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路作者:肉书屋
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显得有点多余么?”
说完之后,丁宁就朝着竹林外走去,顾平和刘雨相看了一眼后,也跟在丁宁的身后,慢慢离开。
小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跑了出来,看着刘雨消失的背影,它居然很人性化的露出轻松的表情,肥胖的身体蹭着孟昶的腿,又朝着竹屋里叫唤了两声,像是在催促着孟昶。
孟昶轻笑着看了它一眼,而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带着紧张的心情,慢慢地走进了竹屋。
竹屋里,小叫化正躺在那张简单的床上,兰兰在旁边和她说着悄悄话,听到孟昶走进竹屋的脚步声,兰兰立即站起身,嘻笑着看了孟昶一眼,而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看着小叫化,孟昶紧张的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然而他却干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出去了一趟,你就变傻了?”小叫化羞涩地问道,精致的脸上褪去了曾经地青涩,散发出母性的光辉,让她原本就美丽的面庞上更多了一种特别的美,孟昶似乎已经看呆了。
小叫化的身体往里面移了移,露出了一小块地方,而后指着身边空出来的地方,说道:“躺下。”
孟昶小心的将短刀拿了出来,插在竹屋上,而后乖乖的又极为小心的躺在了小叫化的身边。
“抱我。”感觉到孟昶僵硬的身体,小叫化轻笑了一声,又命令道。
孟昶乖乖地伸出一只手绕过到小叫化的身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手臂的力量越来越大,似乎想要将两个人揉为一体,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心跳。
小叫化的眼睛里露出了迷醉的神情,她热切近乎于贪婪地占据了孟昶的怀抱,一刻也不故意离开。
过了很久,孟昶的身体突然一动,环抱着小叫化的手臂也松开了一些,这点小小的变化在此时的情景里无异于一个石块落进平静的河水里,小叫化从孟昶的胸口探出了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过了很久,孟昶才凝眉回答道:“我好像听到孩子在叫我!”
小叫化噗嗤一声笑了,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孟昶的胸口轻轻点了几下,而后娇媚而又幸福地说道:“真不知道你去一趟西北是不是被冻傻了,孩子才两个月,怎么可能会叫你嘛。”
“真的。”孟昶很严肃地看着她:“不信你听,他又叫了。”
“那他叫你什么?”看着孟昶认真的模样,小叫化将信将疑地问道。
“他说。”孟昶说:“爹,娘真美。”
小叫化再一次地笑了,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小小的隔膜随着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柔软的身体缩在孟昶的怀里,一刻也不想分开。
抱着小叫化,孟昶的思绪慢慢地归于平静,然而却有一朵小白花在他的脑海里慢慢地生长、开放,三片花瓣围绕在一起,静静在漂浮在一片不见岸边的水面上,然而一片花瓣却突然脱落,浮面水面上而后又慢慢地沉向了水底。
孟昶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粗壮的手臂又加了一些力量,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事
早春。
孟昶回来已经三个月,小叫化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这三个月里,他过得非常的自在,除了偶尔下山一趟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着小叫化,两个人尽情地发挥着美好的想象,想象着未出生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会是什么样的性格,倒底像谁多一点,甚至于连孩子未来的人生都被他们安排的妥妥当当,三个月以来,每天都重复着相同的话题,而他们也为孩子准备了完全不同的十几种规划,真不知道小叫化肚子里的孩子知道这一点,会有何感想。
然而这两个人,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在度过了一个热闹的新年之后,后山上又散发出了绿色,和煦的春风也开始偶尔的吹拂,仿佛一切都在一瞬间活了过来,小猪又开始了满山的奔跑。
孟昶扶着小叫化在新发的翠竹之间慢慢地行走。
当两个人各自捏起一片新生的竹叶,放在嘴边准备吹奏一曲时,就看到两个人正慢慢地走上山。
因为兰兰的要求,顾平曾在后山上住了几天,但当他见识到孟昶和小叫化的兴奋时,死活也不愿意再往后山走出一步,而兰兰也对两个人的表现感到莫名的恐惧,顺从了顾平的决定。
而此时两个人却突然出现在后山上。
顾平的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兰兰却羞怯的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
“好雅性。”看着两人手上的竹叶,顾平打趣道:“你们怎么不吹?难道有了听众,你们就胆怯了?”
