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丹华作者:肉书屋
,林管事劝道:“少爷给的,你们就收着吧,给这小丫头看看大夫,万一有伤没发现就不好了。”
丹年见林管事说话还算有礼,轻轻的推开林管事,摇摇头,说道:“我没事。谢谢你们,钱你们拿回去吧,我们不会收的。”
见丹年态度坚决,林管事将钱袋子收了回去,“大嫂回去检查小姑娘,看有没有哪里磕到碰到了,小女孩身上留了疤就不好看了。”说罢,向慧娘拱手行了个礼,就回去了。
林管事坐上马车,向沈立言抱拳道:“大恩不言谢,沈兄后会有期!”
面对着林管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告别,沈立言笑了笑,拱手算做回礼。
小少爷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看到丹年就气哼哼的别过头去,丹年冲他做了个鬼脸,好心给他出主意还不领情!小少爷一看到鬼脸,脸拉的更长了,刷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
马车慢慢的向前驶去,沈立言和慧娘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丹年又感觉到了有人似乎在偷看自己。猛然扭头,就看到来不及收回车厢窗帘的小少爷,又是你!
这厢,小少爷火急火燎的放下了布帘,脸涨的通红,一旁的婆子看到小少爷脸红到脖子,一时急了起来,又开始大呼小叫,小少爷一声冷冷的“闭嘴”令下,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仍旧不死心的探上了小少爷的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这个丫头,真是……居然敢骂我笨!外表冷峻内里傲娇的小少爷不爽了很久。
“咳咳。”小少爷咳了两声,稳了稳情绪,“我没事。周妈妈你是我的奶娘,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我,如果到了外祖家里你还这样,我就只能写信给父亲,送你回去了。”
周妈妈没想到一直冷冷清清不怎么管教下人的小少爷居然会甩给她这样的狠话,她还想夫人走了她就是第一等管事妈妈,是少爷跟前的第一人。
那林管事不过是个外院管事,一路上听他个年轻人指挥,老资格的周妈妈早就气恼很久了,原也不过是想摆摆威风。看着小少爷严肃的盯着她,周妈妈赶紧拜倒,连声道以后再也不管了。
回到家里,慧娘就让沈钰跪下了,还把丹年抱上床上,让她好好睡觉,沈立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年怎么就会跑到马车底下去,慧娘把前因后果给沈立言说了。
沈立言一听是小黑梅把丹年推到了路中间,差点被马车撞进地府,就要去小黑梅家里评理,慧娘也正在气头上,吩咐沈钰跪好,没她的允许不准站起来,就和沈立言两人去了小黑梅家里。
天擦黑两人才回来,慧娘的头发有些凌乱,不过这些显然不能阻挡慧娘胜利的喜悦。
丹年看着慧娘的样子,估摸着慧娘是把这几年对大全子一家的不满全发泄出来了,平时的慧娘脾气温温顺顺,不过要是牵扯到了孩子,再温顺的绵羊也会变成狮子。
收拾完了大全子一家,慧娘便开始处理两个小的。尽管丹年和沈钰已经小心认错了,沈钰还是被沈立言和慧娘结结实实的用藤条抽了几下,看的丹年直替沈钰吸气,连忙上前去拉住了慧娘的手。
丹年其实想的明白,慧娘和沈立言平时对她很好,几乎等同于纵容了她。虽然是有这几年的亲情,但对她如此纵容的原因丹年猜测多半也是觉得丹年出身金枝玉叶,多多少少对丹年的态度就客气起来。
就像这次,其实不关沈钰多少事,当时谁能想的到小黑梅会突然发难,沈钰也是担惊受怕了很久,但回来只罚了沈钰一个,对她则是又哄又安抚了好久。
沈钰看丹年依然有些恹恹的没精神,自责不已,总觉得是自己没尽到责任。
天色已经晚了,沈钰赶不回书院,沈立言让他留下,明天一早再赶马车送沈钰回去,由他来跟山长解释。
直到一家人吃完晚饭,慧娘的气才渐渐消了,临到睡觉前又嘟嘟囔囔的骂了那家人一顿,没来真格的给丹年出气,又是这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来的小孩从小这么蛇蝎心肠。听的沈立言哭笑不得,劝了半天才睡下。
丹年又累又困,沾了床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沈立言早就驾了马车送沈钰去州学,慧娘在剥玉米棒子,准备磨点面。
见丹年起来了,精神也不错,慧娘放下棒子拉过丹年问有没有哪里觉得痛的。
丹年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感觉好的很,慧娘不放心,又撩开丹年的衣服要再检查一遍,怕昨晚上天色昏暗有什么伤没看到,丹年臊的不行,扯着衣服不让慧娘掀。
慧娘不高兴了,“这会知道害臊了?明明知道春梅不安好心,你还要跟他们一起玩?差点没把这一家人都吓死!”慧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点着丹年的额头。
“娘,我知道错啦,以后一定远离肥肠和小黑梅!”丹年指天保证道。
