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洗作者:肉书屋
咳了几声,那男子才恍然大悟的放开玉华。
“有个人我知道她一定知道的,她平时和大平很熟昵!”玉华顺了顺气,才能继续说话。金银,我何不趁这个机会来个借刀杀人,玉华心中冷笑。
“你去把她带来,别想玩什么花样。你已经中毒了,没有解药的话是活不了的。最后识相点,明白吗?”男子对玉华威胁道,并对身后两个男子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暗中跟踪玉华。
“放心,我可还想好好的活下去呢。”玉华展齿一笑,极致妩媚。
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对那两名男子说道:“如果那人不来的话,你们就直接把她打晕带来,明白了吗?”
张敏宁静静跟在玉华后面,对于玉华今晚的所作所为,她知道肯定没安好心的。
张敏宁的手中已经暗自揣了几根银针,周围的空气有些窒息,张敏宁早已发觉有高手在暗中监视她们。看来自己不乖乖跟去的话,他们就算用强的也会把自己带去。只是玉华何时认得那些高手的?张敏宁心中疑惑。
走过那静悄悄的院落,玉华在一排破落的小平房面前停下来了。张敏宁知道这是安排给醉红楼的门卫和保镖们的住处。玉华在其中一间房间门口停下,轻叩了一下木门。门开了,一个高大的黑衣蒙面男子出现在眼前。后背被人重重一推,张敏宁和玉华不由自主的走进了那房间,那跟踪着玉华和张敏宁的两名黑衣人也随后进入房间。
张敏宁心中有些憋气,自己的武功现在流到这种地步。要是以前的话,非得让眼前这群可恶的男人看看自己的厉害。可终究还是以前了,张敏宁心中不无丧气的想到。自己修练之路还真是路漫漫兮其修远。
那男人看到来人是张敏宁的时候,眼神有些诧异,没想到竟然是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张敏宁平静的看了对面男子一眼,虽然是蒙着脸的,但是张敏宁那还一直保留着的功能就是只要看过一个人的眼睛她就会认出他来。她知道对面那黑衣男子正是来过醉红楼的那外族男子。
“你说的那人就是这个丫头片子?”塔尔对着玉华冷冷的问道。
“是的!她平时和大平最要好,相信大平的秘密也知道不少。”玉华带点奉承的笑着。
秘密?这到底是什么秘密呢?再看了趴在桌面上昏死过去的大平一眼,张敏宁的脑袋在飞速的转动着。金银她是不知道,但是她张敏宁百分之一百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秘密是什么。
塔尔把眼光转向张敏宁,眼神冷酷的对着张敏宁说道:“知道大平他把藏宝图藏到哪里了吗?”
张敏宁一脸平静,眼神坦然的望向塔尔:“藏宝图?什么藏宝图?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位大人,你们千万不要被她的样子骗了,她最会装疯卖傻了!”玉华指着张敏宁气愤的说道。
塔尔转而恨恨的继续盯着张敏宁说道:“快快说出来,不然我就把这大平给杀了!”说完,塔尔的手已经放到大平脑袋的上面。
张敏宁不置可否的笑笑:“别说你要杀大平了,就算是你要把我杀掉,我也不知道那什么鬼啥子藏宝图的事情。再说,那大平跟我有什么干系呀?要杀要剐,随便了,可是这位兄台小心把这唯一的线索自己给中断了,那可划不来呢。是不是呀?”塔尔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玉华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玉华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那一脸云淡风轻的张敏宁说道:“你这死丫头,亏大平平时待你那么好,你竟然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你这个白眼狼,大平真是白疼爱你了!”
张敏宁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自腹诽:这女人是不是被忌妒心冲昏头脑了?实在够愚蠢的。
塔尔听到玉华的话,眼睛为之一亮。他往大平体内输入一点内力,昏迷中的大平终于悠悠醒转过来了。
看到张敏宁也在的时候,大平眼皮不禁一跳,但是还是试图保持冷静。但这一切显然没有逃过已经在暗暗注视着他的反应的塔尔,塔尔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他已经知道威逼大平说出藏宝图所在的方法了。
张敏宁看到塔尔眼中精光暴涨,心中暗叫糟糕:看来那塔尔是想用自己来威胁大平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塔尔的利爪已经紧紧掐住张敏宁的脖子了,眼神一片阴狠:“大平,现在你该说实话了吧?如果你不想这位小姑娘因为你而遇难的话!”
