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微微一哂,眸光如屋外日头一般,璀璨夺目。
做什么天下第一王妃太没出息了,还不如做天下第一女富豪来的爽快,银子落在手里,那才是最牢靠的。
云谨得了字条,便想着赶紧将此事交代给她弟弟,谁知夕鸢却喊住她,又问了另外一事。
“那一日,你叫来的车夫,是个可靠之人么?”
云谨微微一愣,点头道:“那人的爹与奴婢家里头原是旧相识,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厚道人,况且他身份地位,也没有那个机会容他去外头说三道四。”她说罢之后,又小心问了一句,“王妃可是怕那一日的事……”
夕鸢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们虽然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人言可畏,我不得不防。”
云谨俯身道:“既是这样,奴婢定会再叮嘱那人,绝不会有半丝风言风语传出来的。”
夕鸢想想,也觉得这事儿就是过去的事情,不用这样介怀,便将它抛到了脑后。杨福那边找了个仓库的地方,又招起工人来,夕鸢便在府中悉心研制各种气味的香皂。除此之外,她还寻来了一种类似纺绸的布料,只是要更厚实些,并且以绸带捆绑,用作包装之途。
就在她忙的热火朝天之时,太妃的生辰也到了日子,李氏果然不辜负众望,办的风光热闹,王府上下张灯结彩,繁花似锦。前一阵子起便在外面办起的粥厂救济了许多贫苦百姓,到了太妃寿辰那一日,竟有许多人在王府外叩首祈福,恭贺太妃寿诞。
只是这操办的热闹,耗费的银子自然也俭省不了,那一日后夕鸢将应少棠喊到跟前来,把账目大致查了一遍,才发现到最后花下来的银子竟还不止五百两的数目!
“看太妃屋里摆设寻常,并不十分奢靡,没想到这一回……也就任由着她大肆铺张了。”夕鸢唇边漫出一个冷笑,轻轻将账本放在手边,“今儿个早起去请安的时候,看太妃满面红光,仿佛真是有见好的意头呢。如此一来,倒真是她的孝顺贤惠了。”
应少棠微微一哂,不卑不亢,“王妃既然将这烫手山芋推了出去,早就该料到会有如今这般局势。”
“烫手山芋?”夕鸢不由一笑,看着应少棠道,“竟敢说操办太妃寿辰是烫手山芋,应总管是口不择言呢,还是胆子太大呢?”
应少棠含着一抹浅笑,缓缓道:“奴才所指烫手一事,王妃又岂会不明?如今后宫各位主子都能省则省,连皇后娘娘上月的生辰也是简单了之,太妃固然身份高贵,这一次的生辰……却也实在是太过奢靡了。李侧妃一心要讨得太妃欢心,想衬出王妃的无用来,结果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顺得哥心失嫂意。”
夕鸢瞥了他一眼,而后悠悠托起手边茶盏道,“应总管看人看事总是透彻分明的很,只是长久以来,有一事我心里头始终不明,还望应总管能给我一句实话。”
“我不过是个相府不受宠的女儿,嫁入王府后背景单薄,无所倚仗。究竟是因为什么,应总管从第一面起,便对我如此忠心呢?”夕鸢盈盈笑着将茶盏缓缓放下,眸中却全无笑意,紧盯着应少棠那一双秋水黑瞳。
应少棠同她对视片刻,而后忽然一笑,半垂首道:“自然是因为,奴才同王妃的心思一样,都是为了王府着想。”
两人四目相接,应少棠毫不局促,眸中始终含着温浅笑意。夕鸢看了半晌之后,始终看不出什么破绽,心头也轻轻松了口气。
“既是这样,那变好了,你我都是王爷身边的人,自然要处处替王爷着想,替王府着想。”夕鸢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应总管想必还有事要忙,就先行退下罢。”
