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挂在椅子上晾着的大红色棉袄上绣的j致花纹,那厚实的绒布裙子上还镶嵌了一圈小珠子,摆出云纹的图案,五颜六色亮晶晶的,显得十分富丽堂皇,宋如丽开始琢磨孩子的来历。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啊,不过,这儿童服饰也太奇怪了些……
视线瞄到装在袋子里的患者衣物,是孩子他爹的,就更奇怪了。感觉,像是戏服。不是唱戏的那种,是拍古装电视电影的那种。
这年头,什么稀奇事都有。
更让她震惊的是,第二天一觉醒来,院方通知她说:患者跑了。骨头虽然接上了,也缠了绷带,可是还不宜走动,至少要躺在床上静养两个月。患者估计是为了逃避医药费才跑的,目前还欠医院一千多块钱。
宋如丽震惊不已,看着还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的小屁孩,她开始愤怒。
原来,那名男子真的打算丢弃这个小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天跟人打架打到失去知觉,孩子没丢成,自己倒先倒下了,直到她发现他们。
臭男人!早知道昨天就不要好心救他了,真该让他在地里躺上一夜自生自灭去!
现在她要怎么办?这孩子这么可爱,要送福利院么?
她皱着眉头,为难了。
虽然院方没有说什么,但是欠下的那一千多块钱她还是给交齐了,都是向同学同事们东拼西凑着借的,顺便请了假,然后身心疲惫地抱着哭闹不休的孩子回家,还破天荒地打了一次计程车,连着她的自行车一起放在车后箱里拉了回来。
老爸老妈见了她抱着个小孩,惊讶不已,直埋怨着为什么晚上不回家,害他们担心了一整夜。在听说事情的经过之后,两老就琢磨着,不如先养着这个娃娃,看看是不是有人寻上门来。
毕竟丢孩子是父亲一个人的行为,说不定嫌弃是个女儿,心里想着生个儿子,又怕超生了罚款不让上户口,这才背着媳妇偷偷把孩子带出门丢了。这样的事儿别说在农村,就是城里也偶有发生,谁让城市户口的只能生一个呢!超生的连官帽都戴不牢,还影响升职评先进,还是等她母亲找上门来再说。
结果中午帮孩子洗澡的时候,在孩子衣服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玉佩,十分光滑圆润,上去还有一种腻手的感觉。拿去珠宝玉器中心鉴定——羊脂玉!还是品质极好的那种,而且看那玉的纹饰和字体,估计有一定的年代了,说不好还是个文物。
宋如丽这下是受惊不小,赶紧怀揣着这个宝贝再次打出租车回家。万一挤公交车把这玉佩挤没了,她可赔不起……
。。。。。。。。。。
我反复把玩着手中圆润光滑的玉佩,黏黏的,腻手得紧,真是“洁白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
没想到,我那不负责任的老爹还挺有钱啊……
“那个男人呢!”我抿着唇,抬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说,那个男人呢,后来一直没找过我?”这样的男人,如何配做我父亲!
“呃——”老妈张了张嘴,看看我,又小心翼翼地斜眼看师傅。
一屋子人都看向师傅。
师傅他老人家满头大汗,很不自然地伸手擦了擦。
我双眼喷火。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第1卷第34章我们穿越时空了
师傅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支吾了半天,最后才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
“飘云,没错,就象你猜想的那样,我就是当时那个不负责任的——爹。”
其他人又望望我,满脸同情。
“我不承认!”我别过脸去,生闷气。“嘁!有本事把我生下来,却没本事养我?鬼才信你就是我爹呢!怎么看我们俩长的都不象!”