大平脸色一派镇定:“什么说实话?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塔尔阴冷冷的说道:“还想装蒜吗?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你就是在天瞿城负责修建藏宝地主要工匠之一于修的儿子于平。你的父亲于修当年修建那藏宝地,可是快竣工的时候就被你们那狗皇帝给杀了,但是在他那的藏宝地地图却来不及被销毁已经随着他子女的失踪而杳无音信了。没想到三年前,他的儿子也就是你又重新踏入了天瞿城。萧家的人如此待你们家,你还要为他们那么卖命吗?只要把藏宝图乖乖的交出来,我们包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大平却笑了,神情也不加掩饰:“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风轻轻一吹就散了,一点痕迹也难以查寻!再说我们于家不是为了萧家卖命,而是为了全嘉宋国百姓的安定。你天举国狼子野心,要是让你们得了这批宝藏,那咱们的百姓可还有安稳的日子可过?”
“那她的生死你也不顾了吗?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她就是你的妹妹——于衿!”塔尔再次勒紧了张敏宁的脖子。
大平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脸上青筋暴出。玉华听到张敏宁是大平妹妹的时候心中也暗叫后悔。
大平突地往地上一跪,方向却是向着张敏宁的:“衿儿,哥哥对不起你呢,总是不能好好的保护你。你放心,哥哥也会在路上一同陪伴你的,你不会感到孤单的!”
张敏宁心中暗骂,这副金银的身体麻烦也还真是不小呢。看来这名义上的大哥那么愚忠,定是不会把这藏宝图交出来的,看来还得自己自救了。
电光火石之间,张敏宁一直藏在手心的银针已经向塔尔射去。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塔尔为了躲避银针的攻击也不得不放开了自己勒紧张敏宁脖子的手。
张敏宁大大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这才觉得喘过气来。其他立在场中的黑衣男看到自己的头目被攻击,马上就要围击了上来。
“慢!”张敏宁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洪亮。
那些黑衣人都讶异的停住了脚步,不知道张敏宁意欲何为。
张敏宁望向塔尔,晃动着手中还仅剩的一枚银针,对着塔尔说道:“昨晚和余香共渡春宵的那名男子,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余香的安全吗?”
银针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张敏宁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得天真烂漫,笑得乖巧动人!
第36章
谢容静静的立在屋顶上,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事还会关切到那小琴师身上,而且还其中还有关天瞿城的藏宝图,这其中似乎隐藏着很大的阴谋。
刚刚看到那小琴师临危不惧的样子,谢容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的笑了。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某人,也是那么狡黠冷静。谢容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她,于是飞身往醉红楼里张秀宁的寝室飞去,依旧是那样悄无声息,似乎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张秀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失眠症一直都在困扰着她。从她逃亡的日子开始,她就一直睡不好。各类鬼魅惊险的噩梦总是来侵袭着自己薄弱的神经,不期然的坐起身,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速度极快的往自己飞来,然后自己就进入了重重的昏眩当中。
谢容望了望被自己点了睡|岤的女子一眼,那少女他曾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她跟张敏宁长得并不相像。张敏宁是高贵雍雅的,张秀宁则是娇美可爱的,可是如今的她,也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妩媚的女人气息。她总算也成熟起来,看来这女子似乎也得到了真正的教训。谢容把张秀宁轻松抱起,离开了她的寝室。
塔尔有些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额上青筋条条暴出。就连大平和玉华也是满脸掩不住的诧异,这张敏宁她究竟干了什么?
“兄台,你脸上的面纱可以扯下来了,我早就认出你了!”张敏宁一脸从容的说道。
塔尔怒气冲冲的把脸上面纱揭下,果然那深刻的五官就显现在众人面前。玉华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却也不得不佩服张敏宁的聪慧。而大平似乎早知道那人是他,脸上表情倒也平静。
塔尔走到张敏宁近前,脸色沉郁的说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张敏宁笑嘻嘻的说道:“兄台,小女子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大家彼此彼此。”
塔尔都快气炸了,脸上表情也开始扭曲起来:“你把余香怎么了,如果她了出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部人陪葬!”
