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财迷,如果可以的话,什么时候放淘宝上卖掉吧,草草扔掉未免太可惜。就算被说没节操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有处置它们的权利。
不是吗?说不定他,也早就扔掉了……他那么讨厌我,事发后一次没有找过我,断掉我们之间的联系,还在颜千流面前把抱我的事说的那么恶心,我居然舍不得扔掉这些我犯贱的证据。
“呼……要是以前,我一肯定又哭了。”站起来,用脚踢上抽屉。
“真蠢,这么些年还没长大?”鼻子酸了起来,想要离开房间去洗把脸,却想起一件事,连忙蹲下打开抽屉,在里面烦躁的翻找,没有。
把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扔在地板上,依旧没有。
“到哪里去了?”我心急的站起来,掀开所有家具上的白布,一个抽屉一个抽屉,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挨着找,直到在这沉闷燥热的空气中湿掉t恤。
不见了。
我倒在沾满灰尘的地板上,心中回音般重复着这三个字。
“不好意思,麻烦阿姨了。”从浴室里出来,换上干净衣物吹着空调,整个人舒服许多。
“没关系,千诚。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留下来吃顿晚饭吧。”
“不用了,我还得去办些事。”
“那今晚住下来吧,你家里断水断电的不方便……”
“谢谢阿姨,可是,我这就准备去电力局水利局。”
一番推辞,小旦的妈妈才放过我。
“对了,千诚,什么时候帮我家小旦介绍个男朋友吧,那丫头,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告诉我不想结婚……唉,她呀,就是太天真了。一个女孩子,不结婚,能照顾好自己吗?真想不通,这丫头!”
“我尽量。”不过,看来您的希望会落空了。
录影带不见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我,心里仍在想刚才让自己慌乱着的源泉。
那种该烧掉的东西,当初我是脑袋烧糊了才会留着吧?那盘录影带,不是别的,正是颜千流那晚留给我看的那盘。当我意识迷蒙的拿回家,犹豫了好久,抱着“或许是他在骗我”的念头把它塞进放映机时,好不容易撑着看了十分钟,就再没再看下去。
该死,是谁拿走的?我冷静下来后看了那抽屉的锁,居然有撬过的痕迹……是谁?
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偷走了那盘记录着我和秦哲欢爱场面的录影带?
我终究沉住了气,从那之后窝在家里近一个星期,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
我在较劲,看谁先沉不住气。
结果最先沉不住气的人是我,我想要再看看这座城市,这座灰绿色调一样存在着的城市。
公交车并没有多大的变动,至少去一中的那路车依然和三年前相同。我坐上车想去一中,却到半路下了车,我看见了“银翼”。
去上海以后,别说是酒吧,就连gay吧都被杨时那厮带着去过。可是无论是哪里,无论对象是男是女,我都从未遇到过我的菜。说菜未免太俗,难道秦哲就是我的菜?很显然这是一厢情愿的说法。我对爱情这种事充满了怀疑,付出了就能得到等值的回报?我不再傻到信这种傻话。
你信的,你到现在都还在信着,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去找新的人?你是还抱着希望,你残存的可怜的希望,希望一切都是谎言,相信他还会回到你的身边,想要他亲口告诉你一切都是你误解了。不是吗?
杨时那个混蛋,他凭什么臆断我的想法?不想爱就是不想爱,谁会傻到再用真心去玩这种试探的游戏?
可是你现在连玩玩儿都不敢~
去你的,像你这种赌博爱情的人怎么会懂我?
“一杯vodkacranberry,多些冰。”
调酒师给了我一杯浅瑰红色的鸡尾酒。
清凉的的口感,蔓越莓汁略微的苦涩和青柠汁的酸甜,被伏特加融合到一起带来轻微的眩晕,味觉被深深攥紧。须臾过后舌尖的余味永远分不清,是甜多些,还是苦涩多些。
“给我一杯长岛冰茶。”一个女人坐到我身旁,“给这位先生再来一杯星钻。”
“喂,不用,给我一杯冰水就可以了。”我告诉调酒师,转头冲着那女人说。
“岚,喜欢的东西不用那么多。”
“还是照旧那么矫情。”
“切,不像你喝这种代表伪装的鸡尾酒。”长岛冰茶,虽有红茶般的温润外表,却有着三十度以上的酒精度数,伏特加、龙舌兰、金酒、白朗姆酒加上橙汁和可乐,苦辣而酸涩。
“也就你这样的女人会喜欢。”
“随你怎么说。”
“不过,还真巧。你是我回来遇见的第一个熟人。”
“哦?”她悠闲自得啜着的红茶色调的烈性鸡尾酒,眉头都不皱一下,“你父母不知道你回来?”
“当然。”
“你是来见他的?”
“难道除了他,我在华流就不认识别人了?”
“这么说,你不是听说他订了婚,趁他还没结婚之前回来想要挽回?”
“不是。”我停住在杯壁滑弄的手指,“只是想为自己找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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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很像电视节目里受迫害的农民?”
“有吗?”我把前前后后简单明了的告诉了她。
“韩萧绒这女人,果然是我母亲费尽心思挑出来的最佳媳妇啊。不过可惜她漏了马脚,这下可就怪不得我倾斜一下了。”
“倾斜?帮我?”
“还记得从前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要把霸业搞垮。”
“那你是站在你妈妈爸爸还有秦哲的对立面的了?”
“不全对。”她晃晃杯中余下的半杯鸡尾酒,笑着说,“爸爸对霸业已经完全失去了经营的欲望,主要是我母亲,她是最放不下的那个人,也是最想阻碍我的那个人。”
秦哲呢?他是什么立场?他知道你要做什么吗?他……所有关于他的话题,我没再问,她也不再提。
直到最后,她才来了这么一句:“不过在我看来,你最好还是见他一面。”
“唉?没理由去见一个伤自己至深的人吧?”
“我不是说了要帮你吗?那就请你配合一下。”
“……”刚才东谈西扯的那一通,压根就没有说到怎么解决我的问题好吧?
“你在怀疑我?”一口饮尽第三杯长岛冰茶,这女人为什么喝不醉?“你今晚好好想想,怎样做,才是大人的做法。还有,你一直以来相信的东西,真的是真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像我喝的这种酒,看上去就是红茶一样,可谁能想到这是四种基酒的混合品,一点也不像它看上去那么简单可口。有的东西,不能光用看的,听得也未必可靠。你用嘴尝,可说不定舌头有时也会欺骗你。所以,判断一件事绝对不能太简单,太复杂有时也会恍惚视野。用心亲自去探查感受,得到的结论或许才会接近那个答案。真相通过长长的链锁传播,多多少少是会失真的,我做情报这么久,最恨的就是道听途说。当然,我并不是叫你主观臆断……”
“喂喂,你怎么睡着了?听人讲话听到睡,这很不礼貌啊!”
我真的很钦佩小旦,她是怎么忍受住你这越来越唐长老的说功的?
“见面啊。”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三年多,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