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全十美作者:肉书屋
的小小的黄玉印章,手慢慢握紧了起来,把印章握在了手心里,转过头看着李青笑着问道:
“这银子,木莲大师让做什么用的?”
“方丈说,木莲说让做寺里救急之用。”
李青笑盈盈的看着平王答道,平王舒展开手掌,满眼赞叹的看着手心里的印章,又长长的叹息了起来,“木莲大师之远虑,世人不能及”
李青眼眶微微缩了缩,仍旧笑盈盈的看着平王,平王捏着印章,伸手取过李青手里的帐册子,慢慢翻看了半盅茶的功夫,才重重的、不舍的叹息着,扔下了帐册子,把手里的印章递给李青,笑着说道:
“你赶紧收起来吧,我要是再看一会儿,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李青扬了扬眉梢,满眼戏谑的看着平王,平王伸手揽过李青,把印章小心的放到她随身的荷包里,再把荷包系好,又回身把帐册子放进匣子里锁好,才舒了口气,面色有些郁郁的说道:
“你知道,爷如今缺银子缺得简直见不得白花花的东西,可爷毕竟不是山大王,这银子无论如何都得取之有道,大师肯信任我,信任韩地,把寒谷寺,把你全部托付给我,我再穷,也不能辜负了他去。”
李青也不言语,只笑着看着平王,平王看着李青满眼戏谑的笑意,摊了摊手,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解释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今天若用了这银子,这名声不过早晚,必定会传出去,这往后,谁还敢信任爷?信任韩地?咱们韩地苦寒贫瘠,又偏于一隅,没有什么可以依持之处,爷只能用心做个好名声出来,唉,也是没有别的法子,我一定要取了洛水一带,若有了河北道,爷也就有了底气”
李青眼神郑重起来,收了笑容,仰头看着平王,伸手抚着平王的面颊,微笑着低声说道:
“爷是真的英明神武。”
平王笑了起来,伸手捉住李青的手,笑着说道:
“林家有祖训,要敬天法地信神佛,心存畏惧。”
平王顿了顿,笑着指着匣子,转了话题,“这些银子,是寒谷寺的家底,你替寺里好好收着就是。”
“嗯,”
李青眼睛里溢出笑意来,坐直了身子,笑盈盈的看着平王说道:
“这银子,死放着也没意思,我原来就一直想着开家钱庄,开家天下最大的钱庄,只是,这开钱庄的本钱一直不够,也只能想想罢了,如今有了这上千万两的银子,再仔细经营个三两年,做出个天下最大来,也没什么难处,爷看呢?”
平王也坐直了身子,满眼兴趣的看着李青问道:
“你懂钱庄上的经营?”
“这有什么懂不懂,别人能做,咱们自然也能做。”
李青只笑着,仿佛不经意的说道,平王窒了窒,正想开口反驳,突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般,笑了起来,“这个钱庄,你有什么章程、打算的没有?说给爷听听。”
“这钱庄要做得好,不能有背景,也不能没背景,刚才我也仔细想过了,这钱庄不能开在庆国,也不能开在韩地。”
平王面色郑重起来,看着李青,仔细的听着李青的话,李青笑盈盈的看着他,接着说道:
“晋地也不行,太远了些,背景上也单一,不够乱,奚地也不行,太弱了些。”
平王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来,笑着问道:
“庆国、韩地、晋地、奚地都不合适,那天下哪还有地方?”
“金川府啊,金川府是韩地属下,在咱们控制之中,可金川府原来又是奚地、韩地、庆国三处势力交汇处,也许晋地也有些势力隐在其中,加上金川府的大小头人,边上的拉井山越人,放在那里,这背景可就有得猜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伎俩(上)平王拧眉仔细想了想,大笑起来,伸手揽过李青,“说得极是,这金川府,爷本来就是打算象浮石城一样治理起来,把它养成爷的另一个钱袋子,若你这钱庄再开进去,就是锦上添花了。”
李青伏在平王胸前,等他止了笑,才叹了口气,有些发愁的说道:
“就是这总管钱庄的人选,有些个犯难,本来,庆叔就最好不过的人选,可庆叔这一两年在外奔波太多,认识他的人也就多得很了,若接了这钱庄,只怕这钱庄的背景被人一眼就猜穿了,可是又能到哪里找这么个又能撑得起天下第一的钱庄,又能让人放心的人去呢?”
