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丹华作者:肉书屋
?那我算什么!
沈丹荷见亲娘来了,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也顾不得什么”压抑了多时的委屈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当场嚎啕起来。
管事媳妇连忙低头退了出去,悄悄掩上了门,站在门口守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小院。
等沈丹荷哭累了,沈大夫人走到沈丹芸面前,一个巴掌狠狠的甩过去,咬牙切齿的骂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娘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也是有样学样,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了,还勾引的是自己的姐夫,真是把你娘学了个十成十!”
沈丹芸捂着脸,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本事到父亲面前骂我跟我娘去!你闺女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关我什么事?你以为你闺女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沈大夫人气的发抖,比起骂人谁更骂的粗野,官宦人家出身的她显然不是被周姨娘熏陶出来的沈丹芸的对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尖厉的哭叫声,“天啊!要杀人了!把我们娘俩一块杀了吧,省得碍她们娘俩的眼!”
沈大夫人听这声音听了十几年,日思夜想的就是弄死这声音的主人,哪里会听不出来是谁,自然是听到风声闻风赶来的沈丹芸的生母周妖娘。
周姨娘虽然是姨娘,可人长的艳丽,平日里沈立非去她那里的次数最多,也最是得宠,儿子又比大少爷有出息,女儿长的又漂亮,沈立非也格外疼爱周姨娘所出的一双儿女,无形中又给周妖娘增加了不少受宠的筹码,是以下人都高看她一分,隐约有和沈大夫人并驾齐驱的架势。
管事媳妇也不敢拦她,周姨娘有锋利的指甲和牙齿做武器,抓、挠、拧、咬样样在行,很快门口的两个管事媳妇便败下阵来,主子能拧你,你做下人的敢抒主子吗?
周姨娘神勇无比的过五关斩六将,一脚踢开了房间的门,就看到女儿凄凄惨惨威戚的站在那里,脸上是明显的五个指头印子,傻子也知道是被揍了。
周姨娘在府里向来和沈大夫人势不两立的,但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再受宠也只是个妾,沈立非向来标榜自己是礼仪世家的正人君子,要他休了沈大夫人,把自己扶上正室的位置,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所以一般来说她和沈大夫人尽量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沈大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周姨娘嗷嗷叫着就要扑上去撕打沈大夫人,被随后赶来的两个管事媳妇给拼命拦住了,这两个管事媳妇豁出去了,宁可自己被挠成大花脸,也不能让周姨娘碰到大夫人,不然他们一家就等着收拾包袱被卖到下一家吧。
沈丹荷吓的躲到了沈大夫人背后,沈丹芸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跑过来帮着自己亲娘,就在这一团乱粥的时候,沈立非终于赶过来了。
沈立非送完了客人,就听管事说后院出了大事了,沈大夫人和周妖娘打起来了,沈立非差点没跌脚坐到地上,他在朝中声誉不错,一直是齐家治国的谦谦文士的杰出代表,要是被传出去妻妾如同乡村野妇一般打架,他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沈立非一进门,就皱着眉头吼道:“一个个要反天了不是?眼里还有没有我!”
周妖娘和沈丹芸才消停下来,她们两个是万万不敢惹沈立非生气的。沈丹芸拢了拢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哭的梨花带雨的,扑到沈立非的身边,抱着沈立非的胳膊哭道:“爹,女儿不要活?”
周姨娘也掏出帕子擦着泪,凄凄切切的哭道:“老爷,丹芸可要怎么办啊?我这做亲娘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啊!”
