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作者:肉书屋
她一辈子也说不出话来。」
熬了一锅油灌下去……
季安妮无法想象,安贵妃怎么可能用如此平静的声音说出这般残忍的话。一锅热油从嘴里灌下,不要说不能说话,恐怕就连饭都不能吃了。季安妮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女人的心要歹毒到何种地步,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折磨一个小宫女。
「蝶儿……」季安妮心疼地搂住蝶儿的肩膀,慢慢抬起蝶儿的下巴。这才发现蝶儿的嘴边满是血泡,下巴和脸颊也全是烫伤。混入肉里洗不干净的血迹斑驳地贴在脸上,红黑混杂的伤痕令蝶儿原本那张清丽可人的脸变得有些恐怖。
蝶儿好像害怕自己这张脸吓到季安妮似的,一边低声呜咽,一边用手挡住下半张脸。
「蝶儿。」季安妮的心如刀绞,紧紧把蝶儿抱入怀里。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奇怪的是眼眶干涩,流不出任何眼泪。体内只有一股莫名的怨愤流走于四肢百骸,让她气得连嘴唇都在不停颤抖,说不出半句话来。
蝶儿在她怀中嘤嘤哭泣的声音,更是几乎摧毁她的全部理智。
「妹妹?」见季安妮半天不说话,安贵妃疑惑地向前走了半步。
「不要叫我……」季安妮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努力让自己发出还算平静的声音,她慢慢转过了头,两道锐利的目光犹如刀锋一般向安贵妃扫来。
安贵妃吓得不由后退半步,又惊又怕地发出一声低呼:「妹妹……」
「我叫你不要叫我!」季安妮噌一下站起,她花了好大的决心,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扑上前去赏安贵妃一记耳光的冲动,她紧紧捏拳,用尽全力向安贵妃大吼道:「我叫你不要用你的嘴叫我——好脏!」
那一声又一声的「妹妹」,在季安妮听来,就如同一种侮辱一般。
她受不了安贵妃伪善的笑容,更无法忍受对方毒如蛇蝎的心。
如果对方不是贵妃,如果这里不是后宫,如果这里没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如果还能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的话……蝶儿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季安妮在深深的愤慨之中,更感到一种无奈。
这里不是她原本的世界,她承认的世界也绝不应该是这样。她还没有力量改变什么,但是现在,她很想替蝶儿痛骂一顿安贵妃。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让安贵妃尝一尝被人用热油从嘴中灌下的滋味。但是——这也正是季安妮最不甘心的地方——她明白自己做不到。
安贵妃被季安妮刚才的那一声「好脏」震得脑中发白,好半天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气得全身发抖,「好你个昭姬!给你一点好脸色,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后了不成?」
「我不是皇后,我也不想当皇后。但是安贵妃,我绝不想看到你掌管后宫!」季安妮指着安贵妃的鼻子痛斥道:「你为了怕蝶儿讲出实话,竟不惜给她灌热油,让她说不出话!我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竟然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安贵妃,我好像看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说到这里,季安妮掏出安贵妃刚才交还她的那块名牌。
她把那块名牌在安贵妃面前扬了扬道:「你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延误我递交名牌的时间对不对?安贵妃,我告诉你,你根本不用去搞那些歪门邪道,也根本不用牺牲一个无辜的宫女。你不想让我交出这块名牌是不是?我不交就是!」
说罢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块名牌竟被季安妮硬生生折断于手。
把名牌碎片狠狠扔在地上,季安妮再次深深吸气,庆幸自己理智尚存,庆幸自己还能说出话来:「安贵妃,你记得我警告过你一次……如果你的目标是我,如果你想对付的人是我,你就直接冲着我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得牵连无辜的人进来!不要让我再警告你第三次!」
「好……」安贵妃被季安妮骂得连鼻子都歪了,「昭姬,你还真有胆色!」
「滚……」季安妮懒得跟她多说,右手一抬,指着门口道:「你立刻就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好你个昭姬,你想反了不成?」这是安贵妃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怒吼道:「你不过只是区区一名皇妃,这就是你对贵妃说话的语气?」