慧娘听到肥肠和小黑梅这两个名词,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谁,又好气又好笑,边剥着玉米边教训丹年,“你看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你看昨天那个小公子,跟你差不多大,小小年纪就气度非凡,你得跟人家学学。”
丹年想起来那个小少爷一脸通红的傻样,撇撇嘴嘟囔,“他有什么好的,笨死了!我好心给他出主意,还不领情。”
慧娘没听清楚丹年在说什么,嘱咐丹年再到床上躺着歇会,自己就去忙别的了。
第三十七章沈立言应召
时光如水,转眼间丹年已经在这个世上生活了十四个年头,足够丹年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成长为一个娴静如水的大姑娘。
沈钰这几年依旧在州学念书,只不过已经看不到当初初入州学时的青涩和迷茫,越发的自信和神采飞扬。
沈钰身量也拔高了很多,十八岁的沈钰和沈立言站在一起,个头上早就超过了沈立言。沈立言和慧娘曾想给沈钰说门亲事,沈钰坚持要考上进士后才肯谈婚事,沈立言和慧娘也顾虑着十几年前给沈钰定下的乌龙亲事,沈钰的婚事也就此搁下了。丹年时常望着丰神俊秀的沈钰发呆,也不知道小帅哥将来会惹多少女孩子伤心呢。
沈钰进州学的第一年就考中了秀才,到第三年的时候瞒着家人偷偷让山长推荐去参加了省试,没想到一下子就考中了举人,喜的沈立言接来了岳父一家。一大家人畅快的喝了一天的酒来庆祝沈钰中举。
丹年能明显感觉到慧娘的变化,由最初见到的那个秀丽的年青女子变成了辛勤操心的中年妇人,看起来虽然依旧年轻,可眼角的皱纹时刻暗示着慧娘的辛劳。
沈立言这几年来每天都坚持在后院练武,年近四十依然孔武有力,丹年看着沈立言充满成熟魅力的脸,依稀还能看到十几年前他救下自己时的英勇。
过了三年的守孝期后,慧娘卖果脯攒了不少钱,房子早就翻新过了一遍,也添置了不少家当。
慧娘见老王一家老实可靠,打算把自家房子后面的一大片空地都买下来,重新盖房子给老王一家住,也方便他们过来做果脯。
这几天忙着请人规划,老王一家也乐的整天见牙不见眼。一时间也没丹年什么事,老王一家听慧娘说丹年字写的好,特地来央求丹年,等房子盖好了请丹年一定要写一幅字,写好后刻到门牌上。
这时候的农户喜欢在大门上方挂一匾额,写着“家和万事兴”,“祥光吉宅”“春光满院”之类的吉祥话,丹年自然是满口答应。
至于小黑梅,自从那次了事后也没敢再到丹年家里去过,有时候路上远远碰到了,没等丹年靠近,小黑梅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逃开了。
丹年看她那跟过街老鼠的样子,就知道慧娘和沈立言去闹过后张氏肯定对她是一顿好打。这姑娘也该好好管教一下了,这次没闹出事来,算丹年走运。
小胖子两年前非常含蓄的向丹年表达了想娶丹年做媳妇的想法,丹年不屑的撇嘴走了。
可是晚上丹年做起梦来,自己嫁给小胖子后,生了一堆满脸横肉的小胖子,丹年满脸风霜,跟个中年妇女似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正在为争一个包子打架,大女儿闹着要买红头绳,小女儿拉屎拉了一裤子,正在哭闹,还包在襁褓里的小儿子饿的哇哇大哭等着她喂奶,脏尿布攒了一大盆子等她去洗,大全子和张氏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趾高气昂的叫她干这干那。
小石头考中了状元,骑着高头大马衣锦还乡,丹年丢下洗衣服的木盆跑过去,小石头已经不认识她了,一旁的衙役喝斥她是哪来的粗野村妇。
等梦醒后,吓了丹年一身冷汗出来,暗暗发誓以后再见了肥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两年雨水偏多,小河里水位长年是满的,到了夏天暴雨时节,村里还要分派人手去日夜看守河堤,以防河岸决堤。
丹年回想起前世有水田就可以种水稻,沈家庄地处中原地带,日照充足,气候宜人,如果有足够的水,倒是可以试试种植水稻,这个世界大米比麦子要贵。她跟沈立言去过大集市,那里的一斤大米能卖三斤麦子的价钱。
稻田里还可以养田鲤鱼,田鲤鱼喜欢吃虫子和飘落的稻花,不但清洁了水质而且本身肉质还很鲜美。正当丹年蹲在自家地头上无限美好的回忆起前世吃过的美味田鲤鱼时,被人叫醒了。
“丹年,你咋还在这呢?赶快回家去吧,你家里来了好多官差,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朱氏慌慌张张的来报信。
丹年听的眉头一紧,心里突突的开始狂跳起来。沈立言和慧娘安分守己,还有一个京城大员的哥哥,怎么还会有官差跟他过不去?难道是她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正当丹年心里不定之时,慧娘出来寻丹年了。丹年看到慧娘,赶紧扑进了慧娘怀里,“娘,你赶紧回去,跟他们说你们不认识我!”丹年想了很久,只能想出来这么一个招。
慧娘莫名其妙的摸了摸丹年的脑袋,“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说这些胡话啊?快跟我回家,皇上要你爹去边境带兵,要全家人都去听旨!”
