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的时候……磕到桌角……」颖夏小声说,
颖洛掀开薄被单,他知道儿子惯於隐忍,身上其他地方有伤也一定不会说,乾脆亲自检查。看到膝盖那部分的旧伤,也猜到跟今天的事情有关,再检视手臂,有几处小伤口,都被处理过了。
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问:「表呢?」
颖夏脸色一下刷白。
「表呢?」
「爸爸……对不起,表、那个……」
「被打你的人抢走了?」
颖夏沉默,颖洛知道儿子的这种沉默就是默认。
垂下头,颖夏猜得出那表有多重要,父亲也说过若是不戴表,对送礼的人交待不过去,如今被抢走,父亲生自己气是应该的。
颖洛转头问儿子班导:「打人的人在哪里?」
「校长跟那三个同学在会议室里,辅导老师都在,等双方家长一齐……」
「叫那三个过来。」颖洛冷冷说:「我要知道,谁打了我儿子。」
他在黑道打滚多年,眼神口气自有种让人望之生寒的煞气,谢老师有些惧怕起来,却还是努力劝说。
「这事情需要当面对质,等对方家长也到了,才……」
「我儿子躺在这里,我人就在这里等。」
「颖先生,我知道你很气愤,请冷静。这年纪的孩子不懂分寸,总得给他们一个反省的机会,我们现在往会议室去……」
谢老师挽著他的手,想领他出去,被甩开。
「我的儿子被打,身上东西被抢,当爸爸的我还得往会议室听你们说些狗屁话?真要告,我能告那几个小鬼伤害罪抢劫罪,这事要闹出去,以後这学校也别想招到学生了。」
谢老师见颖洛态度强硬,没办法,打了电话跟校长报告这事,校长想想,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了解事实以及提供双方家长和解,当下答应。由於施暴学生的家长还没到,他跟辅导老师就带著学生就过去了。
还没走到保健室,就听到那三个学生不客气地嚷嚷著。
「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没站好跌伤,不关我们的事。」
「对,我是捡到个手表,什麽证据说是我抢的?随便诬赖人,我家里人不会善罢干休的!」
贪狼的侵占37〈父子年上〉
当绰号熊哥、阿猴、痘仔三人进入保健室时,态度都还大喇喇的,完全不把闯出来的祸当一回事,却在见到颖洛跟阿豪时,被他们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暴厉之气给諕吓住,强辩的言词在空气中嘎然而止。
他们常跟帮派份子混在一块儿,熟稔黑道人特有的气势,下意识地收敛了态度,可是当得知颖洛就是颖夏的爸爸时,却又故态复萌,认为对方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有钱人而已。
校长正要说个场面话,颖洛已经走向前,他g据刚才听到的那番话,知道打了颖夏的就是熊哥,凭一眼也知道他是三人之中带头的。
「表。」颖洛只问了这一个字。
「什麽表?」熊哥一脸的不在乎,甩头。「不知道。」
颖洛给阿豪打了个眼色,要他去搜熊哥的口袋,惊得校长都喊了起来。
「别这麽做啊,颖先生,等他们的家长到了才……」
颖洛若是把校长的话当一回事,他就不是颖洛了。很快,阿豪在熊哥的口袋里拿出钻表,随即送到颖洛手上,校长跟谢老师的脸都青了。
熊哥虽然当场被搜出东西,却还说:「那是我捡到的,谁知道是谁的?上面也没贴名字。」
颖洛看了看表,脸色愈见y沉,明眼人一见都知道他在生气,还不是普通的生气,校长忙劝说。
「颖先生,他们的说词跟颖同学提供的状况不合,事情还有深入了解的必要……」
话还没说完,颖洛已经扬起那只表,迅雷般往熊哥脸上抽过去,一声惨呼,熊哥那张横r丑脸已经被金属制的表带给抽出一条深而可怖的血痕。
