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正文完结+番外作者:未知
展瞬坦饣,又要招呼江涵?和明玉,三头六臂都招呼不过来,不由头都大了一圈。
龚远和一脸的惊慌:“坏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要不,我这就去寻他们?
你一个人要小心啊。”
立刻就要翻出拦杆。
明菲忙拉住他:“别去!去了也是白去,没得还把自己搭进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道理叫人去做这种送死的蠢事。
龚远和看着她拉住他的那只手,突然笑弯了眼睛:“别担心,我看着那个俗名叫华皖的道士和他身边那个叫玄子的二愣子是个精的,他们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忽听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人群突然安静了片刻,有人厉声喝道:“都站住不许动!谁再乱喊乱动就斩首!”
军队出动了。
好容易事态才平息下来,确认安全了,明菲手足并用地从栏杆下钻出,蔫巴巴地跛着脚跟在龚远和的身边,四处找人:“好倒霉,可知道为什么起的乱子么?”
龚远和也不知道,低头看着明菲被踩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袜子,问道:“疼么?”
明菲龇牙咧嘴:“肯定疼啊,不知被踩了多少脚,没骨折真算幸运。”
谢天谢地,多亏没人穿高跟鞋。
“要不要我扶你?”
龚远和调整了步伐,慢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
先前被抱是情有可原,现在被人家看见就不像样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大家正在到处找你们。”
一条饱含怒气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二人抬头,只见清虚形容狼狈地走过来,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
明菲听见他说大家都在找他们,便放心下来,看来大家都没事。
她脸上露出笑容来:“他们都还好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清虚的脸皮抽了抽,点点头:“幸亏大家没事,不然我真是愧对蔡大人。”
“你太客气了,华皖兄。”
龚远和笑道:“你好心带我们来看热闹,结果还得帮着找人护人,真是辛苦了。”
清虚道:“家乡人,不说这些。”
龚远和继续聒噪:“哎呀呀,刚才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啊,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清虚似乎很不想回答他,好半天才道:“放烟火的时候出事了。
有个很大烟火,压轴的,叫什么普天同庆的,炸了,炸死了点火的人,又引燃了周围几只烟火。”
龚远和叹道:“要死一批人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想必造烟火的和负责这件事的相关人等都要被问责,说不定就要血流成河。
明菲道:“有没有人被踩死踩伤?”
清虚很快回答:“我刚才去问,听说死了八个,还有些伤着的,不知道有多少。
蔡夫人也受伤了。”
他的消息很灵通。
“啊?”
明菲得知这个消息不由大为吃惊,她突然想到了马蚤乱刚开始时她被人狠狠推的那一把,就是那一把,害得她差点送命。
清虚看了她一眼,道:“别担心,只是点轻伤。
她被人推了一把,蔡老爷没扶住,摔到了地上被踩着了腿,多亏你嫂嫂和妹妹机敏,很快就将她拖了起来。”
陈氏也被人推了一把。
可真巧,明菲不能不怀疑这是有人趁乱下黑手。
多亏蔡光华当时是被龚远和抱着的,不然想必首当其冲的倒霉人就是蔡光华吧。
以后大概永远见不着了,明菲索性趁着蔡家人都不在身边,主动问起清虚来:“道长他老人家还好吧?”
清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点点头:“能吃能喝能睡,大概再活二十年也不会死。”
“你们认识?”
龚远和很奇怪,清虚这语气似乎还不只是点头之交这么简单。
明菲下意识地认为龚远和不会和蔡家人乱说什么,便和他解释:“我住在吴家村时和老道长见过几次面,老道长给我治过病救过命。”
又同清虚道:“我先前就想向你问候道长他老人家,但实在不便。
来了京里也没去拜访他,实在是对不住,请他老人家千万恕罪。”
清虚很勉强地笑了笑:“我会替你向师父转达问候。”
龚远和突然道:“咦,我好像掉了玉佩,我回去看看,你们先走!”
不等二人答话就一溜烟地跑了。
明菲正想叫他别去了,只怕找到也成了粉,谁知人已经跑远了,这才想到也许他是看出二人有话想说,借故躲开的。
不由觉得和这种聪明懂事的人在一起就是轻松省事。
清虚看着龚远和奔奔跳跳的身影,古怪一笑:“他是你的未婚夫?
还挺聪明的。”
明菲莫名其妙,不知他怎会有这种误会:“不是啊,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
清虚冷笑一声,一如既往的嚣张:“装吧,装吧,你就装吧!以为我是傻子么?
几年不见,你连句实话都不肯说了。
你放心,你从前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还是这个脾气,枉自她还以为他长大变得温文尔雅了呢,谁知道全都是假的。
装的就是装的,永远都真不了。
第115章嫌弃
清虚见明菲沉默不语,突如其来的一阵烦恼:“我不想做道士“不做道士了?”
明菲先是觉得有些惊奇,他每封信都在讲自己升了官,春风得意的样子,她还以为他热衷此道呢。
不过看清虚那蹙紧的眉头和紧抿的唇角,她又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便问他:“那你和老道长说过了吗?”
