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丑也是驸马作者:未知
,心下已经有了个大胆的决定。
阿姐这么多天都鬼鬼祟祟的,这阵子竟然连我都不准入她的寝宫。如今,莫怪我这个妹妹好奇心如此强烈了。
要想得到旁人得不到的惊喜,就要忍旁人忍不得的辛苦。
入夜。黑灯瞎火,星星都蒙住了眼睛,不忍窥见我猥琐的模样。
钻完一个狗洞,本宫擦了擦脸,四下里悄悄一望。
“怎么这里多了一个御膳房?有鬼!”
望着灯火通明的仓储室,本宫一闻那香味,顿时脸绿了。
和我日日用的膳食相比,自己吃的简直就是清汤寡水!
绝对不能忍……
敲昏一个送膳的女官,本宫悠然进入第二道关卡。
“我的十八影卫,皇家卫队什么时候都到了这里执勤?!”本宫一身冷汗。
只见他们朝我逼近,本宫迅速放下鬓发遮住一只眼睛,用指头一蘸唇红在眼角一画,顿时末梢妖媚上挑,换装完毕。
不愧是我曾经训练的兵卫,刚捣鼓完,便听到一声大喝。
“暗号!”
本宫轻声细语,“你丫的。”
“什么!大点声说!”
本宫继续轻声细语,“你丫丫的。”
那女兵不耐烦了,“想活着就大声点!”
本宫咳了咳,“我说完了,再见。你身后那位大姐已经点头了。”
“什么?”那人迅速扭头,本宫一溜烟跑进宫门里去了。
“呼——该死的,哪来那么多麻烦事!到底这宫里怎么了啊!”
本宫关上门喘着粗气,待看清眼前景象迅速石化了。
只见一排排的侍卫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我,似乎责备我为什么要把门关上。
本宫一声惨叫,甩出玉牌子。
“阿姐,我想你啊!我真的是想你啊!”
就在这时,仿佛隔着山海云端,一声飘渺悦耳的音乐幽幽飘来,伴随着还有阿姐那魅惑的嗓音。
“既然来了,就过来吧。后果自负。”
本宫做事何曾想过后果,直接就拾起玉牌,颠颠跑过去了。
“阿姐,你最近怎么神出鬼没的,只闻其声不闻其人,我还以为你被人挟持了呢——”
声音戛然而止,我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漆黑的内室,不见一丝光亮,周围亦无任何人看守。
本宫毛骨悚然,抖着嗓子问。
“阿……姐?”
“怎么了,芳迷。你不是很想见我么?”
这颇有穿透力的声音,和平日以及前日里我在殿外听得一无二致,本宫舒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
黑压压的侍卫,拍了拍胸口,觉得不太可能发生灵异事件,遂义无返顾的走了进去。
“自然……是想见的不行了呢。阿姐在玩藏猫猫么?”
却见一根幽黄的蜡烛划破黑暗,摇摆着点起,顿时映出满室的影影绰绰。
这影子最令人想入非非,本宫心里一个哆嗦,还是大着胆子眯眼一望。
这一望不要紧,待看清轻纱薄帐里的人影时,我毫无形象的啊的惨叫一声,同时倒退几步。
“阿……阿姐,你害喜了?!”
只听那帘子后的女子一声轻笑。
“芳迷,你看见了最不应该看见的场面,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任重道远
从金銮殿回来时,牢渊正和顾凌秉烛夜谈。一个神色凝重埋头思索,另一个天真无邪望着天花板,彼时本宫进来时,他们正在沉默的空隙处停顿着。
本宫乍一现身,二人齐齐转过头,视线立刻都聚焦到我身上。
我深深埋着脸,头发长而凌乱的在眼前垂着,然后慢慢……抬起头。
顾凌凳子迅速后挪,牢渊也吓了一大跳。
“你是……郡,郡主?”顾凌抖着手比着我。
本宫一拂阴森的面,嘿嘿一笑。
“小朋友,你说我是谁呢?”
“人妖!”顾凌回答的十分干脆。
一个凳子罩过去,本宫拍拍手。
“还不快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顾凌捂着眼睛爬走了。本宫慢慢转向牢渊。
他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又淡定的瞟了我一眼,“可是见到了女皇陛下?”
一语中的,本宫惊叹不已。
“你怎么知道?”
“天底下能让秦央郡主在短短一个时辰内落魄至此的,恐怕无有二人。”
本宫很不服气的眼睛朝上翻了翻。
“你忘了再加一个人。”
他依旧很淡定的放下杯子,唇边噙了一抹笑。
“我一直在这儿,所以排除在外。”
“真没发现。”我倏尔不怀好意的凑近身去,“牢公子的本尊是如此的阴险,今儿我总算见到了。”
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三尺。
“郡主莫不是对自己曾经的误判十分失望?”
本宫直起身子,神情一肃,“我并不认为自己所喜欢的,是想象中的人。”
他这次面对我如此的话难得没再躲避,而是慢慢抬了眸目含笑意,望着我面色坦然。
这回反而轮到本宫不好意思了,迅速低下头,不知看哪才好。
“此行可是顺利?”