「贵妃?」季安妮不禁一声冷笑,「你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贵妃,你也根本不配当一个贵妃。你只是一个蛇蝎小人,只是一个阴险歹毒的卑鄙妇人,只是一个早该扒了皮丢进油锅去炸三十遍的无耻罪人。我不想看见你,这里是我的院子,我当然有权利赶你出去!」
季安妮的这一大通大吼之后,那些原本正在打扫清洁的宫女们也全都把目光投注到安贵妃身上。这大概是她们第一次见到有人敢针锋相对地和安贵妃对阵,个个惊讶地忘记了手中的工作,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白热化的战场。就连季安妮身后的蝶儿也都吓得睁大眼睛,好像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季安妮。
「你竟敢叫我滚?」安贵妃早已被季安妮的态度激怒,什么淑女风范都不要了,张牙舞爪地向季安妮扑来。
只见她高高扬起了右手,眼看一个耳光就要向季安妮掴来。
但季安妮眼疾手快地一把扼住安贵妃的手,把安贵妃向门外拖去。安贵妃虽然年长季安你数岁,但比起力气却根本不是季安妮的对手。只见她犹如一只小鸡一般,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已被季安妮强硬拖到门口。
「放开我!放开我!」安贵妃挣扎不休。
季安妮狠狠在她肩膀上推了一掌,把她推出门外。
安贵妃就像被扫地出门般摔了出去。
还不等她回头瞪眼,季安妮就「哐」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省身自抑
关上门后,季安妮背靠门扉,迈不出脚步,呆呆站了好几秒,才终于发应过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她居然把安贵妃扔出去了,就像扔垃圾一样,把安贵妃从这偏右院扔出去了。
天……这无疑是比她从马背上落下来还劲爆的消息,想必不消半日就能传遍整个皇宫吧?安贵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想到对方可能施行的复仇大计,季安妮就感到冷汗直冒。
抬起头,这才发现满院的宫女们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
蝶儿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自己身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蝶儿说不出话,只用担心又害怕地眼神望着季安妮。
「没事,别害怕。」虽然季安妮自己心里也慌得厉害,但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安慰蝶儿。
只见蝶儿双眼含泪,紧紧拉着季安妮的手,竟给她跪了下来。
季安妮吓了一大跳,急忙扶她起来,惊慌地问:「蝶儿,怎么了?你先不要哭,到底怎么了?」
季安妮最怕看见别人的眼泪,只要一见到有人在她面前哭,她就立刻慌了神,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蝶儿死死跪在地上,仍凭季安妮怎么拉,她也不肯起来。嘴里不停发出「啊啊」的声音,不知她到底想说什么。
蝶儿说不出话,季安妮也跟着着急,忙问她会不会写字。但蝶儿还是不停摇头,忽然,只见蝶儿一掌推开季安妮,跪在离季安妮大概两三步远的地方,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磕得额头都流出血来。
季安妮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足足呆了好几秒,等她刚刚反应过来,却见蝶儿竟朝着门边的石柱冲了过去!
「不要!」季安妮吓得大喊,扑上前去,紧紧拉住蝶儿的手。
这才阻止了蝶儿撞柱自杀。
「天……」季安妮紧紧把蝶儿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蝶儿就会冲出去再寻死路,「天……蝶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寻死?……该内疚、该自责、该受天谴的人应该是安贵妃而不是你呀……蝶儿,该死的人不是你呀……」
蝶儿被季安妮紧紧抱住,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了,微微泄了力气,埋头在季安妮怀中大哭起来。她一边哭还一边摇头,但只是摇头却说不出话,不知道她到底想否定什么。
看到她这副模样季安妮也很是心疼,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她道:「蝶儿,你先冷静一点……我们先回屋去,我让丫鬟去给你请个太医,治治你嘴上的烫伤……」
