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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第3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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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之后,见夕鸢竟然轻轻笑了起来,便猜想那人是她的旧识,“怎么东家认得他不成?看来那位客人倒没有唬我,他说只要东家看了这银子,就一定会上去。”

夕鸢将那银子随意放在托盘里头,又端了一只烤鸭搁在旁边,微微笑道:“既然他这样笃定,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上去一趟了,这儿你看着点,别让人随意进来,到了火候的时候取下来就是。”

掌柜的忙不迭应了下来,夕鸢端着盘子往楼上去,上了二楼之后,只见窗边那人极为显眼。白衣君子,风度翩然,温文尔雅,端方如玉。

“你可真是好大的派头,到了苏州城就开始摆谱给我看,在我这酒楼里头,由我亲自将烤鸭送过来的,你可是独一份啊。”夕鸢笑着看他起身上前,将托盘接了过去,便大大方方的松了手,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下,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要客人亲自迎上前去,自己端菜的老板,我看你大约也是独一份罢。”

夕鸢同他笑盈盈道:“你真是恶人先告状,来了苏州城,我不信你会不知道我的宅子在哪儿,自己过去就是了。非要来酒楼坐坐,还当阔绰客人为难我的掌柜。总管大人,数月不见,你这架子可越发端起来了。”

应少棠抿唇垂眸,为两人斟满了茶杯,温然道:“恰好到了这个时辰,就过来用一顿饭,顾老板家大业大,应当不会吝啬这一顿饭吧?”

夕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顾老板,连你都学会打趣人了,咱们是故人相逢,我自然要请你吃一顿好的。你今日前来,是专程过来的,还是途经此地呢?”

应少棠与从前瞧着并没有什么分别,还是那般的君子如风,还是那样一身白衣。

只听掌柜的说到白衣和青竹纹样的时候,夕鸢就猜到来人是谁了。

可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靠他在打点,如今他来了苏州……怎么也不会是来观光旅游这么清闲的吧?

难道说,他受到自己的启发感染,觉得应该追逐自由生活,所以从王府辞职不干了么?

不可能不可能,就凭他对宇文昊救命之恩的“以身相许”,也断不会扔下宇文昊自己走了的。

那是……

应少棠虽说是来用膳,可看着一桌子菜肴却没动筷子,只是不住的喝着手中的茶水,声音平淡柔和,“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苏州,确实是有些旁的事情要办。等在这儿用过了饭,你午后可有空闲么?若是无事,就带我去一趟楚大哥的宅子,我有话要同他商量。”

不知为何,夕鸢一下子就想到,是不是宇文昊出了什么事情,蹙眉问道,“我是没什么事的,但你要和他商量什么?我能不能知道?当然了,若是事关重大,你不便言说,那也就算了。”

应少棠想了一想,温声说道:“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算起来,你又不是外人。我看你方才似乎脸上有些讶异神情,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了吧?这事儿与王爷有些关系,而能帮他的人,除了楚大哥外,再无旁人。”

夕鸢微微颔首,“看来是个挺严重的事情了,要你特意从京里跑来,专程找楚离做此事。”

“不错,新岁之时,王爷曾来苏州,与你同过年关。只是到了初三初四的时候,他就被皇上急召回京,这件事你可还记得不?”

她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候还以为是要制裁那李将军。

“那会儿边境作乱,葛丹大军趁着新岁时节发兵进犯,战火当时已经打到了戈江边上。朝中一时间,没有可用之人,皇上无奈之下,只得命李守成将军带兵出征。只是他走后,皇上放心不下,便急召王爷回去,为的就是要王爷随后出征。表面上是助李守成一臂之力,实则是以防他有不轨之心,好适时牵制。”

“那位李将军是李华音的爹,自她死后,似乎一直都不大安分。只是在战场之上,他还能玩什么花样呢?总不能故意败给对方吧。”夕鸢玩笑似的说的一句,而后忽然神情一顿,脱口道,“难道皇上怀疑他想投敌叛国?”

