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外面如平常富人家的庄园一般,只是大门紧锁,看着倒像是个主人家已移居别处而空下的寂寥庄园。
相交与庄园外的寂寥,庄园的里面,紧贴大门的地方站着两排高大威猛手持大刀的壮汉,距这两排壮汉百步远处的一块极大的空地上同是站着一群高大威猛手持大刀的壮汉,再越过那群壮汉位于庄园大堂前的一个空地上站着身材各异,衣着亦各不相同地几列一看便知是有内力傍身的练家子,这群人便是日月神教各地的亭长香主之类的。
此时整个庄园内一片寂静,除了大堂传来的细微声音。
大堂内
东方不败慵懒地斜坐于首座,一手手肘搭在旁边的座子上。表情平淡,眼神却是倨傲冷然地看着下面垂首立于两旁的各堂堂主和长老之类的。
整个大堂静默了一会儿,立于东方不败左下方的曲洋打破了大堂中的沉寂的气氛。
“教主,除童长老和桑长老镇守黑木崖外,其他各堂堂主长老,各地方香主亭长都已聚集,请教主明示。”
“恩。”东方不败淡淡的应了一声,却继续懒洋洋地窝在首座上。
此时他想的是他来此之前与西门吹雪的交谈,今天下午,在日月神教与飘雪楼之间的决战江湖中人尽皆知之时,他与玉无枫都很有默契地决定离开玉茗堂,与各自聚集于洛阳的手下聚合。来之前他本是想让西门吹雪和他一同来的,不想西门吹雪却拒绝了,他说他要继续呆在玉茗堂。同他一起的还有任盈盈和许何。
两人从相聚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由原先的朦胧到现在的相许互通心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转变,大到即便如今他已将自己交予西门吹雪,仍是还有点身处在梦中的感觉,以至此时他不由想这一却发生过吗?他在洛阳真的见过了西门吹雪,并与他发生了那般不容世俗的关系吗?那般冷冽如冰雪,孤傲如寒梅,仿若高高立于云端俯视着天下凡尘,冷酷无情的西门吹雪真的和自己发生过那般关系吗?还有,他真的会因自己而动情吗?
东方不败知道自己此时完全是庸人自扰,西门吹雪心中若是没有自己,又如何会对自己做那些事?与他的品性,不喜便是不喜,看着虽是那般让人不寒而战,却是一个至诚至性之人。只是东方不败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西门吹雪为何会喜欢上自己?之前呆在西门吹雪身边之时,只觉很是满足眼中亦只有那个一身白衣,冷峻却是那般地让自己安心的存在,那还有如今的闲心像现在这般胡思乱想。然而,此时与西门吹雪分隔两地,虽是挺近的,东方不败却仍是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不由想着若两人之间的一却真的成了一场梦,自己又会是如何?
这时,曲洋看东方不败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不由疑惑地看向东方不败却见他眉目低垂,神色冷淡,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墨发,一手撑于桌子上,支着自己的下巴,斜坐于首座上。虽是很安静地坐着,身上萦绕着的气势却是依旧不容忽视。一时曲洋也不知东方不败这是何意。便再次问道:“教主可有何指示?”
东方不败抬起低垂的眉眼,看向前面的曲洋,说道:“要你们查的可都查到了?”
见东方不败总算说话了,曲洋松了口气,回道:“查到了,宁王去了雾岚,据说是寻找一种七殊鬼草的珍药。”
“哦?”东方不败收起原先淡淡的表情,带着些许兴味地问道:“可知这七殊鬼草有何疗效?”
“属下前去问过平一指,据平一指所言,这个七殊鬼草只是传说中地一种罕见的珍药,却从未有人找到过,传说此药不但能治百病,解百毒,而且还能用不同的方法配制成各种罕见的毒,尤其对活血补脑具有极佳的效果。”曲洋回道。
“活血补脑?”东方不败若有所思地低语道。看来这宁王对玉无枫倒还真是用情至深啊,既然为了他亲身前往雾岚这般凶险的地方寻药。也不知他还能不能在三天后赶到。想着,东方不败又说道:“可有派人找到他?”
“属下有派人假装成飘雪楼杀手的摸样去找,昨天刚找到,那名手下已传来消息说,宁王正在往回赶。”
“恩。”东方不败所有所思地应道。随后又说道:“这几天和飘雪楼争斗,我日月神教损失了多少?”