暴力来得太过突然,保健室里所有人都呆住了,一秒钟後才听到谢老师尖叫的声音,校长、辅导老师跟校医回过神後要来拉开颖洛,阿豪把他们推开,他家老大要教训人的时候,谁都别想来阻挡。
颖洛垂著眼睛看人,如同天上飞鹰睥睨著地里头残喘的小虫子。
「敢打我儿子?!」顺著反手之势又一抽,学生脸颊上对称出两道可怖的血痕:「就为了这只烂表?」
「可恶,我要叫我爸爸告……」熊哥哇啦啦叫。
「喜欢这支表,就嚐嚐这表的滋味!」颖洛语气冷淡到极点,完全跟他的暴力手段搭不到一块儿。
熊哥想逃都来不及,啪啪几声,他脑袋上又多了几条血痕,慌乱中只能举臂护住头脸,弯著身体痛到打颤,什麽神气的样子都没了。
阿猴跟痘仔冲来要打人,颖洛动作却更快,抓著手表的拳头一挥,骨头碎裂声混著惨叫声,两人各往两边飞摔出去,撞到地板时发出砰咚大响,两人濒死的毛虫抖啊抖,因为颖洛特意的重击,他们臂骨当场断裂,疼得呼天叫地的,幸好校医就在旁边,怀著害怕的心理替他们做紧急处理。
颖洛这麽一发飙,校长跟辅导老师都不敢近身了,全都脸白白站在一旁,校长还鼓起勇气来,警告颖洛跟阿豪。
「颖先生,你这样……学校要叫警察来处理了……」
颖洛g本不把这威胁当一回事,拽起熊哥的头发正要揍,蓦地──
「爸、不要!」
背後的颖夏喊出来,同样被父亲残忍的报复给吓坏了,他虽然被熊哥打了一拳,可那拳跟父亲出手的力道比起来,g本是小巫见大巫,他不忍心了,又听到校长说要喊警察来,忙要阻止父亲。
颖洛回头,颖夏见到他的脸,心下整个惊骇,两手捂住嘴,抑住那惊声尖叫的渴望。
俊美的外貌整个变了,气到极点的一张脸青如鬼,狰狞凶恶,望之令人胆寒,扭曲的五官则让一口森森的白牙外露,如同暴狼的獠牙,霍霍切齿,随时能将猎物切r噬骨吞咬入腹。
从没看过这样可怕的鬼。
贪狼的侵占38〈父子年上〉
颖夏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y整个倒流了,过去几天他对父亲的感觉顶多就是厌恶、讨厌、无法抗拒,可是现在,他是真正的恐惶悚惧於这个所谓的爸爸,也终於有了父亲是黑道份子的实在感,那样的凶残完全超越他想像中的耍勇斗狠。
不是人、完全不是人,只能以地狱的鬼祟来形容。
颖洛因为唤叫回头了一下,儿子头上的伤口再度入目,更加勾起他欺虐人的心态,残忍的笑容浮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拽拉著熊哥往墙壁而去,如飞砖掷瓦般轻易,头骨与砖墙剧烈碰撞的闷沉声响起,霎时间,白色的墙壁染上狰狞的血色,几十公斤的身体成一摊湿泥,软软滑倒地下。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女老师眼白一翻,昏倒。
颖洛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溅上手的血,边擦边说:「你们都看到了,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没站好跌伤,不关我的事。」
校长等人一看场面已经无法收拾,拿出手机真要拨电话报警,阿豪抢下後,往地下摔个粉碎。
「我大哥说了,这小鬼是自己跌伤的,你们都看到了事、实、经、过,是不是?」阿豪以恫吓的口吻和嘴脸:「别让警察大人们为了这事跑来找我大哥喝茶,我们很忙。」
校长、校医跟辅导老师一听到「大哥」两字,心里有底了,惶惶不敢再作声。
颖洛擦好了手,将手帕连同刚刚那只表给丢在地下,几万块钱的东西视如垃圾,接著弯下腰,两手托抱起颖夏,後者宛如从梦魇中醒来,才一明白,人却已经稳稳攀上父亲的x怀。
「不……」抗拒了一下,父亲的恶鬼形象太过鲜明,他依然害怕著。
「乖乖的。」颖洛说,儿子因为受到莫大的惊惧,在他怀中微抖著的模样实在太容易引起他疼惜爱护的深层心态,他连声音都温柔起来。
这样的温柔真起了作用,颖夏抬头看,父亲的脸色已经和缓,靠著的x膛则健壮如一堵墙,好像成了他的靠山,环顾,打了他的人都倒在地下,虽然触目惊心,却让他眼睛热了。
