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作者:不详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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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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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魅儿踏前一步,手轻轻覆上他口。
翼三忽然挡在廖燃身前,捉住冷魅儿的手,将她重重往後一推。
“那一枪没要了少爷的命,你难道还想再杀他一次麽!”翼三低喝。
席晔眼疾手快的拥住她,她站定,腔内汹涌著一些什麽。
“翼三,你退下,”廖燃淡声。
翼三瞪著冷魅儿,不甘心的站到一旁。
严落羽眸光在面如灰色的冷魅儿和始终淡笑著的廖燃之间徘徊,最後定在翼三身上:“你刚刚的话是什麽意思?!”
“这个女人,差点杀了少爷……”
廖燃轻咳一声,翼三抿了抿唇,收了声。
“给我说清楚!”严落羽追问。
“是我,他口那一枪,是我开的……”冷魅儿猛的闭了一下眼睛。
严落羽僵硬的转过头,只觉毛骨悚然:“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
痛意在口凝集,她咬了咬唇,脱口而出:“不是显而易见的?我是幻夜的人,见到他自然要杀。”
“为什麽是你,怎麽是你……”严落羽神情呆滞地低语。
“羽,杀我的人是冷意,不是魅娃娃,”廖燃叹了一声。
暗沈的眼底终於透出一丝光亮,严落羽猛的看向廖燃。
“你……看到了?”捕捉到廖燃有点担忧的目光,心念电转,她忽然轻声问。
“嗯,”廖燃起身,走近她,勾了勾薄唇,淡笑中带著一丝了无生息的颓然:“傻瓜,为什麽要承认?”
冷魅儿心口一酸,眨眼之间,真的只是眨了眨眼,两行清泪已滑下她的脸庞。
廖燃叹气,以手背拭净她脸上的泪,微薄的吐息声里似蕴涵了无数压抑,仿佛始终难以释放。
“为什麽要吓我?!”冷魅儿泪眼婆娑,他究竟知不知道,她以为他死了,伤心了多少个日子?!日日提心吊胆,日日悲怆恐惧,她恨不得用杀死他的那把枪解决自己,既然他要这样以死折磨她,那她去死,她死他就满意了吧?
“对不起,”他声音微沙。
委屈瞬间泛滥,她抽泣得不能自已。
廖燃难得现出一丝慌张,擦著她不停掉落的泪,他的话,隐隐约约带著自责和无能为力的苍凉:“我以为,我会死。我想死了也好,我欠你的终於还了……”
严落羽沈默的看著他们,似放下了心,可却更难过。
不知为何,他觉得空气很冰凉,一点点渗入薄薄皮肤下的微细血管,血流动冰寒刺骨的感觉速度传递到心口,心脏一点点地收缩。
至始至终,她在意的只有廖燃,那他算什麽?一日一如年,他乞求她眼中有自己,可他在等待中渐渐心灰、失望、悲伤、绝望。
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到一人支撑著无结果的感情,可他不是圣人,他终究需要驱走寒冷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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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哥没事了,还哭什麽?!”终於忍受不住心中的压抑,严落羽笑著说,只是那弯得灿烂的笑容与寒光眸子毫不相衬。
冷魅儿吸了吸鼻子,不自然的别开头。
“哥,你伤刚好,还是坐下来吧,”严落羽提醒。
廖燃点了点头,重新坐下。
严落羽像想起什麽,沈吟了一下,对冷魅儿道:“魅儿,关於你的身世……有没有查到些什麽?”
冷魅儿静了静,说:“没有。”
“别急,不管发生什麽事,都有我和哥在,”严落羽走过去,轻轻拍了怕冷魅儿的肩膀,目光柔和。
冷魅儿定睛看他,只觉无话可说,半晌,她轻“嗯”一声。
“小姐,我们该走了,再迟我怕老板会起疑,”席晔在她耳边轻声说。
“有事我会及时联系你们,”冷魅儿再看了一眼廖燃,匆匆离开房间。
冷魅儿靠在车座,闭目休息。
“刚刚对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席晔眯起双目,淡淡的问。
“你指的什麽?”
“对於你的身世,你真的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怎麽会,严落羽不是告诉我许多?你不是也听到了?”
“别跟我装傻,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冷魅儿睁开双眸,顿了顿:“席晔,你有话不妨直说。”
“那日,你和施凌单独相处整整一个上午,我不信她什麽都没对你说。”
“没有,她的确没对我说什麽。”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席晔低垂的长睫倏然一张。
冷魅儿努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
席晔心口忽然一酸:“我只是希望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为什麽要一个人独自面对?