“听众也要分好坏,面对着你这样的人实在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兴致。”
竹叶在手里化成烟尘,孟昶疑惑地问道:“两个多月不见你来后山一次,这一次来看来是有什么事。”
“聪明。”顾平笑了笑,说道:“像我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有目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而且是大事。”
孟昶无奈地看着顾平,直接了当地说道:“说。”
顾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孟昶的手里。
“这是你回来之前,帝都送来的密令,当时你不在,我就替你收了,后来倒也忘了这件事,昨天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从床底下又发现了它,所以今天就给你送来了。”
顾平的脸上没一点做错事之后的愧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上面的内容我看过,好像挺重要的,应该算是件大事吧。”
粗略地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孟昶随手扔向了一边,纸片随着春风慢慢飘荡,恰好落在了小猪的旁边,被它压在了身下,转眼间就和泥土混在了一起。
“你到后山来一趟不会就为了这事吧。”孟昶故作惊讶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顾平高兴了起来:“你看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懒得告诉你。浪费时间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做,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顾平说的随意,孟昶却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恩,说得不错,既然如此,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走吧。”
“事情自然是有的。”顾平不以为意地笑着:“听说皇帝已经消失了三个多月,连除夕皇宫宴会都没有参加,这三个月以来一直由丞相李练主持国事,若非如此,帝国怕已经乱了,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停顿了一下,顾平又慢慢地,故作深沉地说了一句话:“这,应该算是一件大事了吧。”
孟昶皱眉思索了片刻,摇头否定:“皇帝做事还轮不到我来安排,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但对于我来说,还不如那只猪来得重要,当然不算是大事。”
“唉……”顾平一声轻叹:“看来我得动真格了。”
温柔地将兰兰拉到面前,而后顾平看着孟昶说道:“这个应该算是大事了吧。”
小叫化不解地看着顾平,又看了看兰兰,一脸地不解,而孟昶却在认真的打晾着兰兰,而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大事,这果然是件大事,我现在就不计较你突然打扰的过失了。”
顾平也得意地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可说好了,你的女儿嫁给我儿子。我也不贪,你在西北赚回来的三十万两,只要拿出一半当嫁妆就可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孟昶说:“不过你也应该知道,那三十万两现在并不在我的手里。只怕你要打错了主意。”
顾平摇头说道:“这并不重要,你迟早要去一趟帝都,到时候拿回来就是。”
孟昶认真的看着顾平,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一样的色彩,然后他所看到的却是坚决,孟昶低下头,又抬起头:“是的,我迟早要去。”
皇宫。
结束了早朝的官员正慢慢地朝着皇宫外走去,一路上小心的议论着,他们所谈的无非是皇帝,皇帝已经消失了三个月,这让他们的心里多了几许担忧。
一个官员咽下了一口唾沫,壮了壮胆,走到了李练的身边:“丞相大了,不知陛下为何一直不出现,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放肆!”李练大怒:“陛下不出现自有不出现的道理,陛下乃天命所归,所做的事当然合乎天意,岂是我们所能揣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规规矩矩做事,其它的事情,不要想更不能说,若是被陛下知道你刚才的话,只怕你的脑袋要和身体分开了。”
这个官员不由自主的缩起了脖子,脸色煞白又紧张不安的向后退了几步,躲到了人群之中,朝着身边的人故作平静地笑了笑:“皇宫里还真冷啊。”
旁边的人倒也没有取笑他,任何人换个位置也差不多是这样,反倒是疑惑地皱眉说道:“你说得倒也不差,虽说帝都没有春天,但比起外面来,皇宫里却实要冷很多,不知道是为什么。”
其它的人立即附和着点着头:“是啊,是啊,往年也不是这样,在以前皇宫里可不是这样,虽然没有温暖的感觉但至少比帝都要暖和一点,不知道今年是什么情况,怪哉。”
