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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作者:肉书屋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43部分阅读

红衫子,绣着金丝百蝶牡丹图,笑盈盈跟着嫂嫂母亲一起接待各府贵戚。听了一路能干,标志,端庄,贤淑。有心的夫人便在暗地打听,何时及笄,可许得人家了。更有当面跟贾母张氏套话者:“这般能干标志女儿,也不知道哪家高门有福气得了去。”

贾母张氏俱是一色微微笑,门第高矮倒不拘,只要清白人家,人品才学配得上。后面再加一句,孩子还小呢,过年才及笄,还要多留一二年,不急呢!

贾母张氏话虽这般说,各位夫人心中自有考量,如今贾府圣眷优渥,家境豪富,迎春虽是庶女,却被张氏记在名下,跟嫡出小姐并无分别,只怕不是寻常人等能求得。

说话到了十六,张氏在这日替迎春补办了及笄酒,也不明说,只是让迎春亲手写了薛涛信笺,寄给亲戚朋友家相好的姐妹,大家借着这个聚一聚。

一为迎春素服一年蜗不出,再为庆贺迎春年满十五,招告亲朋好友,我家有女初长成!

这一天,四王八公家里都有小姐奶奶莅临,大家都知道,这虽说得赏秋宴,实则是迎春及笄礼。送礼的不在少数,多时亲戚家长着奉送的头面首饰衣料,也有送玉器古玩的,一色都是精细贵重就是了。

姐妹们则是只为高兴,陪着说话喝酒。湘云是个活泼风雅的孩子,就提议诗词接龙游戏,错了罚酒。

迎春没想到,是时移世易,湘云依旧说出了这鸭头那丫头。惹得紫鹃雪雁绣橘司棋一窝蜂的围着她要桂花油。

彩霞彩云如今倒没不自在羞红脸,如今他的小主子贾环尚在孝期,只差了她来恭贺服侍。她他是低眉顺眼,满场子帮着绣橘司棋紫鹃张罗着,迎春瞧着她甚有平儿的风范。

哦哦,忘记提了。凤姐在贾葳百日宴上将平儿高调的许给贾琏做偏房。凤姐倒不郁闷,只把夏荷偷偷哭了几场。虽然贾琏对她恩爱不断,她的肚子只是鼓不起来。究竟什么缘故谁也不知道,夏荷也曾经怀疑凤姐使坏,只是她自己十分谨慎,却依然没有信息。

府里人不光夏荷怀疑凤姐,就是张氏也曾经跟迎春提了一句。说是夏荷这丫头恁没福气。

因为凤姐怀孕,要分房,那时节凤姐要提拔平儿,平儿不肯。贾琏几乎就住在夏荷房里。却是丝毫不见动静,就跟石板撒种一样,没见发芽。

迎春们母女说话一点就透,迎春光看母亲眼眸也知道了,遂一笑:“这也是个缘分,只说凤姐姐生了大姐儿三四年了,眼睛差点忘望穿,要贵重药材吃了只怕有一大车呢。”

这话一说,张氏就笑了,再不提这话了。

回头却说迎春补办及笄宴,杜大奶奶也来了,如今要叫翰林夫人了,杜桐中了进士点了翰林。

杜大奶奶张怡君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了。她是一举得男,三年抱俩,小的是个女孩儿。丈夫婆婆都欢喜。张怡君又会做人,如今在婆家混得如鱼得水,小叔子,小姑子无不跌幅。

这些姐妹中,虽然应缓存最心疼湘云黛玉,却是跟张怡君这个新生朋友最能交心。

这大约是因为张家一家子毫不吝惜的热情接纳温暖了迎春罢,也或许正因为迎春前生跟他们没有交集,没有恩怨纠葛,更能敞开心扉吧。

张怡君今日可有受人之托而来,乘着酒过三巡,酒色遮脸,试探迎春:“妹妹比我小四岁,今年也十五了,睡梦中可有梦见谁啊?”

迎春微笑点头,靠着张怡君:“有,梦见姐姐家里的远哥儿了!”

张怡君笑吟吟:“还说呢,那日带他过府吃酒,回去难道一天,说是迎姑姑比小姑姑好看,气得她姑姑追着掐他。”

张怡君的小姑子今日也来了,是一个脸蛋鼓鼓红纷纷的娇憨姑娘。对张怡君这个嫂子掏心掏肺。

杜家不甚富裕,虽然规矩重些,有些刻板,却是婆媳和睦良善人家。迎春真心赞叹:“姐姐长在香里,嫁进清贵家,娘家兄嫂爱惜,夫君温煦,婆婆慈爱,少有人有这样好福气。”

张怡君就笑:“妹妹没说到点子上头,这是小家有小家好处。不像你们家,又是爵位,又是银子堆积,把人眼睛都晃花,自然要发昏!”