“嘴唇和下巴象。尖锐,刻薄。”秦风突然迸出一句。
我回眸怒瞪着他。其他人附和着点点头。
我下巴。确实,脸虽然是圆的,可下巴却是尖的。
“飘云,其实你爹不是不认你,而是——他失忆了。”宋妈妈好心地为师傅解释。“当初也许是撞着头部,忘记了许多事情。”
师傅缓缓开口。“那天,在医院里醒来,我被吓着了,……”
凌文宇当时确实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早晨,他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洁白的房间里摆着许多奇怪的东西,手臂上还c着针头,接着一g长长的管子,头顶上还倒吊着一个透明的瓶子。下意识的,他伸手把那针头拔了,然后看着那水珠从针孔里不断冒出,这才知道身体里被人输送了不知名的y体进去。
惊惧之下,害怕有人故意毒害他,他立时起身,发现自己x前包了厚厚几圈白布,左手手臂上也打了硬硬的一个外壳,用纱布裹了起来。
他试着动了动,觉得有些痛,心知自己受伤了,遂不敢做太大动作,只是静观其变。
门外不时有人走动,还有窃窃私语的对话,听到几床几床的病人几点要推去动刀子(做手术)或是拍照什么的,还听到她们小小声的议论,说是昨天几号床病人死了……这一下让他受惊不小,再看看自己身上,空无一物,只有一身说不上来的怪异的衣服,连兵器也被搜走了,就以为自己被人囚禁,正被密切的监视着,不知待会儿要如何对付他……
凌文宇试着调息,这才发觉自己内力还在,武功也没有被废,不由大喜,遂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悄悄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
“这谎话也说的太蹩脚了吧?你连医院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心里的火气更大了。“找借口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
谁知他却一本正经地回答:“当时,我确实不知道那里是医院。”然后又对那三个一声不吭地坐着听故事的问道:“你们知道医院是什么地方么?”
三人很配合地摇摇头。温如海补充了一句:“是——医者学习的地方?”
“你们!”我气结。
“飘云,”老妈安慰似的拍拍我的手。“听你爹把话说完。”
这个“爹”字,让我听着很别扭。不是应该称为父亲或是爸爸么?
“当时我逃了出来,并不知道给如丽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凌文宇轻叹一声。“来到街上,见到的情景让我更是心慌,眼中充斥的都是没有见过的事物,我只能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接受到的,都是人们怪异的目光。只因我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而且,还是很单薄的一件。”
“你就没想过要回来找我?”可以想象当时人们是怎么看他的,换作是我,见到别人穿着病号服在街上乱逛,我也会当他脑子有问题。
师傅定定的看着我,突然苦笑。
“我——记不起还有你了。”
我哑然。这什么逻辑?抛弃定律?为了达到抛弃的目的,所以假装不记得?
“我不但不记得你,还忘记了很多事情。”师傅的声音绵长悠远,象是一种亘古不变的声波,有那么一丝酸楚夹杂在里头,说的我心里也跟着酸酸痛痛的,有点不是滋味。
烂借口!我轻哼一声,趴在桌子上,无聊地摆弄着茶杯,不语。
老妈好笑地看着我们,替他把话说完。“我是在三天后下班回家的路上,再次遇上你爹的。当时他一副苦恼的样子,站在甘蔗林里发呆。那时候天还亮堂,远远地,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病号服穿了三天?”我白了他们一眼。
“不是。”老妈有些尴尬。“别人好心施舍了一套衣服给他,可是穿起来不伦不类的,不管站哪里都很显眼。”
我瞥了师傅一眼。十五年前啊……确实,长这么高,估计当时也很帅,虽说现在也是个英俊的大叔,可是年轻的时候会更吸引人的眼球吧?目光不自觉地又瞄向左边这三只——
温如海眨动着蓝眸,跟我的视线对上了,又极不自然地转开。
我心里一荡——
那天,我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是觉得,他们穿得不伦不类的,站在人群里很是显眼。可是,为什么会觉得不伦不类呢?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人,可感觉,就是跟周围的一切都不搭调,真是费解啊。
“你爹一头长发,在头顶束了一个发髻,手上还拿着一把长长的东西,就这么站在空无一人的甘蔗林里,想忽视他都难。”
听了老妈的话,我心里更是疑惑了,原来师傅以前是留长发的……我突然把脸转向温如海和秦风,问:“为何你们要留长发?好看?”特别是海海的,这么长,梳起来多费事!
温如海哑然。秦风有点吃瘪的样子,闷声答道:“没谁规定男子不能留长发。”
“头发长,见识短!”我指责他们。
“女人才头发长,见识短!”秦风怒不择言。
咳——咳咳——
师傅及时解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想你们心里都明白,头发的长短跟见识的多少没有关系。”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一拍桌子,瞪着无良师傅。“说!那时候为什么不带我走!”