周妖娘最是了解沈立非,他骨子里十足的大男人思想,最讨厌女人粗野,最爱的就是女子小意温柔、哭的梨花带雨,周姨娘和沈丹芸这么一哭,立刻把他的心给哭软了。
沈立非立刻伸开手臂抱着哭的楚楚动人的沈丹芸,怜爱的说道:“出了什么事,跟爹好好说说。”
沈大夫人和沈丹荷一看他这样子,恨的咬死他的心都有了。待沈丹芸添油加醋的把白公子侵犯她的事情说完,沈立非摸着下巴不言语,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早就想再送一个女儿进国公府,好多一层保障,只不过丹特一直不乐意,加上她又是刚刚嫁入国公府,沈立非也不好强求。
对沈大夫人来说,沈丹荷是她女儿,可沈丹芸不是,沈丹芸是勾引她女婿的狐媚子,可对于沈立非来说就不一样了,都是他女儿,无论谁生下了白振繁的儿子,都是他的外孙子。
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原来如此
丹年在家里深刻反省了自己几天,全然不顾外界已经是吵的人仰马翻了。等她在家里宅的身上快要长出来蘑菇时,主动出门去了趟馥芳阁看看,她做的精油还有几瓶,也不知道卖出去没有。
到了馥芳阁,小石头便把丹年领到了二楼,说正打算去找丹年,精油前天就卖光了,还有不少人预订。
丹年点点头,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好东西是不怕没人买的。不过她现在心里怏怏的,连赚钱的事情都激不起她的兴趣了,但钱放在那里又不能不赚,不然丹年心里就像银子被人抢了似的,索性把制精油的方法写到了纸上,让小石头自己去做,丹年也乐的当一个甩手掌柜。
丹年进馥芳阁不到一刻钟,便有人进来指明要见馥芳阁的老板,小石头上楼来禀告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丹年从楼梯缝隙处一看,赫然是大皇子府上那棵水嫩嫩的大葱。
丹年一声冷笑,居然还在监视自己,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丹年摆摆手,小石头便把大葱领了上来。
大葱对丹年印象不好,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不等丹年让她坐下,便斜着眼翘着腿坐到了丹年对面。
丹年慢悠悠的沏着茶,说道:“殿下可不喜欢女孩子翘二郎腿。”
大葱一听,连忙坐的端端正正的,忽然一想不对,大皇子又不在这里,自己又被丹年耍了,遂冷哼了一声说道:“殿下要我来跟你说件事。”
丹年倒了杯茶,缩在椅子里,捧着茶杯慢慢的喝着,整个人都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状态,不甚在意的说道:,“什么事,说罢。”
大葱颇有些不受重视的忿忿然,然而奉命到此,她也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们派去的人在白振繁酒杯里添了些东西,不出意外,等到白振繁醉了的时候沈家把他送到了沈丹荷在沈家的闺房歇息,原本不好找到沈丹芸落单的机会,可谁想沈丹芸居然在房中换衣服,换好出来后被我敲晕了,扒了衣服送到了白振繁的床上。”
说道这里,大葱得意的看了眼丹年,见丹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是意料之中,顿时有些泄气,试探的问道:“我们这次可是做的利落,现在沈府和白振繁还想不到是怎么被算计的”。
丹年不可置否,“你们就只做了这些?”
大葱有些奇怪,“哦,还在房间里燃了催|情香,其余也没别的了,有什么不妥的吗?”
丹年阴沉着眼,手指在茶杯上一敲一敲的,这么说来,当天上午的时候,沈丹特设计了苏允轩,想让沈丹芸上了苏允轩,生米煮成熟饭,却被她误打误撞破坏掉了。
丹年泼了沈丹芸一身茶水,正好给了沈丹芸单独换衣服的机会,大皇子安排的人动手是在下午,等白振繁喝的差不多了再动手,虽然有了变化,还好最终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没什么,你家殿下真该好生谢谢我!”丹年冷笑道。
“哼!”大葱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屑,“据说国公府已经向沈家下聘了,要娶沈丹芸为贵妾。我话已经带到了,殿下要我给你个交代,接下来你就安心在家里呆着就行了。”
在画眉看来,丹年不过是个无知又无耻的乡下丫头,靠着父兄发迹才当上了千金小姐,殿下为她做这么多,她早该跪在地上,声泪交加的拜谢大皇子了,哪能像她这么不知好歹的。
大葱走了之后,丹年伸了个懒腰,犹豫了半天,决定去添把火,二堂姐一向脑子直,不会拐弯,她做妹妹的也有必要提点下不是。
沈府离馥芳阁并不远,小石头下午也没什么事情,便驾了车带着丹年去了沈府。
沈府门口的管事小厮认得了丹年,这次也未加阻拦,慌忙要去禀告沈大夫人,丹年喝住了他,只说自己是来找丹芸姐姐的,便直接进了府。
因为之前来过沈府几次,丹年熟门熟路的找到沈丹芸的院子。
门口的小丫鬟看到了丹年,便慌忙进去通秉了。丹年只听到房间里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还失着沈丹芸的愤怒的尖叫,“叫她滚!”