应少棠微微一哂,缓缓开口,“你真是聪慧,一猜就中。不错,皇上怀疑他有不臣之心,想勾结葛丹首领,将这场战事扩大,图谋造反。他乃主将,手中又颇多精兵强将,王爷也无法与他光明正大的发生冲突。只是王爷与他在前方周旋已久,倒真也让他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原来那李守成每过几日,便会去与葛丹首领宿夜密谈。如今战事胶着,倘若李守成再和葛丹勾结,那大殷必败无疑。王爷如今,便是想请楚大哥去前方助他,由楚大哥先潜入葛丹兵马帐营之中摸清虚实。等楚大哥那儿的消息落实之后,王爷再率精兵突围敌军,在李守成夜会葛丹首领之际,将他一举擒获。”

夕鸢听罢怔了片刻,眼眸中的神情飞速变幻,喃喃低语,“这么说,是要他两人一起深入敌方阵营了?”

“不错,若再留着李守成这个祸根,大殷兵马迟早要大祸临头。深入敌军腹地,虽有风险,只是这一步棋王爷非走不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身后好的人中,王爷只信得过楚大哥一人。且他是生面孔,许多人都未曾见过,这样骤然前去,也不会引人生疑。这会儿,简短的信函也已经寄到了楚大哥那儿,我赶过来,只是为了将其他的几样必备之物交给他,且同他细说一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听完之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楚离要混入敌军,宇文昊要亲临沙场,这两个人……竟要一起身陷那样的危险之中。

“这件事情做起来,会不会十分凶险,会不会……容易危及性命?”

应少棠看出她的担忧之色,宽慰笑道,“你放心罢,这样前后夹击、里外呼应的事情,楚大哥与王爷也不是首次为之。从前楚大哥跟在王爷身旁,多次与他同上战场,只是因为楚大哥在人前多覆着面具,所以认得他的人到如今也都还不多。他们二人极有默契,且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他语气宽和,沉稳有力,确实能够驱散走人心头的阴郁担忧,夕鸢微微点头,却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你特意赶过来,不会只是要与他说这件事罢?他们二人都上了战场,那你……”

“不错,我也会同去,在后方做个照应。”应少棠笑着随口道,“你是更担心王爷多些呢,还是更担心楚大哥呢?”

“这还需要比出个高低来么?自然都会觉得担心的,他们哪一个我也不希望出事啊。”她顿了一顿,抬眸注视着应少棠的眼眸,真挚说道,“不仅是他们,还有你,你也要保重才好。前线刀剑无眼,你又不会什么武艺,千万可别以身涉险啊。”

应少棠闻言,笑意仿佛比方才更加清朗了几分,露出一截皓齿,衬着那明眸笑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干净味道,宛如出水青莲一般。

“多谢了,你这一句关怀,于我而言重若千金。等我跟王爷从战场回来,再回赠你一份薄礼。”

夕鸢抿唇笑道:“既如此,你可定要全身而退才行了,否则我可上哪儿讨礼物去呢?”

应少棠说的是,他们都不是头一次上战场的人,经验丰富,头脑和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应该不会有事。至于应少棠,他过去大约就是在营地里运筹帷幄一下,不会上去和人真刀真枪的拼。

心里虽仍旧觉得有些不大安稳,却比刚刚听到的时候好了许多,夕鸢便张罗着两人吃上几口饭菜。闲谈间,她随口问起京里的事来,却听应少棠道,“京里倒是一切都还好,你走之后,王爷也曾多次派人送些东西去顾家那边。只是你爹或许是因为打击过重,一直都抱病在床,倒是你母亲撑起局面,维持家里的生计。”

夕鸢闻言颇有些诧异,没想到姚氏那样柔弱的性子,如今竟要挑起家中的重任。

只是她人在苏州,就算对姚氏有所担心,也是鞭长莫及了。

“你知道的这样细致,大概也没少替我留心罢,真是多谢你了。我这千里迢迢的,是有心无力了,往后恐怕还要多劳你费心。若是那儿以后再遇上什么难处,有法子的话,还望你能够帮衬一把。”

应少棠微微一哂,漫不经心地问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回京去了?”

