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几步,有礼而生疏地道,“夫人,既然苏公子不舒服,那么小女就告退了。”苏夫人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她的注意力都在苏子玿身上呢,那有心思来烦裴之樱呢!在她心里,裴之樱救过苏子玿一次,也害过苏子玿一次,恩情早就抵消了!
苏子玿眼中含着心疼,眼睁睁的看着裴之樱离去,从头至尾,未曾看过他一眼。但他却懂了她故作坚强的背后,是被伤害了的心。
他的脚不疼啊,他只是做出来引开苏母注意力的。一阵难以言喻的懊恼和无力感油然而生,他发狠的使劲捶向自己的腿,疼,却抵不过心痛!
坏坏相公好色妻
一百一十八、被逐出门
一百一十八、被逐出门
一室寂静,屋里的丫鬟全部被遣了出去。窗外传来小鸟的清脆鸣叫,苏子玿皱着眉,心里深深的纠结。纵然这个不是自己的亲妈,但她那样的疼爱自己,让她难受他总是于心不忍的。可是另一边,却是自己心爱的女孩,让她伤心,他更痛心。
“娘,小樱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她的经历让我心疼,她的性格让我心动。儿子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心动,甚至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可是娘,也是子玿最依恋的娘亲啊,娘亲不高兴,子玿又如何安心的快乐呢!娘,儿子请求您,答应儿子的这个愿望。”
一阵悲凉失落的情绪涌上苏母的心头,在心尖上疼着的儿子,今日说愿意为另一个女人舍弃生命,她如何不伤心。是的呢,她不甘心呀。为什么她辛苦养大的孩子变了,喜欢了一个女人。从此,他不再是她乖乖儿子了,他会去呵护疼爱另一个女人。
大儿子如此,小儿子又如此!她到底造的什么孽呀!
“我苏家,一百多年来,一向讲究门当户对,那丫头纵然有你说的千般万般好,也是不能做苏家媳妇的,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她沉着脸道。从小到大,她满足他的每一个愿望,而唯独这个不行。他的妻子只能她帮他选。
“为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娘,难道你忍心看着儿子被规矩束缚,与幸福失臂,一辈子生活在不幸福的婚姻中吗?”苏子玿失望的看着苏母,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被包办婚姻的一天,这是多么的可笑!
“娘和你爹就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成的亲,在成亲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但这么多年来我和你爹相敬如宾,不是很好吗。你只管好好的养伤,为娘会为你选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媳妇的。你就忘了那丫头吧,你们是不可能的。”
“娘,我一直以为您是最疼我的,可是没想到,您竟会拿祖宗的规矩来断送儿子的幸福。其实,让您不同意的真正原因不是祖宗的规矩,而是因为你不喜欢小樱吧!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对从未谋面的小樱产生反感,但是,儿子的决心,今日也放在这里,我苏子玿今生非裴之樱不娶!”
苏母呆住了,眼泪瞬间弥漫了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千般疼万般爱的小儿子,会因为一个平民女子,和她这样的说话。
“娘不同意这门婚事,你也别妄想着你爹会答应。你若执意要娶她为妻,那么从今日开始就像你大哥一样,离开家门,混出个样回来再说吧!”苏母哽咽着,说出这狠心的话语,泪水迷眼,心痛的如同刀割一样。
“既然母亲这样说,那么做儿子的就只有遵循了,谢谢母亲给儿子这么一条道走。儿子在这给母亲拜别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儿子来日再报!”苏子玿心中难过,可是话说到这份上,已是覆水难收。他艰难的挪下软榻,俯下身子,给苏母磕了三个响头。
苏母一手捂着嘴,早已是泣不成声。这究竟是何苦呢!一时意气逐他出门,他吃了一点点的苦,心疼的难过的还是她这个当娘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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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打算
一百一十九、打算
苏子玿回到自己的拙园,却并不着急收拾东西。他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思绪万千。本意他是不想惹苏母难过的,但是事情很多时候就是难两全,离开或许是最好的。
“小石头,你跟着我多久了?”他望向园中火红的枫叶,淡淡的开口道。
“少爷,小石头六岁就跟着您,现在已经有十年了。”小石头有些不安的回到。
“十年,那你应该很里了解少爷我了吧!”嘴角一丝落寞的笑,苏子玿转过头看向小石头。
“少爷,您今儿是怎么了?您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小石头怯怯的开口道。
“呵,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老夫人很不喜欢裴之樱,而我却执意要娶裴之樱。你猜怎么着,呵呵,老夫人一气之下将我逐出家门了。还说除非我像大哥那样闯出名堂来,否则不会承认裴之樱这个媳妇。”苏子玿自嘲的笑笑道,眼中露出一丝受伤。
“啊!”小石头一声惊呼,“少爷,您怎么这样傻呀,京城的大家闺秀何其多,您干嘛偏为那么一个野丫头,惹老夫人生气呢!”