丹年摸摸鼻子,深感自己来的实在是太有必要了,不然就这么让沈丹芸嫁过去,那等于是让她和沈丹将联合起来对付自己,这憨直的闺女被沈丹荷卖了还会替沈丹荷数钱。
丹年直接进了院子,管事婆子吃惊的拦住了她,丹年摸了链碎银子递给管事婆子,说道:“我去劝劝你家小姐,你们也不想看着她甩锅砸盆子的上花轿吧。”
管事婆子掂量了下银子的重量,谦卑的笑着退下了,她又不陪嫁到白家去,何必吃力不讨好。丹年掀开纱帘子进了房间,屋子里狼籍一片,小丫鬟师生生的站在墙角里,沈丹芸发泄似的不停的找东西砸到小丫鬟身上,小丫裂痛的直流泪,却不敢哭出声。
丹年笑道:“哟,这是怎么了丹芸姐姐,怎么跟个丫鬟过不去,别气坏了你的身子啊!”
沈丹芸一看丹年进来了,气冲冲的骂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
丹年收起了笑容板起了脸,冲小丫鬟说道:“你先出去。”小丫裂如蒙大赦,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沈丹芸一看到连自己屋子里的小丫裂都不听自己的话,趴在地上哭嚎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啊,连自己的丫鬟都不听我的!”
丹年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挠痒痒用的小竹耙子,戳了戳还在闷头耸肩哭泣的沈丹芸,说道:“喂,哭够没有,哭够了就听我说两句话,说完我就走。”
沈丹芸抬起头,脸上挂着成串的泪珠,看着丹年戒备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丹年扬扬头,示意去院子里说,沈丹芸虽然心里不喜丹年,但看丹年神秘的样子又有些好奇,便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跟着丹年去了院子里。
丹年才不想在屋子里说,沈丹芸马上就要出嫁了,沈大夫人和沈丹荷肯定拼了命的往她这里塞人打探情况,屋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只耳朵贴着墙偷听呢!院子里空荡荡的,有谁在一目了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给别人做妾!”到了院子里,沈丹芸先发问了,说起伤心事,又忍不住的泪水涟涟。
丹年笑了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你,而且从头到尾,我都在帮你。”
沈丹芸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你想一想,沈丹将可是不愿意你嫁入白家的,你比她漂亮,她怕你嫁进去后她就失去了白大公子的宠爱,所以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而苏允轩是什么样的人,他是肯吃这种闷亏的人吗,他还没碰你,就被栽上了强……了你的帽子,他日后能对你好吗?婚前失贞,顶着这样的名声,苏家是根本不可能娶你做正室的,所以你只能是个妾。”丹年说道。
“那不一定,我扣“”,沈丹芸口快心急的反驳道。
未等沈丹芸说完,丹年就堵住了她的话,讥笑道:“你那个爹只要能与家大势大的苏家联姻,他才不管你是妻还是妾,只要苏家肯让你进门,他就谢天谢地了。”
沈丹芸沉默了,自己爹是个什么性子的,她心里清楚。
“而且,你怎么被人设计的,我不清楚,但肯定是沈丹将的仇人,你也是无辜被牵扯进去的。”丹年叹息道。
沈丹芸瞬间眼里就蓄满了泪水,谁愿意不明不白的去给人做小妾,还是嫁自己的姐夫,将来沈丹荷能会给她好日子过吗?
丹年看沈丹芸有所松动,继续说道:“如今你怨天怨地都没用了,你爹是铁了心要把你嫁给白振繁,当然了,不嫁他你更没的选择。不过你长的漂亮,沈锋比沈锋有出息,这些都是你的优势,你若想过的好一些,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沈丹芸擦了擦眼睛,不甘心的说道:“可我不甘心,我不想去给人做小妾。”
丹年摇头叹息道:“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还容得你嫌弃?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宫里的贵妃,那可是仅次于皇后的,可不也是皇帝的小妾吗?”
说到这里,沈丹芸神色明显有了松动,雍国公府权势滔天,即便是宫里的娘娘,也未必有国公府妖娘那般荣耀,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丹年给她泼了盆冷水。
“丹荷姐姐可还没生下孩子,谁先生了儿子,那可就是国公府的长孙啊!”