“……”
“哼!说不出来了吧?”我心里有些难过。他为什么不认我?就象老妈说的,因为我是个女孩,他不要了,一心想生个儿子?
“飘云,别胡思乱想。事情不象你想的那样。”师傅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立即予以否认。“我只是,不记得你们已经出生了而已。我的记忆停留在跟你母亲成亲的那段时间,那是一段很甜蜜的美好回忆。”他感慨道。
母亲?
我耳尖的听到这个词。然后抬头望望老妈,有一丝难过。这么好的女人却不是我亲妈,可我对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母亲”g本就没有感情。一点记忆也没有……
扁扁嘴,我有些赌气地问:“我——母亲呢?也不要我了?”
“不是的。她找不到你一定很心焦,指不定都闹的翻天覆地,寻死觅活的了。”师傅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一把拨开那只chu厚的大手。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落寞。
我心虚地别开眼。“可我,从来没看到寻人启示上有寻找我的信息。”不找,说明她不想我。
“她不在这里。”
我抬头,有些惊讶。“在别的城市?”
师傅摇摇头。
“难道在国外?”
师傅再次摇头,笑容有些苦涩。“比这更糟糕。”
我的心猛地缩作一团,口里有些苦涩的滋味在逐渐蔓延。难道是……死……死了……
啪!脑门挨了重重一击,我两手抱头,双眼嚼着泪水瞪他。
“别想这么恐怖的事情!”师傅有些生气了。“敏敏一定会活得好好的在等我们回去!”
敏敏——好亲昵的称呼,有些r麻,我的皮疙瘩站了起来。
“到底在哪里?!总不会在别的星球吧!”娘的!忽悠我?这里不是那里不是,究竟是住在哪里?
“不在这个世界,自然是在另一个世界了。”老妈闲闲地抛了一句。
“天堂?”那不跟死了一样么?
“飘云!你嘴里就不能吐些吉利的话语?”老妈学着师傅,抬手给我的脑门来了一下。“亏你还是年轻人,就不能稍微联想一下嘛?我买那电脑给你是干嘛的?白看那么多络小说了,一点自觉也没有!”
“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双手抱头,十分委屈。“小说就是小说,跟现实差太远啦!”你以为我不想当小说里的女主去泡美男啊!还左拥右抱哦!
“宇国。”秦风长长呼出一口气,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说道:“令堂大人,在宇国。”
“什么鱼国?我还虾国蟹国呢!别跟我说我令堂——哦不,别跟我说我亲妈是条美人鱼。”他令堂的!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不过,“令堂”这个词,听着好别扭……
“啊,安徒生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好可怜呢!那王子真笨,居然认不出她——”
“如海你别给我捣乱。”秦风阻止了某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温如海扁扁嘴,一双灵动的蓝眸水盈盈的,不满地瞪着秦风。这小子,真的把我塞给他的《安徒生童话》看完了,孺子可教也!
“可是,地图上找不到宇国啊!宇国的疆域上写的是中国的国名。”宋忆寒显然也被弄糊涂了。
“我怎么知道,也许地图出错了。”秦风皱眉。
温如海想发表些什么见解,被秦风眼睛一瞪,又乖乖地把头低下,学我一样,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无聊地拨弄着茶杯。
“你们,都给我住嘴!”师傅一声令下,大家噤声,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然后,师傅说了一句时下十分经典的也是让我一辈子难忘的话——
“我们,穿越时空了。”
第1卷第35章消失的记忆
师傅一番话之后,现场十分安静。
半饷,有人十分煞风景地问了一句,让我更加头疼了。
“何谓——穿越时空?”
原以为是温如海的勤学好问发挥了巨大作用,没想到却是一向淡定的秦风童鞋没搞清楚事实。看着另两人也是一副竖起耳朵聆听的样子,我火了。
“笨蛋!这当然是师傅编造的故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闲闲地道了一句,“我回房了!”然后拍拍pp,潇洒地走人。
“飘云——”
忽视忽视,老妈这是在装好人帮着师傅逗我玩儿呢!
