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龙宸宇几乎被她吓了一跳,忙问道:“安,你怎么了?倘若不愿说这红楼梦的事情,不说出罢,不必如此啊!”
乔安已渐渐恢复镇定与冷漠,淡淡的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这红楼梦,原是一个叫做曹雪芹的人写的一本书。”说着,便将红楼梦的故事大概说了,只是,由于当时她颇喜欢那些诗词,因而也捡了几首说与龙宸宇听了。
龙宸宇对那些诗词也是赞不绝口,尤其对那首《枉凝眉》最有兴趣,反反复复地吟诵着:“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中虚化?一个枉自啜呀,一个空老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事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能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哎,人世间的事,原就是这样,叫人难以捉摸。”说道后来,语气中已带上了许多的萧瑟与感伤,似乎有所触动,有所感怀一般。
乔安顺口问道:“若你是那贾宝玉,你会选择谁?”
龙宸宇淡淡一笑,本待到:“如我这般功力之人,自是选那与我有益的薛宝钗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瞧了一眼乔安,那话便哽在了嗓子眼,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想了半晌,却还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乔安淡淡道:“那就算啦。反正这种假设,原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闲话聊聊罢了。倒是赶紧将正事想想清楚是正经。若说乾于可汗当真如站,朝中又有人与你为难,只怕不易为呢!这倒是有些麻烦了,你不如去找找那些老臣,瞧瞧他们可有些什么法子,毕竟,他们人老见多,想事总是周全些。我今日有些倦了,想想先下去练功了。‘说着便起身开了密道,进密室去了。
龙宸宇口里应了,却不起身,也不说话,只是瞧着乔安的白影渐渐消失在密道之中。眉头紧锁,似在想些什么,瞳眸也渐渐变得深幽起来。
密报失却的后果来的很快,快得令龙振宇几乎有些措手不及。
疾步走入自在居,甚至还没有在椅子上坐好,龙宸宇已经急切地开口道:“安,大事不好了!”
乔安自然比他沉得住气,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抚琴,琴声如流水一般,渐渐涤去了他心中的烦躁与不安。龙宸宇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潇洒自如,神色却依然凝重,道:“安,那密报果是龙宸烈拿走了。他如今知道了孟权佑与我的关系,你可知它今日在朝堂上说了些什么?”
乔安从容不迫地抚着琴,淡定地道:“到底是怎么了?把你惹得这般心急火燎?”
龙宸宇道:“只是因为事态严重。你可知治栗内史孙毅刚今日在朝堂奏了些什么?他说。今年来我紫星王朝多水患旱灾,国库多用于治灾济民,如今已所剩无几。因此要请奏父皇,要削减军饷。其他有些官员也跟着起哄,要求拨给救灾款项。我们紫星王朝的将士在边关拼生拼死,力抗北秋,保这些人的平安;这些官员却要他们饿着肚子去打仗!既要马儿好走,又不叫马儿吃草,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他越说越气,到后来几乎就要怕按而起了。
治粟内史是紫星王朝的九卿之一,掌管全国财政,一向是龙宸烈的人。听龙宸宇如此说来,乔安也知道事态严重,只是并不表露,沉思道:“如此看来,密报确是被龙宸烈拿走了无疑。只是这次他也忒过了,竟将国家安危置于九霄了!皇上怎么说?”
想起龙宸烈先前所做的努力,及他对此战的势在必,乔安叹了口气,知道孟权佑之事将他的全盘计划打乱,竟是将这位素来骄傲自持的太子殿下逼急了,再不顾后果如何,只一意叫孟权与龙宸宇去死。
龙宸宇也叹了口气,道:“那些歌大臣一个个说得理直气壮的,叫父皇能又什么法子?是不顾那些灾民呢,还是不顾边疆大战的将士们去?我瞧他也为难得很。何况,纵使父皇强行下令将他们按惯例运送军饷,那治粟内史是龙宸烈的人,也定然会在暗中使绊子,务必叫,孟权佑输了此仗!这次战事如此吃紧,乾于可汗又有意入战,可笑朝中之人还在你争我夺,暗地里互相使坏,等到北秋铁骑入关,且瞧瞧他们还能争些什么去!”
乔安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却是实实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俗话说的好“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孙子兵法中说火攻,第二的便是火烧粮草,可见粮草之于战争的必要性。倘若粮草不继,也不用再打,是必败无疑的。她暂且缓下心绪,问道:“依照孟权佑所言,你觉着他们还能支持多久?”