清虚一下蔫了:“我不敢和他说。”
进入道门不是他所愿,只是他是被宋道士捡去的孤儿,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小道士。
明菲知他和宋道士感情非同一般,叹道:“那你想好将来要做什么了吗?
你现在做着道官,脱身容易吗?”
清虚嘴角好容易有了笑意:“我要做生意,做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富商!”
明菲还记得他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天下最有钱的人,便笑:“既然有这种想法,就该早些和老道长商量一下,省得将来年龄大了没机会。
你供奉三清祖师爷,心不诚也没意思。”
清虚的眼睛亮晶晶的,正要开口说话,一人卷着一阵风冲过来,惊喜地道:“三妹妹,你还在这里等我?”
龚远和不由分说,抓起明菲的手就将两只鞋子塞给她:“快穿上,勉强趿着吧,总比光着脚的好。
借着火把的光,明菲看见那两只鞋灰扑扑的,花色大小都不一样,可见是从广场上胡乱找来的,也不知道原来的主人是什么人,臭不臭,脏不脏……明菲心中嫌弃,仍笑道:“谢谢龚大哥,也没多远,路平,我就这样好了。”
立刻就要将那两只鞋还了龚远和。
龚远和高高举起那两只鞋给她看:“知道你怕脏怕臭,我看过了,做工很精细,不是粗人穿的,而且也不臭,外面是灰啊,指不定也是和你一样的小姑娘穿的,快……”
盛情难却,明菲只好忍着穿上。
龚远和冒出一句:“就是要这样听话才乖嘛。”
清虚咳嗽了一声:“快走吧。”
默默转身当前走了。
找到蔡家的马车,清虚和蔡光庭、蔡国栋又寒喧了几句,告辞离去。
众人纷纷围上来,拉着明菲问长问短,蔡国栋少不得上前感谢龚远和一番。
明菲和涵容她们互相问候完毕,把目光投向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蔡光仪,笑道:“三哥,你还好吧。”
蔡光仪立刻展开一个憨厚的笑容:“好,好,好。”
又没了声息。
明菲钻进陈氏的马车,蔡光华被吓着了,一看见明菲进来就委屈的伸出两只手要她抱。
明菲抱着他哄了哄,关心地问陈氏:“母亲感觉还好吗?
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氏拉起裙子给她看:“青紫了一大片,肿了,不过幸好没伤到骨头。”
明菲心有余悸:“听说母亲也是被人推倒的?
女儿也是突然就被人推了一把,差点摔了一跤,幸好站稳了,抬头却看不见你们了,身不由己就被人推着往外走,吓死人了。”
她把经过说了一遍,只自动省去龚远和抱她那一段,“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幸亏龚大哥救了我。”
“咱母女俩的运气可真不好……”
陈氏若有所思的一笑,怜爱地替蔡光华拉拉衣服,“不过千幸万幸,华哥儿没事。
你爹爹年龄大了,多亏有你哥哥跟着。”
夜里蔡光华发起了高热,陈氏拖着一条伤腿不方便,明菲两只脚也疼,多亏涵容照顾了一夜,说不尽的耐心和细心。
蔡光庭一大早去请大夫,才出门就看见龚远和带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过来,介绍那妇人道:“这位是乌大夫,看跌打损伤很有名的。
婶娘和三妹妹都该好好看看。”
蔡光庭一边将人住里请,一边诉苦:“华哥儿被惊着了,发了一夜的高热,现在还没退烧。”
又问那妇人可知道谁擅长看儿科。
龚远和道:“我刚好认得一个大夫,要不我这就去请?
你就在家招呼着吧。”
不等蔡光庭说话,又转身牵马去了。
那乌大夫本就是专门吃女子跌打损伤这碗饭的,手上有真功夫,给陈氏看过后笑道:“没有伤着骨头,只是伤着筋了,小妇人每日过来给夫人拿捏拿捏,将养个十天半月的就好了。”
又给明菲开了一瓶药酒,亲自给陈氏捏了一回。
陈氏觉着伤处轻松了许多,听说人是龚远和请来的,他又替蔡光华请大夫去了,不由和蔡国栋道:“这个孩子和龚家那些人倒是不一样。
古道热肠,想得挺周到的。
昨晚也多亏了他,不然明菲有得苦头吃,老爷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蔡国栋道:“正是。
光庭等会留他吃饭,我要好好谢谢他。”
“是。”
蔡光庭想到龚远和之所以这么殷勤的缘故,不由无语望天。
少顷,龚远和将那儿科大夫请来了,蔡光庭出去接待他,走到无人处,便把明菲说自己关键时刻被人推了一把的事说给他听,问他:“我是没注意,你昨晚可看见什么了?”
龚远和道:“我当时的确看到了,所以我才赶紧把华哥儿塞给你,自己去追的她。”
蔡光庭咬牙切齿:“我总有一天要废了他。”
龚远和摇头叹息:“为什么我每次总是遇上你们家的这些破事呢?
为什么每次总是我救了三妹妹呢?
难道说,我和她真的有缘?”
