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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第3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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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作者:肉书屋

高昂起来,似乎在呐喊什么,又像是在喝斥威吓,我觉得有些晕眩,头重脚轻,站也站不稳,伸出手想去扶墙,乌纳斯先一步伸过手来扶住了我。

我们都没有作声,因为伊莫顿刚才叮嘱不能出声打断。我的目光和乌纳斯的目光交会到一起,他眼底的平静之下,蕴含着很深很多的,那样深沉而又激烈的……我不想去面对的情绪。目光交错了刹那,我就把头转了过去。乌纳斯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依旧稳当而有分寸的扶住我。

大概经过了几十秒钟的样子,凯罗尔身上那层淡金的光已经渐渐淡去了,她身体晃了晃,软软的向前倾倒,靠在了曼菲士的身上,就这样昏厥了过去。而伊莫顿诵经的声音,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我关切而情急,刚想向前迈步,却又顾虑的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伊莫顿。我不知道仪式现在算不算结束,万一贸然动作坏了事,那可就……可是看到伊莫顿这时候的模样令我大吃一惊,伊莫顿的脸上大汗淋漓,申请萎顿憔悴,看起来好像……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他把手里的经文缓缓合起来放下,似乎现在体力连这本书的重量都无法复负荷。他看到我看他,抬起手来轻轻挥了一下:“好了……现在,他们是同生共死的伴侣了……只要凯罗尔没事,法老也就不会死,他们以后就算会分开,会相隔万里,但是他们的灵魂依旧会共鸣,心灵依然能相通……”

我走过去扶住他,然后俯下身去查看曼菲士的情形。他依然呼吸细微,但是并没有恶化的趋势。

“这是……什么仪式,如此神秘……”

伊莫顿低声说:“这个以后再和你详细的说吧,先……送他们走,再耽误下去,恐怕就会同时失去他们两个人了。”

174

船就是昨天我和伊莫顿想要离开时准备的那条船,想不到终究还是要派上用场。只是这一次,它带走的并不是一心想离开这里的我和伊莫顿,而是凯罗尔和昏迷不醒的曼菲士。

曼菲士离开的消息,一共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我们在那座地下的小神殿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再重踏地面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我遣退侍卫们,一行人沉默而迅速的来到尼罗河的岸边,河水从上游哗哗的流淌而来,又向着下游奔涌而去。潮湿的水气扑在人的身上,有一种难以控制的伤感蔓延开来。

我知道,凯罗尔是可以通过尼罗河返回她的那个现代世界。但是,我却不知道曼菲士他能不能穿越时空之门。

也许他能够得救,也许,他就会这样在河里死去。我有一种预感……无论曼菲士能不能得救,这一生,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一去,或是死别,或是生离,从此我们被这条河分隔在时光的两端,隔着漫长的,千年的距离,无法逾越,无法重聚。

我紧紧握着他一只手,泪一滴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伊莫顿抱住我,扶我站起身来:“让他们启程吧,没有时间能再耽误了。”

我的眼光牢牢的凝固在曼菲士的脸上,这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相依为命的唯一的亲人,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面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请你……好好照顾他……”

凯罗尔看看我,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她坐在船头,让曼菲士枕在她的腿上。这个柔弱的,经常不知天高地厚不断闯祸的女孩子,这一刻看起来确是如此坚强。她轻轻托着曼菲士的肩膀,那自是好像是托着她的,一个完整的世界,那样柔情脉脉,那样认真专注。

乌纳斯把系在石桩上的缆绳解开,船被流动的河水带着,缓缓离开了岸边,飘向尼罗河的中央,缓缓地向下游驶去。我捂住嘴不让自己痛哭失声,眼泪疯狂的在面上流淌。

夕阳西斜,映得河面上一片金红色的光,如此哀伤,如此惨烈。

“曼菲士!”我朝前追了两步,已经踏进了河水里,大声地,用尽全力的呼喊:“曼菲士!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喊到最后几个字,已经直了嗓子,像是受伤的野兽的声音。满眼都是血一样的落日的颜色,虽然余晖还在,却已经毫无温度,冰冷的河水冲的人站立不住,我两腿一软,就这样跪坐在了水中,小船在视线中越来越远,河上的风忽然紧了起来,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水流更加湍急,河上的风浪越来越紧,头发被风吹卷着,发梢抽在脸上,有种麻钝的痛感,我抬手按住被风吹得乱飘的头发,望着那已经变成了一个时隐时现的小点的船影。