龙宸宇也知道光急无用,勉强定下心绪,用心思索半响,放道:“本来此战预计要打一的,所以第一次运到的粮草甚多,最多在可支持两个月。只是我们纵使想出办法,搜索粮草,再运到边关,至少也要半月之久。换言而之,我们最多只有不到一个半月来想办法,尚未将士兵听闻此讯之士气降落计算在内。”
乔安心中稍定,缓缓道:“这事你需立即通知孟权佑,却不能叫信息传到将士耳中。还好尚有时间想法子。”
龙宸宇摇摇头,道:“我了解龙陈列,他已经被孟权佑之事气昏了头,做事再不记后果的。我想,他定会叫人将这消息在军中散布,定要叫军心涣散,输了此扙。他是宁可便宜了北秋,也不会叫我得势的。倘若到时我们依旧没有后继粮草运到,只怕文义关便要不战而降了。此等之事,任孟权佑兵法谋略再高明亦是无用。”
乔安微微皱眉,想起龙陈列与北秋勾结之事,心道这倒也不无可能,随即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一仗,原是孟权佑最为艰难的一战,亦是你最为艰难的一战。倘若他能得胜而归,大势也就定下了五六分了。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输!粮草之事,我们再想想办法吧!”说着便低头沉思,手下却也不停留,琴音如行云如水一般,涤荡着二人的思绪。
龙宸宇忽然苦笑道:“安,此时我倒真希望你是个神仙了。”
乔安不理会他,只是凝神思索。瞧可有什么法子缓上一缓没有。孟权佑此仗决不能败!不只是为了龙宸宇,更是为了她的父亲需谷风!
乔安尚且记得,父亲在世时,常抱着幼小的她,对她说她说着边疆之事,说那些因北秋而流离失所的人民有多么痛苦。从父亲的话中,她可听出父亲那种悲天怜人的胸襟,对那些流民的深深同情。他也知道,父亲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北逐回北疆,收复紫星王朝历年来的失地,还那些人的家园。
父亲只道她尚年幼,定然不懂他在说什么,常常会摇头失笑。却不知道,有着年幼身体的她却有着成|人的灵魂,早将他所说的一切铭记在心中。如今父亲不在了。她不但要替父亲报仇,洗却污名,更要助父亲完成他尚未完成的遗愿,叫他九泉之下可以瞑目。
所以,这一战,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能败!
想到父亲,乔安忽然心中一动,涌出一个想法来,猛地抬起头,道:〃龙宸宇,你可曾想过发动民众的力量么?〃
乔安越想越觉得可行,心情也渐渐好转,也预期也微微有些颤抖了她整理思绪,漫漫地道:〃我记得,由于北狄历年来的侵略,知识紫星王朝有许多民众流利失所为保姓名,他们只有背井离乡,王原理北狄的南方去经过这许多年,相比许多人都已落地生根了。
“你也知道,南方诸郡气候温和,土壤肥沃,浓商皆是施肥兴威,大多富庶之郡。如今。你以“为抗北秋,纳幕粮饷”为名,定然会有许多人响应。而且,南方多富商,也有许多人想要将生意扩展到北方来,若朝廷肯许以优渥条件,想必他们也是愿意踊跃捐赠的。这样一来,亦可带动北方的经济繁荣,不叫那为龙宸锐所控的新图一枝独秀,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龙宸宇呆呆的瞧着乔安,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响方才稍稍回神,击掌叹道:“果是个好主意,为何我便想不到呢?安,你真真是个神仙了。”
乔安淡淡摇头。这些这些皇室贵族,总是不将百姓的力量放在心上。虽说唐太宗曾有语“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却也只是告诫帝皇莫要将百姓惹得过急而已,只怕也不认为大事上,民众们能帮些什么忙吧?说起来,倒也不是她当真是个神仙了,只是二人的思维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龙宸宇静思片刻,忽然喜道:“安,经你这样一提醒,我倒是想出了个商行来。你可还记得:“君氏”?”
乔安微微一怔,手下也是一顿,琴音顿止:“君氏?”
龙宸宇道:“对啊,就是君氏!那个跟孟权佑有关的君氏!因为受到龙陈列与龙宸锐的双重打击而有些步履维艰的君氏!他们的主事者与孟权佑是好友,自然乐意祝他一臂之力;且他们为我那对兄弟所逼,形式艰难,若我能为他们穿针引线,介绍父皇给他们做靠山,他们定然求之不得;最重要的是,他们实力雄厚,有足够的力量来助北秋之战!这样一来,不但粮饷之事迎刃而解,也顺便打击了我那五弟的势力。安,你真是我的救星!”他笑着看着乔安,目光神情中尽是满满的喜悦与赞扬。
乔安也是心中喜悦,淡淡一笑,重又调音弄弦,闲适自得,道:“你脑筋倒也转的快,这确实对你们双方皆有益处,我想那君氏也会答应的。看来。问题是可迎刃而解了,恭喜你了!”