待应少棠走后,夕鸢唤了染香进屋来,吩咐道:“替我将吉服准备出来,明日一早,我要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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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侧妃自以为占了便宜呀……o(╯□╰)o
第三十四章夺权
“太后这儿的茶总是极香,臣妾平素喝的,比这儿的一半都没有呢。”夕鸢笑吟吟的坐在太后下首的圈椅中,托着茶盏浅抿一口,“香气在口中能停上许久,往后臣妾若是嘴馋,可要时常来叨扰太后。”
太后今日精神极好,穿着一件枣红底描金凤百福团花大袖衫,耳边的明珠耳铛熠熠生辉,脸色更是红润饱满。她掩唇指着夕鸢笑道:“你这个丫头,从前难为听你说两句笑话,总是那样的安静。如今这成了家,性子竟也活泼了许多,这样说说笑笑的才好,趁着年轻的时候,多笑才好看。”
夕鸢含羞道:“太后别打趣臣妾了,不过是因为多日未进宫来了,挂念太后,这才忍不住在太后面前胡说了几句,还望太后莫要怪罪。”
“哀家岂会怪罪于你呢?哀家瞧见你如今这个模样,心中也甚是开怀。”太后伸出手来,要夕鸢上前坐在她膝下的矮阶上,甚是慈爱,“前一阵子听说你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夕鸢颔首笑道:“劳太后操心挂念,如今已都好了,只是臣妾这身子不中用,偏赶在母妃生辰前病下。结果弄得母妃寿宴,臣妾是一点忙也没有帮上,还好有府中李姐姐聪慧能干,料理全局。”
太后闻言眸中神情微微一变,笑意仍是和蔼有加,“那位李侧妃,仿佛是舒慧太妃的娘家内侄女,从前她刚生下兰珍郡主时,也曾入宫来见过一次,只是这会儿却记不大清了。听你这样说,倒是个很干练爽利的人,能够为你在王府分忧。”
夕鸢面上露出几分感激之色,颔首道:“正是呢,李姐姐入府时间久了,聪慧果断,臣妾有许多事也要请教她。便如这一次母妃寿辰来说,李姐姐到底是母妃的侄女,明白母妃心思,操办出这样热闹的一个寿辰来。这两日臣妾去请安的时候,瞧着母妃精神也好了许多,可见李姐姐孝顺,臣妾就自愧不如了。”
“你哪里是不孝顺呢?这众多小辈里头,也唯独你时常记挂着哀家这老婆子,不怕同哀家说话烦闷的慌。”太后笑着轻抚夕鸢的鬓发,漫不经心道,“李氏与舒慧太妃有这样一层关系,舒慧太妃若要对她偏袒几分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记住,无论她有谁撑腰,你也是端亲王府的正经王妃,有些事上该拿主意,就不能将权柄移交旁人之手。”
夕鸢心中一动,笑着应声道:“臣妾多谢太后提点,其实臣妾方才说自己不如李姐姐孝顺,是因为臣妾觉得,自己为太妃的思虑不如李姐姐周全。寿辰的排场和花销,若是换了臣妾来打点,必定舍不得这样做了……”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轻声道,“臣妾从小便不喜奢靡,一贯都觉得应该俭省些,只是如今看来,臣妾行事到底不如李姐姐大方呢。”
太后不置可否,随意一笑,“这大方和大手大脚,可并不一样,你有俭省的习惯这点很好,如今皇后以身作则,要后宫各院都缩减用度。咱们剩下一点来,给前线的将士们,多少也是个贴补。”她话锋一转,又问道,“听说舒慧太妃寿辰前,你们府中便在外头开设了粥厂,这可是你的主意?”