“只是一开始之时,几位地方堂主与飘雪楼杀手相斗身受重创,一些商铺损失流失了大半资产,其后知道是飘雪楼的手笔之后,各商铺便加派了人手,地方堂会亦加强了警戒,再加上我们也有给飘雪楼制造事端,倒是没多少损失了。”曲洋回道。
“恩,”东方不败应了声,随后倨傲冷然的目光在堂下个堂主长老身上扫了一下,便冷冷地道:“三日之后,便是我日月神教与飘雪楼决一死战之时,也是决定我日月神教是否能称霸武林之时,这段时间内,本座不希望有任何纰漏。否者,格杀勿论。可明白了?”
“是,教主。”堂中众人齐应道。
“恩,散了吧。”东方不败淡淡地说道,随后便向内堂走去。
决战(三)
日月神教与飘雪楼争斗之第七日
洛阳邙山
蔚蓝的天空白云飘荡,晴空万里,淡色的土壤,深色的线条,重叠压挤,堆砌成峰,峰顶恢宏空旷,凉风阵阵。
平旷的顶峰,两边群集一群人。
左边,后面壮汉成群,肌肉□,中间着装随意,身怀内力武技的日月神教教众,前边日月神教堂主长老等和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
右边黑压压的一片,却是飘雪楼身着黑衣的蒙面杀手,杀手的最前边站着一身白衣的玉无枫和一身蓝衣的周端儒。
东方不败神色冷漠倨傲地站在日月神教教众面前,周身气势冷冽,眼神幽深莫名,静静地看着前边的飘雪楼众人。
一身白衣神色清冷,手握利剑,白衣翻飞,墨发如瀑,飘飘若仙的玉无枫。
一身蓝衣气质阴暗,神色阴冷,眼神如毒蛇般直勾勾地缠着他的周端儒。
一身黑衣气势冷酷,眼神冷漠,笔直站立的飘雪楼众杀手。
东方不败甩了甩衣袖,冷冷地看着他们说道:“今日本座与飘雪楼楼主玉无枫一战,生死不论。本座若胜,日月神教独霸武林,永垂不朽。尔等静候便可。”
“是,教主。”众人齐应道,随后又手握成拳,向上舞动,口中齐喊道:“教主必胜!!教主必胜!!!”声音大如雷鸣。
玉无枫静静地站在那看着红衣飘舞的东方不败,眼中再无其他,良久玉无枫说道:“今日之战,便是我与东方不败教主之战,尔等静候便可,不得私下相斗。”
“是,楼主。”飘雪楼众杀手齐应道。
旁边的周端儒收回一直缠在东方不败身上的阴毒视线,转而看向玉无枫,说道:“楼主与魔教东方不败之战代表着飘雪楼的存亡,望楼主慎重。”
玉无枫冷冷地看着周端儒,说道:“我自然知道,何须你多言?”说着便转开视线,看向前方的东方不败,不时两人视线相对,俱冷厉非常。
对视良久,两人齐扬手,身后众人顿时会意,齐齐退后百步。
于是,山顶方圆几百步内只有两人相对而立。
东方不败看着玉无枫,说道:“你说这一战并不只是因为你我的立场?”
“不错。”玉无枫神色淡然地看着东方不败回道。
“那还因为什么?”东方不败静静地说道。
“你是个难得的对手。”玉无枫说道。
“那西门吹雪呢?在你眼里他又是什么?”东方不败专注地看着玉无枫说道。
“不知道。”玉无枫微皱着眉说道。
东方不败看着前边皱着眉梢的玉无枫,说道:“此战一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我知道。”
“此战并不只是你我之战,而是两派之战。虽然相对于过程,本座更注重结果,但本座还是希望这是一个公正之战,玉楼主可准备好?”东方不败说道。
“自然。”玉无枫冷然地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玉无枫,两人同时冷冽的眼神相碰撞,亦同身上慑人的气势。
两人相间二十来步,两人周围的石地上,沙石翻滚,扬起的细沙越见浓烈,却只见细沙,没有不见灰尘,污浊之物。
相对的视线越见模糊,逐渐地,石块亦同细沙一般向空中翻滚,。决战竟不知不觉中已开始。
处在外围的日月神教教众和飘雪楼杀手只觉两人的身影越见模糊,越来越多的沙石在两人周身翻滚。随后在空中翻动的沙石突然齐齐静静地漂浮在空中不再有动静。
随后众人就听到,利剑出鞘的声音,和利器划破长空的声音,声音冷冽非常,让人不寒而战。
透过重叠的沙石,众人又见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冷厉地站于原地,一身白衣的玉无枫手握一把白晃晃的利剑,
