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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幼膳房(全本)第2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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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幼膳房(全本)作者:肉书屋

这孩子也还认生,索性就先跟她在长寿宫挤着。

挤着,就挤着呗。

不然,这样尴尬的身份,也不知道住在哪里合适。

在长寿宫,有两宫太后看着,还好些。

苏锦一听说这个消息,便大吃一惊,急急忙忙的去问小狼,才知道那孩子确实是弘文无疑。

姚氏最终还是找到了弘文的下落,又不知道怎么跟弘文说的,居然说通了他,母子相认。

“我想去看看他。”苏锦皱眉道。

“正好,朕也该去给两位母后请安了。”小狼并没反对,反而换了衣裳,跟苏锦一起朝长春宫和长寿宫那边去了。

自然,是先去给何氏请安。

何氏见苏锦低眉顺眼的立在小狼身后,掩口笑道:“这才对嘛,你不小了,该做的就得做,不然,总得有人替你操心,挡都挡不住。”显见着是在说那关于男风的谣言。

小狼笑着回应:“母后说的是。”那表情和最最恭孝的孝子毫无二致。

母子俩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子话——没错,母子俩,任何人看过去,都会以为这是血肉相连的母子俩——何氏命人拿出珍贵的香橼给小狼吃,还特地赏了苏锦一枚。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蔬果成熟的季节,这几枚香橼可是长春宫的匠人费尽千辛万苦好容易保存下来的,而不是随处可见的。

整个太极宫里,只怕也不会超过三十枚。

苏锦管的是膳房,自然知道这东西的贵重。

坐了大概半个时辰,小狼才起身告辞,何氏也不挽留,只道:“去长寿宫看看你母亲,还有你那远房兄弟。”

竟像是亲娘吩咐儿子去谁家串串门一般。

小狼躬身称是,领着苏锦和福公公等随侍一同去了长寿宫。

弘文果然在这儿。

他身着天青地折枝花暗花缎的夹袍,腰间束着银青色的织锦腰带,挂着个翠玉豆荚珮,嘴唇上已经冒出一圈淡淡的绒毛,鼻梁高挺,眉如刀裁,目光明亮,神色高傲,早已不是在凌烟阁陪同小狼读书时的拘谨摸样。

见小狼和苏锦等人来了,他等姚氏和小狼母子见过礼之后,便上前与小狼见礼:“几年不见,堂兄越发仪表堂堂,显见着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小狼宽厚的一笑,不曾说话。

姚氏瞧了瞧周围神色有异的宫婢太监,皱眉训斥弘文:“不是教过你吗,先行君臣之礼,再和堂兄亲近;还有,你堂兄本来就是天子之颜,人中龙凤,即便没有飞上枝头,也不是寻常人等所能比拟的。”

“仕达还小,太后就饶了他吧。”小狼反倒笑着给弘文求情,“他既然进了宫,您便担起了教育的重则,他的一言一行,可都是太后您的脸面呢。”

苏锦暗暗叹息,这是小狼提醒姚氏,弘文的一言一行,都跟她有关呢。

弘文毕竟还小,也不知姚氏是怎么跟他说的,总之今日一见,似乎是对小狼颇为不满,觉得是他鸠占鹊巢了。

可是,不管事实怎样,说话是要讲实力的,没有实力的人,即便你真的占着理,也是白搭。

此刻的他,那点能和小狼相提并论?

这也就是小狼,若换了旁人,只怕弘文稀里糊涂的就得没命了。

姚氏自然也意识到了,又听小狼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敲打她,更是气恼,偏偏是弘文无礼在先,她想出气都没处可出。

苏锦绞着双手盯着弘文看,希望他看自己一眼,自己给他一个暗示,一会儿抓空去外面说句话,可弘文却像是故意躲着她的目光似的,别别扭扭的偏偏不往苏锦这边瞅。

唉……

苏锦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她明白弘文的心思,他这是埋怨自己,明明知道姚氏还活着,还进了宫,却从来不曾告诉他呢。