夕鸢略有些羞赧,垂首轻声道:“是,臣妾想着那些百姓也实在可怜,咱们平时吃一顿饭菜的分量总是给的富富有余,可是外头却有多少可怜人连顿饱饭也吃不上。开设粥厂一是想着承泽太后与皇上的天恩,福延百姓,二来也是替母妃积福,愿她身子早日安康。”
太后听完之后心头更是满意,点头赞许道:“你这样做极好,往后让各王府都学着办,这粥厂压根也费不了几个银子,不过是咱们上位者对下头百姓的一份心意。况且,你能这样为舒慧太妃考量,便已是极大的孝顺了,比那华而不实的铺张要好上许多。”
夕鸢闻言却不敢露出欣喜之色,有些惴惴道:“李姐姐也是一片孝心,兴许只是法子不得当,但她的心思却是好的,还望太后莫要生气。”
“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孝顺孩子,只是她这样的手笔,如何能料理王府事宜?”太后微微蹙眉,手指间轻轻拨弄着檀木佛珠,声音平静而沉稳,“既然她有郡主要照料,那往后你们王府的事,就让她少插手罢。要是太妃问起来,你只说是哀家的意思,何况你说要向她学习,哀家只怕你别的没有学来,反而把这简朴的好惯例给丢了。”
夕鸢垂首,掩下唇边的笑意恭敬道:“是,太后也是体恤李姐姐,郡主年幼自然需要生母在旁照料,想来母妃也能够明白太后的心意。府中另有一位沈氏,极为稳妥大方,入府的年头与李氏相当了,也在侧妃之位。臣妾一人料理,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臣妾想着,往后就同沈姐姐两人商量着办,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太后颔首道:“只要是稳重大方的人就好,记住了,凡事还是要你拿主意。我看你的样子啊,性子虽然活泼了些,却还是不够决断。那王府是你的家,王爷是你的夫君,没什么人敢欺辱你的。虽然待人要恭谦平和,但是该端出正妃气派的时候,还是不可手软,记住了?”
夕鸢起身盈盈拜倒,唇角含笑柔声应道:“多谢太后提点垂帘,臣妾必定不忘太后教诲。”
待回府之后,夕鸢命云谨将此事告知与太妃,云谨回来后只道:“太妃一听是太后凤意,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说多谢太后体察王府,往后李侧妃只安心带着郡主就是,不必插手过多王府事宜。”
“我要的是她不能插手一星半点,不必插手过多算是个什么意思!”夕鸢冷哼一声,“罢了,毕竟是她的亲侄女,话也不好说的太满。往后不必太妃费心,我自然会让李氏好好收起心思,伺候好郡主就是了。”
云谨颔首后又道,“方才奴婢进屋的时候,长喜过来传话,说王爷请王妃今夜到醉玉台用膳,大约……是要王妃今晚服侍呢。”
夕鸢的眉头更紧了几分,这些日子宇文昊都没留宿在她屋里,还让她以为他对自己不会有什么男女方面的心思了,谁想到……
没法子,夫为妻纲,夫君大于天……夕鸢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也知道见招拆招了,遂点头道:“知道了,将太后的赏赐收好,先替我沐浴更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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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还是看的很透彻d,李侧妃先退居二线呆两天吧
第三十五章做本王的妻子
夕鸢换了衣裳之后,想找个簪子绾住头发,她不喜欢太热闹的颜色,心中想起了那个蝴蝶押发簪子,在梳妆盒里翻了几下,却没有找到。
“怪了……染香,你可曾见到我那枚蝴蝶发簪了?”
染香咦了一声,上前也帮着翻找了几下,“这两日小姐都没戴过,怎么竟不见了?是不是落在了哪儿,我记得上一回见小姐戴着,还是去法华寺上香那日。”
夕鸢也有些困惑,那一日事情太多,她也着实记不得进屋之后那簪子还在不在头上。是落在马车上了?还是掉在外头了?
想想又觉得也不过一枚簪子而已,落了便落了罢,她随手拿了另外一枚簪在发间,起身便让染香跟着,往宇文昊那儿去了。
进了醉玉台之后,一桌子的菜肴已是备齐,宇文昊尚且未到,长喜在旁道,“王妃请先等一等,爷在书房见客,过会儿便到。”
夕鸢点一点头,坐在桌旁随口问道:“见什么客?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怎么竟还没谈完么?”