“小石头,你白跟少爷我十年,十年,却还不了解少爷我。我不管你曾经在老夫人那里说了裴之樱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次我真的对你失望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苏子玿冷冷的说完,便再也不看小石头一眼。
小石头吓得半死,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哑了嗓子,也没得到苏子玿的半句安慰,只得委委屈屈的抽噎着退下。怨谁呢?
苏子玿思虑沉沉,皱着眉一直坐着,不动不说,可是心中的念想却翻了无数的转。当年大哥外出经商,途中救了一个可怜的姑娘,两人互生情愫,可是苏家的家规却不允许。苏母觉得自己的儿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那个出身卑微的女子配不上自己的儿子,连当小妾都不配,故而看不上她。而苏子瑜却是铁了心的非那女子不可。苏老爷无奈,就放出那样的话,除非他创出名堂来,否则休想让那姑娘进苏家的大门。大哥一气之下带着那位姑娘远走豫州边境。几年光景已经成了豫州的数一数二的人物,到豫州的第二年,他就和那位姑娘成了亲,现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生活的美满幸福。
可是苏家二老想看两个孙儿,却没那么容易了。苏子玿的大嫂是个极傲气的女子,她勤俭持家,温柔贤惠,将家中的事情料理的井井有条,然成亲几年却从未登过苏家的大门。当年的羞辱历历在目,即便她能忍,但是那口气也难平。
苏子瑜因为自己母亲当年的行为,也颇觉得难堪,是以从不提回家之事。
想到此处,苏子玿长长的吁了口气。米虫的日子就此结束,他是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此时苏母正靠在床上伤心的落泪。几年前大儿子迷上了一个卑贱的女子,为了那个女子两年不曾回家。她难过伤心,时间一长,那亲也成了,孙子也有了,也就淡然了。可是如今这个碰在手心中疼的小儿子也这样,为了一个贫贱的丫头,忤逆她,顶撞她。
她这一气,口不择言说出逐他出家门的话来,话一出口就后悔不迭,可面子上又抹不下来。玿儿呀玿儿,你为何不肯说句服软的话呢,哪怕稍微低个头,娘也不会忍心让你离家呀!
家里闹翻了天,在外面被鲁王爷请去喝酒的苏老爷和苏子谨却毫不知情,他们小心谨慎的应付着这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丝毫没意识到,等到他们回家后,面临的将是怎么样的一场家庭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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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立下誓约
一百二十、立下誓约
“二少爷!”苏子瑾刚进府,等在门口的小厮就赶紧跑上去,在他耳边密语了一番。苏子瑾皱着眉叹了口气,不着急去看自己的母亲,先去拙园听听小三的想法吧。
“你们都先下去吧。”苏子瑾刚进门,就看见苏子玿正在使唤丫头们整理东西。他摆摆手遣退了下人,心里微微的不痛快。
“二哥,你来啦,正好赶上给我送个行!”苏子玿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斜靠软榻上。
“三儿,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母亲纵然有她的不是,但是你这样忤逆她,却是你的不对!她最疼的就是你,你这样伤她的心,不难受吗?”
“二哥,你说的我都懂,我不是小孩子。只不过我左右想了想,我离开一段时间,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苏子玿心情是很复杂的,离开有很多不舍,虽然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可是i被母亲逐出家门,这样的离开,谁心里会好受?另一方面他又期待着自己自由自在的新生活,有无限的可能可以创造,激动和期待也交织其中。
苏子瑾按按额头,无力到了极点。他看得出苏子玿的想法,被家里约束久了,正好趁此机会追求自由。
“如果你意已决,那么就不用收拾东西了!当年大哥离家,是不带分文只身而去,你自然不例外!”