第二卷升平乐第005章反目

弘文看都不朝自己看一眼,苏锦也毫无办法。

她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过去把自己的心路历程一步一步的跟弘文解释清楚。

虽然弘文还小,但是她一直固执的以为……弘文能懂。

想来,她不是高估了自己,就是高估了弘文。

她切切的看着弘文半晌,等着他把头转过来,自己给他一个微笑。

可是,什么都没有。

弘文像个陌生人那样,似乎根本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苏锦的心终于慢慢沉了下去,甚至不曾听到小狼和姚氏说了些什么,和弘文又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小狼最终起身告辞,姚氏客客气气的留饭,小狼再客客气气的拒绝,再领着自个儿和福公公等人出来,一路无话,回了甘露殿,小狼用膳,苏锦想回去,却被小狼叫住。

伺候着小狼吃了饭,又同以往一样得了赏,吃了几样填饱了肚子,便立在小狼面前,一言不发。

“慢慢来,他只是一时赌气而已。”小狼也不说是谁,却一下子说进苏锦的心坎里。

“嗯。”

“朕会在适当的时候,安排个机会,让你们说说话。”

“嗯。”

“唉……”小狼见苏锦一直魂不守舍,也不能为难她,只能叹息着让她回去歇息。

苏锦便这样呆呆的回了小厨房后院,推了沐桃儿出去,自己躺在绣床上,隐忍着大哭起来。

弘文在她心里,和任何人都不同。

哪怕是小狼。

他们之间没有试探,从相遇开始,便真心实意的对对方好,不管是她对弘文,还是弘文对她。

两人一起嬉笑玩闹,一起头抵着头午睡,一起遭逢灾难,一起过平淡如水的日子……

分开,再重逢。

如今,重逢,再分开。

她不知哭了多久,沐桃儿才想了办法进来,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只是一时如此罢了,他还小呢。”

“……”苏锦还是哭。

“不若索性就忘了这回事儿,由着他们去作,反正一切自有皇上处理呢,皇上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了他。”

“……”苏锦哭得更加厉害。

沐桃儿终于头大起来。

她从认识苏锦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见苏锦这样哭过。

她只得叹息一声,就要退出去。

“桃儿姐姐,”苏锦忽然抬头喊她,“烦劳你想法子去跟我弟弟说,我想见他。”

“他在长寿宫,只怕是不易。”

“我在月园等他,他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走。”苏锦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沐桃儿倒被吓了一跳:“那怎么成?你瞧瞧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晚了,那月园又偏僻阴冷——你要是病了怎么成?”

“你想法子告诉他,让他早点到,我自然冷得就少了——我知道,你和长寿宫的宫婢春儿是同乡,有情谊。”

“……好吧。”沐桃儿见苏锦打定了主意,实在没法子劝服她,心底也盼着她们姐弟俩能见上一面,把该说的说开了,别这么绷着,伤感情——便答应了一声,起身去安排了。

苏锦则擦干了眼泪,整()理了衣衫,独自一人去月园等着。

此刻已然是初春,虽然跟刚刚过去的冬日相比,天气没那么冷了,却也还是不暖和,尤其是现在,夜幕渐渐张开,苏锦越发觉得双脚冰冷麻木,周身上下的衣衫像是被风吹透了一样,完全抵挡不住任何寒气。

苏锦的嗓子有点疼,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哭的,总之疼得有些难受,偏生没有热水喝一口。

好在园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苏锦心里很是惊喜,转头一瞧,原是沐桃儿。

“送信的人说,表公子今儿似乎身上不太好,说是困了,要睡一觉发发汗,说是什么时候得空了再差人来寻你。我早想过来告诉你,又被宋司酿拉去跑了一趟差,怕人知道不好,也不敢让别人来传信,只好飞快的做了差事,没回去,直接就过来找你……”

总归是不来的。

苏锦听说弘文自己说“困了”,一颗心便像坠入海底的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回吧。”沐桃儿看出苏锦的失落,便主动拉着她离开那个冰冷的地方,握着那双冰凉彻骨的手,沐桃儿有些心疼。