“既然都已经离开牢笼,哪里还有再回去的道理呢。”夕鸢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我一直将你视为知己,总觉得有些话不必说明彼此也能懂得,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罢?”

应少棠抚掌大笑,举杯碰盏,满饮一杯,“我是觉得,王爷千里迢迢的过来寻你,竟也没能动摇你的心思么?”

“要是决心那么容易被动摇,那还能叫决心么?”夕鸢抿唇笑笑,随意将话题错开,“咱们久未见了,不说这些,说说你罢,近日如何?可有了心仪之人?”

应少棠长眉微蹙,眸中却含着温温笑意,连皱眉也是这般君子风貌,“嗳,你刚刚还说是知己,既为知己,怎么还问这样的话来要打趣我呢?”

夕鸢笑意不止,点头道:“说的是说的是,忘了你眼光出众,看不上寻常之人,如今必定是尚未遇到心中洛神,我这样一问岂不是戳你痛处?那我就以茶代酒,自罚一杯罢。”

席间夕鸢还打趣他道,“幸好如今染香已经嫁了人,否则你这样乍然过来,只怕又要引得她心头乱动了。”

“嫁人了?”应少棠像是松下一口气来,舒心笑道,“那可真是恭喜恭喜,她是个好姑娘,我也不愿耽搁了她。”

“是啊,幸好她如今有了如意郎君,否则……真的要为了你‘一见佳人误终生’了。”

应少棠失笑道:“我只当你这话是在夸赞我了,只是你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有些不尽不实。我认得一人,这句话安在她的身上,那才是当之无愧呢。”

夕鸢眨了眨眸子,“是么,难得听你这样夸谁,是王爷呢,还是你的楚大哥?”

应少棠微哂道:“一定要是他们二人之一么?你自己去猜罢,倘若有一日猜中了,我就将答案告诉你。”

夕鸢不满道,“怎么,你还要卖关子不成?”

应少棠似乎心情不错,唇角一直挂着笑意,并非是那般敷衍的模样,却是真挚笑容。他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喟叹道,“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此时春光甚好,又无愁怨,何必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呢?我这也算是给你留个念想,看看待我从前线回来时,你能否猜中。”

“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你从战场回来,就欠我两样东西了。”

应少棠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不仅问道:“哪两样?”

“忘了不成,刚才还说从战场回来要送我一样东西,现在再加上这个。我若猜中了,你不送些东西已示褒奖?”夕鸢余光扫到一枝树杈探到窗子边沿,带着浓郁的新绿,分外喜人,折了片叶子递到应少棠跟前道,“所以,你可一定要平安回来。”

应少棠垂眸看着那片绿叶,眸光甚是温柔缱绻,微微颔首,“放心罢,不止是我,人人都会平安归来。”

两人吃过饭后,夕鸢便同应少棠一起到了楚离府上,听应少棠将方才话语又简短同楚离说了一遍。而楚离似乎已经收到了宇文昊的书信,没有丝毫的惊讶,点了点头便与应少棠商议起路上行程来,且说定了明早启程。

夕鸢见他二人有正事要办,便不再耽搁打扰,只是走到门口之时,楚离却跟着送了出来,与她低声说了一句,“照顾好你自己,别让自己出事了。”

她回眸一哂,“比起我这个烤鸭子卖香皂的人,还是你们应该照顾好自己罢。不过师父本领高强,必定能逢凶化吉的。”

楚离微微颔首,不知为何又说了一句,“你放心,王爷也自然能够吉人天相。”

咦?真是的,自己又没提到他。

夕鸢抿唇笑了笑,用力点头,“恩,你们都吉人天相,我就安安分分的做我的小老板。好了,不说了,少棠还在里头等你呢。等你回来之后,我再陪着师父喝酒啊。”

