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并非头一次到府上来,可睿亲王宇文哲……怎么竟也一起来了呢?
夕鸢心存疑惑,又觉得大约是有朝政上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开口过问,只需做好正妃本分,大方待客便是了。
待到了暮色时分,便有小厮来报,说宇文昊等人已回了府中。夕鸢择了一件柳绿色的流水松竹绣纹绉裙,同色的披帛和绣鞋,皆是小巧静雅。鬓边以珍珠簪缀,清丽怡人,唯独颈间的东珠项圈,璀璨无比,让人不至于轻看了她端亲王妃的身份。
夕鸢同云谨到了二门处时,正巧宇文昊带着两人走了进来,她上前含笑福了一福,“妾身见过王爷,见过三哥和六弟,妾身已命人备下了酒菜,朝露芳华轩一切都已妥当。”
宇文昊见她作势要退下,便笑着执了她的手道,“你与我们同来,今儿个是兄弟间吃顿家常饭,不用拘束。”
夕鸢虽有意退避,却不能执意拗了宇文昊的意思,只好依依应了,又命人去请了李氏前来作陪。待众人到了朝露芳华轩坐定后,李氏也到了,与夕鸢分坐在宇文昊的一左一右。而宇文哲不偏不倚的,正巧坐在了夕鸢的对面。
两人一抬眸子,便对了个正着,夕鸢虽然知道自己与他曾有过婚约,但毕竟芯子换了,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倒是那宇文哲,望向夕鸢的那一刻,眸中似乎藏了几分深沉之意。
“说起来,三哥,你可是好久没同咱们兄弟一块儿去打猎了。”宇文渊抿了口酒,眉飞色舞的比划道,“前儿个我和四哥去猎了好些东西回来,獐子、野兔,四哥还说呢,小时候三哥的骑射最好,怎么大了反倒不爱同弟弟们混在一起了?”
宇文哲眉目疏朗,同宇文昊还是可以看出几分相似的,只不过比起宇文昊眉目间淡淡的慵懒之意,宇文哲则更多了几分沉稳,看着很有兄长的模样。
“老六到底年纪轻,总是爱顽的,等我得了空,定找你们一起出门去。”
宇文渊却不肯就这样轻易纵了他,笑着打趣道,“三哥还没娶亲,就这样缚手缚脚了,若来日娶上一位嫂嫂,岂不是连门都出不得了。”
宇文哲淡淡一笑,轻轻晃着琉璃盏中的西凤酒道,“老六嘴皮子总是活泛,看来合该让皇兄先给你指一位王妃,好生管束着。”
“六弟年纪还小呢,只怕不肯早早成家,被人绑着。”李氏轻轻摇着手中团扇,轻笑着道,“不过六弟若是瞧中了哪家的姑娘,可要早早定下,免得阴差阳错,自己的心上人成了旁人的媳妇。”
夕鸢不动声色,起身为宇文昊斟酒道,“虽说今儿个喝的是西凤酒,不算烈的,但王爷也少喝些才好,身子要紧呢。”
“小嫂说的是,依我看啊,这娶妻的上佳人选,最好是像四嫂这般的。温柔贤惠,沉静大方,四哥实在是好福气,能够得一位这样好的贤妻。”宇文渊不过刚刚十四,心性未定,并不止这话说了听在各人耳中,会有如何的不同。
宇文渊说者无意,在座几人听了却是心思各异,宇文昊微微一哂,执起夕鸢白皙指尖拢于掌心道,“你四嫂自然是好的,这样的福气,我也甚为珍视。”
夕鸢报以一笑,柔声道,“妾身亦是如此。”
宇文哲眸光微微黯了一黯,仰首独自喝下一杯酒去。
李氏在旁笑盈盈的瞧着,缓缓扇着手中的团扇,声音柔婉的为众人劝酒劝菜,一副贤惠模样。
这一顿饭,倒果真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兄弟间只是说了说近日各处的趣事,虽也提了几句朝堂只是,也是草草带过。宴饮过半之后,云谨在旁提醒道,“王妃不是还炖了栗子羹在厨下?当下应该也快好了。”
夕鸢颔首笑道,“是了,若不是你提醒,我都险些忘了。王爷,妾身去瞧瞧那栗子羹,知道六弟素来喜欢,便备下了。”
宇文渊来往王府次数多些,又年岁稍小,咧嘴笑道,“到底是四嫂待我上心,我就先多谢四嫂了。”
宇文昊笑道:“瞧瞧,老六一听见吃的,这嘴都笑开了。你去罢,这会儿凉了,你若觉得衣裳穿的单薄了,便去添一件衣裳也好。”
夕鸢委身一福,含笑退了出来,走到殿外许久之后,云谨方低声道,“方才李侧妃说那话时,可吓坏奴婢了,万一王爷心里起了芥蒂,那可怎么好。”
“她哪里会觉得我好呢?不过是日夜盼着我能够不好罢了,王爷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应当没有大事。”夕鸢眸光泛冷,伸手折了一只桃花枝杈,冷哼道,“无妨,我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总不会像徐氏一般不中用。”
她将手中的枝杈随手抛去,却在此刻听到一声吱呀声响,夕鸢回眸望去,心中陡然一惊,连忙低头道,“睿亲王安好。”