哈?丹年郁闷的瞪了朱氏一眼,朱氏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丹年,我这不也是担心吗?官差到家能有好事吗?”
丹年也清楚,这不怪朱氏,普通的乡下农民一年到头见不了官差一次,偶尔见了回,也是官差凶神恶煞的锁了人带去县衙,在老百姓眼里,谁家要是来了官差,比来了瘟神还让人惊恐。
朱氏没说错的是,官差到家多半没好事。
沈立言带着丹年和慧娘跪在地上听一个髯虬大汉宣读皇帝手谕,并不像丹年曾经在电视剧看到的一般会有一个尖细嗓子的公公展开黄布圣旨宣读一番。,不过这样也好,一看到公公就令她就回想起皇宫曾经的惊险。
由于丹年是未出阁的姑娘不方便见客,等大汉宣读完手谕,丹年就回避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回到房间丹年才有心思去琢磨朝廷的意思,抛去手谕里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说法,翻译成丹年的话就是近来边境勒斥族活动加剧,朝廷缺乏将才,你沈立言曾经师从大将李通,不管李通功过对错,你既然拜他为师肯定有些本事,又曾任过京畿防卫营的百户,带兵肯定没问题,封你个正五品的宣抚使司同知,老老实实去边境打仗吧。
你到边境手握重兵,朝廷表示不放心,你老婆孩子就到京城生活吧,相当于是扣为了人质,变相的逼着将领在战场上拼命。
前段时间村子里还有从边境逃难过来的难民,说是已经开战了,朝廷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领兵的将领不是逃了就是战死沙场。
等官差走了,丹年才能从房间出来。门口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丹年从来没觉得这群人是这么可恶,她爹爹就要去战场了,生死未卜,这群人还兴高采烈的冲他们家指指点点,尤其是那张氏和大全子,一脸的幸灾乐祸。
丹年嘭的关上大门,还能听到门外的张氏大骂,“丹年这丫头片子,越长大越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将来肯定聘不下人家!”
周围有人调笑说:“大全媳妇,你家小胖子是不是看上丹年了?我看他有事没事就在丹年家门口转悠。”
“呸!丹年那丫头片子给我跪着斟茶才让她进门!”张氏得意不已。
丹年恼恨的抓起院子里沤肥用的两块臭烘烘的土坷垃,打开门,怒瞪着那群幸灾乐祸的人。
张氏一看丹年发火了,讪讪的闭嘴了,眼神却是挑衅的瞪着丹年。
丹年也不跟她客气,一手一个臭烘烘的土坷垃精准的扔到了张氏和大全子脸上。两人冷不防被砸了正着,还未等张氏撒泼,丹年抄起靠着墙放的铁锹冲上去了。
张氏和大全子见丹年来真的,一时有些惧怕,哼了几声忙不迭的跑走了,围观的人也四散开来。
丹年懒得去跟这群人争什么了,慧娘坐在院子里抹眼泪,沈立言小声劝慰着她。
“爹,你别去,你就说你身体不好,咱们哪里都不去!”丹年拉着沈立言的衣袖,说话时已经带上了哭腔,朝廷这几年来都忙于内部权力斗争,等到边境战事已经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才拉人去送死。
“傻孩子,天下再大能大的过皇命吗?我若抗命,我们全家人都要被砍头的。爹爹以丁忧的名义在家悠闲了十几年了,朝廷怎么会白养着我。再说了,保家卫国,也是大丈夫的责任啊。”沈立言摸了摸丹年的脑袋,仿佛丹年还是那个鬼精的小娃娃。
“你看你这孩子,爹爹的身手你还信不过啊!去劝劝你娘,赶快收拾下东西,我去接你哥哥回家。我们一家要团聚喽!”见丹年依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沈立言语气轻松的逗起了丹年,起身套上马车就出门了。
沈钰也在上京城的名单内,原本沈立言是打算让他今年参加会试的,现在也只得进京了,改到下次考了。
慧娘抱着丹年痛哭了一场,擦干眼泪就开始收拾衣物,把各人的衣服都装好,又把钱和地契收到了稳妥的地方。
等沈立言带着沈钰回来,沈钰脸上也是一脸沉重,身在书院,消息灵通,他比丹年和慧娘更清楚边境的情况,也深知其中风险。