“呵呵,”冷魅儿神色不变,浅淡地勾了勾唇:“席晔,你以为你是谁?”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席晔即时哑口。
不久之前还与他缠绵,与他说著枕边情话的亲密人儿,此刻竟翻脸无情的问著他“你以为你是谁?”
“如果你以为和我上了床,我们之间就会有什麽改变,你未免太天真,”冷魅儿轻轻笑了笑:“你只是听命於我,仅此而已。况且,上过床又算什麽?幻夜的人有谁会在乎这种东西?!”
席晔心头一痛,眉头紧蹙,声音却异常平静:“我明白了。”
......
“你出去,”冷意朝席晔扬扬下巴。
“是,老板,”席晔视线轻轻扫过冷魅儿单薄的背影,又低下头,转身离开。
冷魅儿不动声色的将衣领拉高一些。
“过来,”冷意看向她,唇角弯得极高,隐不去一抹傲气。
坐在那里的,是她姑姑的丈夫,纵然他们没有感情,他是她的姑父,已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没有人会去在乎这些。
冷魅儿勾起唇角,嫣然一笑,盯著冷意,目光突然露出一股子轻佻,柔若无骨的倚在冷意身上,手温柔而微妙的覆上冷意的腰侧。
冷意的笑意更浓,吻从颊滑到她的唇上,冷魅儿极力迎合,双眸迷离,手也在他前徘徊抚,可心下却不由得一阵紧张,即使她拉高了衣领,但以冷意的观察力,她还是害怕他发现她唇上或脖颈有被其他男人吻过的痕迹。
一吻结束,冷意依然笑著,温柔道:“你让他碰了?”
冷魅儿一怔,表情淡去柔情刹时无踪,缓缓低头,看到冷意的手指正按著自己的锁骨,他手一抬,那里有一个很轻的红痕,如果不靠近看,本发现不到。
“是我命令他这麽做的,”冷魅儿咬著唇,不再遮掩,以冷意的聪明,她越掩饰,下场越惨。
“小魅儿,我把他给了你,你自然可以命令他做任何事情,放心,我不会怪罪他,”看出了冷魅儿的心思,冷意淡淡的说,话锋一转,唇角弯得更甚,却是陌生疏远的微笑:“是我无法满足你?还是……我的小魅儿胃口大增?”
“似乎我们之间,总离不开一个‘床’字,”冷魅儿叹气。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的小魅儿,包括你自己,所以我不需要你说什麽,因为在你开口之前,我已知晓,”冷意顿了顿,他的眉宇间隐见一丝柔和:“你虽长大了,可依然逃不出我的掌心。”
冷魅儿低笑:“你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神麽?”
“我就是你的神,”柔软唇瓣漫不经心地轻蹭她的耳,冷意依然霸道。
冷魅儿身体一颤,不知是因为敏感部位被挑逗,亦或是冷意的语气中的绝对。
冷意单手扯下冷魅儿的长裤,让膨胀的欲望隔著自己的裤子摩擦冷魅儿的大腿内侧。
冷魅儿全身的肌却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但下一秒,又完全放松,任由他摆弄。赤裸的下身被糙的布料故意恶劣地磨蹭,不能形容的感觉渐渐升起。
“今天做到你晕如何?”冷意优美唇线在勾起之後覆下,冷意在她舌齿间轻喃。
“正有此意,”冷魅儿笑靥如花,她动了下腰,轻喘调息:“把我做昏以前,绝对不准停。”
眼前这个主宰她生命的男人,他比任何人都更善於伪装,还有忍耐。这种高明,是一种与生俱来在骨髓里藏著的寒意。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冷意,冷意……
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强者,统治者,却比任何人都叫她心疼。
她心疼他,心疼他用十几年的时间去报一个仇,心疼他在面对她时内心的煎熬。
明明是仇人,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拥抱她,在矛盾与挣扎中始终不忍放手。
他给了她痛,却让自己更痛。
他一直是这样残忍,哪怕是对自己,也绝不留情。
从上一代开始,他们就命中注定,纠缠不休。
冷魅儿拨了拨他的发,随著他的顶入,眼前雾气腾升。
银色的发间,又遮去了多少白发?
他终究不是神,他不再年轻,而且会越来越苍老。
原来,没人敌得过时间。
“意……”
“嗯?”