长喜赔笑道:“王爷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哪里敢多问,仿佛是朝中之事。王妃放心,奴才已经命人去请王爷了,不会让王妃久等。”
夕鸢含着一抹得体笑意,轻轻摇头道:“我并非是畏惧久等,只不过是怕王爷因公忘私,误了吃饭的时辰,对身子不好。”
“没想到爱妃这样关怀本王,本王真是有福。”身后传来温柔清澈的声音,伴着一抹笑意,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夕鸢含笑转身,福了一福,“妾身给王爷请安。”
宇文昊随口说了句不必多礼,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执起酒壶道,“今日我来得迟了,先自罚一杯,不过这喝酒要有美人相伴才有兴味,不知爱妃可愿陪我共饮一杯?”
真狡诈,多喝一杯都不肯,夕鸢心里切了一声,面上含笑柔声道:“王爷既然这样说了,妾身自当奉陪。”
两人各自饮下一杯,宇文昊挥手命一众奴仆退了下去,夕鸢心想他大约有话要说,果不其然见他抬眸道:“前些日子你一直病着,今日见你气色倒好了许多,只是别草率了,还是请大夫来瞧瞧的好。若大夫说没有大碍了,那也好放心些。”
夕鸢眸光盈盈,微微垂首道:“多谢王爷惦记,那日入宫的时候,太后又赐了好些补品回来,其实妾身的身子早就没有大碍了,便将那些个东西都送到了母妃那儿去。没能替母妃操办生辰,反而要李姐姐受累操心,妾身如今想起,还觉得十分内疚。”
“你身子不好,也没有法子,只是华音年复一年的操办母妃寿辰,如今有了孩子,却不如从前得体了。”宇文昊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如今各处都在缩减用度,国库空虚,皇兄也是发愁不已。母妃生辰热闹是应当的,却不该铺张奢靡,我实在觉得没有尽到朝臣本分,为君分忧。”
夕鸢浅笑着替他斟酒,柔声道:“这国库空虚也不是王爷一个人的缘故,李姐姐也是对母妃的一片孝心,只是如今太后也体恤她,要她专心照看郡主,那想必这样的过错不会再犯。”
宇文昊点了点头,对此事不作评价,他轻轻晃着杯盏中的酒水佳酿,玉质般的手指在杯壁上缓缓摩挲,“今日早朝,漠北人又举兵进犯,更扬言要三十日内攻入西梁,实在猖狂。皇兄盛怒,只是这漠北人虽然要打,如今却不是时候。国库空虚,经不得大折腾,何况西梁离王都路途遥远,数十万大军长途跋涉,也不是易事。我自下朝回来便在书房中,也是同人商议此事,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良策。”
夕鸢颔首道:“朝廷大事,妾身并不很懂,王爷聪慧,必定已经想出替皇上分忧解难的法子了。”
宇文昊苦笑道:“只可惜,我想来想去,却也觉得除了动兵之外,再无良策。那漠北人本就善战,蛮夷之人岂肯斯斯文文的讲道理?只是他们这一次,调派大量兵力,贸然应战,如今又太过仓促了。”
夕鸢但笑不语,凝眸望着宇文昊,片刻之后便听他道:“爱妃一贯聪慧,将府中诸事打点的极为妥当,这一件事上,不知道爱妃有何见解?”
果然是要问她的意见,但是……夕鸢微微一哂,端声道:“妾身不敢忘了牝鸡司晨之言,妇道人家,岂可妄议朝政。”
“这不叫妄议朝政,只当是咱们夫妻闲话,随口说说。”宇文昊摆了摆手,黑瞳存着一抹温煦笑意,“这儿只有咱们两人,不必避讳。”
夕鸢的大脑飞快运转,其实这个事情不算什么麻烦事,解决应对的措施也并非没有,但是让她纠结的则是,自己要不要帮宇文昊,又为什么要帮他。
然而这个怀疑,也仅仅停留了片刻,便被夕鸢自己打消了下去。宇文昊是她的夫君,在她获得独立的生存能力之前,她与宇文昊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嗯就是这样,他好她也好,汇源肾宝……啊呸呸呸!
