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间,黛玉清楚的感觉到,那拧紧的眉头松了松。而后,一把抓过黛玉的双手,举过头顶,黛玉之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垂,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是她仍旧压抑着自己,看着这个已经临近疯狂的男人,黛玉清楚地知道任何形式的反抗带来的只能是他更脱离理智的举动。
正当北静王几乎以为黛玉已经放弃反抗,密集的吻滑落在黛玉的眉鬓间,最后在脖颈间停留,黛玉终于回过神来,知道如果自己在不反抗事情将会不堪设想。放松了警惕的北静王松开了桎梏着黛玉双手的那只手,解开黛玉的衣亵,将手游离在黛玉不盈一握的腰间。
忽然,水溶之间手掌间一阵刺痛,原来,黛玉已抓住了他的手,拇指带着锋利的指尖,深深嵌进水溶的掌心。原本只是微末的一股力量,与他早已成年的身体与常年练功的武技想比,只需稍稍一动便可挣脱。可是,听了黛玉的声音之后,鬼使神差之间,他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住手,不要这样。”
那声音并不凌厉,也没有吐露出半分生气,却似乎带着魔力,让北静王不敢再有什么深入。那声音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凛冽,冷得可以冻结一个人灼热的心。黛玉微微往后挪了挪,最终松开了北静王的手。北静王似乎带着不可置信,又有浓浓地疑虑。
“为什么?”
这样悲伤地语气让黛玉忍不住再伤害他,但是她做事情有她的原则,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意志。薄薄的唇翼微翕,似乎是还未平复方才的惊动。
“我的身体是留给我的夫君的。”
北静王更加不解,她的拒绝让他无法接受,她的理由更让他无法会意。
“难道我不是吗?”
黛玉的声音中渐渐透露出平静,她已经稳稳地平复下自己的心来了。只是,此间仅有她一人平心静气还是远远不够的,而她身边的这个人似乎仍旧无法冷静下来。也对,无论怎样好像都是她在践踏他高贵的自尊。
“那是未来的你,而我也许是属于未来的你的,却绝对不会是属于现在的你的。”
黛玉的话有些绕,但是聪慧如斯一瞬间便理清了思路。但是,北静王那来自生命深处的最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却容不得她这样的戏弄。退后了几步,从床上站了起来,并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黛玉。只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的是浓浓的伤痛。
“原来,你从不曾爱过我。”
闪电已经过去,接下来的是隆隆的雷鸣,北静王并没有关上窗户,或者说是因为太过悲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黛玉看着窗外一隐即没的身影,身如落叶一般,被从窗中侵袭的烈风狠狠地刮倒。
她并不是不爱他,只是,她的身体必须要留在她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她不希望有任何的遗憾。这并不是所谓的什么保守或者说是顽固的思想。只是一种深深地在内心始终保持着的美好。这也许是她生命中唯一能够想念的,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所去谋划的美好。
只是,这要她如何去表达,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而有些梦想是只能藏在心中的。直到实现的那一天,心中会有难以言喻的欣喜和疯狂,却也无法告诉任何人。这是仅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只是,为什么她的坚守却是这样的疼痛。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已经无法感受到夜风的寒冷的时候,黛玉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的书桌旁,接着天空中闪过的道道电光,看着她曾经写下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是,这长久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等待得住的。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了,就到她已经将这作为习惯,渐渐忘却了他的忍耐。这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不,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而是可悲的命运将世上的一切,玩弄在自己的手掌中。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吗?