眼前的雾气终於凝结成清泪,夺眶而出,静静的在她淡笑著的面容滑落。
“我爱你。”
冷意用舌轻舔去她的泪,下身的动作越发暴。
他一寸寸坚定缓慢的推入,她低吟著,勾紧他的脖颈,脸上布满红晕。
她离不开他,正如他也不能失去她。
他伤害她,却比谁都清楚该如何拿捏这份伤害的尺寸。
让她爱他不能,又恨他不得,想眷恋他不敢,想离开他又割舍不下。
迫她成长,心疼的永远是他。
他渴望她明白他的心意,亦了解他的煎熬,又只能将所有事掩下,抗下,不忍她绝望,在不知不觉中,她已成长得这样坚强。她会跟他耍小心思,虽然他每次都看透,却不一定拆穿。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想要依靠的人,他任由她去,却不停提醒她,她是他的小魅儿。
她已成为配得起他的女人。
“小魅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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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魅儿在厨房忙了一个下午,做了一桌菜,拉著席晔坐到餐桌前。
“这麽好兴致?”席晔弯起唇角。
“闲来无事,以前都是你给我做饭,也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冷魅儿好心情地解释。
“幻夜的事明明很多。”
“幻夜的事的确多,但都与我无关。这次回来,父亲没有给我安排任何任务……”她这样的身份在幻夜实在尴尬。
席晔也认同的颔首:“就当休假了,也好。”
“林敏敏最近怎麽样?”冷魅儿忽然问。
一提到林敏敏,席晔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她很好。提她做什麽?”
“没事,随口问问,”冷魅儿一顿,笑著说:“这个季节很适合旅行。”
席晔有些惊讶地看著她,半晌,说:“敏敏一直想去日本,我明天就去安排。”
冷魅儿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他们真是越来越默契了。
“吃饭吧,”冷魅儿又说。
其实冷魅儿的厨艺称不上好,但席晔却全吃光了,还一副享用美餐的样子,让冷魅儿心里说不出的愉快。
饭後,席晔去厨房洗盘子,冷魅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席晔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冷魅儿两只腿搭在茶几上,一摇一摇的,活像只狐狸,这让他不得不相信,如果她真有尾巴,此刻也得摇起来。
冷意的电话意外的打来。
“有个人想要见你。”
“我现在过去?”
“不用,我就在你别墅外。”
冷魅儿飞快的从沙发上翻起:“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去,”席晔连忙说。
“不用,”话音未落,冷魅儿已奔出大门。
席晔诧异看著冷魅儿消失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追出去。
很少看到冷意亲自驾车,今天的冷意,很反常,以至於冷魅儿刚上车,就感受到车内的低气压。
直觉告诉她,冷意的心情很不好。
面部紧绷的冰冷线条,连唇都是紧抿,更像是发泄般的将车子开得飞速。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可是他不说话,她也就不敢多问。
车子在郊外别墅区的其中一栋停下。
“谁要见我?”冷魅儿下了车,终忍不住问。
冷意抿唇不语,径自走进别墅。
冷魅儿快走几步,紧跟在他身後。
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音乐,冷魅儿仔细辨别,是巴赫的《安魂曲》。冷魅儿忽然心口生疼,究竟是谁?如此神秘?随著音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知道就快到了。
终於冷意在一扇门前停下。
这就是传出音乐的房间,冷魅儿屏息凝神,冷意伸手推开门,几乎同时,房间内的音乐停下来。
一张苍白瘦削的脸映入冷魅儿眼帘,那张脸的主人正朝她微笑:“好久不见,魅。”
“连香!”如果不是非常熟悉这个声音,冷魅儿几乎不敢认,眼前这个骨瘦如柴,脸部颧骨凹下,十足病态的女人,是幻夜曾经的首席女欢,她的好友连香?!
原本美豔不可方物的她,怎会变成这副样?!
冷魅儿拍了拍自己的头,她……不是在做梦?
连香……没死?!
“吓到你了?”连香倚在床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浮现在这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极其渗人:“别说是你,就连我也经常会被自己吓到。”
冷意走过去,了连香的额头,眉头蹙得更紧。
“别担心,”连香似看出了冷意所想,轻轻将他的手拉下:“已经好多了。”
冷魅儿呆呆的看著他们亲昵的动作,只觉身体从头到脚都凉了。
“胃口好点了麽?”冷意轻声问。
冷魅儿心又是一痛,他语气中的柔情,是他从来都不曾给予她的……可现在,他拉著连香的手,连眼神都是那样柔和。
这样的冷意,太过陌生,陌生得叫她心寒。
“你一说,我倒真有些饿了,”连香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
“想吃什麽?我去做,”冷意一下一下的轻柔的抚著连香的发。
“你决定吧,”连香勾起唇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