平王用力揽了揽李青,笑着说道:
“这事,你找连庆问问就是,他必定有主意,说不定还有人选给你。”
李青抿嘴笑着,没再说话,平王揽着李青,半靠在靠枕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平王低声问道:
“连庆今天过来和我说了吴未俊的事,他对这个吴未俊评价倒是很好,你哪天空了,见见他吧,我就不见了。”
“嗯。后天吧,今天折腾了一天,累了,明天歇一天,后天再见他吧。”
李青低声答道,平王用手慢慢抚着李青的后背,笑着说道:
“哪天都行。”
平王顿了顿,微微迟疑了下,才接着说道:
“红袗,前些天又病了,我去看了,咳得很厉害,去无着庵请人过来看了,说是受了凉。”
李青微微皱了皱眉头,伏在平王胸前,没有动也没有接话,只垂着眼帘,等着他往下说,平王低头看着李青,停了片刻,才接着说道:
“红袗一直随母亲住在春晖院暖阁里,身边又有嫡亲的姨母照顾着,丫头婆子更是不敢离身,哪会受了凉?我想着,许是别的原因,就让人把你给红袊的药丸子取了几粒,给红袗吃了,倒也管些用,咳得好些了。”
李青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平王眼睛里滑过丝失落,看着李青,声音低了下来,“青青,明天我让人接了红袗过来,你给她诊诊,好不好?那么小的孩子,咳起来气都上不来,比当年红袊还要可怜。”
“嗯,爷明天让人送她过来吧,说起来,我还真是连一面也没见过她呢。”
李青直起身子,笑着说道,平王微微松了口气,连连点着头,“好,那就好,我明天一早就让人把红袗送过来。”
两人回到十里庄时,已经是戌初过后了,郑嬷嬷早就带着众丫头婆子等候在二门里了,见李青车子过来,忙捧着斗篷和鞋子上前,递了进去,李青半跪着,侍候着平王穿了鞋子和斗篷,自己也取了斗篷穿了,才扶着平王的手下了车。
第二天,平王辰初过后就离开十里庄,去了平阳府,李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叹着气起了床,今天是不能再睡下去了,事情已经追着粘着她到了十里庄。
李青起床洗漱后,换了件淡青色薄棉短袄,一条月白色素绫棉裙,吃了早饭,郑嬷嬷就进了屋,李青让她坐到炕上,笑着说道:
“正要让人去请嬷嬷呢,有事得和嬷嬷商量了才行。”
郑嬷嬷侧身坐到炕沿上,从竹叶手里接了茶,笑着答应着:
“夫人有什么事,吩咐给嬷嬷就是。”
李青笑着挥了挥手,竹叶忙带着屋里侍候的小丫头们退了出去,李青慢慢喝着茶,看着竹叶等人出了屋,才放下杯子,敛了笑容,眼睛里微微带了丝冷意说道:
“才不过清静了半年多,就有人又要生事出来了。”
郑嬷嬷脸色凝重了起来,也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往李青身边挪了挪,看着李青,等着她往下说,李青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昨天爷和我说,红袗到现在,一直也没怎么好过,前天又咳了起来,从无着庵请了月影过去,月影诊了说是受了凉,爷有些不相信,说红袗就住在老太妃院里的暖阁里,身边又有嫡亲的姨母照应着,丫头婆子自然更是不敢离身,哪会受了凉?”
郑嬷嬷眉头拧了起来,“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月影诊得不好?还是说有人从中作祟?”