若走近细看便会发现这把看起来很是锋利冷森的剑,竟没有剑刃,却是无锋之剑。此时这把剑正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在玉无枫白皙纤细的手下舞动,追逐同样速度骇人且变幻莫测的银针。不时冷厉的剑身便缠满了红线。
东方不败双手交缠,白皙纤细修长的玉指上具缠着明艳的红线,嘴角抿起,微侧着身,冷然地看着玉无枫,突然东方不败双手微动,本缠在白皙,骨节分明纤指上的红线具向空中飘去。几乎同时地,缠在玉无枫剑身上的红线尽数断裂。
随后,玉无枫扬起手中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东方不败,身体亦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向东方不败而去,在距东方不败近十步远之时,手腕轻动,剑气划破长空的声音响起,浑厚威力极强的剑势顿时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荡,只见玉无枫手腕轻动间手中利剑带着强势的剑气横劈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长袖挥动,连绵密布的银针以不输玉无枫那一剑的威势想玉无枫而去。
两道不相上下的气势相撞,顿时碰撞出刺眼的强光,双方胶着在一起。整个空间随着气势的冲撞而动荡。
强光不断地扩展增强,仿若一瞬又或是已过千年,似已到极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强劲地气劲自中间喷射开来,伴随着坚硬的巨石,向四周散落。
东方不败同玉无枫齐向后飞身而起,飘在空中,不时挥动衣袖挡开飞来的巨石。
两人在空中静立一会,便又再次缠斗起来。不时已斗得昏天暗地。
在两人在空中缠斗之时,静立在山头两边的众人齐齐运用内力,挥动手中的武器将飞过来的巨石挡开,然而巨石所含带极强的劲气让他们应对起来吃力非常,不时有人葬送在那些巨石下。当平定下来之时,众人骇然地发现原先东方不败与玉无枫相斗的地方成了个巨大的深坑。
具惊叹,这是多强的威力啊,而制造这般威力的两人又有多么深厚的内力啊。
不由继续看向空中相斗的两人,只见此时以空中时而暗沉昏暗,时而强光四射,剑啸声,轰鸣声,不是传至众人的耳朵,那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更是如在苍穹中翻涌的游龙一般,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在空中翻动。
洛阳城,玉茗堂
西门吹雪静静地站在窗前,窗外,江水静静地流淌着不是有小舟荡过,西门吹雪目光虽是直直地落在那江水中,但那冷寂深沉的目光却让人不住怀疑他是否有将那些景色看进眼里。
自东方不败和玉无枫离开玉茗堂后,西门吹雪最常做的便是站在这扇窗前,冷冷地看着窗外的一却。而今天亦如往常,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冷峻,眼神更加空寂,周身的气势亦远比往常来的冷凝。因为他知道此时东方不败与玉无枫必定在邙山决战。
相隔洛阳城百里外
几匹骏马飞速地奔跑着。只见最前边的一匹黑色骏马上坐着一个锦衣男子,却是自三日前开始便从雾岚马不停蹄往洛阳赶的宁王,而宁王的身后紧随着的几个人自是假扮成飘雪楼杀手的日月神教教众了。
经过这三天没日没夜的的赶路,宁王那一身华贵的锦衣早已染上了灰尘,一直整齐竖着的头发已一片凌乱,脸上亦有几块污迹。薄唇有点发白,眼底是一片黑影。眼中一片焦躁。
邙山顶峰
空中,轰鸣声,剑啸声依旧,东方不败手中牵扯着的红线如火凤般想玉无枫而去,玉无枫掌控者的利剑则如水龙般不断地缠上东方不败的银针。
两人相斗已有几个时辰,西边的天空已逐渐染上了金边,竟已近日落了。
一直静候在山头的两方人士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空中两人惊天动地的争斗,不肯漏过一分一毫,即便长时间睁着的眼睛早已酸胀,长时间昂视的脖颈早已僵化。
作者有话要说:呃,实在是没时间写了,所以就先这样吧,决战就到这了吧,汗!