“爱西丝。”

伊莫顿大声喊我的名字,把我从水里拉起来。我茫然地看着他,一瞬间脑子里全是空白的,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好像胸口被一种巨大的失落占据着,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重心。

我用力眨了好几下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是孤身一人。

眼前的天地忽然旋转起来……不,不是天地在旋转,是我自己头晕目眩。伊莫顿把我横抱起来。太阳迅速沉没了下去,天地间那金红的余晖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眼前的世界蓦然一黑。

这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从前,上一世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忽然全城停了电,刹那间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作用。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光亮,在这样纯粹的黑暗中,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握着他的臂膀,低声说:“他们……他们会不会平安到达?”

其实我比伊莫顿要更了解,凯罗尔她一定会回去,而曼菲士的生机……确实渺茫的看不见也摸不着。我再向远处张望的时候,幽暗的河面上风浪太大,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回去吧。”伊莫顿说:“他们……一定会达到。”

会到达何处?是生的彼岸,还是黄泉的重点?

我没有再问。

伊莫顿大步地走回岸上,柔声说:“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过,但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抬头看他一眼。伊莫顿的五官轮廓分明,但是这样刀削一样的让人觉得强势威严的线条,这一刻却尽是柔和与关切。

是的,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应付。那些心怀叵测的使者们,埃及国内被曼菲士用强硬手段镇压下去的暴动,对年轻法老的统治心存疑虑不服约束的贵族们……

婚礼的第二天,法老忽然不见。这消息倘若传出去……造成的动荡足以颠覆埃及。

我点点头,低声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他将我轻轻放下地,我的裙子被河水浸的湿了大半,贴在腿上感觉很不舒服。我转过头,看着跪在岸上的几个人。乌纳斯我是信得过的,还有就是伊莫顿手下的两个僧侣。

曼菲士已经离开的消息现在连伊德霍姆布和西奴耶都不知道,但是这事瞒不过他们。只是……告诉他们实情,他们会不会相信?整件事情充满灵异诡秘,用常理无法解释。还有大小的贵族们,官员,民众,图谋埃及的其他各国势力……事情千头万绪,严峻又复杂。

我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这样重,本能的挺直了腰,说:“回去吧。”

175

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快散了架,可是偏不能倒下,还有许多的棘手的事情。现在曼菲士一不在,我才发觉他以前的工作量有多大,没有他那样能够过人的魄力和精力,真的处理不来。

伊莫顿让我趁着晚饭没有送来的机会先歇一歇,我一躺在踏上就觉得疲倦无处不在,累得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再也撑不起来。

以前看过一个说法,在这种集权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里想当一个英明有为的统治者,那么多半的下场是累死的。想要安乐无忧,那门儿也没有。电视剧这种东西是很误导人的,让人觉得皇帝好像下了朝就可以尽情的陪妃子睡美人,隔三差五的微服私访,国事后宫全丢开不要了。

这怎么可能呢?曼菲士就不能随意离开孟菲斯的,要出去除非是领兵出去,这样一来,就算是孟菲斯有人打什么主意,他回过头来摆出兵马就能把这些不安因素全部一一消灭。

以后呢?

以后没有曼菲士,难道这些决断,这些策划,这沉重无比的一副担子,就得我一个人挑起来了?

我轻轻捂住脸,把身体缩了起来。

伊莫顿的脚步声响起,他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到了榻边停了一下,我慢慢转过头来,也没有睁眼,只是低声说:“我没有睡着。”

他在榻边坐下来,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真想再躺下去,可还是硬撑着让自己睁开眼:“什么事?”

“西奴耶来了。”

“哦……”我说:“让他进来吧。”

伊莫顿说:“你不要起来了,让他在帘外面说话吧。”

已经点了铜灯,扇状的铜叶打磨得光滑如镜,西奴耶就站在浅金色的帘幕外面,我的声音怎么也高不起来:“不必行礼了,有事直接说吧。”

“刚才在利比亚使者居住的地方,又捉到了三名刺客,但是利比亚使者决口不承认那是他们的人。而且他们的人数也的确一个不少,刺客已经审过,不肯招供。”

我懒倦的说:“不招,就在利比亚人的门口把他们杀了。”

“当他们面杀?”