苏子玿慢悠悠饮着的一口茶,噗的一口喷了出来,“咳咳,什么?不带分文?!”他真疑心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还是苏子瑾话的意思有误!
“不错!所以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娘亲那里,无非是要个台阶下下,我和爹爹去说说,你也不是非离开不可。”苏子瑾拿眼瞟了他一下,淡淡的说道。
苏子玿将茶杯放在案上,抬起自己的伤脚看了一眼,然后坚定的说道,“我意已决,自己不能创出一番事业,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为了爱情和事业,我是非走不可!大哥就是我的榜样和目标!”
苏子瑾挫败的叹了口气,“行行,到时候受不了不要找我哭鼻子!”
这边苏老爷进了屋,看见自个夫人正在哭鼻子,一下慌了神,待知道是苏子玿气的,只骂那小子是兔崽子,要拎过来教训。苏母一把拉住,就是把她气死,那终究是她疼爱的孩子,哪里舍得他受罪呀!
正说着,门口的丫鬟就进来禀报说二少爷和小少爷来了。
“爹,娘,不孝儿子是来辞行的,儿子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番事业,给爹娘长长脸。”苏子玿也是聪明,只字不提裴之樱的事,只说自己要发奋。
“逆子,将你娘亲气成这样,你还有脸来辞行!给我滚回拙园去!”苏老爷本来以为苏子玿是来认错的,哪知道是来辞行的,真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想想又舍不得,只得大骂!
苏母哭的更是伤心了,她也以为苏子玿是来认错的呢。她心里那个失望呀,疼的心都揪了起来。
“老爷,让他走吧,我倒要看看他能创出什么名堂来。”她转过脸,用手绢擦擦哭得红肿的眼睛,失望又坚定的说道。
苏老爷和苏子瑾见着两人都拧着一股劲,劝也劝不开,都是直叹气。
“好好,就听夫人的!逆子,我告诉你,从大门出去一分钱也不许带,不许找你大哥二哥帮忙,仅凭你自己,两年时间给我挣到五百万两银子来,否则就到娘跟前磕头认错。从此不得违逆父母半句!”
苏子玿其实非常想问一句,挣到五百万两银子,是不是就可以娶小裴进门了。奈何看到屋中几人面色俱是不佳,胆子颤了颤,没敢问出口,此事还是以后慢慢再说吧。
“是!儿子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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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你要对我负责
一百二十一、你要对我负责
秋意虽渐浓,但午时的阳光还是非常温暖,非常慷慨的洒在这片大地上。
一辆马车稳稳的从苏府向小裴家驶去。坐着车里的苏子玿摸摸袖子里二哥塞给他的十万两银票,不由得意笑了起来。
果然是只狐狸,揪住了老爹的语病。苏老爷不许苏子玿找两个哥哥帮忙,没有说不能接受两个哥哥自愿的帮忙啊!哎,还是哥哥好啊!
想着想着就到了目的地。赶车的忙办了脚凳,搀扶着苏子玿下车。这次他真的是只身一人了,小石头死活要跟来,他没同意,就连二哥担心他危险,想让萧白衣跟着,他都拒绝了。
被逐出家门,不问世事的苏家小公子,能对谁构成威胁呢!
马车夫说了句少爷保重,就驾车回去复命了。苏子玿架着双拐,颇有残疾人的感觉,好不容易挪到小裴家门口,带着激动雀跃,却又有些怯意的心情,敲响了院门。
“来了来了!谁呀!”小裴同学清脆的声音通过门板传来,在苏子玿听来这无疑是世界上最最动听的声音。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裴之樱见到笑眯眯的苏子玿着实惊了一大跳。
“想不到是我吧,伤势未愈,就跑来看你了!”苏子玿笑嘻嘻的跨进了门。自那次不告而别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回到这个小院子。心中既感慨又温暖。
小裴心里是高兴的,可面上却一副冷淡的模样,她随手关好了院门,吊儿郎当的说道,“呦,咱家这小庙居然迎来了一尊大佛,改天姑娘我得到爹娘的坟上看看,看坟头上是不是冒青烟了。”
苏子玿脸顿时垮了下来,“小樱,我脚疼,好累啊!”