蝶儿闻言眼泪流得更快,简直就快变成一个泪人。只见她又微微推开季安妮向地上扑去,好像又想给季安妮磕头。季安妮急忙抱住她,掏出丝帕替她擦了擦额头伤口的淡淡血迹道:「蝶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先不要哭……你先不要哭呀……」
但季安妮越是劝,蝶儿就哭得更加厉害。
其他宫女们也全都放下手中的工作,直直盯着季安妮和蝶儿看。这大概还是她们入宫以来第一次看见有皇妃为了一名宫女和贵妃吵架,并且还抱着宫女劝慰吧?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轻呼从门口传来:「娘娘,奴婢来迟了。」
季安妮听到声音猛一抬头,竟看见花容正站在门边。
花容的目光匆匆从蝶儿脸上扫过,并未显露出太多惊异,只淡淡对季安妮道:「奴婢恭喜娘娘迁升皇妃,祝娘娘今后也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现在不是谈恭喜的时候吧?季安妮抱紧怀中呜咽不止的蝶儿,向花容瞪了一眼。那眼神微微带着一丝谴责的味道,谴责花容看到蝶儿痛哭不但无动于衷,反而还平静地恭贺自己迁升。
但花容依旧不慌不乱,慢慢将目光从季安妮移向院中的其他宫女。
那些宫女显然都认得花容,也知道花容是伺候过天宁公主的丫鬟,所以都显得有些怕她。花容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的宫女就立刻低下头去继续工作。待花容的目光在院中扫过一圈,再没有宫女敢往季安妮和蝶儿的方向看来,她们都埋着头,乖乖做起自己的打扫工作。
这时,花容才扶起季安妮道:「娘娘,这里人多,不如我们去屋内慢慢说。刚才的情况奴婢全都看见了,娘娘……蝶儿之所以想寻死,是因为娘娘你断了她的活路呀。」
「什么?」季安妮一惊,不解地望着花容。
花容含笑望了季安妮一眼,并未开口,但那含义很深的目光却仿佛再说:娘娘先随我来。
季安妮那时脑子也晕乎乎的,看到花容在前面引路,她下意识就扶着蝶儿跟了上去。
花容将她们引到偏右院的一个小房间中。房间中摆着桌椅板凳,还有柜子和床,看上去大概是相当于卧室的地方。季安妮拉着蝶儿坐在一张软椅上,自己却站在一旁。蝶儿区区宫女,当然不敢让皇妃站着自己坐,几次想要站起来,但都被季安妮按回椅子上。
这时花容已经关上门,来到她们身边道:「娘娘,你今天得罪了安贵妃。安贵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暂时不敢动你,但她有气难出,必定会把怒气全都撒在下人身上。娘娘,奴婢知道娘娘一片好心想救蝶儿,但娘娘知不知道,正是因为娘娘你的不冷静,才让蝶儿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花容的一番话,深深刺入季安妮的心中。她承认自己当时太不冷静,但她万万没想到,她不冷静的后果竟是会害蝶儿陷入危险。
季安妮紧紧握住蝶儿的手,她感到蝶儿的手上已经没有半点温度,只一层薄薄的冷汗。
花容又道:「娘娘,蝶儿刚才给你磕头,因为她感激娘娘维护她。但感激之余,她也明白,如果安贵妃报复起来,她将难逃一死。与其活着受折磨,不如自行了断痛快——这就是蝶儿刚刚想要撞柱自杀的原因。娘娘,救人不是这样救你的,你的冲动救不了任何人。你的肆意妄为不但救不他们,反而还会害死他们。娘娘,你应当省身自抑……但你为什么偏偏不懂呢?」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先发制人
「我……」在花容的指责下,季安妮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朋友在外受了欺负,她就去给别人出头。但是从前的做法和经验,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却完全不适用了。她以前用来帮人、用来救人的办法,在这里却与「害人」之间划上了等号。
「娘娘,你还想救蝶儿吗?」花容忽然这样问道。
季安妮想也没想,下意识就点头道:「想。」
「那好,办法还有一个,」花容蓦然抬眼,目光中显出几分坚决与果断,字字清晰地说道:「那就是把蝶儿交给安贵妃处置。」
「把蝶儿交给安贵妃处置?」季安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听到的只是一个笑话,「你疯了吗?这会害死蝶儿的……」
「不,娘娘,如果你还想救蝶儿,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花容的神情依旧沉稳,波澜不惊地讲道:「只要娘娘当着皇上的面,把蝶儿交给安贵妃处置,那么花容敢保证,安贵妃绝对只有忍而不怒的分。」
「当着皇上的面?」季安妮不太明白花容的想法。
花容进一步解释道:「娘娘,你想,皇上将在今秋立后,而安贵妃又对后位志在必得,难道她不想在成为皇后之前为自己竖起好名声?她对宫女用私刑,灌了热油,这种事情传到哪儿去都不太好听。娘娘,你一定要赶在安贵妃在太后面前告你一状之前,当着皇上的面,把蝶儿交出去给安贵妃处置。」
经过花容的这一番解释,季安妮也慢慢懂了。如果安贵妃在太后面前告状,那么蝶儿必将受到难以想象的酷刑。但如果赶在安贵妃向太后告状处罚蝶儿之前,先让这件事情惊动皇上。只要当着皇上的面,料她安贵妃也不敢使出什么狠毒的招式折磨蝶儿。
「但我怎样把蝶儿交出去?」难不成要像廉颇那样背负藤条当门请罪吧?