“是的。”我顿了一下,说:“还有别的事吧?接着说。”

西奴耶犹豫一下:“法老的伤情,医官们都不知下落,伊德霍姆布大人也十分关心……”

我叹了口气,扶着床坐了起来:“曼菲士已经被人护送离开了。”

西奴耶意外的问:“离开了?去了哪里?”

我也很想知道,曼菲士现在身在何方。

他还活着吗?他和凯罗尔,是不是穿越了时光之门,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一时是回不来了,有什么事情,我和伊德霍姆布,还有你,三个人商量着拿主意吧。今天用的那个替身不怎么行,我记得宫里还有两个人备用,有一个还充做过曼菲士的替身去过神殿一次,还有一个就是你一直顾管的是吧?把他带来吧,这三个人往后得轮流当这份差事了。

用一个人来替代那是极危险的,又不能多。当时曼菲士发现那个人长相肖似他的时候,下令将这个人变成阉奴一点都没有犹豫。去其势留其命,必要的时候可以做个替身使用,诱敌惑敌,也有时候能派上别的用场。不过这一个胆子很小,而且以前也没有让他做过这样的事。但是以后却不同了……恐怕这三个相貌很相像的替身里,最多最重的事务还是得这个阉奴小西来做。

正因为他是阉奴,因为他胆怯没有别的援助,所以才要这样安排。

“把帘子掀起来吧,我也该吃点东西了。”

塔莎过来,让女奴们打起帘子,她的眼睛通红。送走曼菲士的事,她虽然不知道送去了哪里,但也知道一定是凶多吉少,去了就再难回来的地方。曼菲士是她从小带大的,塔莎对他的感情和关爱,恐怕这宫里除了我,也就数她最深了。

“爱西丝陛下,您得多吃点东西……”她转过头去,动作很快的轼了一下眼泪:“今天做了很多您爱吃的。”

我看看摆了一桌的碗碟,看看西奴耶也是一脸疲惫,伊莫顿站在一旁。我苦笑着说:“这么写我一个人也吃不过,都坐下一起吃吧。这两天,恐怕都没有怎么吃,也没怎么睡过吧?塔莎,你也坐下。”

“陛下,不可坏了宫规。”塔莎退了一步:“您与西奴耶,还有伊莫顿大人一定有要事商量,我去外面看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她步子细碎,很快退了下去。我指指左右两张椅子:“现在是非常时候,你们也坐下吧,别讲究那么多了。”

伊莫顿微微一笑,在左边坐了下来。西奴耶深深的注释他一眼,略微犹豫下,就坐在了右边。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猜疑什么事,我来说开了吧。曼菲士他恐怕……这一去是不能再回来了。眼前的事,以后的事,都得好好商量着办才行。我没他能干,而且军事上的事也不如你熟通。等明天请伊德霍姆布一起过来仔细商议以后的事。眼下得先保守这个秘密,让这些使者们各自离开,以免多生马蚤乱。周围那些国家部落没几个是不打主意的,弱的担心被我们吞并,强的又对我们图谋不轨。倘若曼菲士不在的消息传出去,不光我们自己人心大乱,恐怕他们趁虚而入,会群起而攻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西奴耶脸色沉郁,重重的点下头去。

我端起碗来,看着里面盛着的||乳|白的熬得烂烂的米粥:“好了,先吃饱了肚子再说,我都饿得快没有感觉了。”

我这样说着,那两个人却只互相看了一样,谁也没有动作。

176

西奴耶走了,伊莫顿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说:“你早些睡吧。”

我握着他的手:“你呢?”

“我去神殿,有些以前留在那里的东西,我去整理一下。还有,关于那本真经的事,我要去把它换个地方收藏起来。”

我睡的很沉,我自己知道。

身体疲惫的沉沦,意识和身体似乎分成了两个部分,沉重的,躯壳在向下陷,而意识却轻飘飘的向上升。

我知道,我太累了……实在太累了。

这三天里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成婚,伊莫顿归来,曼菲士被刺,他和凯罗尔一同离开,还有,现在我还要面对的,承担的。

我觉得自己的神魂越来越轻,离开了宫殿,越过宫墙,巡梭在尼罗河的河床上。看起来像是漫不经心的没有目的,但是,隐约的,我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我在找我的弟弟,曼菲士。