“爷的意思,只怕是说月影诊得不准,说今天让人送了红袗到庄子里来,让我给她仔细诊一诊。”
李青声音微微有些清冷的说道,郑嬷嬷眉头拧得更紧了,仔细的看着李青的神色,李青看了看郑嬷嬷,继续说道:
“月影看儿科是极好的,她又是个极谨慎的人,若有一分半分不能把握,也不敢这样下了断言,月影诊得不会错,这红袗必定是受了凉,才咳起来的。”
郑嬷嬷凝神仔细思量了片刻,嘴角闪出丝冷笑来,“夫人,这事,大户人家里也不少见,不过是些小伎俩,嬷嬷这就出去找人仔细打听打听,四小姐既然过来,这些小鬼小怪自然也要跟着过来,嬷嬷正好也闲着,就动动手,替四小姐去了这祸根,也算是给自己积些福德吧。”
李青笑着点了点头,低声吩咐道:
“嬷嬷一并打听打听,府里的那两个姨娘,现如今日子过得如何。”
郑嬷嬷笑着应了,“我知道,你放心,这红袗过来,既是诊病,只怕要住上个十天半月的,安置在哪一处好?”
“不用另外安置,就在这院子里,在前院收拾出几间屋子来,让她们住着就是。”
李青眯了眯眼睛,嘴角闪过丝讥笑,慢腾腾的吩咐道,郑嬷嬷眼睛也眯了起来,片刻,轻轻笑了起来,“这样也好,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这事也是越快越好,夫人这里正经忙着呢。”
李青眯着眼睛笑着看着郑嬷嬷,郑嬷嬷拧眉仔细思量了一阵子,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道:
“夫人放心,嬷嬷这就出去安排安排。”
李青眼睛里满是笑意,郑嬷嬷突然重重拍了拍手,满脸笑容的说道:
“哎哟,你看看我,差点忘记了,我这一大早过来,是给夫人报喜的”
李青扬着眉梢,有些惊讶的看着郑嬷嬷,笑着问道:
“我能有什么喜事的?”
“夫人,可是大喜的事秋月有了,算起来,也快有三个月了,是不是大喜的事?”
李青满脸惊喜的看着郑嬷嬷,“这秋月,真是福气好杨家老夫人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可不是,昨天杨老夫人遣了杨元嶂过来报喜,也真是不巧,夫人不在,我收拾了一大车的补品,让杨元嶂给秋月带回去了。”
李青“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指着郑嬷嬷嗔怪道:
“嬷嬷,我可不是心疼那一车子东西,哪有你这样一车一车的送过去的?秋月这个时候,第一不能补,第二还真不能吃太多东西,不然,孩子太大,生产的时候可是要人命的”
郑嬷嬷笑了起来,“我这不是高兴嘛,又不是让她一天吃完的,夫人说起这个,嬷嬷正想和夫人商量商量,夫人看,要不要先挑两个稳妥有经验的婆子过去侍候着?要不,从太医院稳婆局里挑两个送过去?那些稳婆,跟着夫人学了这么长时候,可是长进了不少,不是外面的稳婆能比得起的。”
李青仔细想了想,笑着说道:
“从太医院挑人过去不合适,违了例了,就从咱们庄子里挑两个送过去吧,你仔细着些挑,人要细心,更要谦恭和气,万不能到了杨府,颐指气使,惹得人家不快,倒值不得了。”
郑嬷嬷忙点头应着,“夫人放心,这事我省得,若是没帮着秋月,反倒给她添了堵,倒不如不派。”
李青舒了口气,笑着点着头,眼睛弯着笑了起来,轻轻感叹着:
“说起来,秋月是个福气好的,真是憨人有憨福。”
李青想着琉璃,琉璃是个聪明通透的,却那样早早的走了,秋月本份却少份灵气,平淡就是福气,人是不能太过聪明了。
李青怅然起来,郑嬷嬷留神看着李青,忙笑着说道:
“夫人今天还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看秋月去?”