父亲抱著他,连带他在外头被欺负的所有委屈都无形中帮著承接了,曾经他认为那无奈联系的血缘关系,如今成了他的依靠。
什麽东西满胀在心头,原来,弱小的他也是有靠山的,虽然是座恶鬼靠山。
「回家了。」颖洛又说。
「嗯……书包……」
「不要了。」颖洛心中打好了让儿子转学的主意,书本之类的东西再买过。
颖夏不敢再多说什麽,软软的躺在父亲怀里,阿豪在前头要开道,忽然听到几人拉开嗓子在外头喊叫,出自chu鲁的中年男人嗓子。
「……说我儿子打人?当心我告你们毁谤……」
咚咚进来三个男人,前头那个跟熊哥的长像差不多,蛮横的样子更甚,正是熊哥的爸爸,一见到抱著孩子的颖洛,知道是苦主了,又是哇啦啦大嚷大喊。
「就是你乱诬赖我儿子吧?!他年纪小小被冤枉,心里受到创伤了怎麽办?这事情也不难解决,你拿个几十万出来,赔偿我儿子的j神损害!」
一开口就是要钱,颖洛还抱著个人,出不了手,又懒得跟这种不上道的土流氓纠缠,乾脆让下属处理。
阿豪得令,一把揪著对方领子就往後头扔去。「要赔偿找那面墙壁赔偿,是墙壁损害了你儿子,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这一动手,其他两人的家长也不甘示弱,过来就要打阿豪,可惜,他们哪是人家的对手呢?乒乒砰砰几下就挂了彩,就听到一旁校长幽怨的劝架声。
「别打了、别打了、先叫救护车来学校吧……」望著昏迷及臂骨断裂的学生,校长欲哭无泪。
熊哥的爸爸这时看清了儿子的状况,额头处会破了口,血流满面,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墙上虽有血迹,他可没白目到认为真是儿子自己去撞墙,回头看阿豪打架的狠劲,知道一定是他跟颖洛搞的鬼,或者视同道中人。
他气愤地跳起来,这下非得勒索个几百万不可!
「我警告你们,本地区的角头老大马哥是我结拜兄弟,你们不长眼敢惹我,马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颖洛皱眉,问阿豪:「马哥是谁?」
「这里是水魍堂的地盘,我记得水魍堂里头有个支会会长叫马哥,个x海派,的确可能跟这帮痞子有关连。」
「这种渣渣我懒得教训,让马哥自个儿来。」言下之意,打狗也看主人,既然对方头上还有个郑子衿,他就袖手一旁,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
颖洛交待完就往外走,阿豪在後头边跟边打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後挂断,几秒钟後,轮到熊哥爸爸的电话响起来。
「喂……马哥,你怎麽亲自打来……你过来了?是、是、正要请你帮忙讨个公道,有不长眼的小子……喂、喂……」
收线,不解地跟同来的人说:「马哥怎麽突然挂电话?」
同行者这时才注意到颖洛他们已经走得不见人影,忙叫:「他们逃走了,快追!」
丢著受伤的儿子们在保健室,他们匆匆往外追,颖洛都已经走到校门口了,同来的三辆车正等在外头,司机蒋明忙开了後座车门,颖洛让颖夏坐进去,交待冷气开凉些。
「爸?」颖夏疑惑,父亲为何不上车。
颖洛关上车门,冷眼看三位混混家长气喘吁吁从校园里追出来。
车窗闭著,车里的密闭空间给颖夏一个隔阂感,就像多了个保护的,让他不至於面对父亲的锋锐,可以用旁观的角度,好好的细看自己的父亲。
父亲以极端帅气的方式站在前头,合身剪裁的西装穿在身上,一如事业有成的菁英份子,下属们众星拱月的围著,更显出他的卓傲不群;反观熊哥、阿猴及痘仔的父亲们,穿著随便品味低下,怎麽看怎麽猥琐,两相比较,那就是云和泥的差别。
再回想刚刚保健室那一幕,原来父亲真正施暴时是那样的残忍,g本不顾人的死活,那麽之前颖夏自己屁股被打得跟猴子一样,不过就是父亲跟自己调情吧──
唉,脸怎麽有点奇怪的热?