那个刚刚成长起来,要担当大任的孩子……

那个我一直不放心他,甚至决定嫁给他,一起携手面对风雨的孩子。

他消失在茫茫的尼罗河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时光是多么漫长的东西,我真希望我知道,如何去穿越这一切。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很奇怪。

当时为什么我没有决定和曼菲士,和凯罗尔一起回去?当然,回去的,未必是我所来的那个世界。但是,那毕竟是一个现代世界。那里有我熟悉的,那里我可以轻松自在的生活,不必每天都担心一大推的事情,我可以,摆脱这个沉重的女王的身份,重新做回一个自在的人。

但是终究……我没有同他们一起离开,甚至,连想也没有想过。

因为,伊莫顿在这里。

因为我爱着他。我爱的人在这里,于是,我在送走曼菲士的时候才根本没有想过我也可以和他一起走。

我望着远方,天空是透彻的墨蓝,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整片沙漠,整个大地都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曼菲士,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平安吗?

遥遥的,东方出现一抹茫茫的白亮。

太阳要升起来啦,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我听到有人轻声唤我的名字,声音就在耳边。我转过头,睁开眼。

塔莎红肿的眼睛离我那样近,我花了一些功夫才让自己从梦境中完全清醒过来。

“陛下,该起了。”她低声说。

“塔莎,你也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吧?你看你,眼睛都熬的通红。”

她掩饰的垂下头去,我知道她心里也不比我好受。

“原来我也想让陛下多睡一会儿的,不过伊德霍姆布大人和西奴耶将军都已经到了前殿的东偏厅,在等候陛下。陛下是不是现在就……”

我点头:“我知道了,这就起来吧。”

女奴们殷勤的过来服侍,我站在那里不动,她们把我的睡裙解开,然后开始服侍我穿衣,细纱的长裙贴合身体,柔滑的丝带一层一层的缠绕系统,还留着精致的长条垂于裙侧。这样的料子,一年能得的也不过能做这样的几条裙子。我曾经想过,离开这王宫之后,以后想要这么舒服的料子做裙子,可就办不到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看着捧上的金线绣的礼服,上面的绣纹精美异常,缀着海那边来的珍珠。金色的礼冠上镶着光泽美丽却冰冷的宝石。

在婚礼之后的十二天,我还都要穿着正式的礼服,不管我是否愿意,这是礼仪法规。

我坐了下来,塔莎挥退女奴们,过来替我梳头发。象牙梳上镶着美丽的宝石,拼镶成一朵红色的莲花的样子。我在黄铜磨制的妆镜里,看着塔莎轻柔的动作和她专注的神情。

是啊,走了的人已经走了,但是我们还是要一如既往的生活下去。塔莎还在认真的作者她该做的事情,我也一样。我们只是职责不同,她是女官,我是女王。

“您今天要做的事情极多,我让人准备了很好的补品,您多吃点儿。”

我点点头,端起那只金碗,用银勺轻轻搅了两下,看到我妆台手边的位置上空了,奇怪的问:“小金的盘子呢?”它不在枕边,就在这盘子里睡觉的。

“不知道呢,一早就没有看到它。”塔莎想了想:“是不是肚子饿了,所以他自己出去找吃的了?”

“兴许是。”

我倒也不太担心,宫里人都知道他是神蛇,不会伤它,倒是会争着供奉讨好它,以前小金也这么出去找吃的,吃饱了玩够了,自己还会老老实实的再回来。

我把碗里的补品吃完,站起身来,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一切都很妥当。镜子里的人影被灿烂的金色华裳包裹着,很美丽,身姿显得异常窈窕而美丽。

这就是我?

是的……也不是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得先去解决眼前的棘手问题。

“西奴耶将军和伊德霍姆布来的这样早,大概也没有用早饭,让人把饭传到东偏厅去,我和他们一起用。”

“是,陛下。”

塔莎答应着,扶我上步辇。

“对了,让人去叫乌纳斯……”我想了想,有好些事,不能吩咐别人,还只能靠他来做。

“是,我就让人去唤他,让他去东偏厅找您吗?”

“好。”

不知道伊莫顿在做什么,他应该也醒了吧?

宫里一切如常,那些来往的侍卫,那些恭敬的奴隶们,他们不知道法老已经不在,太阳照常升起,尼罗河依旧泛滥……

我眯起眼,今天的阳光这样刺眼,耀眼的金红色让人不能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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