“想知道你为什么失忆了么。”
我立即竖起耳朵,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得指天发誓,不得对我说谎!”
老妈笑嘻嘻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们一直都在骗我!”
“除了我不是你亲妈,他确实是你亲爹这件事,其他时候我可没有说过一句谎言。”老妈叹了一口气,满脸无辜地看着我。“我也知道,谎言说多了,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我的成长已经够不利的了!
看我还在踟蹰,师傅又下了一剂猛药。
“想知道这四个月你去了哪里么?”
“不是说我昏迷不醒一直在住院么?”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
“那天你不是一直趴在门缝后偷听了么?”师傅耸耸肩。“若真昏迷不醒四个月,你还能有这等好气色在醒来的第二天去追贼,还能在今天去坐云霄飞车?”
我咬咬牙,暗骂一声老狐狸,乖乖的挪回桌边,坐下。“说吧,我洗耳恭听。”
“忆寒,你来说。”师傅把发言权交给了表哥。
“我我我——我不知道哇!”宋忆寒受宠若惊,有些语无伦次。
“就说你知道的。”
“呃——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数日前,宋忆寒不知因何缘由,挂在了树上,就是石门森林公园里那棵有数百年树龄的老榕树,长得枝繁叶茂的,树冠十分巨大,在上面横躺十几个人也没有问题。
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腰酸背疼,后背被什么东西扎得麻麻痒痒的,很不舒服,x前还趴着一个人,压得他呼吸困难。在意识不甚清晰的情况下,本能地伸手推开,却不料那人翻身直往下坠的时候他才发觉了情况不对劲,立即伸手捉住,连带着把他给一块扯了下来。
宋忆寒被突发状况惊出一身冷汗,立即甩出鞭子缠绕在树枝上,减缓了他们下坠的势头,他就抱着那人挂在树上晃荡着,惊得不远处经过的公园管理员大呼小叫,急匆匆地赶过来看个究竟。
这时他才发现怀里抱着的是谁。
……思云。
看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粉唇微张,一副毫无知觉的模样,宋忆寒有些不知所措,手一松,两个人直接掉到地上,他就势一滚,减缓了冲势,这才没受伤。
只是让他心焦的是,在这么大的动作幅度下,思云居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思云!思云!你醒醒,不要吓哥哥!”他边摇晃着她的肩膀,一边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喂!年轻人,拍拖就拍拖,爬到树上去干嘛?掏鸟窝?你知不知道这是很不文明的行为,也很危险啊!”
一位大哥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双手叉腰地数落他。
宋忆寒皱眉。他不记得有带思云爬到树上去掏鸟窝,即便有,那也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可是现在……
对啊!他跟思云怎么会在树上?
“喂!我说,你女朋友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摔到哪了?还不快点送医院?”那三十出头的汉子急了,有些语无伦次。“哎呀!我说你们不要乱来啊,不要妄想通过这件事威胁我们公园要赔偿啊!我可是有亲眼看到你们从树上掉下来的!你自己看,公园有张贴告示提醒游客,已经尽到告知的义务了,你们不遵守规章制度,我们概不负责!”说着,又指指不远处的一个木牌,上面用黑色墨汁书写了几个大字:“请勿攀爬树木,否则后果自负!”
宋忆寒哭笑不得。这里的人不但穿着打扮奇怪,说的话也很奇怪,可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思云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伸手上下揉捏一番,确定她没受重伤,只是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个办法……
“附近有没有医馆可以请到大夫?”他抱起思云,急切地看向那名男子。
男子以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
“喂,120吗?我们这里有一位急救病人,昏迷不醒,在石门森林公园里的大榕树下!对对,从大门进来沿着左边那条道路一直走!对,就是那个上过电视的那棵百年老榕树!”说完,他叮嘱宋忆寒看护病患不要轻易移动,然后跑到门口接车去了。
。。。。。。。。。。
“之后,我们接到医院的通知,说是区医院接诊的一名病患,很象四个月前失踪的你,而且还穿着戏服,于是立即驱车前往,这才把你接了回来。”老妈缓缓补充道。“之前一直寻不着你,你爹跟我,还有几位叔叔阿姨都很焦急,不但报了警,还四处散发了传单,也幸好我的大学同学都在各个医院工作,之前早已通好气了,有什么迹象,或是……怕你有个万一,就立即通知我们,所以……”话说至此,老妈声音有些哽噎,眼圈微红。
我听得有些晕呼呼的。
什么叫做“躺在树冠上”?而且,没事我爬那么高干嘛?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于是,目光凶恶地瞪着忆寒表哥。
“喂!你不要这样子看我!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我一起躺在树上!”宋忆寒急切地辩解。“我……呃,你师傅——哦,不,你爹找到我的时候,也问过话,可是,我真的不记得有带着你爬到树上啊!”