贪狼的侵占39〈父子年上〉
熊哥爸爸这才发现到,刚才那些在豪英中学校门口流连的黑道份子,竟然是颖洛的人,这下忌惮了,没多久又有几辆黑头车到来,他认出是熟人的车,气焰再度嚣张起来。
「马哥已经到了,你们要是肯跪下认个错,拿几百万道歉金出来,我会请他手下留情,放过你!」熊哥甚至指著颖洛的鼻子骂了。
颖洛连看都懒得看他,仰头望著天空,等马哥自动前来。
中年男子下车,穿一袭黑西装,戴墨镜留短髭,他体态比颖洛还魁伟,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熊哥的爸爸这下更是有恃无恐,颖洛前面跋扈放四,马哥前低眉哈腰,搓著手陪笑。
「这几个人不长眼,不知道这里是您的地盘,跑来闹事,还打了我家阿熊。马哥,看在阿熊平日在学校里帮您招兵买马,您怎样都得好好教训这些人啊……」
颖洛在旁听到这些话,不屑地哼了一声。早就听过郑子衿底下有个支会会长为了拓展自己规模,训练一批中辍生重入校园,藉机吸收更多帮众、并且贩卖毒品好获取更多经费,原来就是马哥。
当初随随便便给颖夏找个学校入学,没想到害了他,颖洛决定下一个新学校可得特别挑过,毕竟这孩子是他的宝贝心头r,以後再大意不得。
马哥也不管熊哥的爸爸说了些什麽,恭敬对颖洛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颖先生。」
颖洛可终於看他了,冷哼。「你看著办。」
马哥心想:熊哥的爸爸不过是跑龙套的人物,如今得罪了颖洛,这事情要闹大,不但他头上的郑子衿面子挂不住,自己也难给颖洛一个交待,为了息事宁人,必要时做掉了这些喽罗都不可惜,以维持山魑、水魍两堂表面的平和。
他了解,颖洛先打了电话过来,就是不愿意扩大事端,私底下解决就好,马哥不是笨蛋,
现在轮到熊哥的爸爸害怕了,见马哥对颖洛毕恭毕敬,暗想不妙,他平日作威作福,现在踢到了铁板,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见马哥走来,吞了吞口水。
「呃、马哥、这是……」
啪!一扇耳光,把人扇得眼冒金星;反手又扇、再扇,一连十几下,熊哥老爸连躲都不敢躲,直到脸颊r肿到把两只眼睛给挤成条缝,猛冒鼻血、耳朵轰轰作响为止。
这一个打完了,接下来轮到另外两个,几下之後就几乎昏到站不住,马哥的手下把他们架住,又是持续几个重巴掌下来,直到失去意识为止。
「跪下来给颖先生陪罪!」马哥朝还有些许意识的熊哥爸爸喝。
熊哥老爸知道自己是惹到瘟神了,也不敢不从,微微颤颤朝颖洛跪下,想说些饶命啊大人有大量的讨饶话,嘴却肿得什麽话都说不出,急到喉结咕噜噜也蹦不出一个字,只能猛力磕头,磕到额头都出血了也不敢停。
马哥转而对颖洛说:「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他们瞎了狗眼冒犯颖公子,请让我当面向公子陪罪……」
「算了。」颖洛摆手。「把那几个人赶出本市,别让我跟我儿子再见到他们。」
「是,没问题。」马哥说。
颖夏在车上目睹所有一切,心砰砰跳起来,再次印证父亲的威风。大凡人都会崇拜强者,只要够强,就容易吸引弱小的人们慑服心仪,就算这强者是个坏人,也一样。
原来这就是父亲啊,他想。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至近,是传达室警卫见外头不良分子聚集愈来愈多,心生恐惧而报的警。
颖洛往自己车里瞄了瞄,见颖夏睁著圆滚滚的眼珠,贴著车窗往这里望,今天应该够他受得了,还是早点儿带他回家休息。
「条子那边你处理,我先走。」他对马哥交待完,对自己人一弹指,山魑堂所有人立即上车离去。
汽车後座,颖夏重又被父亲搂在怀里,抬眼看,以前虽也觉得父亲长相英俊,却因为对他总怀著惧怕及憎恶,所以没觉得什麽,如今心态不同,重新再看,竟然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他颖夏真是颖洛的儿子吗?不由得自惭形秽,自己为什麽没遗传到父亲的气魄?