听到这些话,李练了脸上依旧是平淡的表情,但是心里却在苦苦的思索着。
第一百四十二章飘雪
夜凉如水。
帝都早已经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
在这个寒冬渐去的时节,屋外的已经不再是那么寒冷,不需要穿着厚厚的棉袄就可以出门,对于早已经习惯了严寒的帝都人来说,这样的温度显得相当的舒服,而在这个如秋水一般清凉的夜晚,更让人多了几许倦意,床榻成了最美好的向往,怀抱美人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实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酉时刚过,繁华的街道上就只剩下匆匆归家的路人,三三两两独自前行的路人让宽阔的街道显得格外的冷清,孤单的人影被残灯微弱的灯光拉长,让回家的心思更加急切了一些,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的步伐又快了一些,只是短暂的时间过后,街道上就已经空空如也,随着同盏灯光熄灭,整个帝都也陷入了一片茫然的黑暗之中。
皇宫里还有几盏孤灯亮着。
李太监提着灯笼走回了他的卧室,两个小太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经过一番简单的巡查,三个人的脸上都已经被冻得发紫,低着头将整个脸都藏在了厚袄之中,两只手缩在了衣袖里,怎么也不肯露出半点在外,当进入到温暖的房间里时,三个人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坐在火炉前,借着燃烧着的火光,温暖了被冻僵的身体,李太监脱下了身上的厚袍,抱怨道:“这帝都的冬天跟别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眼瞅着过去了,一眨眼又回来了。”
“是啊。”一个小太监接过他的厚袍,折叠好之后又小心的放在衣柜里,而后坐在李太监的身边,附和着:“眼看着冬天一天天过去,再过个把月夏天也应该来了吧,可谁知这天倒是一天天冷了起来,刚出去一趟身上就给冻硬了,真是怪事。”
另一个小太监整理完了床铺,也坐了过来:“这还不算,今天早朝之后,我恰好听到几们大人的谈话,他们说皇宫外面可不是这样,比皇宫里要暖和的多,不用穿棉袄也可以出门。”
犹豫了一下,他看着李太监,又接着说道:“李总管,你说咱这皇宫里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李太监打断了他的话:“想要活命就少说话,就算憋死有些话也不能说出来,冷不冷是老天的事,咱还管不着,天冷就多穿几件衣裳,冻坏了比总掉脑袋要强得多。”
缩回了手,李太监慢慢站起身:“行了,都去睡吧,时辰已经不早了,明早儿还得忙活。”
“是。”两个异口同声地回答。
午夜,万籁俱寂的时刻。
皇宫里已经再没有人走动,在皇宫的角落在一片禁地,那是当年那位惨糟横死的皇帝最后所在的地方,因其死状恐怖在所有人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因面这个地方也成了一个不详之地,后来的皇帝也因此将这里划为禁地,禁止任何人出入。
几百年来这一片十丈方圆的地方再没有人踏足过,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日渐破败,到如今只剩下了一地废墟,碎裂的砖瓦、倒榻的墙壁、还有一些裸露在外的珠宝成为了这里不变的景象。
只是在今夜却有了一些变化。
一片雪花轻飘飘地落在倒下的墙上。
在不该下雪的时节里,天上居然落下了片雪花,那片雪花停留在墙壁上,没有被风吹走,也没有融化,只是安静地呆在那里,不动不语,悄然无声。
天上的雪花持续的飘着。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缩在被窝里,沉浸在柔美的梦乡中,哪怕是寒冷从窝外侵袭刺入温暖的身体里,他们也是尽可能的将身体蜷缩,再蜷缩而不愿意醒来。
当第一片雪花落下的那一刻,李太监忽然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睛里散发着锐利的光芒,随后他又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
他在睡觉,可是他又没有睡。
雪花在皇宫的上空飘扬,在那片禁地下方的密室里,消失了三个月的皇帝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间密室刚好在禁地的正下方,密室的六面没有一个可以进出的通道,与外界没有丝毫的连接,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空间,几面墙壁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冰,而皇帝就坐在蓝冰的中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
“原来你是我。”皇帝说。
随后他又换了一种声音说道:“错了,是你是我,而不是我是你。”
这个声音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很陌生,然而如果孟昶在此,他一定会觉得这个声音实在是在熟悉,声音里的懒散和漫不经心,他已经听过很多次。