“兄台,你太见外了。如果小女子没有什么事的话,余香姑娘也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塔尔内心确实非常焦躁不安,所以连带的判断力也稍微的失常了。旁边的男子摇了摇他的手臂,示意自己和张敏宁去察看一下余香是否真的和张敏宁所说的被劫持了。
塔尔思索了一下,很快下定了决心,不过却是他和张敏宁一起去,因为怕她太诡计多端那男子应付不过来,其实真正原因大家只怕是心知肚明了。张敏宁心中暗笑,看来这外族男子火候跟自己比起来还差太多,性格太直率了。
张敏宁和塔尔悄悄往张秀宁的房间靠近的时候,张敏宁就一直算计着如何从塔尔手中逃脱出来,最差的时候不过是拿张秀宁威胁威胁他好了。转眼之间,两人已来到张秀宁的房间门口了。房里面静悄悄的,可是塔尔样子看起来有些拘谨,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直接推门而入。
塔尔把手掐紧张敏宁的脖子,狠狠的威胁着张敏宁去开门。张敏宁无奈只好用力推门而入,并且随时准备好发难。但是进入房间之后,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张敏宁在心中暗呼好险。正在疑惑间,张敏宁似乎在那浓郁的女子芳香的房间敏锐的闻到一抹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张敏宁不由得偷偷笑了。而看到张秀宁房间大空的塔尔,果然脸色大变,眼光像要把张敏宁撕开似的盯着她。
张敏宁无惧的迎上他的眼光,知道如果张秀宁的安全没有保证,这塔尔根本不敢动自己。
重新回到大平的房间的时候,另外那三名黑衣人再加上大平和玉华依旧如样的在原地呆着。
还来不及喘息,其中一名黑衣人对着塔尔开始发话了:“大人,军师大人发来信息要我们即刻赶回别宿,还有这三人也要带走。还有军师大人要属下告诫大人您,不要因为私事耽搁了正事,不然四王爷这次决不手下留情了。”
塔尔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把张秀宁先放在一旁。于是他们点上张敏宁三人的|岤道,背着他们在夜色中狂奔。张敏宁在心中不禁冷笑,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在他们所谓的男人心中都敌不过“正事”两字。女人嘛,永远是男人锦上添花的附属品,但是权势地位往往才是男人的主心骨。
塔尔跟他的下属携着张敏宁他们回到别宿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张敏宁|岤道被人家制服,全身不能动弹,心里觉得真是窝囊。而一边大平的状况就更加不善了,脸色发青,受过重伤的身体更加虚弱了。对于玉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头发胡乱披散着,可哪有醉红楼头牌的半分样子。
张敏宁三人被重重的扔在那硬邦邦的地板上。张敏宁眯着双眼打量着房间的四周,这只是一间很普通民宅的房间,普通的摆设,普通的装饰。跟时下平民的房间未有什么区别。但是张敏宁天生的警觉和谨慎,使得她无论去到哪个地方,她都要好好的仔细打量一番。因为有时候状况是不断发生的,唯有能够随机应变和谨慎利用所有的条件才能够自救。张敏宁并不认为那呆愣的大平和愚钝的玉华真能帮上什么。如果真的可以逃走的话,也许张敏宁真的会舍弃他们。她既没有舍己救人的伟大情操,也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舍身报国的高尚胸怀,她只是她,一个浅薄的为自己而活着的自私的女子。
好人是不能长命的,张敏宁在她还是张敏宁的时候就深切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涵义。
室内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了,饶是镇定如张敏宁心中也不觉有些突突的跳着。而玉华的额头上不禁香汗淋淋,神色恍惚。大平也觉得有股强大的气压向自己迎面袭来,使得自己不自觉的想要把头低下,不敢迎视那冷得犹如地狱般森冷的眼神。
那带来强烈窒息气息的男子正是四王爷的军师丰。他一身乌黑的装扮,就连眼睛也是空洞的乌黑,那脸上纵横的伤疤更给他增添了几分慑人的鬼魅。
张敏宁紧盯着眼前那面容丑陋的男子,眼光冷不防的和他对上。张敏宁也算阅人无数,就算高深莫测如萧皓也没有那么一双诡秘空洞的眼睛,那双眼几乎不染一丝活人的气息。丰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那个子娇小的女子无所畏惧的对上自己的注视。很少有人敢直视自己眼神,但是眼前那年纪小小的女娃就敢大剌剌的看着他,并且脸色一派平静,丰心中也不免好奇。