蔡光庭被他摇头晃脑的花痴样给逗笑了,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快收起你那副恶心样。
昨晚多谢你了,我爹要请你吃饭,感谢你呢。”
龚远和勾住他的脖子,“说真的,你觉得我昨晚的表现怎样?
我能护着她吧?”
蔡光庭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龚远和冷笑:“勉强?
你以后不许再弄那些阿猫阿狗来惹我。
他们给她提鞋都不配。”
蔡光庭毫不示弱地甩开他的手:“明菲说可以就可以。”
龚远和也不生气,只笑道:“我前些日子给我爹写了封信,估计过不太久就会收到回信了。”
蔡光庭不以为意地道:“什么信?
难得你主动和他写信。”
龚远和笑得得意:“我让他请人来提亲。
既然你不肯帮我,还拖我后腿,我只好自己想法子解决了。”
蔡光庭更得意地笑:“你觉得我爹会答应呜?”
“为什么不答应?
我哪里不好?”
龚远和龇牙:“我等下就向他老人家赔礼,告诉他,我救人心切唐突了三妹妹。”
蔡光庭大怒:“你敢!按你这么说,岂不是被人救了就得以身相许?”
“我为什么不敢?”
龚远和抱着手臂站得笔直,挑衅地冲他扬扬下巴,“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家人到处给她找婆家把她定下才算?
你想把她嫁在京中,你爹是不是还想把她嫁去登州啊?”
竟敢威胁他?
蔡光庭瞪着龚远和不说话,坐以待毙的确不是龚远和的性格,但这也太无赖了吧。
“瞪我做什么?
你背后捅我刀子我都没我你算账。”
龚远和微微一笑,“好了,要我不向你家蔡大人赔礼,你就去好好帮我问问她,如果她实在不肯,我不强迫她。”
蔡光庭听他这样说,阴沉的脸才算是好看了几分,“也好,我这就去帮你问。”
龚远和却又拦住他:“你小心哦,只怕你家三公子编故事比较编的好。
那个孤男寡女什么的……”
话音刚落就遭到了蔡光庭一顿暴打。
涵容总觉得是自已提议出去玩才会惹出这许多麻烦来的,见着陈氏和明菲的时候总有些不自在,只能尽量的照顾二人和蔡光华。
明菲特意抽了时间去寻她,开导了她一歇,又委婉地将蔡家的一些旧事讲给她听:“嫂嫂不要多想,公道自在人心,母亲是个讲道理的。
你只管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她必然会更喜欢你的。”
涵容早从蔡光庭口中知道蔡家有些复杂,却没想到如此复杂,自己不知不觉中犯了许多错,不由冷汗直冒,拉着明菲道:“好妹妹,你没事多过来陪我说说话呗。”
姑嫂二人正在说体己话,蔡光庭从外面进来,对着涵容道:“远和要在咱们家吃晚饭,你去让厨房准备点好菜。”
涵容刚走,蔡光庭没头没脑地道:“龚家要提亲。”
明菲笑道:“提亲?
谁和谁啊?”
见蔡光庭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舌头打了个结,“哥哥不要这样说话只说半句啊。”
蔡光庭同情地看着她:“刚才龚远和上门赔罪来了,此刻正和爹爹说话,你有个准备……”
他特意吓吓明菲,想知道明菲的真实想法。
赔罪?
他能有什么罪可赔?
是不是说他情非得已不小心抱了她的小腰,然后他要负责吗?
明菲不由眼前一黑。
原来传说中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是真的。
蔡光庭见她不说话,忙道:“你别急,你要是不愿意,我立刻将那小子打出门去。
他不会乱说的。”
明菲从来没想过龚远和。
龚远和长得太好看了,又富有,最主要的一点是,这个人狡猾得很,也不是那种没能力的好拿捏的,还花名在外,将来他那个家只怕精彩无比吧?
蔡光庭缓缓道:“我认识他很多年了。
你别看着他一天总端着一张笑脸,风流倜傥的模样,其实他是有苦说不出。
他的人品我是放心的,和咱们家也算知根知底,他们家和咱家还算门当户对,虽然乱了些,但那些都不是正经的婆婆小姑小叔,只要你们一条心,都不是问题,不然我也不敢和你提起。”
蔡光庭既然和自己说龚远和的好话,心里大概是已经准了吧?
明菲低着头不说话。
蔡光庭见明菲脸色变幻不停,心中凉了半截,看来明菲还是看不上龚远和。
他叹了口气,分析给明菲听:“你年龄小了,爹爹要去登州,大家都知道在水城府你找不到满意的人家,只可能在京城和登州给你找合适的人家。
登州太远,没人给你撑腰,出了事三月半年的都不知道。
京城不错,门当户对的也多,可咱们是外来户,而且对人家也不熟悉,不是每个人都像李碧那样还有机会给咱们试探的。
母亲虽然在托人给你寻,若是寻到合适的人家,你多说两句只怕她还嫌你挑三拣四,爹爹哪里更不用说,若是他觉得人家不错,答应了再通知你,你又该如何?
还不如龚家,他家虽然有钱,在官职上爹爹却是压着龚中素一头的,他们家人脉也没咱们家广,并不敢轻易得罪咱们家。
就算是排除这些,也还有我,他不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