苏锦看似乖巧的跟在沐桃儿身后,仍旧一言不发。

两人这样默默走了一会儿,沐桃儿忽然看见前面的路上不知挡了什么,连忙嘱咐苏锦在这儿好好等着,她自己走过去一瞧,原来是昨夜风大,吹断了路边树木的枝桠,横卧在路中央,这里又很是偏僻,尚无人来收拾。

沐桃儿弯下腰,想把那枝桠搬开,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根本弄不到,心想,暂时让苏锦从旁边绕过去,谁知起身转头一看,苏锦却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很是着急,连忙跑回去一瞧,原来方才两人停在一个三岔路口,自己过来弄着枝桠,苏锦定是想着心事,混混沌沌的没看着自己,沿着一条路走了下去。

她可是路盲啊,眼下天色也晚了,万一又迷了路,可怎么才好?

沐桃儿很是着慌,却不知苏锦到底走的哪一条路,只能想着自己就是个脑袋放空的人,试探着若是自己会走哪条路,试探了一会儿却拿不定主意,只好随便选了一条路,直追过去。

苏锦确实没注意沐桃儿。

她完全被沐桃儿牵着,亦步亦趋,沐桃儿松手走了,她也没往心里去,只是低着头一直走下去,直到听到了一阵喧闹声,才收回了神,抬头看去。

前面是一处围墙,苏锦看不出这到底是哪里,只知道是自己从来不曾来过的地方。

那围墙……

太极宫内的围墙,原本处处都是差不多的。

她只能仔细倾听,希望能从围墙内捕捉到熟悉的声音,以此来判断这到底是哪里,却只听到一群女子七嘴八舌的说话,夹杂着一名男童的声音。

苏锦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是弘文的声音。

听上去,弘文正和几个宫女连诗,就是那种首尾相连的,一个人说一句,别人取末尾的第一个字,做下一句诗的开头,把它接下去。

听得出来,那几个宫女也是懂些常用的诗词的,但是相比弘文,她们还是差得太远,大多数时候都是弘文在自己表演,宫女们则拍手称赞,夸弘文是文曲星下凡,天资聪颖。

原来,他说什么困了,要睡了,只是对自己的敷衍。

他只是在躲避自己一人而已。

曾经那么想尽了办法都要见上一面的两个人,今日,居然其中一个以困了为借口,爽了约。

而此时,明明才刚刚掌灯。

苏锦的心里忽然像是被泼了一瓶子火碱那样难受,烫得五脏六腑每一处都是疼的,甚至……只要仔细倾听,就可以听见肉皮爆裂的声音,和鲜血汩汩涌出体外的声音。

与之相对的是,围墙的另一侧,弘文在和几个宫女玩诗词接龙的游戏。

她对弘文太了解。

所以,她能从弘文的声音里,听出几分落寞。

极力掩饰着的落寞。

可见,他这样爽约,躲避苏锦,他自个儿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可是,那又怎样?

他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苏锦今日的脑子本来就有些混沌,此刻越发的发起凝来,像是整个脑袋里灌满了猪油,天寒地冻,那些猪油已经渐渐凝结成白色,堵住了大脑里的每一个缝隙,让它连个透气儿的地方都没有。

苏锦支持不住,终于靠着那墙,慢慢的滑坐下去。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比方才等着弘文时越发的冷了。

不但四肢躯干,连动一动手指,都不能够了。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是在清醒的时候,见自己暖暖活活的呆在自己温暖的小屋里,躺在床上,脚下似乎偎着汤婆子,床下燃着火炉。

屋子当中,摆着一只八宝鎏金炉,炉子里燃着甜香,那香气从镂空的缝隙中钻出来,又跑进苏锦的鼻子,让她以为,自己方才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醒了?”沐桃儿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苏锦正瞪着眼睛看那八宝鎏金炉,立刻笑道:“皇上让福公公亲自送过来的,说是你平日最爱做香甜的膳食,必爱这甜香的香味,便八宝鎏金炉带满满一盒子甜香一道儿给你送了过来。”

“熄了。”苏锦闻着那甜香,觉得越发烦躁。

“苏锦……”沐桃儿还想再劝苏锦几句。

“好姐姐,熄了吧。”苏锦耳边忽然响起弘文夸张的高叫着同宫女们一起诗词接龙时的声音,一时不查,竟再次涌了两滴眼泪出来。

她连忙把头转向一边,不让沐桃儿看见。

沐桃儿一直看着她,怎会看不见?