沈丹芸脸上又是一喜,丹年继续说道:“不过,你的孩子可不是丹将姐姐的孩子,你可别以为她会跟对待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爱护你的孩子,你们俩可已经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了,她不会看你好过的。丹芸姐姐是个聪明人,想必不用妹妹多说了。”
沈丹芸神色一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为何这么好心跟我说这些?”
丹年叹道:“你我接触少,感情不深,可你是被沈丹荷害的,沈丹将也没少害过我,她还想害我嫁给白二公子,我看着你便同病相怜,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沈丹芸彻底想明白了,丹年满意的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沈丹芸,心里乐开了花。至此,鸿沟形成,之后想必国公府再无宁日。
正文第一百八十章苦逼的强x犯
不管沈府上下一团的混乱,暂时离开了是非中心的白振繁白大公子内心是相当的苦逼的,同时也带着说不出口的愤怒感。
居然在丈母娘家里被人算计了,还算计的这么彻底,白振繁对睡了自己美艳的小姨子可是没有任何愧疚的,不过他自己愿意去睡是一回事,被人下了药迷糊中睡了美人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大公子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白大公子回去后立刻找到心腹发了大半夜的气,也没查出来是谁做的,可想想似乎谁都有可能。至于大甚子,白振繁直觉上那个病夫没那牟胆子,也没那个必要。
白振繁发完火气,从书房出来时天色已经微微发白了,觉得心里很累,不就是睡了自己的小姨子吗,顶多娶进来个妾而已,国公府还能差她一口饭吃吗?
沈丹荷至于跟他发这么大火,在下人面前一点脸面前不给他留,什么京城第一才女,白振繁冷笑,不过是好听的名号罢了,嫉妒起来跟个乡村野妇似的,原以为沈丹特知书达礼,是个温柔大度的贤惠夫人,现在看来,无非是个名声好听的妒妇、泼妇。
白仲跟在白振繁后面,仔细观察着主子的神色,看到白振繁脸上青白交加,小心翼翼的朝白振繁问道:“爷,可要回夫人那里歇息?”
白振繁不耐烦的摆摆手,“去什么去!还嫌她撤泼撤的不够啊!”
在白振繁眼里,他愿意娶沈丹将那是沈丹荷的造化,多少京城贵女挤破了头想嫁入国公府,不过是看沈立非名声不错,跟自己家是一条线上的沈丹荷又名声在外,要早知道是个妒妇,白送给他他都不要!
白仲欲言又止,他跟白振繁是从小一处长大的,白振繁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然而主子和夫人闹别扭吃亏的总是国公府。
白仲斟酌了半天,劝道:“爷,夫人年纪还小,你们又是新婚燕尔,出了这样的事是个女人心里都不痛快,您去给夫人说两句好话,给她个告阶下………”
白振繁斜了白仲一眼讥笑道:“莫非她还想独霸着我不放了?还以为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女,要我追着捧着吗?身为国公府夫人这点气量都没有,我看她也可以永远回娘家去住了。”
白仲看主子正在气头上,也不好再劝解,只得暗暗祈祷主子尽快消气。
白振繁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说道:“前两日沈立非还拐弯抹角的要我想办法把沈摔安插进户部管钱粮那可是肥差,苏晋田把持着户部,整的跟铁桶一样,哪里是那么容易弄进去的,莫非是他把女儿送到床上的?这老家伙为了升官发财,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事关白振繁的老丈人,白仲不好接话,转而说道:“爷过两日便要抬沈丹芸过门了。”
白振繁不可置否,不过是个妾而已,顶多长的比普通人漂亮些,在沈丹荷进门前他也有过几个通房不过国公府看在新媳妇的面上,在沈丹荷进门前都打发掉了而已妾和通房在白振繁看来都不过是暖床的工具罢了,要是娘家有点背景的也只不过是联姻的道具。
既然沈家愿意送女儿过来给他暖床,他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后院多了个女人罢了。
白大公子拒绝再回沈丹将的院子住,白仲也只得叫丫鬈在书房铺了床让白振繁眯上一觉。沈丹荷下午在房间里发完脾气,立刻就后悔了,但她向来是被人捧着惯着的,哪里拉的下脸去给白振繁赔不是。
原本等着白振繁处理完公事来给她道歉的,可沈丹荷点着灯枯坐了一夜,最后丫裂来报说公子爷去了书房睡了,当场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只恨男人都是负心薄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