宇文哲不知何时过来的,面上总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仿佛有些难以开怀之事。他瞧了夕鸢片刻,而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方才既喊了我三哥,何苦还要改口,四弟妹不必多礼。”
“三哥不在里头坐着,怎么倒出来了?”夕鸢抬眸微笑,态度亲和中自带了一分疏离之意,端庄有礼的瞧着宇文哲。
“坐久了气闷的很,出来醒醒酒。”宇文哲负手而立,柔和的目光落在夕鸢身上,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片尽是花木,红粉相叠,一簇簇的开的甚是好看。宇文哲眉目如刻,眸中似愁非愁,竟如画一般,让人有些难以挪开目光。
“三哥可是有什么心烦之事?”话一出口,夕鸢便有些后悔,迅速将眸光挪开,轻声道,“是妾身多事了,三哥切莫见怪。”
“怎会,你心思纯善,会这样问必定是一番好意,我又岂会不知。”宇文哲的眼中闪过一丝欢喜之色,目光愈加温柔,静默片刻后方开口问道,“你……在这儿过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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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天气真热啊,呆在家里就不想出门了tat
第十九章王爷自重,不想同房!
此时日头已经西沉,却还有一丝微红余光,清风卷着花气幽香扑面而来,四下寂静如斯,仿佛一切尘嚣都离得极远。
夕鸢心中轻轻咯噔一下,敛眸沉声道:“三哥这话问的很有意思,妾身乃是端亲王妃,这端亲王府便是妾身的家,岂有不好之说?”
“因我母妃一念之差,累的你名声受损,每每想起此事,我心中总是十分的过意不去。”宇文哲低声轻叹,眉目间含着淡淡的愁绪,“不仅是愧对于你,更多的是我心头的悔意难消。”
“三哥怕是方才喝多了酒罢,怎么说的话妾身都听不懂了?”夕鸢含笑同云谨吩咐道,“一会儿让人做些醒酒汤来,各位爷都喝了不少,别醉后失言,闹出什么笑话来。”
云谨忙笑道:“是,奴婢知道了,这会儿有些起风了,王妃回去更衣罢。”
夕鸢颔首,同宇文哲道了声告辞,转身正要离去,却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
云谨惊得低叫出声,夕鸢眸子猛的瞪大,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哲,而后极快沉下心神,厉声道,“睿亲王难道真的喝糊涂了不成?可知男女授受不亲,这若是让旁人瞧见了,我的名声才是真正给坏了个彻底!请王爷放手!”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宇文哲眉头微动,忽如梦初醒一般,放开夕鸢手腕且向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是我失态了,绝无冒犯之意,只是……罢了,你若是过得好,我便也可放心了。”
夕鸢深深吁了口气,眸子扫了一眼四下,本想就此离去。可心里总是有个疑惑,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既然知道失态,就请往后莫要再犯,妾身与王爷应当从未见过,无论王爷是出于什么原因目的,妾身都希望与王爷彼此除了敬重之外,再无其他。”
宇文哲凝视着她的眸子,语态温柔,“你或许不记得了,有两回我去给太后请安,都遇上你从太后那儿出来。所以咱们并非是未曾见过,只是造化弄人,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造化也好,机缘也罢,王爷是聪明人,应当明白这样的事情,与你与我都没有好处。”夕鸢神情疏离,客气中自有一股冷淡之色,“妾身还要先去更衣,先行告辞了。”
宇文哲这次再未加阻拦,只是站在远处遥遥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道,“老四内宠颇多,你嫁给了他,当真过得很好么?说到底,也是我对不住你,若没有与我的婚约在先,想必你也能活得更自在些。”
夕鸢同云谨疾步走了一阵子,只待再也瞧不见宇文哲的身影后,夕鸢方长长舒出口气,倚着水边扶栏靠坐下来,低声道,“今日之事,绝对不可往外吐露半字,否则便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我死的。”
云谨连忙颔首,凝眉正色道,“幸好那儿僻静,没让旁人瞧去,这三王爷也真是的,便是喝多了就酒,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倘若落入王爷太妃的耳中,那还了得了?”
