没有他,自己还真是好多事情做不成,不由万分后悔,没事干出的什么馊主意啊,这可把一个挺好的玩伴给搞没了。
这一日早起,正一边在床上做伸展运动,一边慢悠悠的琢磨着今天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母亲了,就有陛下派来的马车接她,说是陛下在上林苑,让她也过去。
陈娇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有什么事,这是要让自己去住几日呢?还是表弟一时心血来潮,想起来要和自己说几句话,说完了就让回来呢。
只好匆匆命芙楠和芙琴收拾几样东西,另带上几个有眼色,平日里比较伶俐的内侍一起跟着走。
上林苑规模宏大,自建元二年起建,前前后后修了几十年,期间不停的扩建,修缮,此时上林苑内只有几处宫室,主要是刘彻来打猎消闲,训练亲卫御林军的地方,相较于后世流传的三十六苑、十二宫、三十五观,八水,数池的胜景,现在只能算是才刚稍具一些规模。
陈娇到上林苑时已经是午后时分,被直接带到供陛下休憩的宜春苑中。
刘彻应该是一大早就到了这里的,先去射猎了大半日,此时就倚在榻上休息,手边还要看不看的摆放着几卷简牍。
见陈娇进去拜见就笑笑坐起来,“阿娇来了,免礼吧,过来坐,寡人这两日没什么事儿,就来上林苑住两天,以前都有韩王孙陪着,一起射猎玩乐倒也热闹,可他近来不知怎么着却生病了,寡人自己怪闷的,想起上次和阿娇待了半日倒是满舒心,就差人去接你来了。想你总是在长门宫中,出来散散心也好。”
这话说得陈娇心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恨不得找个东西来使劲踢上两脚,才能舒缓情绪!
暗道这可真是皇帝当久了,什么话都有脸理直气壮说出来,还‘你总是在长门宫中,出来散散心也好’!貌似你有多么好心,还惦记着我这个表姐一样?怎么你不自问一下,是哪个该死的把我关在长门宫里的呢!
而且,听着这话的意思,也不是特意想关照自己,主要是因为韩嫣装病开溜了,最近没人陪他,他也不能所有的闲暇时间都去和后宫美女厮混,挑来拣去的,忽然想起自己这个昔日表姐还能勉强拉来凑凑数,说个话,所以她才很荣幸的获得了来上林苑‘散散心’的机会。
问题在于,这十分不顺耳的话,人家说了白说,她听了也白听,敢怒而不敢言,还要谢恩,“谢陛下惦念,上林这里景致独好,出来走一趟确实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只是既然韩王孙病了不能来伴驾,那陛下怎么不带几位夫人,美人过来呢,她们虽不会射猎,但带她们来了不是也会热闹很多?”
刘彻摆手道,“寡人是来休息休息的,带她们干什么,怪累的!”伸一伸腰,“卫仲卿倒是过来了,不过正在忙着操练寡人的御林军。”
陈娇暗自点头,看来自己想的没错,果然是躲开众美人来这里休息的,可见刘彻平常在宫中都‘累’得很,这不会是有点吃不消了吧。
狡黠心思一起,怒气就小了许多,含笑看着表弟,暗自评估,他这个带了点倦意的脸色到底是早上打猎累的呢,还是昨夜夜战数女熬的呢?
最后自己很不厚道的下了定论,肯定是夜战数女,熬的了。要是晚上老老实实,不干坏事,睡得好,那凭刘彻的体力一上午的射猎根本算不了什么,活动活动反而应该更精神才对,不会这样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
刘彻看陈娇笑咪咪的,不知在想什么,也不说话,微有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心情这么好,稍带深意地看陈娇一眼,“听说阿娇和姑姑前一阵子打算和卫仲卿修好,还给他府中送去厚礼,可有这回事情?”