“这不重要。”皇帝说。
而后他慢慢地站起身,随着身体的拔高,一连串爆竹般的声音从皇帝身体里响起,而墙上的蓝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淡蓝色的幽光弥漫在封闭的密室里,很快钻进了皇帝的身体里。
最后一缕幽光消散,四周潮湿的泥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快速的向内坍塌,在到达皇帝身边时却又奇迹般地分裂,在他的身后合为一体,皇帝就在收缩的泥土中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泥土的坍塌已经停止,废墟变得更加的残破,皇帝就站在嵌进泥土的砖瓦之上,接往了一片从天而降的雪花,皇帝的嘴角露出一了丝轻笑。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皇帝点了点头,握紧了手:“很不错,朕很高兴。”
等到他将手摊开时,那片雪花也从他的手心里消失不见,他掌心里却是干燥,没有丝毫湿润的痕迹,而此时漫天的雪花忽然一顿,像是一副静止的画,随后又慢慢地落下。
片刻之后,雪花停止。
最后一片雪花落在了皇帝的手里,黑暗的夜空上有如清洗过一样,点点星光显得异常的明亮,而最后的一片雪花也在皇帝的手中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皇帝再次握拳,雪花从他的手里消失不见,飘落在地上的雪花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存在的痕迹。
皇宫在这一刻,仿佛变暖了许多,沉睡的人们张开了身体。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的决定
看着眼前的这片禁地,多年前的辉煌与现在的腐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又想到那位皇帝死后的惨状时,皇帝的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白色的寒气自他的脚下不断涌出,向四周飘去,所过之处的一切都变得僵硬、冰冷,而后冻结成冰。
过去的耻辱并不仅仅是过去,他所要做的是让这一切完全消失。
看着四周白茫茫的景色,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禁地,在他的脚步刚刚离开禁地范围的那一刻,禁地里的冰突然碎裂,白色的冰碎裂成微小的冰屑弥漫在这片小小的空间中,等到白雾渐落,禁地里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只留下微微湿润的土壤,无言地面对着星空。
星星在眨眼,皇帝却已经走远。
在皇宫角落里数不尽的房屋中,有一间普通的房间,外形与颜色与周围的房屋没有丝毫的差别,看起来极不起眼,房间里有一个人随意地坐在地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一块寒冰上认真的雕刻着。
世人雕刻总想展示出最精细的一面,但这个人却完全相反,他只是在刻,却不在乎雕刻的结果,从雪花飘落时,他就已经开始,但到现在却还是没有任何完整的模样,寒冰除了在不断的变小之外,线条之间的比例一直保持着原样。
而这个人也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变过,白色的长袍配合着白色的头发,让人看起来有几分出尘之意,只是他的眼睛却露出了妖冶的光芒,那种无视一切,却又掌控着一切的光芒。
房间的门被推开,皇帝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这个房间的,不会再有别人,当门出现响动时,这个人就已经知道是谁,他的注意力依旧放在眼前的冰块上,头也没抬地说道:“你成功了。”
他收起了匕首,抬头看着皇帝:“很不错,比我想象地要快。”
皇帝恭敬地弯腰行礼,说道:“请赐教。”
自从先帝死去,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担得起皇帝如此恭敬的人,若是被人看到这一幕,只怕早已经惊慌到手足无措,但是这个人却安然的承受了皇帝的大礼,点点头应道:“好。”
这个人收起了匕首,一股真气从掌心中运出,将那块只剩下拳头大小的寒冰凌空送向皇帝的面前,缓慢地飞行过程中,冰块不断的拉长,到达皇帝的面前时已经形成了一把无柄的透明的剑。
剑尖直刺皇帝的眉心。
皇帝面色凝重,慢慢伸出了一根手指,手指上已经积蓄了他全部的力量,包括刚刚突破还没有褪去的感悟,手指看似极慢的速度,却在冰剑刺入眉头之前,抵在了剑尖上。
手指与眉心只有发丝的距离。
相互接触的刹那,冰剑突然静止,不间断的喀喀声在房间里响起,一丝丝裂痕出现在冰剑上,最后冰剑迸然炸开,化成碎片落在地上,而皇帝也被爆炸产生的力量向后推去,一直退到房间外。
手指上传来了一丝刺痛,皇帝慢慢的举起右手,右手食指尖上的血肉已经被炸开,露出了沾了些许血肉的骨头,而指甲也被炸开了一半,疼痛正是由此而传来,炸开的伤口被冰剑上的寒气冻结,所以没有一滴鲜血流出,但皇帝的心却在滴血。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从来没有受过伤。
“你能伤我,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