来不及向丹年的外公外婆告别,慧娘只得叫来了族长和老王一家,吩咐老王看好家和那两户佃户,等到他们到了京城安顿好了,再处理这边的事。
老王一家都是忠心的,见东家这么说了,自然是拍着胸脯答应。族长年纪也大了,早不如以前那么精神,不过也拄着拐棍表示有生之年不会再发生沈立言的地被人占去的事情了。
沈立言得了保证后也放下了一颗心,丹年却另有想法。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丹年盘算着等到了京城安顿好了,如果一时半会回不来,就劝慧娘把地卖掉,在京城附近另买庄子,再来一个张氏夫妇,几年攒下的家业就白费了。
族长见他们忙,另找了个村里的年轻后生赶车去了丹年外公家,载了老两口来跟他们道个别。
丹年的外婆一下车就泣不成声,连声说好好的怎么就遇到了这场祸事。外公在一边吧嗒吧嗒的抽旱烟,一句话也不说。小舅舅这个书痴还在书院,还不知道姐夫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慧娘强打起精神劝慰着爹娘,和沈立言一起劝了老两口半天,才算是止住了李姥姥的眼泪。
时近中午,慧娘和李姥姥进灶房做了午饭,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下午沈立言和沈钰就赶着马车送两人回去了。
慧娘和丹年在村口送别外公外婆,老两口都走了很远了,还掀着帘子看着两人抹眼泪。丹年忽然伤感起来了,她有些惧怕离开这个小村子,这里她住了十几年,太熟悉这里的一切了。
送完老两口回来,慧娘把沈立言拉到一边,担心丹年的身份问题,沈立言分析了很久,觉得这十几年来都没有听说过朝廷有找寻小公主的消息,况且一个女孩,白家也不会真的当回事。
他们当时回来一路上把丹年藏的很好,知道丹年身份的人,只有慧娘,沈立言,阿梅和李老丈李老太,连沈钰都不知道丹年是被抱养回来的。这次回京城,丹年应该是安全的。
第三十八章回京
这次回京城要比丹年记忆中从京城来沈家庄快的多,当年的沈钰和她都大了,行进速度也快的多。
沈立言又雇了辆马车,让老王驾着马车载着行李,慧娘和丹年沈钰坐在沈立言驾的马车里。
阳春三月,一路上桃红柳绿,草长莺飞,一家人心思沉重,没空去欣赏这些。
丹年一想起沈立言要去战场就心惊肉跳,听逃难的难民描述,边境上的勒斥人类似于她所在世界的蒙古人,是个骑在马背上的民族,生下来就是优秀的战士。
相比起边境游牧民族勒斥,大昭国就显得过于安逸了,重文轻武的风气历来有之,至少以丹年在这生活了十几年的经历来看,哪家的小子要是喜欢舞枪弄棒想当兵的,绝对是被家长一顿好打。但凡有点余钱的人家,都要想办法送孩子进学堂,想让孩子考个功名争个前程。
“娘,爹爹的老师来头很大吗?”丹年想起了那个手谕中提到了沈立言的师傅。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爹爹是庶出的孩子,不受待见。在你爹十五岁的时候,你们的亲奶奶就走了,家里人又不重视他,他就一个人跑到了边境,认识了边境巡防总兵李通,拜李通为师后师父带着他在军队里住了几年,教他习武,教他打仗。后来,公公要他回来,他就回来了。
没过多久,李师父就被人举报说是拥兵自重,通敌叛国,满门男丁抄斩,女人都被发卖成官奴了。”慧娘叹了口气,这几天来她消瘦了一圈。
丹年也有些黯然,李通师父未必真的是拥兵自重,通敌叛国,古往今来能征善战的大将往往都不得善终,朝廷对他们防备远远大于信任。
“这位李通师父我听山长们提起过,号称是大昭第一猛将。曾带兵直打到勒斥人的王庭,打的勒斥人二十年缓不过气来,只可惜……”沈钰想起来,摇头叹息道。
丹年大概能想明白怎么回事,李通声望越高,对皇帝的威胁越大,勒斥人已经被打的元气大伤,再也无法跟大昭相抗,狡兔死走狗烹,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听沈钰的意思,现在勒斥人卷土重来,朝廷这些年来重文轻武,几乎无可用之将,要不然也不会把沈立言从小山村里给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