颖洛发现儿子目不转睛看著自己,低头问:「怎麽,发现爸爸很帅吧?」
「没……不……」羞惭低头,小声地道:「是……」
不得不承认父亲真的很帅,不管是相貌、甚至是以暴止暴这一点。
颖洛心里可得意了,却托起儿子下巴逼著跟自己眼对眼,说:「你老子我可不是路上随便就能碰到的阿猫阿狗。记清楚,你爸爸是『山魑堂的恶鬼』,以後再有人敢惹你,就把爸爸的名号拿出去说,听懂了吗?!」
语气严厉,吓得颖夏把对他一腔的孺慕之情又缩回肚子里,却发现环抱自己的手箍得愈来愈紧,逼他不得不贴著那x膛,强烈的鼓击传入耳里。
咚、咚、咚──
是父亲的心跳声呢,有力,足够倚靠,竟让他安心的想睡觉。
前头阿豪问:「大哥,这什麽豪英学校不上道,烂透了,让少爷换个学校吧,校风严谨的私立学校比较好,避免再发生类似的麻烦。」
颖洛沉吟,看著外头的车阵,好一会才道:「把本市高级中学的资料都给我备一份来,还有,学校的制服……」
「制服?」阿豪不解。
「等我看过那些学校的制服再做决定。」
简而言之,学校环境虽是选择条件之一,制服才是让颖洛决定夏宝贝就读的最重要因素,至於该校的升学率?开玩笑,让儿子出外念高中就已经挑战他耐x了,将来才不让他出去念大学,没前途。
他颖洛会养儿子一辈子。
贪狼的侵占40〈父子年上〉
酒店包厢之中,居宇楼邀了颖洛及翁有信来喝酒,四位美艳的酒店小姐殷勤劝酒陪玩游戏,酒酣耳热之际,交换著天河帮内部的消息。
「怎麽、石魅堂最近也不安宁?」居宇楼眯著醉眼问。
翁有信搔搔他那几乎快退到头顶的发线,苦恼地说:「我的财务公司被举报进行暴力讨债,幸好平日我送给管区的规费不少,他们胡乱写了报告交上去,我正在想办法找匿报者……」
居宇楼转而问颖洛:「商桥最近如何?」
「他很懂得收敛,条子的福安行动几乎碰不到他。至於我的围标案、以及毒品派对那事都找了人顶罪,最近是真得低调些,好像有人正暗中盯著。」
「我也有这种感觉」居宇楼又问:「郑子衿呢?」
「他风平浪静,没遇上大麻烦,我怀疑最近的事情都是他搞的鬼。」颖洛低声说。
翁有信也道:「他是大少爷的亲信,若是为了接班人的事,故意乱我们阵脚,让老爷子偏向大少爷是有可能的。」
「嗯……」居宇楼沉吟。
翁有信这时支开几个小姐,待包厢内只剩三人时,才又压低声音说:「去年金三角制毒窟被国际刑警破获,全世界毒品好一阵子都青黄不接,我却听到个消息,郑子矜这几天往泰国去,就是连络上了新的毒品供应商,一但生意谈成,往後恐怕垄断本地市场……」
居宇楼变了脸色,问:「这事可严重了,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那供应商,谈谈长期合作……你们两个谁去一趟?」
「我去,谈成後顺道往日本去,看看我两个女儿。」翁有信说。
「喔,两位千金到日本读书也好一段时间了,未来打算在当地定居、或是回来?」
「完全看她们两人的意思,现在的小孩太有主见了,不一定会听爸妈的建议。」翁有信呵呵笑。
居宇楼转头望颖洛:「你那个小孩呢?十七岁,半大不大,你们沟通上没问题吧?」
「我们父子俩在沟通上完全没问题。」颖洛说,微皱眉,他跟儿子年岁相差不过十七年,g本不存在所谓的代沟。
「以往你不玩到凌晨不回去,有了孩子以後就不跟我们鬼混,突然有了家庭责任感?看来你当爸爸当得相当适应,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把他送走,免得碍眼。」
「小夏很乖,比养个老婆还轻松。」
「真是奥妙的比喻,你害我一点都不想找女人结婚了。」转向翁有信:「我家老头子上回提的相亲那事,你听听就好了,别为难你女儿。」
翁有信乾笑两声,没答话。
「怕隔墙有耳,明天你们上我办公室里来细谈泰国这事。有信,我不要这事情出差错,把那供应商的底细透些,国际上风声正紧,就怕是国际刑警在钓鱼。」居宇楼道。
「这事交给我办。」翁有信拍x脯打包票。
居宇楼起身,问:「我要到城区的几家夜店去看看,你们一起来吧?」
「我不去凑热闹了,要回家睡觉。」颖洛跟著起身,想著今天顾嫂请假回乡下,家里目前没人。虽说颖夏已经十七岁了,可是在父亲的眼里,他就是只小兔子,弱小得无能自理身边事。
翁有信也说要回去,三人就在酒店大厅各自由下属簇拥著离开,酒店桂姐还特地追来,递给三人一盒包装j美的东西。
「国外进口的酒心巧克力,很能助兴,三位嚐嚐鲜吧。」桂姐说完,给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媚笑。
三人随手拿了,对这东西其实没多大兴趣,居宇楼跟翁有信上了车後,随手赏给了手下,颖洛本来也想丢给阿豪他们,突然想起小孩儿似乎都爱吃些零嘴,巧克力里头虽然包了酒,量也不多,就留给颖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