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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的救赎】(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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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吹风筒吗?

少年递给母亲吹风筒,妇人站在镜子前吹头发,当然是站着,男人可没有梳妆台。正因为是站着,妇人的长腿暴露无遗,很白很美,很能让人想入非非。

看什么呢,要不要来帮我吹吹?

妇人扭头看看儿子,少年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尴尬地退出房去,轻轻关上房门。

雨停了,水滴掉在窗户的遮阳蓬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也许是被这声音吵到了,少年一直都睡不着,又或者还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思绪万千,想理理不清楚,不得已打开窗户点上一支香烟,以为抽烟真的能放松情绪。

母亲再一次离婚,她说不打算再结了,这是真的吗?她说她在这买房子,要搬来和他一起,这也是真的吗?她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做?又为什么告诉我?仅仅因为我是她儿子?难道……

少年有些沮丧,这些显然都不是他期待的真相。他拼命抽烟,直到抽完整整一包,当要去拿新的时,就发现母亲倚在卧室的门框上看着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暗淡的灯光照在她的大眼睛里,也照在那两条白白的腿上,反射回来的光芒变得眩目刺眼。

睡不着?

嗯,有点儿。

妇人款款走到窗前与儿子并肩站在一起,向他要一根烟抽。少年拿来香烟给母亲点上,自己却没有点,他还不想和她做同样的事情。看来要拉近彼此心里的距离,母子双方还需要做出更大的努力。

妇人抽烟的姿势很优雅,既然优雅,那就得慢慢来,抽一根花的时间比儿子要多一倍,她的时间跟钱一样多,花起来不忌讳大手大脚,抽完了她问儿子烟屁股扔哪儿。少年从母亲手中接过烟蒂拿到厕所冲掉,回来就不敢再站并排了,母亲的身体太香,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否抵挡得住,他有些犹豫,直到母亲叫了才机械地走过去,站在距离她一尺左右的地方。

夜风吹来,吹得妇人的身体发抖,她感到冷了。少年微微向母亲挪动了两步,希望她能够暖和一些。这小小的两步看似平常,但此时此刻所起的作用却是不可估量的。母亲抿嘴一笑,轻轻对儿子说声谢谢,儿子心口也是一热,情不自禁叫声妈妈。这声妈妈让两个人瞬间都怔住,多少年了,他叫她妈妈还是在他八岁以前,妇人鼻子一酸涌出泪来。少年想为母亲去拿纸巾,却被她迅速拉往,别走,行吗?她央求儿子。

少年木偶一样被母亲靠在肩膀,身体笔直僵硬,手也没处放。母亲的幽香像敌人一样凶狠毒辣地攻击着他,搞得他神魂颠倒昏头转向,从未有一个女人像现在这样靠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感觉好神奇,即便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谢谢你!妇人说。

儿子以沉默来回应自己,妇人并未感到失望,她仍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儿子应不应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听到了也就满足了,看来失眠带来的不全都是坏处。只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做好思想准备。

外面的灯光彻夜亮着,天不明它是不熄的。但人却不能不休息,母子相互依偎站了很久,都很累了,儿子说:你去睡吧,很晚了。

你不睡吗?你不睡我也不睡,我陪你!

我睡。

嗯,晚安,儿子!

儿子晚安这是这一整夜妇人唯一的愿望。早上起床时儿子已经去上班,走前为母亲做好了早餐,仍旧是一碗面,但味道比昨晚的好。吃这碗面妇人花了更多的时间,每吃一口她就闭一闭眼睛,很认真很仔细地品味着,毫无疑问她的认真完全发自于内心,因为眼下没有旁人,不必做态给谁看。余下的时间全部被妇人用来期盼儿子早点下班,当然,她也不是光坐着盼,得做点什么,作为儿子留宿自己的回报。

妇人去找活儿干,转悠了半天才发现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想收拾衣柜,柜子里叠放得整整齐齐,想洗衣服,衣服早就洗好了晾晒起来,想擦地板,地板已经擦得比镜子都亮了。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打开衣柜重新审视一遍,必须得找到破绽。终于让她发现衣柜的最底层摆放得似乎不是很规整,男人啊就是粗枝大叶,她摇着头叹着气,仿佛自己就是一个专业的家政妇,于是她开始动手整理那些不太规整的衣物。

在衣物的最下面妇人又所有发现,那里压着一只盒子,既然是压着,就必定是个秘密,或者是比秘密更重要的东西,所谓压箱底嘛。妇人很矛盾,盒子开是不开都很困难,开,偷窥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不开,好奇心终究会害死自己。

最终她选择保命,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

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样东西,妇人认得这东西,是个自慰杯,她的第二任丈夫也有一个,只是手里这个要长大了许多。呸!年纪轻轻的怎么也用这种东西,你有这么长么!妇人面红心跳,当她打开杯盖,脸就更红心更跳了,原来假体开孔的形状居然和自己很相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嘛,也有宽厚肥大的阴唇,窄窄的洞口同样也吐出一条小肉舌来,唯一不同的是假体光秃秃的没有一根阴毛。

这纯属巧合还是蓄意为之?一定是巧合,儿子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的,不对,他见过,但那时候他还小,才刚刚出生,怎么可能记得住妈妈的形状,真是个傻瓜!