我望着远处不住往大桶里灌水的顾凌,倏尔心底一个哆嗦,但还是没忘重点。
“嗯。不过要告诉你一个或幸或不幸的消息。”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静静等着我说下去。
“那个……姜弥和风乐师……他们在我交差之前就私奔了。”
他很是吃惊的怔了一下。
“走了么……?”
我一摊手,“那个……阿姐在答应我放了他们之后,就对他们监|禁的不是那么严了,所以……”
他抚了抚额,“这样也好。”
我嚅嗫了一下,想说的话终是没说。
据阿姐说,近年来迁居关外的牢家似乎和戍边大将风胥君走的颇近。如今这风乐师虽然进宫时未
调查出这名乐师的任何底细,但姓风似乎不是巧合。
姜弥脱离了祖籍,她的本家未必希望如此。
我望着牢渊,他身为竖子,被逐出家漂泊不下十年,想是不再关注牢家任何世事。
正胡思乱想着,顾凌弱弱的伸头进来。
“郡主,热水准备好了。”
我灿然一笑,“如此效率,本宫要大大的嘉奖你——再为牢公子准备一份。”
顾凌回头望天。
“封建阶级压迫深重……我的命,好苦呀……”
夜凉如水,沐浴过后的本宫躺在房顶上翘着二郎腿。
自酌一壶小酒,望着星空璀璨。
桂花的香味淡淡,那是我挽留不住的花期。
本宫一声长叹,有些烦闷的闭上眼睛,想起之前金銮殿里发生的事情。
“再过几个月就是你的及笄大典。”
“阿姐,驸马我已经选好了。我非牢渊不婚。”
“芳迷,你当真是玩傻了么?你当我是那牢渊,跑过来说给我听?那些话调情的时候说说可以。莫说他这天下第一丑男有损国威,当面首我不反对,但我绝不会让一介竖子成为驸马,颠覆国运。”
头痛……
门开的声音,有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顾公子,你可看到了郡主在哪里?”
“我……自从她沐浴过后就不见了影。”
“……难不成她又出了寝殿?”
“这个……谁也说不准。牢公子在担心郡主?放心,她那个人,指不定啥时候就晃回来了。”
我趴在屋顶嗤嗤一笑。可惜这个角度看不见他们,不然我定能做个特工,观察他们的在本宫背后的一言一行。
却听牢渊的声音从夜风里传来,再度为我染上一缕薄醉。
“她那个人,何时不让人担心。”
“牢……牢公子。”顾凌的声音迟疑着,“你……你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顾公子在郡主身边这么长时间,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我……我来这儿时间也不长,也就是遇到公子前一天才到这里。娘都气出了病,眼下还不知怎样。可我又能如何。是人都有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却仍旧要活得好,看得开。也许是因为我们共同的哲学理念,郡主才让我一直跟着打酱油。”
本宫掏掏耳朵,听得甚是舒心。
“顾公子……倒也算是郡主的一位知己。”
“知己?如若这么说,全天下的奴才岂不都是主子的知己……”
顾凌闷闷的声音传来,让我立刻第二次反思自己虐待未成年儿童的各种劣行。
反思完后,打了个哈欠,抛于脑后了。
却听顾凌接着说,“牢公子当真要打破旧誓留在这里?你表妹都已经逍遥江湖了,你当真……”
听牢渊再度开口时,声音带了一抹无奈。
“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去处,倒不如随遇而安。至于旧誓……”他叹了口气,“此秦央宫,非彼秦央宫是也。”
本宫顿时为他这个模棱两可的理由笑得肚子疼,在房顶上打了个滚。
“什么声音?”
本宫一个精灵,立刻反思自己如今减肥工作实为懈怠。
却见两人渐渐从屋檐下走出来,直站到院子里。本宫顿时暴露在闪光灯下。
一脸坦荡起身拍了拍灰,本宫朝顾凌点点头。
“我跟牢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顾凌目瞪口呆的看着超人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站于高处的我,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悉数消失殆尽。
“牢……牢公子,改日再一同探讨哲学问题。”
望着站在院内沉默的牢渊,本宫本就因酒而眩晕的大脑更加眩晕。
“郡主一直在这里?”
“那是……”
本宫迈着腿就想下来和心上人团聚,无奈喝醉酒后,满脑的糊涂完全找不到落脚点。
“牢公子……”本宫哀怨的张开手臂,“我……我从房顶上跳下来了!”
他面色一紧,瞧见本宫作势真要跳下来,顿时又惊又恼。
“郡主!莫要拿生命儿戏!牢某去找梯子!”
本宫懒懒瞟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来了个自杀式跳水。
他大吃一惊,身体却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还好地面是草甸,但本宫摔得不轻,牢公子也被撞得不轻。
第二天。
本宫还没睁眼,就一把抱住身边的人。
好温暖,好绵软,好舒服……
我醉醺醺的将头埋在他胸口。
“你昨晚那样抱紧我,那么今生今世都不许再松开。”
本宫贴得更紧,在他身上蹭了蹭,又蹭了蹭。
正心满意足的吧唧着嘴,只听牢渊的声音闷闷的在近处响起。
“郡主,那是被子……”
☆、各怀鬼胎
本宫闻言唰的一下子撇开了被子,梦醒了反而胆也变小了。
见他正端了一盆清水站在我床边,淡定一举毛巾。
“郡主,日晒三竿了。”
一抬眼皮。果然,太阳,很大……很圆。
“你……你没伤到哪吧?”