陈娇一愣,连忙收敛心思,仔细答道,“不错,我日日静居,经常会回思前事,想到那时对待他们姐弟的言行,时常觉得愧疚,所以就想尽力挽回一些,可惜卫大人他心中还是对我们有些怨怪之情,不肯收我和母亲送去的东西。不过这也怪不得他,还是因我和母亲以前的作为太过霸道了。我已经劝过母亲,不管卫大人是否还在怪我们,反正我们日后都会对他客客气气的,绝不再去主动冒犯,相信时间久了,他应该也能体会到我和母亲的诚意。”
刘彻对这答复十分满意,虽然不太相信陈娇心里真的会这么想,但是她现在能克制住脾气,不再去乱得罪人总是件好事情。
阿娇自从被废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性情变得十分温和,说起话来也通情达理,还很亲切,特别是那次自己受伤,睁开眼来就看到阿娇在帮自己裹伤,满脸的细致关切,那一刻心里真的十分感动,隐隐就有这个才是真正和自己最亲厚的人之感。而那一刻看到的那张清水芙蓉脸,在他眼中也随之分外的温婉美丽起来。
后来卫子夫生下皇子,刘彻都快三十岁了,这是第一个儿子,心中的欣喜可想而知,他素来都是知人善用,人尽其才的,女人也不例外,卫子夫立此大功,还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弟弟,理应立她为后。
那个时候压根再想不起阿娇,尽兴热闹欢庆了多日,只盼全天下都能分享到天子的喜气。正在意气风发之时,不意姑姑馆陶长公主忽然献上了一首《长门赋》:
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蹝履起而彷徨……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原来阿娇在长门宫中是这般思念着自己的,和满后宫的热闹喜庆相比,更显其凄凉可怜。
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又去探望了一趟。这一趟去得真是值得,阿娇什么让他为难的话都没说,而是和他忆起了不少幼时的趣事,两人说得十分开心,刘彻回宫后,心情好了一整天,
因此对阿娇的不满厌烦早就淡去不在,有时就会起兴想要见见她。总没有让自己这个皇帝一趟趟跑长门宫的道理,如果阿娇真能懂得谦恭忍让,那偶尔接她出来也是可以的。
相信以她现在的脾气,就算碰到了什么人也不要紧,哪怕是碰到了子夫呢,应该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刘彻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换个姿势,让自己靠得舒服些,把还在酸疼的腰舒展一下,他昨晚还真的是累到了,因为一时兴致高,召了王美人,并赵婕妤和另一个宫人一起伺候的,一早起来,腰酸背疼,自己也认为有些过于放纵了。于是就来上林苑这边休息两天。
慢悠悠问道,“阿娇最近都在做些什么?还是日日在和你那些宫女内监们踢球解闷?寡人以前还不知,你喜欢玩这个。”
要说起陈娇最近在做什么,那话可就长了,先说一说最日常的事情,什么每日静思祈福的,那都是陈娇瞎编出来充门面的。
然后说自己正找了一套《尚书》在慢慢的看,让表弟大为惊讶了一下,陈娇暗自得意。其实她没有什么潜心学问的想法,主要是因为记得后世这部书失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觉得原版的很稀罕,抓紧机会看看。这几日已经发现那玩儿意很不好看,说白了就是古代官府处理国家大事的公务文书,是一部公文总集,看得她头晕目眩,两眼发直,已经准备再翻翻就放弃了。
不看《尚书》的时间大部分都被用来踢球打牌了,这个不好多说,就说起长门宫中最近在排的歌舞,顺口谢了刘彻一下,上次陛下接她进宫专程看了看诸位夫人,美人的歌舞,实在是受益匪浅,回去后多了不少灵感,又配上了一些别叫新颖的曲子,终于编排出一套自己觉得还不错的歌舞。
刘彻嗯了几声,就准备等她夸完了歌舞,就开口请自己有空时去看看,这几乎是所有女人见了他说话的必然套路,一般说了前句,只要自己耐心听,后面肯定还有下文的。
谁知等了半天,阿娇就把她们那什么清歌鼓点舞口头介绍了一下,然后就闭上了嘴巴,没有一点想要陛下赏脸去看看的意思。
不禁失笑,阿娇到底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就算现在也已经开始懂得要曲意逢迎,可还是不一样,到底是皇家贵胄,不同凡俗。
“阿娇真会想,朕听着挺有意思的,等什么时候方便就去长门宫看看吧。”
陈娇不怎么希望他总去长门宫,主要是自己宫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除了韩嫣,不愿再给其他外人看到,“那就是我闲来无聊,和宫女们玩的,肯定不及宫中那些人跳得好,陛下去看了恐怕要扫兴的。”
刘彻心里有些事,对于去不去看长门宫的歌舞没有放在心上,又拿起身边的简牍看看,“寡人最近有件事总定不下来,怪烦心的。”
陈娇很有眼色的接口,“陛下什么事烦心?”
“匈奴的白羊王、楼烦王侵占河朔地方日久,寡人想派兵讨伐,朝中几个老臣废话多得不行,说来说去就是反对,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陈娇立刻严肃起来道,正色道,“不要理他们,陛下自幼英明神武,眼界之高远岂能是那几个因循守旧的老臣所能领悟的,现在又有关内侯卫仲卿这样的贤臣良将在,正是派兵驱逐匈奴的大好时机,不可轻易放弃。”
刘彻就是最近一直在反复考虑着再派卫青出兵的事情,此时无事顺口说了出来,他以前日日和阿娇在一起时,也会和阿娇随口说一些朝中政事,阿娇一般都不感兴趣,最多敷衍他几句,因此也没指望这次阿娇能发表什么高见,没想到她观点这么鲜明,被吓了一跳,“阿娇,你,以前不都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吗?”
陈娇现在对这些事情也是照样不感兴趣,只不过汉武帝的文治武功,历来为后世所敬仰,她就算心存偏见,对此表弟的为人很不以为然,也不得不承认从历史角度来说,刘彻当之无愧是一位伟大的君主。
陈娇在一本书里看到一段关于汉代修建烽燧线,了望哨的描写,作者很形象的形容说汉武帝大爷曾把烽燧线修得极远,好比我们现代把长城修到了英国,搞得西域王公们怨声载道。
虽然这明显是汉武帝欺负人的事情,可堪称是最舒心痛快的一段对外政策的记载,终于不是我们挨打了,所以陈娇绝对是刘彻强硬对外政策的忠实拥护者。
“陛下以前说起这些大事,我好多不太懂,所以多说不了什么,可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