“这可全是你的功劳呢,乔安!”
乔安轻轻的摇了摇了头,说道:“那么,可还在与我赌气么?前几日火气那么大,如今可都消了么?”
龙宸宇湎然一笑,说道:“是我小气,向你赔不是,行不行,不过,安,难道真的不能留下来么?我是真心的。”
乔安淡淡道:“人生本来就不可能十全十美的,若是天下的好处都叫你得尽了,只怕连老天爷也要嫉妒你的。”
龙宸宇笑道:“可我却觉着天下的好处似乎都叫你得尽了呢!你人又美貌,性又聪慧,常人难及,年纪轻轻便是江湖上神秘之极的无名谷谷主,武功又高不可测,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你一般呢!”
乔安眼中忽然浮上苦意,停下奏请,来到窗边,望着窗外深秋依旧碧绿如初的竹林,幽幽一叹,许久才道:“所以,老天定不会叫我好过的。”她的声音极轻极轻,轻的犹如秋叶飘落,微风轻拂。即使如龙宸宇,也不曾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只觉着她的背影凄苦无比,忽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龙宸宇自问,有些不解。
“时日无多,你快些了联系君氏的人吧!免得到时谈不拢,又手忙脚乱的。”乔安的情绪只是昙花一现,一转眼便恢复了清冷的模样,收回了萦绕在窗外的视线。
龙宸宇听出了她话中的逐客之意,识趣地起身出了自在居。外面的那一色的碧翠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出去了。虽是同样的步伐,心情与进来时却已是天渊之别。
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乔安,似乎什么事情到了她的手里都能迎刃而解一般。猛然间想起与乔安的交换条件,他不由好奇了起来:这样的乔安,还有什么事情是要借助他来做的呢?
刚走出绿幽苑没多久,总管汪浮秋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在路间,双手捧着一份信笺。龙宸宇突然有些好奇了,怎么每次他一出绿幽苑,汪浮秋总能及时地出现,倒似心有灵犀一般。且只要龙宸宇在府中,他就一定能找到。想着,他立定脚步,问道:“怎么了,浮秋,有什么事么?”
汪浮秋依然是那平静的声音:“四皇子,门外有人托老奴将这信笺交于您。”
龙宸宇接了过来,依然是熟悉的粉红色信笺,熟悉的玫瑰花香味。信手展开,一笔娟秀的楷书映入眼帘:“数日不见,事有多变,邀君一聚,醉仙亭边。”合上信笺,龙宸宇心中微微迟疑。
按理说,如今慕容锦儿身份特殊,不该轻见。只是看那笺上似乎还有着隐隐的泪迹,想必这些日子过得也甚艰难。他忽然下意识地往绿幽苑看了一眼,心头浮上一丝说不出的情绪,神情复杂。这些日子,总有人教他心头不安,却又说不出是怎么回事,似乎隐隐有抗拒着什么,又似乎隐隐在渴望些什么。而这一切,与绿幽苑中的那人定然脱不了关系的。
片刻之后,他便下定了决心,如一贯的沉定,向汪浮秋吩咐道:“浮秋,我要知道历阳君氏的大小信息,你且着人去查,三日后我便要资料出现在碧蓼居。”
长期的主仆,二人之间早已形成了非凡的默契。纵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些东西,但是汪浮秋只是接下命令,而从来不问为什么。
“对了,”虽然明知可能性很小,龙宸宇还是交代道,“倘若乔安有事找我,你就说我去了城西的醉仙亭,赴慕容锦儿之约去了。”
看着汪浮秋应下,远去,龙宸宇再度回头看看碧翠如洗的绿幽苑,便往府门方向走去,赴醉仙亭之约去也。
醉仙亭坐落于京城西郊,地处幽僻,周围有着成片的枫林。值此深秋季节,枫叶转红,艳如赤霞,烈如火焰,几乎连人心亦要跟着燃烧起来一般。而醉仙亭位于中央,四面均是艳红如火的枫林,地上也有些飘落的枫叶,最是个赏枫的好处所。
此时本该是京城权贵秋游的好时机,不知是否受到了北狄战事的影响,醉仙亭附近竟是空无一人。龙宸宇看看四周,拾阶而上,缓步入了亭中,闲坐在石凳上面。慕容锦儿今日竟然反常地迟到,想必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这样也好,他也可以先冷静冷静。龙宸宇漫不经心地举目四望,有些烦躁地想。