沙沙的雨声渐渐隐去,代替的却是噼噼啪啪的犹如冰雹打落般沉重的雨点,被这肆虐的北风不带任何情感的吹进了这扇洞开着的窗户中。
重重地打在黛玉的身上,打在那张写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宣旨之上,还有那张“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纸上的墨已渲薀开来,渐渐地纸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被淋得湿透了的黛玉一动不动,也许是体力的不支,黛玉慢慢地靠着墙坐了下来,墙是最能给她安定的地方,靠着墙,黛玉似乎感觉到自己不会倒下了,有它支撑着自己便不会就这样倒下了。黛玉的神智越来不模糊,黑暗,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将她脑中所想的一切通通湮没,她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对,这样就好,什么也听不见了,便不会去想,什么也看不见了,便不会想见。
风吹的窗子来回拍打,发出砰砰的声响,但是因为天际的鸣雷埋没了一切,并没有人意识到这里。不知过了多久,黛玉的屋外响起了嘈嘈切切的声音。
“雪雁,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天还暗着,屋外电闪雷鸣,将所有的声音压到了最低。紫鹃估摸着北静王还没有走,见雪雁起来想要进门,不由得拦住了她。雪雁并不知道黛玉和北静王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有关黛玉的声誉,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有时候知道得越少烦恼也就越少,黛玉不告诉她,更多的也是不忍心。
“我听见姑娘房里好像没关好窗,想去看看。”
“怎么会呢?我出来之前都是关好的,大概是你想多了。”
连忙阻止雪雁正想要去推门的手,将她拉离了那扇门的旁边。紫鹃示意雪雁不要再出声。
“姑娘睡得向来就浅,你这一进去怕是后半夜就别想睡了。”
雪雁并没有意识到外面雷声大作,紫鹃的话根本不能成立,因为觉得也对,便跟着紫鹃就回到了寝室。一夜就这样在平静与不平静之中过去了。谁也没有意识到暴风雨之后面对的现时才是最最恐怖的事情。
第二日,并非阳光普照,而是下起了雪,人人都觉得这诡异的天气似乎象征着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紫鹃走进黛玉的屋子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黛玉浑身湿透,或者说原本是湿透着,但是经了一夜的苦楚,此时又下起了雪,黛玉身上的衣服已经硬邦邦的,紫鹃紧忙将黛玉扶到床上,找来了雪雁春纤,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阖紧了门扉,好容易寻来了五个火炉,各放在四边的墙角,再有一个则面对着黛玉,摆在床边。被子里塞了两个暖炉,又喂进去了一整瓶的北静王曾经留下的续命金丹。黛玉渐渐地有了声响,紫鹃舒了一口气,终于放心了。
“姑娘,还在烧着。春纤已经去禀告老太太找太医来了。”
紫鹃虽然极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黛玉会这般狼狈,但是,看着黛玉气若游丝的样子,还是忍住了。但是,没想到黛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快去把她追回来,绝不要让她去找太医。”
黛玉似乎有些激动,紫鹃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好让雪雁去找春纤回来,想着从春纤出去到这会子,大概已经到了老太太那里了。想来是追不住了,不过黛玉病着就让她安安心罢了。谁知,雪雁正穿好了大氅准备出去,这时只见春纤回来了,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刚刚哭过。
“怎么了?”
紫鹃问道,黛玉也强撑起来,看着她。大概是吃了北静王的神药,黛玉的身子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动惮不得,只是气息弱些。春纤看着黛玉已经醒了过来了,不由得跪倒在黛玉的床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呜咽着。
“姑娘,是春纤的错,春纤没有把事情做好。我刚去了老太太那里,打听到老太太今儿个天还蒙蒙亮的就去了北静王府,说是太太,二奶奶也去了。留下的人都是做不了主的。”
黛玉一听,淡然笑着,抚摸着春纤的头,好像是在安慰她。她本已没有多少力气了,只是强撑着,好让各人安了心,因而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也没办法了,不过,我已经让人照着姑娘平日里高烧时吃的药去煎了,想来是差不了多少的。”
黛玉默默地点点头,复有躺下了,屋子里有些气闷,雪雁春纤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袄,但是仍旧背后冒着汗,粘粘的有些不舒服。可是,几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扇着火,生怕冻着了黛玉。
黛玉又歇了一觉,几个人一直在屋里伺候着,自己这里已经忙不过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人家。并不知道今早上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大约午膳前的一个时辰,黛玉醒了过来,气色比起方才算是好了很多了,但仍旧病怏怏的提不起什么精神。
这时,出去催着潇湘馆中的小丫头们快些烧水的春纤急急地冲了进来。带进了丝丝地冷气,黛玉有些摇晃,紫鹃忙上前关了门,责备春纤的大惊小怪。紫鹃是屋子里的大丫头,平日里黛玉之下他什么事情都做得稳稳当当的,众人自然服她,因而听了她的训词,春纤低下了头。
“好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慌慌张张地?”