落幕
转眼日西沉,天色逐渐转暗,皓月升空,星辰渐布。
夜幕下,两人的战斗激烈依旧,锐利刺人眼球的气劲在夜下越见灼人眼球。
东方不败神色冷凝,目光一片火热,红袖翻动间,将玉无枫气贯长虹的攻势逐一化解。柔韧手腕不时轻动,不计其数的银针带着移山倒海之势向玉无枫而去。
玉无枫亦是脸色凝重,一身白衣如蛟龙般的身子在夜空中舞动。变幻莫测,追风蹑影的剑招,寒光萦绕,让人望而却步的无锋之剑,一静一动间平浪翻江的攻势,将他一直深埋的锋芒尽显。
如此形势,却是决战正酣之时。
斗转星移,朗月渐逝,群星渐隐,日出火轮将微暗的天空染红,朝霞映天。空中呼啸,剑鸣声依旧。
日中
洛阳城内,一夜未眠的西门吹雪终是移动了自前日便走动过的步子,向外而去。
洛阳城外,三日三夜不眠不休赶路的宁王众人终于再累死十几匹骏马之后赶到了洛阳。向邙山而去。
邙山之巅
激烈缠斗的两人已从天空降至坚硬的地表。
强势的气韵下,飞沙走砾在所难免,用功抵抗毫无规律强势飞来的巨石的众人,依旧精神奕奕地关注着这场盛世决战,即便已有一日一夜未曾移动过身子,亦未曾用过食。
长久的激战下,东方不败和玉无枫身上都有不少的污迹血印,脸上俱是湿汗泠泠,然而脸上的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坚毅冷凝,眼神具带着必胜的火光。
突然,玉无枫手中的宝剑寒气大甚,身形幻动,玉臂翻转,一道幻化成利刃的剑气顿时以雷霆之势向东方不败而去,东方不败红衣翻飞间,数量,威力都远胜以往的密集成群的银针以裂天之威迎向那道气刃。
众人顿觉一阵地动山摇。随后便有响彻天地的轰鸣声灌入耳中,同时内腑一阵翻江倒海,急忙运气平息。
轰鸣声中,残余的银针穿过气刃,过剩的气刃划过银针同向两人欺来,因刚才消耗过多的两人只能临时运起身上剩余的内力形成气罩缚在周身。如此粗陋的防护自然是抵不了那些余威仍旧深厚的气刃和银针。所以当风平浪静之时,两人俱是口吐鲜血,已是身受重伤,半跪在地。
相对而视,东方不败微微低垂着头,松散的墨发垂在脸颊两旁,细碎汗湿的刘海些许粘在额迹,些许在额前随着吹拂的清风飘扬,脸色苍白,带着些许污迹,嫣红的鲜血随着身体的耸动不时地涌出,自嘴角流出,划过白皙的肌肤,精美的下颚,滴在坚硬的石地上,与残忍无所畏惧的眼神相映,折射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肆虐之美。东方不败伸出隐于衣袖中的白皙精致的双手,如玉的手指轻轻地自嫣红的嘴唇抹过。带走片片殷红遗落在洁白的玉手上,随后顺着指缝划过半空,滴落在地,化成片片血花。
良久,东方不败嘴角勾起一个明艳的笑容,赤红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玉无枫说道:“玉无枫,本座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狼狈过了,不过不得不说这是本座二十几年来经历过的最长久也是最精彩激烈的一战。”
玉无枫雪白的纱衣已染红了大片,不少地方被撕破,一手压着胸口,一手握剑支地,低垂着眉眼,玉白的脸颊,精致如玉的五官,口中亦如东方不败一般不时有大片的鲜血涌出,清冷的脸庞如平常般看不出任何情绪,仿若周身的一却完全不能传至他的眼里心里。听到东方不败的话语之后,便抬起眉眼看向同是一身狼狈的东方不败,说道:“我亦同。”声音清冷如旧。
相战一天一夜,两败俱伤,以如今情势,两人俱知接下来便是决一胜负的时候,也就是真正的生死一击。
两人同时撑起身受重伤的身体,凝聚起最后的力量,向对方发起最后一击。
天空风起云涌,地上山崩地裂,两人一动一静,暗沉的天空下,浑浊的邙山之巅,周围的一切仿若冻结。唯剩处在翻涌的天地之间的两人。
邙山底下
一身白衣的西门吹雪轻挥衣袖,便运起轻功想山顶跃去。与他一同的还有一身锦衣浑身狼狈的宁王,两人也是刚刚相遇的,但两人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自顾自地向邙山顶端而去。这般情况。其他几个日月神教假扮的飘雪楼杀手虽觉得有点怪异,但宁王都未出言说什么,他们也就只能紧跟着宁王身后运气轻功向山顶飞去了。
不时,西门吹雪便站在邙山之巅了,入眼的却是一片混乱,嘶吼声,叫喊声,利器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