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约是最丑的宛丝,与冰凉的却邪珠一同贴着肌肤,又异常的安心,她不由自主的抚了一下。
他看着她,浅笑而问。“云落还有什么想要的?”
她诧异的抬眼。
“却邪珠本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罢了,算不得礼物,新年要到了,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他解释了一句,言毕莞尔一晒,“赤眼明藤我可变不出来。”
她长年各地飘泊,时常要躲避追捕,一切在她身边都留不久,也就无所谓想要。“不用,这个丝很贵呢,已经很好了。”
他挑起眉梢,忽的想到一个问题,“云落通常怎样过年?”
年节于她除了有些不便,与平常并无两样,答的自然毫无意趣。“找间不起眼的旅店,备一批馒头酱菜,街市全歇了,白日里锣鼓闹的厉害,唯有晚上能清静些。”
左卿辞望了她好一会,“你对过年的印象仅止如此?”
她确实想不出其他,也就没再接口。
他的神色多了几分和熙的温存,“无妨,等到了琅琊,那里有最好的景色,你一定会喜欢。”
左卿辞居然真的走了,在年节前夕悄没声息的离开了金陵。
不告父母,不拜亲长,来去浑若无物。
不出三日金陵已传遍,世人皆知靖安侯的长子目无尊长,骄狂纵性,不谙礼法,引起无数评议;靖安侯府的陈年宿辛也被人再度翻起,一路甚嚣尘上,成为腊月最轰动的话题。
不管外界纷纭,左卿辞已经远远抛开。灰蒙蒙的天幕下,马车停在山崖边,正值细雨初停,雾雨朦胧,远山交叠,在浩然云海中似幻似真,蔚然壮观。
左卿辞立在烟云弥漫的崖边,山风拂衣,飘飘如仙,“郡主真是选了一处好地方,这里的景致颇有几分似天都峰。”
在他身畔披着轻裘的自然是苏云落,长睫被雨雾濡湿,愈发显得瞳眸深楚,肌肤润白,蒙蒙的白雾簇拥身侧,仿佛随时会隐去。
左卿辞向云山深处望去,一堆玲珑叠错的楼宇显出模糊的影子,“那一处院邸名为明昧阁,云落可知出处?”
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