黛玉带这些丫头们向来是极好的,特别是她面前的这三个一直悉心照顾着她的三个。也不忍心紫鹃这样的责备。
“老太太和太太、二奶奶之所以一群人天还没亮就去了北静王府,是因为,昨个儿宝二爷大闹了北静王王府,北静王一生气,便将他关了起来。听说这件事情闹大了,老爷也是很着急的,听说是两个老爷也都一起去了。”
春纤每多讲一句,黛玉脸上的神色变沉重一分。紫鹃注意到了这一点,示意春纤不要再讲下去了。又忙坐在黛玉的身边,执起她的手,这手虽还冰凉着,却比起方才也是回暖了不少。
“姑娘,不必再想什么了?先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
正好这时,黛玉的药也送来了,紫鹃忙将它递到黛玉的嘴边,黛玉一口一口的喝着药,似乎在沉思什么。紫鹃见黛玉这幅样子,便知道她定是不会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春纤,如果你知道事情的详情便完完整整地告诉我,若是不知道,就找一个知道的来告诉我。”
喝完药,果然不出紫鹃所料,黛玉并没有放下这件事情,既然是黛玉问的春纤自然不敢不说。
“我也是听着府里的那些姐姐们说的,事情原是这样,昨夜宝玉不知犯了什么痴病,竟然一个人跑到了北静王府里,说是要见北静王,北静王并不想见他,他就闯进了王府,在北静王的书斋前破口大骂北静王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句句话不堪入耳,凭着宝玉的罪北静王本可以将他就地格杀,但似乎是念在贾府与北静王府向来是好的,便暂时将他囚禁了起来。”
雪雁和紫鹃都听得仔细,紫鹃大概也是猜到了些什么,偷偷地瞥了一瞥正闭目假寐的黛玉。想着,这件事情恐怕只有黛玉、北静王爷和宝玉知道其中的缘由了吧。春纤顿了顿,喝了一口雪雁端给她的茶。
“当时天色已晚,那北静王爷就吩咐近日在将事情来告诉府里。这不,天才蒙蒙亮的,老太太,太太,大太太,还有二奶奶和链二爷再并上两位老爷都去了北静王府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府里也乱成一团,听说公然辱骂王爷,对皇家不敬,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很多人都收拾了包裹,准备逃走呢!不过二奶奶走之前,托付了三姑娘和宝姑娘看家,两个人也平整下来了。”
春纤最后叹了一口气,似乎实在猜测去北静王府的人到底怎么样了,毕竟这里是她唯一的家。若是真的想他们说的那样,要抄家灭族,恐怕自己到时也难逃一死。
“不知道,老太太出马,事情办得怎样了?若是真的怪罪下来,那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我还年轻还没有嫁过人,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死了。”
黛玉这时才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春纤,以及同样紧张的雪雁,微笑着,似乎是在安慰她们,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不会的,你们都不会死的。的确是有这样的律法,不过北静王爷既然当时就没有将宝玉治罪,那么贾府便没有什么事情。就算真的会有,我拼了命也要保你们周全。”
见黛玉说的这样严肃,两人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感觉到由心里所发出的温暖。两人就这样依偎在黛玉的怀里,而紫鹃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三个人。她知道,王爷不会那么做的,即便是只为了黛玉也不会这样做的,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众人都吃了午饭,黛玉似乎有什么心事并不是太吃得下,雪雁春纤只当她是还病着,紫鹃劝她吃下了一些,人依旧懒懒地,黛玉却并没有要睡的意思。
“紫鹃,将这些暖炉撤了吧,留下一只便可。”
黛玉依旧躺在床上,紫鹃害怕再出什么纰漏,半步都不敢再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炕上,绣着花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黛玉看书的样子。正在这时,春纤又跑了进来,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打搅到黛玉看书了,但是黛玉并不在意,要她坐会儿,于是春纤便挨着正在帮着紫鹃描花样子的雪雁坐下。
“又打听到什么,说吧。”
黛玉似乎知道了,春纤若是不说出来必定不会好过的,因而让她开口讲。
“没打听到什么,只是府里的人都在传,说是北静王爷将老太太们一并扣下了,关了起来。说是这贾家就快要倒了。”
“说什么胡话,你也不必去听。只要去打听着,老太太、太太们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回来了便来告诉我一声。”
黛玉似乎对于这些个暗自忖度、无事生非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毕竟这些个事情是有探春和宝钗在料理的,她若出手了也是师出无名,不若安安心心养着病,静静地等待着。
宝钗和探春料理了一天的事情,大多是些什么家中的仆役偷了主子的东西,私逃的小事,不过打了几十大板,先绑了起来,然后将传播谣言的人都关了起来,不给饭吃罢了。先稳定了人心,否则不用别人来抄家,自己就能先将自己给抄了。
宝钗有些疲倦的回到了衡芜院,薛姨妈早就着急得在那里等着她了。薛姨妈本就是一个不肯动脑的人,听说了贾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但是,苦于王夫人凤姐都跟着去了,无人商量,好不容易等到宝钗回来了。
“你可回来了,怎么就和没事的人一样,还帮着人家料理家务,没看见他们家就快要到了吗?也不知道避避嫌!”