他一愣,继而咬牙,“郡主还记得问出此句?”
想起昨晚那个凶猛的狼扑,我顿时很没形象的捂着被子咯咯笑起来。
他愈发带了丝恼意,“郡主还能笑的出来?昨日若稍有不慎,郡主今天也许……”
我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因为你在屋顶下面啊!”
他怔了怔,趁他分神的功夫,本宫胆量迅速恢复满值,迅速一个翻身下床,他立刻后退几步。
我嘿嘿滛|笑着靠近。
“牢公子——”
“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亲了那么多次,你可得负责哦!”
他不着痕迹的又退几步,青着脸道,“牢某向郡主赔罪。”
本宫停了脚步,直起身子理直气壮。
“赔罪无效!”
“牢某甘愿受罚。”
“受罚也无效!”
他终是抬了头,无奈苦笑,“郡主……”
我得意一昂头。
“我醉酒醉的不清,你可是一直在这里不放心我吧?刚才我说的话可不是梦话,你不可能没听见吧!”
他依旧面色淡定。
“听到又怎样?”
“听到了就要负责!听到了就……”我神色黯然下来,“就……不要离开我……”
金銮殿上阿姐的神色决绝,眼前之人的沉默不应在我心底一一掠过,我深深埋下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无助。
强忍着不让眼底的酸涩泛滥,肩头忽然一热。
一个声音从头顶上轻轻飘来,带着迷离的低沉。
“……好。”
我倏尔睁大了眼睛。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眸中闪过笑意,“你听差了。什么也没说。”
吃过午膳,本宫悠然在花苑小径中散步消食,衣衫褴褛的青年映入眼中,本宫陡然想起自己的宫
殿牌子。
“木匠,最近怎不闻你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了,本宫的殿牌子可是完工?”
“正……正在上漆。”
“那……那个,不好意思。”本宫挠了挠头,“这个,可否重新定做。我……我准备改名字
了。”
“神马?”
木匠眼珠子掉了下来,他连忙又淡定安上。
“我一定是幻听,对,是幻听……”
“你……不是幻听。改成‘渊央秦牢’,对不住,本宫前些日子有点忙,忘了告诉你了。”
木匠睚眦欲裂的盯着我,终于一撸脖子,仰天长啸。
本宫深深鞠了一躬,表示对精神错乱的某人默哀。
“别……这样。我政策放宽,这回两个月内做不好,不准吃饭。”
木匠仰天长啸戛然而止,十分坦然的站起身。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先吃饱一顿,剩下的明天再说……”
本宫满意点点头。
我的手下,已经被我培养出了如此的临危不惊,处事不乱。本宫真是无比欣慰……
转了个弯,望见相思小桥。眼前一晃,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桥上,人影孤独,好不凄凉。
本宫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迈步上前。
“顾凌?你怎么了?”
“郡主——”
他转过头来,梨花带雨。
“郡主……你可要救救我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是众公子中年龄较长的几位,他们欺负我……”
本宫立刻起了家长的慈爱心肠,挺起胸脯一拍,母仪天下。
“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本宫教训他们!”
“谢……谢谢郡主!”顾凌感激涕零,“是他们……他们非得让我来请牢公子去偏殿赴宴。我不愿意,他们愣是把我扔了出来,说若是请不到,就别回去睡觉。我一想起来这个就伤心,呜呜呜……”
“什么?让牢公子去偏殿赴宴?赴什么宴?”
“不……不知道……上次在牢公子前来找我时,他们说亲眼目睹了牢公子的些许风采。如今青梅煮酒酿的正好,他们想要和他交个朋友……”
“朋友?”我一声冷哼,“太放肆了!牢渊在本宫这里,凭什么去赴他们的宴!想让他去,不可能!”
“可……可是……牢公子,他已经去了啊……”
“什么?!”这回轮到本宫眼睛掉下来了,“他去了?!”
他委屈的点了点头,一指偏殿的方向,“这条路,半个时辰前。”
“那……你还哭什么?”本宫咬牙切齿。
顾凌一个哆嗦退后。
“余韵未尽……”
顾凌很快便被抽到十丈远,在水中和小鱼们一起吐着泡泡,哀怨的望着我。
“爬起来,给我带路!”
本宫拍了拍手,望着前方的偏殿群脸微微阴沉。
顾凌连忙拧了拧身上的水,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后。
顶着无数阴气,本宫深吸一口气,向去的次数一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的偏殿深处,缓缓行去……
本宫的脚在踏进偏殿第一步时,这临幸的消息,就如涟漪般迅速在众面首中传开了。
敢情这怨恨不敢轻易发泄,这讨好的却是成批来袭……
刚到长廊上,便有男子过来邀请我到一个面首柳安那里去,说他害病害的厉害,夜夜叨念着郡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