她知道,宇文昊和楚离都是有责任和担当的男子,宇文昊听君令尽臣子之事,若不是迫于无奈,想必他也不会找到楚离。而楚离因着同宇文昊那一层情意,无论事情有多么险峻,都必定会毫无顾忌的与他并肩同行。

所以,什么话也不必说,也不必劝,一句珍重,一句平安,便胜过了千言万语。

苏州气候热的快,且气温又高于京城,屋子里头的铺盖早就换了几次。只是现在不比从前在王府,有风轮吹着冰块那样奢侈惬意,夕鸢找来了几把大大的蒲扇,坐在下风的地方扇着,倒也觉得很是凉爽。

染香与王富成婚之后,每日还是过来替夕鸢梳头更衣,尽管夕鸢同她说过多次,要她不必这样麻烦,如今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染香却怎么也不肯。

“奴婢如今虽嫁了人,可奴婢这个人始终都是属于小姐的,小姐要是不肯要奴婢服侍,那奴婢才不习惯呢。”她说了两句,又忍不住笑道,“何况小姐又不会梳头,若是奴婢不过来,小姐难道要披头散发的过日子么?”

倘若依着夕鸢自己的意思,那梳头之后用线绳绑个马尾就成了,染香和云谨却不答应,说她这样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是……她本来也不算什么正统大家闺秀吧?

哪有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不仅学武功、休了夫君,还自己出来开店做买卖赚银子的?

像她这样的女子,放在这世道寻常人的眼里,估计是要归为异类的。

好在,她身旁的人,也都不大寻常。

府里染香有了归宿,云谨又成日一副不大着急的样子,夕鸢便也不好多催促她,只想着等遇到了合适的缘分,自然也能让她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夕莺仍旧不大愿意说话,整日里总是默默的,只有在同那孩子在一处时,脸上才会浮起几分慈母的笑意。

夕鸢这日看账目看的乏了,便拿着一个金锁片去逗那孩子,这阵子调养精心,又有大夫时不时过来瞧着,孩子的气色红润了许多,且身上的肉也多了起来。一笑便合不拢嘴,张开肉嘟嘟的手臂,胡乱伸着要去够那个金锁片。

“这孩子这样爱笑,以后定是个性情极好的男子,谁家的姑娘若是寻了他,那可是有福气了。”

夕莺抿唇笑了笑,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颊,“才半岁多,哪里能看得出什么性情来呢。”

“都半岁多了,过的多快呀,等满一岁之后,一天天就长的更明显了。”夕鸢又轻轻捏了捏宝宝的手臂,肉团团软绵绵的,好捏极了,“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这孩子都快周岁了,你也不说替他取个名字。总是拿着宝宝当名字喊,这会儿还成,等再大一点儿就不合适了。”

夕莺犹豫了一下,低低道:“从前,老爷是替他取过名字的。”

恩,她用的不是夫君,而是老爷,看来她自己也很清楚,这孩子是谁的骨肉已经是地球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了。

夕鸢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可是,我不想替他取那个名字,我不想让他往后……都带着那一家的气息。”

对于她这么说,夕鸢倒也不觉得意外,敦肃侯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她就犯的,现在已经不必深究。只不过在敦肃侯被流放之后,那位太太给她的屈辱,必定让她终身难忘。何况,她自己大约也觉得,如果用了那个名字,就还要让孩子的身上烙着“公媳通j”的气息,往后每每喊这名字的时候,她心里大概也会不太好受罢。

夕鸢轻轻颔首,柔声道:“那你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让他跟着你姓顾就是了,反正从前那些人或事,都已经再也不必面对了,自己怎么顺意就怎么来罢。”

夕莺轻声道:“我想请你替他取个名字,成不成?”

“我?”夕鸢十分意外,眨了眨眼不解道,“为什么让我替他取呢?”