她甩开心头繁复的念头,故作沉吟道:“既然王爷提了出来,那妾身就说说自己的愚见,其实漠北觊觎我朝繁华也并非一两日的光景了,他们是游牧之人,日子必定贫苦。若是皇上不愿动兵,那大可以派人前去和谈,商议个条约出来。例如开放边界让两国人民互通贸易,做些小买卖,每年咱们都出银子买漠北的牛羊作物,他们得了银子,自然就肯退兵。”
宇文昊微微一哂,:“你这个法子想的倒是不错,只是漠北如今来势汹汹,哪里肯轻易答应和谈呢。”
“不怕他不答应,他既然将兵力都派出去攻打西梁,那老巢国都必定兵力单薄。”夕鸢眸中闪过意思精明狡黠,“若是这会儿,大批兵马攻打漠北国都,王爷猜想结果会如何?漠北边陲便是南丰,南丰是小国,多年来一直受漠北侵扰不能得志。倘若借着这个机会,与南丰联手,由他们攻打后方,漠北大军在西梁乱了阵脚之时,再派人前去和谈,王爷以为如何?”
宇文昊思忖片刻,脸上笑意渐深,抚掌笑道:“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这样的女子,真不知你爹是如何调教出来的。难怪三哥对你也念念不忘,你的好处,哪里是旁人能够比较的。”
他说出这话之后,神情自若,夕鸢却心头一惊,急忙正色道:“王爷醉了,妾身吩咐人做了醒酒汤给王爷送来罢。”
“我没醉,初时娶你的时候,我当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宇文昊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夕鸢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三哥对你的心思,我又岂会不知?不过我看得出,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娶了你,比娶个寻常的大家闺秀回来,不知强了多少。但是,你是我的妻子,却还不是真正的妻子……”
他的身子愈发低了下来,从口中散发出淡淡的酒气,含着一股别样的暧昧。指腹在夕鸢小巧的下巴上轻轻摩挲,肌肤间相蹭的触感让两人心头都荡起一阵异样之感,宇文昊轻轻吁了口气,目光落在夕鸢一双秋水黑眸上,幽幽道:“今晚,就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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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放心好啦,女主一直是个性格坚强有独立的人,所以最后的结局、她的男主,都不会是违背她性格原则的。故事后面还有很多的起伏发展,乃们不要让我剧透嘛,爱你们嘿嘿
第三十六章危机
夕鸢心头先是一惊,而后一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看着宇文昊。
“怎么这样瞧着我,从前一直没有与你同房,不是有事耽搁了,而是我瞧你……仿佛心里总有顾虑,我不愿强迫了你。”宇文昊声音低沉,眸光和软,当真没有半分醉意,“不过,迟早要有这一日,今晚你替我想出这样的良策,我是否也应该以身道谢呢?”
夕鸢听着他在耳畔低声的调笑,心跳也不由有些逐渐加快起来,她深吸了口气,同宇文昊对视一笑,“妾身所想的法子,王爷必定早就想到了,王爷今晚……不过是为了试探妾身,是不是?”
“试探也好,旁的也罢,你能够说出我心中所想,并且比我想的更为周全,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罢。”宇文昊低笑道,“我本来只想着,和谈之时派大兵绕至后方,攻打漠北王都,你却能想到用南丰之手,借刀杀人,可不是比我还棋高一着么?”
夕鸢静静注视着宇文昊的眼底,却读不懂其中的深意,片刻之后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垂首道:“妾身既然嫁给了王爷,一早便是王爷的人了,王爷若想要这身子,妾身不敢有半句推诿。”
宇文昊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你仿佛心里头并不愿意?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