“他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不管从前我与他有什么婚约瓜葛,如今我都已经是端亲王的妻子,是他弟弟的正妃。他不是糊涂人,这样的错应当不会再犯了,否则别说我一己之身不保,他堂堂亲王的名声,岂不也是付诸东流?”夕鸢轻抚着胸口,微微眯起眸子道,“我信他是聪明人,今晚只是酒后失言,忘了便是。”
她站起身子,掸了掸袖口尘烟,沉声道,“陪我去更衣,别让王爷和贵客久等。”
待她回了宴席之后,见宇文哲早已回去,夕鸢刻意不去瞧他,只同宇文昊盈盈笑道:“妾身方才吩咐厨下做了些解酒汤,一会儿王爷用些,免得到了夜里觉得头疼。”
宇文昊笑道:“到底是你最贴心的。”
宇文渊打趣道:“四嫂不过是为了四哥贴心,我和三哥是沾了四哥的光呢。”
“我是王爷发妻,自然要为王爷贴心。”夕鸢抿唇一笑,神情自若。
宇文哲见了之后,眸光又黯了一黯,淡笑举杯,“四弟真是好福气,为兄敬你一杯,愿你与弟妹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这样的时候如何少的了我?弟弟也敬四哥一杯,愿四哥与四嫂早生贵子。”宇文渊兴致勃勃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这一场家宴,到最后恐怕只有宇文渊一人是畅快而归,待几人走了之后,李氏同夕鸢相携回房,李氏忽然轻声道,“听说王妃从前还因睿亲王府退婚而伤心欲绝,妾身只当王妃怨恨睿亲王已久,却没想到能够如此和睦,王妃当真好心性。”
“伤心欲绝?这样的事情我怎么竟不知道,只不过是那阵子时气不好,我出门少些,外头竟传成了这个样子。”夕鸢微微一哂,淡然道,“姐姐若是有这个空闲,还是好好看顾兰珍郡主罢,大郡主身旁的奶娘起了异心,和徐氏勾结坑害大郡主之事,如今想起来我还觉得心有余悸。兰珍郡主小小年纪,冰雪可爱,若是也受了那样的苦楚,那可怎么好呢?”
李氏面色微变,抬眸看着夕鸢,笑意端庄,“多谢王妃关怀,有王妃的体恤,太妃和王爷的疼爱,兰珍郡主自然能够安然长大。倒是方才,王妃去更衣不久,睿亲王便也跟着走了出去,说要醒酒,还不要人跟着。王妃去了多时,不知可见着睿亲王了没有?”
“我更衣乃是往内室去,王爷醒酒应当是去庭院之中,如何能够遇上?”夕鸢一笑,而后又作不解道,“好端端怎么问起了这个,姐姐莫不是疑心我和睿亲王吧?”
李氏眼波似流水般柔婉动人,笑容亲切道:“岂会呢?王妃对王爷一片痴心,王爷亦对王妃珍爱有加。妾身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绝没有旁的意思,这样的龌龊事情,妾身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既是这样,那便好了,姐姐想必也要回去照看郡主,我便不留你了。”夕鸢正想和李氏在岔口处分别开来,忽然见宇文昊身边的小厮长喜一路小跑了过来,到她跟前请了个安,笑嘻嘻道,“见过王妃,王爷方才说了,将书房公文看完之后,便要去王妃那儿歇息呢。”
他这话一出,李氏面色霎时一沉,在旁似笑非笑道,“刚刚还说王爷爱重王妃,果然如此,妾身先行告退。”
她却不知,夕鸢若不是脸上控制得当,其实那幽怨之色比她还要多出几倍来。
夕鸢轻轻扶着额头,掩住一脸的惨不忍睹,柔声说了句,“知道了,晚上我等着王爷过来。”
不都好些日子没来过了么,面上相敬如宾还不够,非得滚了床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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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夜半私语
晚上宇文昊过来的时候,已不见在朝露芳华轩那般微醺的模样,神智清明,面带笑意。夕鸢正要放下手中篦子起身相迎,宇文昊摁了她的肩膀道,“不必拘礼了,我今日过来的晚,你若困了就该先睡下才是。”
“王爷日理万机都不觉得困,妾身又岂会乏累呢?”夕鸢望着镜中宇文昊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轻笑道,“倒是有个事要同王爷商量,徐氏被休弃之后,她那屋子便空下来了。她性喜奢华,屋子里头也是富丽堂皇,若是就这么空着,未免也可惜了。”
“恩,那依你之见呢?”
“徐氏的屋子位置极好,日头也充足,兰清的病久不见好,怕也是因为那屋子里头病气散不出去的缘故。妾身想着,不如让兰清搬到徐氏的屋子里头去,一来为着养病,二来离我这儿也近些,平日方便照看她。”
宇文昊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床榻坐下又同她招了招手,待她到了身旁时方道,“你仿佛对兰清格外不同,上一回若不是她,也不能让徐氏栽赃与你。怎么你对她倒是疼爱更胜从前,丝毫不见介怀呢?”