面对薛姨妈的训斥,薛宝钗并没有回嘴,而是一边淡定的喝着茶,一边听她说完。而后才优雅的放下茶杯,了然的笑笑。
“没什么的,北静王爷既然昨晚没有处置了宝玉,只是先将他关了起来,这就说明北静王爷并没有和贾家决裂的意思。妈妈就放心去歇着吧,若是有功夫管我的事情,还不如去管管我的好哥哥。”
薛宝钗想到薛蟠干的事情就一肚子火气,没想到最先在府里散布消息,把府里搞得乌烟瘴气的人就是她的哥哥。她想也知道,一定是上次不把黛玉嫁给他的事情,闹得他不高兴了,这会子专门来打击报复。
不过这林黛玉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贾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来打听,看哪里能帮得上忙的,她倒好这会子干脆就足不出户了。一想到这里,薛宝钗就没来由的生气,她并没有想到黛玉非但不是不闻不问而是极其关心该怎样解决这件事情的。只不过,此时还没有到她该出现的时候。
第二日晚间,贾母终于回来了,只不过是被人抬回来的,春纤听说了之后,第一时间去告诉了正在病中的黛玉。
“听一同跟去的姐姐说,北静王爷并没有接见老太太,甚至连门都不让他们进,老太太不肯走,就这样在北静王府的门口站了两天,终于受不了晕倒了。现在太医正在诊治。听说,老太太因为就不出宝玉,一直不肯见太医。”
黛玉听了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更多地表示,甚至没有前往去看贾母一眼。对外也只是说,夜晚风吹多了,得了重病,正卧床不起。而她也真真的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只会拿着书在做个一小会儿,便又躺下睡了。果然,刚用过晚饭,鸳鸯急急忙忙的来了。
“鸳鸯姐姐,有什么急事吗?姑娘用过饭刚吃了药,还在睡着。”
鸳鸯平日里向来是极喜欢黛玉的性子的,觉得她是这些个姑娘中最最出众的人儿。今个儿她的这些反应,反倒让鸳鸯有些抱怨,似乎是有意避开了众人,想要从这件事情中撇清了关系。鸳鸯已经想好了,若是一会儿黛玉拒绝,自己自然是拿出早就想好的话将她骂个通透。
“紫鹃,让鸳鸯姐姐进来吧。”
听见屋子里这样喊,紫鹃只好让鸳鸯进了去,她本想让黛玉再多睡一会儿,毕竟人还病着,她也知道此时鸳鸯来的用意,终于也明了了些黛玉为什么这几日看似两耳不闻的样子,只是每天都睡着,从不下床的用意。
鸳鸯几乎是冲进去的,却看见原本该睡在床上的黛玉正坐在铜镜边上让雪雁为自己梳妆。就好像她早已知道了自己的来意了一般。鸳鸯有些不解,地看着黛玉,既然她已经知道了,并且看她的样子是早已打算好了的要去救全府上下一命的了,又为何迟迟不来想见。难道是为了把架子,但是鸳鸯知道,黛玉从不是这样的人。
“劳姐姐跑一趟了,事有缓急老太太那里黛玉就不去请安了,还烦姐姐再去让他们准备车马,黛玉整理好了便去拜见北静王爷。”
鸳鸯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端倪,终于了然,原来她是知道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要她出面的,只是她身子太过羸弱,受不起这风里雪里的摧残,只好先在家中养精蓄锐,到时多一分力气,便多一分胜算。想到这里鸳鸯不禁湿了眼眶,她宁可顶着全府人的指责,却这样用心良苦。
而老太太似乎也是知晓的,因而在黛玉没有前来看望时,喃喃自语出那一句“难为她了”,也只有老太太这样的心神才能看出她的用意。
“车马早已经准备好了,听老太太不放心姑娘一个人前往,还让李嬷嬷和赵嬷嬷一同前往。”
黛玉听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让雪雁给自己梳妆。忽然,黛玉似乎是意识到了鸳鸯还没有离开。便催促道。
“老太太那里少不了你的,她现时正病着,你快去她那里吧。”
鸳鸯听了有些感动,若是往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但是,此时面对没有一个人的送行,这个病弱的还仅仅是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孩子,却要在众人的冷眼中担起这样的重担,让她有些不舍。
“不了,老太太那里有人照料,我还是送姑娘到门口吧。”
黛玉仿佛是明白了她的心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道了声谢谢,便不再说话了。当披着雪白的狐狸毛制成的大氅走进马车中的时候,鸳鸯还不忘提醒一同前去的紫鹃。
“好好照顾着姑娘。”
虽然知道,这一去不定是谁照顾着谁,但是鸳鸯还是这样说着。紫鹃点点头,随着黛玉上了马车。没有看马车远去的身影,鸳鸯直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