乔安!这就是他烦躁的缘由,他知道,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认真算起来,从第一次见乔安到如今,已经有八年多了。直到今日,他仍然不懂,那样一个冷傲淡漠的小女孩,与他从无半点交集,为何却肯在御花园中教他韬光隐晦之策?他也不懂,在无名谷,为何乔安愿意答应出谷助他?这些本来都不重要,只要他龙宸宇登上皇位,依诺做一件事,他们之间也就两清了。
只是,如今,这缘由似乎变得重要起来了,至少,他想知道。
他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乔安与那前大将军徐谷风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乔安为何会去练闭心诀那样可怕的内功心法?乔安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可以磨练出那样的性子,撑着闭心诀的苦楚,永不流泪?他有着无数的想知道,而第一个“想知道”都是围绕乔安而发。乔安,似乎已经占据他过多的心力神思了。
犹自记得自己曾经有过的想法,他忽然间笑着摇摇头,忽然一阵秋风吹过,周围纷纷扬扬地落下许多枫叶,如同一只只的火色蝴蝶,摇曳飞舞,正如他那飘摇不定的心思。
乔安并非没有感情之人,他知道。尤其自那夜之后,乔安所流露的情绪已比往日多了许多,但相较她心中的郁积,却又似乎只是管窥一斑。然而,纵使只有那一斑,他依然看的出来,在她的心中有着无数的伤痛,甚至已是痛得麻木起来了。他自认为是心肠铁硬之人,但是看着乔安淡然的模样,他却也会止不住地心生怜惜。乔安,她似乎已承载了太多的伤痛,却偏偏还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更叫人为之心疼。
这样的情绪,似乎是有些危险的,但又似乎是有些甜蜜的,似乎像是
尚未来得及想清楚像些什么,龙宸宇心中忽生警觉,只听得一阵极细极细的破风之声,待要闪避,已是不及,只觉后背三处地方如蚊蚁咬了一口般,但转瞬之间便就没了感觉。龙宸宇心中大骇,如此之象,似是那暗器上喂了极厉害的毒药一般。他出手如风,点了几处|岤道,先护住心脉等处,这才一跃而起,警戒地四处环视着。
敌人极其j猾,故意挑在他赴慕容锦儿之约时下手,趁他心神恍惚时发难,又借秋风掩饰暗器声响,暗器之上尚喂有剧毒,显是一意置他于死地的。想到此节,龙宸宇心中更惊。自己是接了慕容锦儿的帖子才来的,敌人怎么知晓?难道连慕容锦儿也在暗算他的行列么?
他心中忽然一阵愤怒,活在这世上,果然是不能轻易信人的!
正在思量间,几声衣袂破风之声响起,六个黑衣人从四个方向落下,形成合围之势,将龙宸宇围在亭子中间。从这几人的轻功看来,都已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再看落下的方位,似乎还精于合围之术。龙宸宇势单力孤,又中了毒,甚至连趁手的兵器也没有一件,眼看是必败无疑了。他却并不惊慌,只定定地瞧着六个人,心中暗暗盘算。片刻之后,开口问道:“各位朋友不知是那条道上的人,何苦为难我一个文弱书生呢?”
正东方那个黑衣人似是众人之首,向前一步,道:“我们哪里管得了着许多?只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就等着领死吧!”
龙宸宇心中暗暗称奇,那大汉语音不正,又见眼窝深陷,鼻梁奇高,竟然不是紫星之人,反倒像是从北疆过来的人。难道自己惹到北疆什么人了吗?还是,因北狄战事,惹得北狄中人来寻他晦气?
他正待再说些什么,查探他言语中的破绽,那大汉却已不给他机会,将右手一挥,正西方与西北方两个联手而上,手执长剑向龙宸宇刺来。龙宸宇无奈,只得转身迎敌,就在此时,那大汉与东南方二人也是一起攻来,务必要教他腹背受敌,难以相抗。龙宸宇侧身一躲,闪过前二人的攻击。顺势向外斜逸,却见早有人补上了西方的空缺,将他的出路堵死,他只得转过了身,却又刚好对上后二人的长剑。
眼见再难闪躲,龙宸宇无奈之下,只得兵行险招,将身子一弓,反向二人长剑迎去,直如自杀一般。那二人眼中露出诧异之色,不知他意欲何为,手上也就跟着缓了一缓。龙宸宇抓住时机,如泥鳅一般,竟从二人之间滑了过去。
这回合一过,龙宸宇便知这些人武功均不在自己之下,六人联手,自己绝无幸理。何况经刚刚一招,他已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