妇人骂自己愚蠢,望着假体开孔的地方出神,这东西又冷又干,还是死的,能让人好受么?她好奇地把手指插进洞里,里面凹凹凸凸如崎岖的山路,握感还算可以,但比起自己那就差得太远了。抽出手指一瞧,没有浆,又傻了不是,假货哪来的浆啊!妇人哧噗一笑,心说你呀真够变态的,这东西你也有啊,玩个什么劲呢?她小心翼翼把假体收好,尽可能摆得和原来一样,又不放心,左看右看半天才逃也似的离开。

妇人回到客厅,再没有心思玩家政妇的游戏,一言不发盯着自己那根手指,翻过来看过去一遍遍不厌其烦。对面漆黑的电视屏幕上印有她的影子,只看不清那张娇美的脸蛋到底是红的还是白的。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响把妇人吓一大跳,原来是儿子来电话了。

你还在……呃,我是说你还在我家吗?

在,在的……

妇人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回答的声音很小,连大气都不敢出,得亏粗枝大叶的儿子没听出什么异样来。

那好,我做了午餐,这就叫人送过去。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妇人笑靥如花,儿子关心母亲,知道她不会做饭,所以做好了叫人送来。会是什么呢,又是一碗面吗?那味道肯定和之前又不一样了,一定会更好的!瞧她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那个捡到金币的乞丐又得到一碗免费的剩菜汤一样。

午餐送来了,是几样小菜,有香煎三文鱼、素炒肝尖、蚝油小芛、花样小泡菜、一盅乌鸡汤,外加一小碗米饭,份量不算多,但很精致,荤素搭配也刚刚好。

看得出儿子很用心,因为他还送来一瓶红酒,虽然比不上她平常喝的,却也系出名门。妇人在感动中大开食欲,美美地享用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午餐。

食物越美味就越能激发母亲对儿子的念想,妇人不等用完午餐便急忙忙给儿子打电话。

我好无聊,我去看你吧!

可是我有工作要忙,恐怕抽不出时间陪你。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只要看看你就行了。

妇人草草结束用餐赶回酒店,她得换套行头,再化化妆,总不能素颜去见儿子吧,她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儿子,也给他的同事们,他们就等着羡慕他吧!她想。

半顿饭的工夫,妇人乘车来到儿子工作的地方,这是一座雄伟的建筑,楼顶上赫然立着四个金字九洲饭店,每个字足有三人来高。在饭店餐饮部的员工榜上,妇人找到儿子的名字,他排在第一位:熊燃,行政总厨,国家特级厨师。

您好女士,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说话的是个服务员,妇人友善地冲她点点头:我是熊燃的母亲,他在吗?

我想见见他。

哦原来是熊总厨的妈妈,他在的,请跟我来。

服务员把妇人领到一间办公室前,先向里边禀报一声,然后请妇人进去。

妇人走进办公室,儿子熊燃正和他的老板谈话,见到她,他们都站起身来,那位老板热情地向妇人打招呼:想必您就是小熊妈妈了,请坐。

熊燃为母亲和老板做介绍:这是我们总经理骆少,这是……

我姓白,白鹿,是熊燃的母亲,骆少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阿姨哪里话,您客气了,我和小熊情同手足,您叫我一声小骆就好了,您请坐。骆和给白阿姨倒杯茶,再请她坐下。

这骆和其实是九洲饭店老板的儿子,现任饭店的总经理,也算是半个老板了吧,年纪不算大,长熊燃六七岁的样子,一派西装革履,颇显得精明干练。

骆和中断和熊燃的谈话,和他母亲聊起天来,从五岳三山到九洲四海,内容无所不包无所不纳。白鹿发现骆和不但年轻,而且见多识广,谈吐高雅又不失幽默,为人也谦和,没有半点大老板的架子,与他谈话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不自在。

骆和也觉得眼前这位白阿姨人不仅长得漂亮,气质更是比寻常女人高出一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被她体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她娓娓的嗓音和语调,听起来就那么的舒服,天籁之音想必也不过如此吧!两人交谈甚欢,彼此传递着好感,倒让坐在一旁的熊总厨感觉自己变成多余的一个人了。

聊天持续了一个多钟头,熊燃完全插不上话,弄得他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只能郁闷地在一旁默默听着。心细的白鹿发觉儿子的处境尴尬,便站起来告辞,同时也替儿子告辞,为他向骆少请半天假。骆和大大方方地批准了,在送客人离开前,出于善意他邀请她母子参加今晚在饭店举行的舞会,据说界时会有很多重量级人物现身捧场。白鹿愉快地接受邀请,她自不会错过这种结识大商巨贾的机会,当然了,主要目的还是出于为儿子的前程着想。

待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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