“不用了,咱们若是一天一趟的派人过去,一来累着了秋月,二来只怕要给杨老夫人添了心思,倒扰得杨家一家不得安宁,过几天再派人过去看她吧。”
郑嬷嬷笑着点头应了,李青想了想,犹豫了下,吩咐道:
“你让人仔细查查,嗯,这事,晚上我再吩咐丁二一声,让他也帮着你查查,看看红敏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来历不明的,或是来历太过清楚的,还有红袖和红袊身边,也都要仔细查清楚,咱们心里得有数才行。”
郑嬷嬷舒展着眉头,笑了起来,“这就是了,咱们虽说不在府里住着,可夫人毕竟是王府正牌子王妃,该管的事还是得操心管着的,这些事,件件都该心里有数才行,夫人放心,还有呢,我跟夫人说过多少次了,咱们的人,得多安置些进去,各处都得有”
李青有些无奈的笑着看着郑嬷嬷,“好好好,嬷嬷说得对,都照嬷嬷说的去做,嬷嬷,我就没打算过管那个王府,费那个心做什么?”
“夫人,这王府,不是你说不管就能不管的你看,这事不也跟到庄子里来了?就怕你不管事,那事也跟在你身后,甩也甩不脱”
李青轻轻的哀叹着,“好了,嬷嬷,我知道了,往后,我留心些就是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伎俩(中)午初时分,红袗的车子就到了十里庄二门里,奶娘抱着红袗,张七小姐扶着丫头紧跟在后面,随着婆子往园子里进去了。
张七小姐边走,边好奇的转着头,四处打量着周围景色布局,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婆子上前几步,赶上引路的婆子,从袖筒里取了只荷包出来塞到婆子手心里,陪着笑低声问道:
“四小姐咳了一路,我们小姐心疼的不行,就想着早些让四小姐安置下来,也不知道要把我们安置在哪一处?一应用俱物品可都齐全了?咱们现在是先去给夫人请安,还是先到院子里去?”
引路的婆子接过荷包,放在手里掂了掂,笑吟吟的塞回到婆子手里,微微带着丝倨傲,客气的说道:
“这个,嬷嬷还是收回去吧,庄子里规矩严,若因为这么个荷包伤了体面,也不值当,你们小姐安置在哪一处,我可没听上头说过,至于用俱物品齐不齐全,就更不知道了。”
婆子脸上闪过丝尴尬和恼意,立即堆了满脸的笑容,陪着小心说道:
“我们小姐要照顾着四小姐,自然是和四小姐安置在一处,我就是问问四小姐安置在哪一处,用俱物品可齐全了?”
“瞧嬷嬷这话说的,夫人是我们四小姐嫡亲母亲,这用俱物品上还能不齐全了?嬷嬷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要到外头说去,若是让上头听到,可少不得一顿教导说不定还要吃板子。”
引路的婆子顿住脚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丝鄙夷的训斥着,婆子脸色紫涨起来,也不敢再说话,一行人很快到了竹园居。
引路的婆子在竹园居门口止住众人,上前几步,跟门口当值的婆子交接了,当值的婆子笑着说道:
“可算来了,刚刚水萍姑娘还打发小丫头过来问呢,赶紧进去吧,夫人正盼着呢。”
边说边让着抱着红袗的奶娘往院子里进去了,和引路婆子搭话的那个婆子忙上前曲了曲膝,满脸笑容的客气道:
“有劳嬷嬷了,怕夫人惦记,一路上可没敢耽搁。”
当值的婆子仿佛没听到那婆子的话,只转头看了看引她们过来的婆子,两人笑了笑,当值的婆子才转过头,满面笑容的引着奶娘往院子里进去了,到了前院,当值的婆子顿住脚步,转身看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婆子和扶着丫头的张七小姐,微微扬着下颌吩咐道:
“夫人吩咐了,四小姐就安置在这院子东厢,你们赶紧去屋子里收拾妥当了,四小姐也劳累了一路了,见了夫人,就得下来歇息着了。”
吩咐完了,当值的婆子转过身,笑着对奶娘说道:
“跟我进去吧。”
“这位嬷嬷。”
婆子急忙叫道,着急的推着张七小姐上前,陪着满脸笑容解释道:
“这位嬷嬷,四小姐一直都是我们小姐照顾着的,老太妃也说过,四小姐没我们小姐照料可不行。”
当值的婆子转头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张七小姐,笑着说道:
“老太妃既然这么说,这位姑娘这差使当得必是极妥当的。”
说着,转身就要进去,张七小姐也急了,忙叫道:
“嬷嬷留步,我总要去见了夫人,请了安才妥当。”
“姑娘这话说得,别说王府里,就光这庄子里,上上下下上千的人,若进了这院子,都要见了夫人,请了安才妥当的,那夫人天天不用做别的了,光坐着受这些礼,还受不完呢。”
当值的婆子顿住脚步,不耐烦的说道,张七小姐紫涨了脸,气恼起来,“我不是你们府里的下人。”
张七小姐身边的婆子忙拉着她,张七小姐甩开了她,生气的说道:
“奶娘拉我做什么?你告诉她,我不是她们府里的下人,我是张家七小姐。”
当值的婆子扬着下颌,微微眯着眼睛,傲然的看着张七小姐,也不答话,只转身带着奶娘往里面进去了。
张七小姐恨恨的咬着嘴唇,抬脚就要跟进去,旁边的婆子忙上前拦住,压低了声音厉声呵斥道:
“孙管家没教过你规矩的?夫人这里,可是半分也错不得”
张七小姐的奶娘忙拉住她,陪着满脸的笑,躬着身子陪礼道:
“我们小姐一时有些着急,失礼了,请嬷嬷们原谅则个,我们这就过去给四小姐收拾屋子去。”
几个婆子警惕的盯着奶娘和张七小姐,看着她们进了屋,互相递了个眼色,仿佛不在意的散开了。
张七小姐坐在东厢炕上,透过通风窗满脸着急的往后看着,这会儿已经是酉初时分了,四小姐被抱进去,再没出来,连半点信儿也没有。
奶娘站在炕沿上,低声安慰道:
“小姐也别着急,夫人大约还不知道小姐也跟着过来了,不然,哪会不请小姐进去的?且耐住性子,等一等。”
“怎么耐性子?家里一趟趟的催着,姨娘隔天就托人捎信来,我也急啊,爷是隔三岔五的就去春晖院请安,可爷就跟看不到我一样,你说,让我怎么办?总不能……”
张七小姐哽咽起来,奶娘忙上前用帕子给她拭着眼泪,低声安慰道:
“所以咱们才想着到这庄子里来,爷如今不比原先,这抬人进府,必是想着要让夫人张罗了才好,等会见了夫人,你温顺恭敬着些,讨了夫人欢心,没有不成事的,王府里,四位姨娘,如今一个能当值的也没有,夫人一个人哪里侍候得过来?正是好机会,快别哭了,要是眼睛哭红了,就不好了。”
张七小姐忙止了眼泪,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我知道。”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婆子高高扬起的请安声,忙往外看去,只见平王披着石青缂丝黑貂斗篷,大步进了院子。
奶娘一把抓起斗篷塞给张七小姐,“快快,小姐快去给爷请安,我缠着外面的婆子。”
张七小姐一边急急的裹着斗篷,一边紧跟着奶娘往外奔去,奶娘掀起帘子,正要说话,竟发现守在外间暖阁里的两个婆子一个也不见了奶娘心里微怔,随即一阵狂喜,忙推着张七小姐往外奔去,张七小姐奔出去,扑到院子里,将将拦在平王面前,“妾,给爷请安。”
平王愕然之下,顿住了脚步,拧着眉头,转身看着身后的当值婆子问道:
“这是谁?”
“回爷的话,是跟过来侍候四小姐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