只听花容提醒道:「娘娘,你的名牌不是还未递上吗?你就以递送名牌为由去见皇上。」
「但是名牌已经断了。」只怪当时自己太不冷静,一气之下就把名牌给折了。
「就是要递断的。皇上看见断掉的名牌,必定会问缘由,你在趁机讲出蝶儿的事,并把蝶儿交由安贵妃处罚。」
花容在短短时间之内,已经计划出了整套补救措施。季安妮被她教得也没有时间细想,想照她说的做,但却又有些害怕。以前明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这会儿却因为牵扯到皇上和太后而不由变得畏缩起来。
「娘娘……」花容见季安妮犹豫不决而显得有些着急,催促道:「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娘娘,如果不先发制人,等安贵妃把太后请到这偏右院来,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推开门,跑了进来禀告道:「娘娘,不好了,安贵妃已经出发向太后宫去了。」
季安妮听后不禁一愣,心想从这小宫女的话里听来,好像是自己让她去监视安贵妃似的,但自己根本没有吩咐任何人去监视安贵妃的动静呀。
正在季安妮疑惑之时,却听花容上前承认道:「娘娘,是奴婢刚才见安贵妃怒气冲天的样子有些担心,才让一名宫女去监视安贵妃。娘娘,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只要安贵妃去见了太后,太后必定马上赶来着偏右院,如果太后开口向你要蝶儿,你能不给吗?当如果你把蝶儿交出去,只怕……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蝶儿了……」
话音一落,蝶儿的脸色早已煞白,连哭都哭不出来,眼泪全都包在眼眶中打转。
季安妮看到蝶儿的这副模样心都疼到骨头去了,终于下定决心答应道:「好,我这就去见皇帝。」
说罢拉着蝶儿冲出门去,从院子里捡起刚才自己折断的那块名牌,直向大门走去。
蝶儿大概是害怕,就像一个秤砣般死死拽着季安妮,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要阻止。
听到蝶儿的呜咽后,季安妮才稍微冷静下来,渐渐停下脚步,回头对蝶儿轻轻一笑,问道:「蝶儿,你相信我吗?」
蝶儿被她这么一问,竟也愣了。
「蝶儿,你相信我吗?」季安妮又问了一遍。
这次,蝶儿才下意识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后,季安妮的脸上才又多了几分安慰的笑意,低头轻声道:「其实我也害怕,比你更害怕,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可以救你。花容说得没错,我刚才的冲动不但没有救你,反而害了你。但是,你还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按照花容说的那样,先去见皇上,让皇上把你交给安贵妃处置,这样……也许才是真正可以救你的方法。」
季安妮这番话说得认真而又诚恳。每当她看到蝶儿嘴边黑红交杂的伤痕时,她的心就犹如被刀在割。如果蝶儿不是伺候自己的宫女,就不会成为这场名牌遗失事件的牺牲者。正因为蝶儿和自己扯上了关系,才让蝶儿成为安贵妃算计的目标。刚才又因为自己的冲动,眼看就要害蝶儿陷入更深的危难……季安妮怎能坐视不管?
但同时,她也犹豫着、畏惧着、担心着,害怕自己的一片好心再次令蝶儿陷入困境。
「蝶儿,你还相信我吗?……你还相信我能救你吗?你还肯给我这个机会吗?」季安妮哽咽着发问,她握住蝶儿的手渐渐松开。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将把蝶儿拉出死路,还是拉进死门,她忽然变得没有自信能帮蝶儿。
但这时,蝶儿却忽然笑了笑。她脸上明明还闪动着透彻的泪光,但这时她的笑容却显得那样迷人,同时也带给季安妮莫大的勇气和鼓励。
蝶儿依然说不出话,但她却做了几个动作。
先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再像把自己心脏掏出来似的合紧右拳,接着把这个拳头放入季安妮的手中。最后,再用左手牢牢包住了季安妮的手,坚定地对季安妮重重点了点头。
那一刻,季安妮懂了——完全懂了。
蝶儿已经把自己的生命,郑重交付于自己手中。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拖延时间
「蝶儿……」季安妮的鼻子一酸,也很想哭,蝶儿的笑容和信任让她的更觉心疼。
「娘娘,」这时花容也走上前来,催促道:「娘娘再不动身,只怕要晚了。」
季安妮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自己的泪水。她转头望了花容一眼,无论何时,她从花容脸上看到的都是一成不变的冷静。忽然回忆起来德告诉她的那个故事,在刑台之上,花容挥刀砍向她父亲的脖子时都能那样冷静,想必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方寸大乱了吧?
没有时间多想,蝶儿也轻轻推了推季安妮的肩膀,像是催促着季安妮快点动身。
「蝶儿……」季安妮再次把蝶儿的手紧紧握住,郑重地说出两个字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