周围的空气一片冷凝,塔尔附在那丰军师的耳边窃窃私语,那丰军师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对策。末了,塔尔似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交待完了,丰开始讲话了,声音也果然如同他的人一样,不带一丝波澜和感情。
“大平,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丰锐利的双眼直视着大平那闪闪烁烁的双眼。
大平勉强抬起头,不让自己的气势被压下去,心中其实有些害怕这恶魔般的人物会想出什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对付自己大平倒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的妹妹和玉华如何承受他的折磨。大平知道他手段的厉害,自己这身上累累的伤就是给他发现自己来这里跟踪打探而被他所重创的。
“不用,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不过是贱命一条!”大平力图保持镇定的说。
“很有骨气,是不是?来人,给他和他的妹妹喂上我们特制的药物。”丰的嘴角扬起一抹鬼魅的笑容。
张敏宁心中冷飕飕的,这所谓的军师的所谓的药物不会是蝽药吧?确实够狠的。
丰走到大平面前,看着大平那张惴惴不安的脸,声音轻柔了几分,但是话中的阴狠却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没尝过自己妹妹的滋味吧。给你喂下这粒小小的药丸,你就会飘飘欲仙了。”
大平脸色苍白的跌趴在地上,头突然用力的往地上撞去,试图自杀。
“给我点住他|岤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大平|岤道已经被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恐怖的挣扎着,看到那黄|色的小小的药丸像见了鬼一样。
一旁的玉华也像看了鬼似的看着那军师,挣扎着要站起来把他推倒,奈何实力不济,旁边的黑衣人顺手一点,她就只能乖乖的定住了,各类复杂的情绪在她眼神里面闪现,眼泪也在眼眶里面打转。
但是一旁的张敏宁冷冷的看着这场面,那张脸犹如陷入半明半暗的灯光中,让人琢磨不定。
就算是丰,也不免被她的超脱的冷静所惊讶。难道她一点都不怕吗?丰的脸上阴冷的笑容更甚。
“你这妹妹倒是比你这哥哥的有大将之风。不过你的妹妹还是处子吧,如果被自己的哥哥夺去第一次会怎么样呢?”丰似乎很欣赏戏弄手中猎物的快感,那恶意的笑容让大平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声音狠厉,但是丰脸上的表情更是狠厉,那被冰封的空洞的瞳子发出强烈的邪恶的光芒。
大平还是绝望的颤抖着说出不,似乎倾尽他所有的力气。
“很好,那就让你变野兽吧!”丰那张恐怖阴森的脸在大平的眼前不断放大。丰手一用力捏紧大平的嘴巴,大平的嘴就不自觉的张开了,那黄|色的药丸就落入了大平的嘴中。
嘴角依然噙着笑意,丰逐渐的向张敏宁靠近,玉华的脸上已是润湿一片。
第37章
谢容屏气看着这房内发生的一切,心中还在犹疑要不要为了救下面那几个人暴露掉自己。谢容并不是心怀慈悲,路见不平之人,除非是对自己有利的也许他才会展示一下侠义行为。但是眼下的暴露自己去救他们的话却是百无一利的。因为他不清楚那丑陋男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但是看来应该不输于自己,而且旁边还有那么多高手,要救下他们三人也无意于有点痴人说梦,说不定就连自己也会栽在他们手上。但是眼前那个跟自己难得投缘的小琴师,究竟救还是不救,眼看这药丸就要被放入她嘴里了,谢容觉得第一次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谢容还在犹疑的当头,那黄|色小药丸已经被丰快速的喂入张敏宁的体内。那速度之快,让张敏宁暗暗赞叹他功夫之深,看来比起自己前生的武功那丑陋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敏宁一脸平静,那药物现在在她体内还没有发挥效用。张敏宁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坚定,是因为坚信他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吗?可是如果还是再一次背叛的话,张敏宁突然觉得心里一片阴凉,为何自己现在到了现在还有相信别人?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