“那你不好好在家躺着,跑出来干嘛!好不利索,你一辈子成了瘸子,本姑娘可不要你!”裴之樱一听说他脚疼,赶紧走过去搀扶着他,尽量不让他的那只伤脚用力。
“那可不行,货物出门概不退换。本少爷告诉你,这次本少爷是赖定你了!”苏子玿心满意足的接受心上人的搀扶,心里想,哎,怎么样也值了!
“得了吧!姑娘我可养不起你!”裴之樱嘴上不饶半分,可心里却甜蜜的很。
坐定下来,苏子玿这才说起自己已经被逐出门无家可归的事。可怜兮兮的抱着小裴的胳膊直蹭,“你要对我负责啊!”
裴之樱乍闻此事,心底各种滋味不停翻滚。一是她没想到苏子玿的家人居然反对到这样的程度,宁愿将最疼的小公子逐出门,也不愿让她这个儿媳妇进门;另一方面,又因苏子玿为了她,和家人闹到如此份上,宁愿离开家,也不愿委屈她而感动。
“子玿,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轻轻的问道。
“有佳人相伴,自然是先养好脚伤再说呀!”苏子玿心里开心,没个正经的在小裴粉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哼,吃了本姑娘的嫩豆腐,本姑娘可是要双倍讨回来的。”裴之樱贼贼一笑,一把扑到苏子玿身上,不停的揉捏他的俊脸。苏子玿那个开心呀,小裴主动投怀送抱,此时不占便宜,那他岂不是呆子!
他当然不是呆子,脚伤了,手却是灵活的,一把抱紧小裴的腰身,唇便欺了过去。两人心房都因这一吻而颤动,舍弃的,拥有的,无论怎样,至少他们现在是幸福的,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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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事有眉目
一百二十二、事有眉目
说是来投奔的,其实房间稍整理一下就可用,裴之樱又上街市,添置了两床新的棉被。还买了锦缎打算给苏子玿做两身秋冬的衣裳。说到小裴同学怎么会突然间变大方了呢,那是因为苏子玿出手便将那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交给了小裴,曰,让她管家。
裴之樱脸红了,管家,这么说,从此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家,而是他们二人的家了吗!
苏子玿安心的养着脚上,或许是心上人在身边的缘故,心情好了,伤也好的快了些。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弃去双拐,已经可以慢慢的走路了!
苏子玿来到的第三天,莫十一也办完事回来了,顺便带回一个他能甩掉却没甩掉的跟屁虫——吴思琪!
莫十一和吴思琪都惊诧异常,看不出来苏子玿居然会为了裴之樱做到如此地步。莫十一对苏子玿的偏见改观了一点,吴思琪大力地拍着苏子玿的肩膀道,“看不出来啊,小白脸,很有本侠女的风范!本侠女为了爱人也离家了!”
莫十一很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下,转脸问他们有何打算。
苏子玿神秘笑笑,山人自有妙计,不过要二位的协助啊!
当即在另三人疑惑的目光中,苏子玿胸有成竹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却惊掉了三人的下巴!
“这样也太奇怪了吧,自古可从来没听过有这样赚钱的法子的!”吴思琪忙合上自己的下巴,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
“但是,听起来好像有门道。”莫十一摸摸下巴,点了点头。
“不错,就这么办!子玿,你真是太有才啦!”裴之樱两眼放光,攥紧了苏子玿的双手,满脸崇拜之情。
只要能赚到银子,裴之樱是不管这法子是否怪异的。
说干就干,除留苏子玿仍然在家保持神秘之外,其他人都分头行动了。苏子玿在家却也没闲着,整天写写画画,图纸堆了一叠。
过了几日,所商议的事情终于都有了些头绪。连着好几日的早出晚归之后,这天傍晚,裴之樱终于出现在苏子玿的面前,满面的疲倦之色,却掩饰不住那一身的神采飞扬。
她拉住苏子玿的手便往外走,苏子玿微觉诧异,可是瞧一瞧她掩藏不住雀跃微笑的嘴角,觉得心情大好,便悠然的跟着。
一直走到一间不大不小的酒楼面前方停了下来,苏子玿驻足抬头一看,这酒楼倒是窗明几净,只是对于一个聚众的地方来说,就显得有点怪异,往里面一看心里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太安静了,里面居然一个客人也没有,只剩一个胖掌柜的在柜台里愁眉苦脸的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