她却只是在心里哀叹一声,默默的走到八宝鎏金炉旁边,小心的掀开炉盖儿,弄熄了那甜香。

她心里是明白的。

不是这甜香不好,而是苏锦的心情不对。

像是一个人,正难受的要死,你让她听欢快的歌儿,难免会觉得烦躁。

什么心情,就听什么歌,燃什么香。

她心里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窗子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谁在奔跑:“不好了,不好了长寿宫的表公子吃了幼膳房的晚膳,昏迷不醒了”

第二卷升平乐第006章作吧

苏锦心里一慌,麻利的坐起来掀起被子起身下地,却不知道自己腿脚都是软的,不自觉的摔坐在地上。

沐桃儿吓了一跳,连忙一边过来扶她一边冲着门外喝道:“有什么话慢慢说,说仔细喽,别一惊一乍的”

那小宫婢本来是在外面跑着的,一听沐桃儿在屋里喊自己,连忙立在苏锦那卧房门口,弓手顺耳的低头禀报:“奴婢方才回来,在路上碰见了长寿宫的秋菊儿,奴婢跟她在知礼局时认识,便打了个招呼,问她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她便说,是要去太医院请御医,表公子饭后又拉又吐,眼下已经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御医可去了?”苏锦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幼膳房要担负什么样的责任,而是弘文到底是不是有人诊治。

“回苏管事的话,去了。”

苏锦这才瘫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沐桃儿见她不说话,连忙打发那宫婢:“快去幼膳房给宋司膳报个信儿。”

“是。”

随着小宫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屋子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沐桃儿正想扶着苏锦躺下休息,苏锦却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更衣,去求见皇上。”

“啊?”沐桃儿的脑子里闪了一个火花,“你不是要去跟皇上兴师问罪吧?”

“你也猜着是他?”苏锦冷笑。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苏锦,你听好了,不管你心里跟谁亲近,甘露殿正殿那位,才是皇上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你”

“这么说,欺负我兄弟,我也该当个缩头乌龟,坐视不理?”

“不然你能怎样?你以为你是谁啊?”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苏锦燃着火苗的大脑被泼了一盆冷水,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沐桃儿见她面色稍缓,才表情凝重的低声说道:“别说你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就算你当了皇后、太后,就可以这么随意猜测,不管不顾的去跟人兴师问罪?你怎么知道做手脚的就是皇上?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趁机捣乱?”

苏锦被沐桃儿这样当头棒喝,脑袋已经清醒了不少,又仔细想了一回,才道:“你说的有理,有可能,是什么人使出了一石二鸟之计,既离间了我和皇上,又给幼膳房一记重击……”

沐桃儿连忙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番,见无人偷听,才戳着苏锦的脑门骂道:“你总算清醒了一点”

“……那……我该怎么办?”说归说,苏锦还是担心弘文的身体。

如果是姚氏自己下的药还好,总会顾忌弘文的身子,总不至于下虎狼之药;若是别人呢?只求一击即中,下了死手,弘文就危险了。

沐桃儿却推着她到桌边用饭:“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哪也不要去,谁也不要理。皇上派人来传过你,知道你迷了路,受了凉,嘱咐你好好歇着,还说晚点过来看你呢。到时候你可别再像此刻这样冲动,皇上对你再好,也是皇上。”

“我懂得。”苏锦只能点头,心里却有些怅惘。

你和一匹狼做了朋友,享受狼的好,也得承担狼的狠。

他的心思跟你不同。

他就算再坚忍,对伙伴再忠贞,也是一匹狼。

你得小心防备着,他兽性发作。

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发作。

苏锦只能老老实实的吃饭,因在长寿宫外冰冷的地面上坐的时间太久,方才又听了那样的消息,身上心上都是冷的,便又喝了几杯宋司膳送来的果酒,直到醉意渐起,那对筷子都夹不起饭菜来,才被沐桃儿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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