“倘若当日不是你,我们母子哪有今日这样的太平安稳呢,他这样小,若得不到好好的照顾,只怕现在连小命都没了,更不必去想要取什么名字了。”夕莺垂首苦笑,脸上又闪过几分不安,“你是不是觉得,这孩子的血脉不好,所以才不愿意……”

“没有的事情,我只是以为,你这个做母亲的想亲自替他取名。”夕鸢抬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你肯将这样的事情交托给我,我也很欢喜。”

说完,便笑着将那孩子举了起来,抱在怀中逗弄道:“来来来,让我瞧瞧,该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呢?”

孩子十分乖巧,对夕鸢也并不陌生,咯咯笑个不止,手掌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巴掌。

“他这样爱笑,看来如今果真是无忧无虑,愿他能够无忧一生,平稳一世。”夕鸢将金锁片挂在他的脖子上,若有所思道,“不如就叫长笑罢,顾长笑,你说好不好?”

“长笑……长笑,当真是个好名字呢。”夕莺又轻轻念叨了几声,脸上总算露出一个舒心惬意的笑容来,“如此,他往后就叫顾长笑了,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拂,这件事情了了,我就再没什么心愿了……”

夕鸢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再没什么心愿了,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你前日不是说,在九江盘下一家铺子,想用来经营香皂么?你还说发愁这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人,又不放心找不相熟的人打理照看……我想着,这阵子我在铺子里头,也算是学到了不少。招伙计的事情,那会儿我也同云谨问了问,都记在了心里。你若是对我放心,不妨就让我过去,我替你照看着那边的铺子,如何?”

夕鸢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摇头道:“这孩子这么小,你带着他去了九江,又没有人照应,怎么看顾的好他?在这儿的话,起码还有染香能照料他一下,你从铺子里回来,也即刻就能见着,为何忽然想走?”

“不是忽然想走,这念头在我心里倒也想了有一阵子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一回正好,我能帮你解决掉那燃眉之急,自己也心愿得偿,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夕莺轻轻一笑,将长笑抱在怀中,神情温柔,“我也不能总这样寄人篱下的过日子,长笑迟早会长大,我得自己养活他才行。”

她说到了寄人篱下,夕鸢便明白了过来,她对住在自己这儿,心里果然还是一直有些不安稳的,大约就如同自己从前一样,缺少一种归属的感觉罢。

既然她这样坚持,夕鸢反倒不好再多说什么,叹下一口气道:“看来你是去意已决,我也留不住你,那就随你好了。只不过……让你自己过去,我也放心不下。九江那铺子是陈嫂子家里人的私产,倒是信得过的,这样罢,让李隆赶车,我陪你一起过去。等到了地方,安顿好了,我再回来。这样我也能瞧瞧那铺子,更加能够放心些。”

李隆就是陈嫂子那会儿留下的小厮,聪明能干,王富不好走开,夕鸢便想着让他跟在身边。

夕莺想了半晌之后,方才轻轻点头,苦笑道:“连我要走,都要这样的麻烦着你,实在是……”

“你我相处这些日子下来,早就不必去说什么麻不麻烦了,其实按照我的意思,你压根就不必离开这儿,若是想自立门户,我也可以将银子借给你。只是我明白你心里头还是有所避忌,我也不想勉强,这两日就将东西收拾一下罢。趁着这会儿气候还好,没风没雨的,即日上路就是了。”

这事染香听说之后倒没说什么,只是云谨却觉得有些不妥,“九江那边儿,虽说有陈嫂子的家人,可还是没个相熟的人。大人怎么样且不说,那孩子这一路颠簸折腾,又换了个全然不认识的地方,能够安稳么?”

夕鸢微微摆手道:“这事儿也不是我的主意,她与我说的时候,分明就是下定了心思的。算了,她要是想走,就让她走罢,九江那里没人看着也是事实,总不能买了店面空摆着罢。至于长笑,我看那孩子现在体格倒也壮实的很,路上小心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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