“那你还记得什么!”我猛拍了一下桌子,杯子震得叮叮当当一阵响动,温如海吓得一抖,茶水泼了出来。大家立即侧目,我赶紧缩手,讪讪地看着大家,有些不好意思地鼻子。“呃,我只是心急而已……”
“可以理解。可是,我们比你更急。”师傅幽幽道了一句。“我比你更想知道,这四个月,你究竟跑到哪去了。”
“我我我——没有乖乖上学也没有在家呆着吗?”我歪着头,作深思状。
师傅丢了一份考勤记录给我,从三月底开始,我一直缺课,直到五月份老妈给我办了休学手续,才中止了记录。
“那,我失踪前真的在拍电影?”
师傅点点头。
“最后一个见到我的是谁?”
“剧组成员,还有你张叔叔。”
“当时什么情况?”
“就是,你拍掉下悬崖那出戏,安全绳突然松脱,大家奔到‘悬崖’边的时候,只看到你的身影一闪,然后不知为何,突然起雾,就失去了你的踪影。”
“悬崖?本市有悬崖么?”我质疑。
“一个四五层楼高的陡坡,地产开发商挖出来的,后来公园给填土种上植被,坡下都是软绵绵的草皮,估计你皮chur厚的,往地上滚一滚,也摔不着。”师傅言语间带着揶揄,不就拐着弯说我胖了么!可是我也懒得反驳,因为我想知道的是——
“啊——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双手抱头,继续深思。
“当时就不见了你的身影,吓得你张叔叔跟一大群人顺坡滑下,四周找了一遍,可你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遍寻不着。”
“凭空消失?”我咬牙切齿道。“灵异现象?”
想到这一层,一个激灵,视线飘向那两只。莫非,真的是妖孽?
“悬崖……”温如海j神有些恍惚。
“悬崖啊——”秦风若有所思,努力回忆。
只有宋忆寒一脸茫然,看看我,又望望那两个。“跟悬崖有关系么?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一片蓝天白云,阳光照得我眼花,周围空旷得很。不过,不远处倒是有一个山包。”
“好了,再想下去也想不出什么。”师傅打断了我们的胡思乱想。“都说说你们来到这里之前,都在做什么。”
“沙漠。”温如海第一个回答。“我娘带着我回中原,遇上沙暴,昏天暗地的,我躲在骆驼身旁睡着了,醒来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了。”
“时间?”师傅满脸兴味,打量着温如海。
“惊云二十年。”
“惊云二十年!?”宋忆寒跟师傅都被唬了一跳,然后,两人面面相觑。
“我在修炼。”秦风倒是回答得简单明了。“师傅他老人家使了个计谋把我困在山顶,说是不能在日落前走出来就没有饭吃,之后,山林起雾,我在林子里迷路了,就藏身在树上眯了一晚,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说着,秦风顿了一顿,看向温如海,意味深长说道:“温如海当时就躺在我身旁,我记得,那是一个坑洼的地方。可是,他却不认识我。”
“时间是——”
“惊云二十四年。”
听到秦风的答案,宋忆寒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是惊云二十四年!”
师傅脸上挂着笑容,“你们确定?”
“确定。”
“没发觉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没,没有。”
“忆寒可还记得,惊云二十四年,你多大了。”
“十八。”
“那你该不会忘记,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是在发顶束冠的吧?”
“……”
“你至少二十,行过冠礼了。”
宋忆寒哑然。秦风有一丝触动。
“秦少侠可是想起什么了?”师傅又把目光转向他,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