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我该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吧,我通常的想法该是,让对方先开口。
他会说些什么?我害怕他会说些什么。
在秦岚的安排下,我和秦哲准备在晚上六点时在原位阁见一面。我晚了半小时才到了会面的地点。
“请问有一位姓秦的先生在等人吗?”
“您说的是秦哲先生吗?半小时前来过,接到一个电话后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一颗心放了下来,却又有种可耻的失落。
“这样啊。”明明故意来晚些,不想在这儿等他想让他等等我,却不想。
他连等我这种动作都不愿做。
“不过秦先生留了句话,说是让来找他的人等他,他说他办完事就会回来。先生您还是先进原立坐着等他吧。”
原来是想让我等他,不愧是霸业集团的接班人,由不得我耍大牌。那我还等吗?
“好,你领我去吧。”已经等了那么久,还怕再等?
古风装饰的雅间,用的却是西式的餐桌椅,虽不至于不伦不类,融合的也很漂亮,可仍能感觉到故意营造的那种对立的氛围。就像是把中国的侠士和西方的骑士拉到一块摄影,类似共通之处并非没有,可是内里的东西,未见得全部能相通相容。原立,这雅间的名字看来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原本都是对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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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哲呢?有可能走到一起吗?假如一切像是岚所说的那般都是我想错了,是我的误解,我们还有可能走到一起吗?
我渴望的东西,是逃开现实的自由生活,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命运。而他所渴望的也和我一样吗?
我们之间,是不是也像这房间里混搭的装潢,能凑合但非同类,或许能摆在一起,但始终不会是同路人?
用自己的心去找到真正的答案吧,喝着杯里的绿茶,我无聊的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英式挂钟,目光随着钟摆摇动。
“居然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让你久等了,回去吧。”身体被人抱起,想挣扎,但倦意浓的让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沉沉的阖上。
这是我最近睡得最沉的一觉,好想一直这样,再不醒来。
“唔。”睡得太久了,脑袋几乎无法反应出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在哪儿睡着的。
“我这是在哪儿?”的确,我在原位阁等秦哲啊,怎么现在……对啊,我似乎被钟摆催眠了。
“笨蛋!”小时候被颜千叶催眠过一次还不够惨?居然对那东西不树立起抵抗能力,再怎么无聊也没人会看钟摆解闷啊!
“那……这里是?”从床上坐起,毛巾被顺势滑下,才发现身上居然穿的是浴袍!
“……”该不会被秦哲……看着房间的摆设,就是他在光翡居的住所没错。
三年没来,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耳朵也听不见一点别的声响。也许他出去了吧。
就当我想要确认这个想法,打开卧室门的时候,一个身影堵住了我。
“你醒了啊。”
“你从监视器里看见了?”
“嗯。”
心里一阵抽痛,你为什么不否定一下?为什么这么轻易的让我听到我不想要的答案?
“你饿了吗?”
“……”耳朵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但我能从短短的几个音节就判断出是什么东西。
“你!”他想拉住我,可是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必须关掉它!
用力推开虚掩的房门,漆黑的房间里,投影仪打出光照在雪白的幕布上,上面的少年双腿勾住男人结实的腰,在他的操弄下发出淫荡的呻…吟。
怎么关?这东西要怎么关?我的脑袋像是一下着了火,火焰延伸到躯干四肢,推送着我在茶几沙发上找着遥控器。
“遥控器!遥控器!!!”
“在哪儿?快关掉!快关掉这东西!!!”
我发疯似地吼叫着,却再怎么也找不到遥控器。我知道身后的男人知道怎么关,可我就是不想看他。
“你!”
我飞快的走到幕布前,伸手抓住它,用力的想把它拽下。
“笨蛋!!!”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扯开,抱紧。
“放开我!你混蛋!为什么要这样!”是他在房间里装摄像头,拍下了这一切。是他,从我那儿偷走了这盘录影带!一切都是他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许久不见的眼泪用一句话的时间爬满了我我的面颊,再止不住。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信你。”
“……”泪水让我的痛苦心伤耻辱难过一股脑的倾泻而出,我一边哭着,一边像个不讲理的女人似地锤着他的肩膀……可我越是用力,他抱得越紧。
“别哭了。”他的嘴唇吻上我的眼睛,我怔住,接着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
脸上的鼻涕泪水让我感到无比的耻辱,我起身在茶几上抽几张纸巾擦干脸。墙上的‘戏’还在继续放着,一流的音效设备让我觉得我们两简直可以去当gv主角。
“难道说你家韩小姐满足不了你?”到了这个地步,不能再丢脸下去了。我破罐子破摔的坐到真皮沙发上,看自己主演的电影。
“的确,我从不需要她来满足。”他的声音听不出惊讶以及别的,就和我以前认识的他一样。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实话?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现在变弯了。托你的福,我现在觉得和男人在一起做很棒。”
他没吭声,我继续说:“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那么荡啊。不过,女人不是比男人好很多么?前面后面都可以插啊。还是说,秦少爷也喜欢被插?这些年来我也累积了不少插人的经验,那些小男孩在我身下叫的可比我从前叫的好听十倍啊……您要不要试……啊!”
危险的气息一下包围住我。
“想试了?可我来之前已经出过好几次了,我不像有些人能持续不断的来那么多次,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我……”
“你变得欠揍了。”秦哲温暖的双臂箍紧我的身子。
“你这么滔滔不绝的,是想激怒我吗?很可惜,你的心还是和以前一样,脆弱的可爱。”
“别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再也……”这是?偏开的头正好看见幕布。
屏幕上欢爱的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画面上是一个房间,影像有些摇晃,最终固定了下来。秦哲坐到正对着摄像头的地方,光线充足,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
“千诚,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见这一段,可是有些话一直藏在心里,连我自己都害怕会烂掉。你从前对我说自己很懦弱,可在我看来,懦弱的人是我。”
“你有想过为什么在那次事故之后,直到那时候我才和你见面?那是因为双方家长约定了,让我用骨髓的条件就是从此不再见你,而后来颜千流又威胁我假如不和他赌的话就对你下手。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那之后一直没有向你提过以前的事?因为那个赌约的前提就是我不能向你透露以前的事。为什么你爸爸妈妈回来后我们就再没见面?因为我害怕你不会忤逆他们,和我在一起。为什么我要去留学?因为我想考验我们的爱。或许现在你的心里面都有了一套自己的想法,我并不指望我在这里说些什么你就会相信,颜阿姨,呵,她一直不许我叫她妈妈……她说得对,假如我们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抱有信心,没有为了感情抛弃一切的打算,就算他们不阻碍我们,我们也会因为心怀异想而走不远的。这就是我在你知道我们是兄弟之后没有再联络你的原因。我在害怕,害怕你的拒绝。我想用距离和时间来验证考验我们的爱情。或许这样的做法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可我认为,伤害过后,我才能得到你更加坚固的爱。就像陶瓷,假如不经过高温烘烤是无法让黏土成型的。”
画面上的人停止了讲述,而是笑了笑,解下手腕上的银色手表,用手指摩挲着背面。
“éternité;当我第一次看见这镌刻着的文字时,心里面其实更加认定了,这一生我要的,就是你。”
画面定格,定格住他温柔的眼神和微笑。
“你……”我转过头,这是三年以来我第一次用正眼看着他。他比以前略微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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