“兰清才九岁,还是个孩子,她身子不好,在府中又受人欺凌……分明是长女身份,却因生母而受到牵连。王爷虽然有心疼爱,毕竟不太过问闺阁琐事,太妃身子不好,难免也顾及不上。”夕鸢缓缓坐下,轻叹道,“我是推己及人,如今既能够待她好一些,便不想让她受太多委屈。”
她说这话时,烛火依依映着她容颜姣好的侧脸,琼姿如玉,却含着一抹情愁。
这个模样的夕鸢,是宇文昊平素最为少见的。
“总以为你是个伶牙俐齿,八面玲珑的,没想到也有这样感慨的时候。相府中的事情,我从前也颇有耳闻,你爹在朝中最是沉稳精明的,在家中……却到底亏欠了你。我也是父亲,自然不愿我的女儿来日同你这般,每每想起便十分伤感。如此就依你所说罢,这两日让人将嫣然阁整理出来,给兰清住。”
夕鸢抿唇一笑,淡淡道:“兰清比我幸运许多,有王爷这样一位慈父,我却一直不知,父亲这两个字究竟有什么意义。从小,我便没尝过一丝父爱,我早就对自己说过,无论我以后会走上什么样的路途,那都是我自己得来的,与他没有半分干系。”她顿了一顿,唇角泛起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来,“今晚喝的多了些,竟对着王爷胡言乱语起来,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宇文昊静静注目于她,温柔低声道:“我小的时候,虽然母妃受宠,父皇对我们这些儿子,却也始终没有过特别的偏爱。从小,皇兄读书最为勤勉,太后出身高贵,恩泽六宫,我是打从记事便知道自己往后要做个王爷,辅佐皇兄。所以对父皇的宠爱,倒也并不十分在意,更何况天家父子,情分深厚的也着实不多。”
夕鸢有些惊诧的扫了宇文昊一眼,这样的话是只能在闺房才可宣之于口的,倘若传入旁人耳中,必定要说宇文昊心怀不轨,对皇帝不敬了。她轻咳一声,垂首道,“皇上是明君,王爷是贤王,如此的兄友弟恭,乃是我朝之幸。”
“贤王?若论贤德,我比起三哥可是差得远了。”宇文昊微微一笑,似是玩笑一般,“说起来,你父亲同三哥从前走的很近,可见他也是更赏识三哥才干的。”
夕鸢心头更是一惊,连忙正色道,“妾身不知王爷是听了哪个小人的谗言,妾身与父亲虽然不睦,却也知道他于朝政上当真是尽心竭力辅佐皇上,绝不敢同何人私交。至于三王爷,他便是再好或是再不好,也不是妾身这样深闺妇人能够知道的事情。王爷乃是妾身夫君,在妾身眼中,自然是王爷最为贤明。”
宇文昊含笑不知想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又是那一般无二的温柔声音,“我不过随口说一句,你慌乱什么?不过我忽然想起一事,倒是十分想听听爱妃的意思。”
“王爷请问便是,妾身必定知无不言。”
“倘若日后,有朝一日,我有一个攸关社稷的大事,需要借爱妃之力为之,爱妃又当如何?”宇文昊问的云淡风轻,面上神情亦是轻快,仿若当真只是随口一问。
夕鸢今夜摸不清宇文昊的心思,也不知他这话说的意味何在,只得低声道,“王爷是妾身夫君,便是如天地一般的所在,妾身若能襄助王爷,自当竭尽所能。”
宇文昊笑意舒展,颔首道:“有你这份心意,便很足够,今日你我都累了,歇下罢。”
她没想到宇文昊今晚能同她说这许多的话,更没想到又让自己轻轻巧巧的避开了和他的床第之欢。夕鸢心口的石头总算放了下去,阖上眸子之后,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待夕鸢呼吸平稳,睡意深沉之后,宇文昊方在她身旁支起身子,含笑低声道,“虽然有许多事都是无可奈何,然而你是这样聪慧的女子,着实让我宽心不少。等到了需要你帮衬的那一日,你从前……”
他剩下的话隐藏在笑意之中,你从前反复问我的那个问题,自然也就有了解答。
次日一早,宇文昊梳洗之后忽然又想起一事,同夕鸢道:“对了,再过月余便是母妃的生辰,母妃近日身子总不见好,连你们的请安都免了。这一回,你便操办的热闹些,让母妃也好高兴高兴。”
夕鸢含笑应了下来,待送走了宇文昊之后,她吩咐人去告诉应少棠,将嫣然阁收拾出来给兰清居住。
不一会儿应少棠亲自来了,同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