正说着,张怡君的小姑杜玉婉跟湘云追着来了,一个姐姐一个嫂嫂笑嘻嘻上来就灌酒。

张怡君拉着迎春飞也似逃跑,一边贴着迎春耳朵:“你认得衍哥儿不?她娘跟我娘是远房表姐妹,曾经是很亲密的闺阁密友。我娘这会子正在姑姑房里说话呢!”

“你自己心里要……”

话没说完,却被小姑子玉婉拉住胳膊,只得把话吞回去了。

第112章

却说张怡君特特寻了迎春说了几句云遮雾绕私房话,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玉婉湘云搅扰了。杜玉婉性子跟湘云一般爽朗,手上一倾,一小盏酒倒进了迎春嘴里,还要怂恿湘云:“云姐姐,快些儿,再倒,再倒,哪有寿星躲着消闲不理人的呢,罚酒三杯!”

任是张怡君如何替迎春遮掩,说是自己要蹬东邀请迎春作伴,哪里哄得过去。

杜玉婉扑闪睫眉:“嫂子且别再编了哟,嫂子可没少跟妹妹我说这葳莛轩,只没住成家呢,这样蒙蔽视听,是不是也想喝酒啊!”

张怡君很没义气闭嘴了,她如今是当家奶奶,过了率性年纪,女儿跟随婆婆在姑母前面去了,自己若是喝醉了回去,不仅婆婆面前难为情,自己积攒了几年的威仪还不荡尽哉!

迎春方才掐着酒量,再有三杯也不惧,爽快饮了。

杜玉婉跟湘云起头,缠着迎春敬酒者就多了。今日来的人多,迎春乃是东道,哪里敢放量,却是湘云玉婉两个只是缠夹不清,非要灌酒。幸亏黛玉惜春闻讯寻了来,左挡右驳,挡住了玉婉,却不住湘云闹腾。

黛玉知道湘云经不得激又爱诗成痴,遂拿话醋那湘云:“哟,我知道了,四妹妹才刚说了要赛诗词,你就跑了这里来闹酒,敢是怕输了不好看躲羞藏拙吧!”

这一说就起了湘云兴致,放过迎春不理了,单掐黛玉去了。

张怡君是少奶奶身份了,不好跟这小姑娘闹腾,见迎春危情解除,借故去寻女儿芸姐儿,去了张氏房里探消息。临行给了迎春一个眼风:“那话,你心里要有数哟。”言罢径自去了。

今日及笄宴,来了不少世家亲眷诰命夫人,都是贾母张氏跟凤姐招待。而今在这葳莛轩坐席者,都是一色血脉至亲,像湘云黛玉惜春这样亲密姐妹,另有还有本家姐妹喜鸾后廊上四姐儿这几个旬日跟迎春有往来者,玉婉是沾了张怡君的光,再有贾珏曾经在杜家附学,她又跟嫂嫂张怡君亲密得很紧,顺带着也跟迎春混熟了。

回头却说走了张怡君,众姐妹回座,湘云惦记着吟诗,不再馋酒,大家都惦记一展诗才,很快放盏,撤了筵席。湘云巧舌如簧鼓动尚且羞涩众姐妹们,不妨即兴作诗助兴。在坐着无不通文墨,备湘云蛊惑着无不跃跃欲试。

一时黛玉吩咐,紫鹃绣橘边张罗起来,葳莛轩里住着两个女秀才,最不缺的就是笔墨纸张。一干烂漫的姑娘们就在厅堂做了临时诗社。

黛玉、湘云、惜春,以及后街贾王扁之妹喜鸾,贾琼之妹四姐儿喜凤,再有张怡君的小姑子玉婉,一致兴致高涨得很。各自分派丫头伺候笔墨,凝眸拧眉沉思起来。

唯独迎春酒一旁岔着神:“衍哥儿?谁是衍哥儿?难道是那个御前侍卫呢?”

蓦然间,脑海中飒爽英姿一闪而过。迎春眼帘一阵热,知道这是表姐暗示自己水家有意结亲,暗示自己若不乐意尚有可为。

迎春眸光散漫,自己乐意不乐意呢?面色红一红,暗暗啐一声,什么乐意不乐意,哪有女孩儿自己做主的?心里忽然又咯噔一下,倘若不能自主,孙家又来怎生了得呢,要知道父亲贾赦除了喜欢银子,对孙绍祖的弓马骑射夜深推崇。

自己也要听之任之,重蹈覆辙吗?这是玩玩不能呢!

迎春心神凛然,自己最近日子过得太顺溜了,竟然忘记了这个天大仇家了。忽然惊心不已,据孙绍祖后来尖嘴辱没,他应当是省亲当年上京谋缺,故而跟父亲搭上关系。岂非就是眼下?

迎春浑身一个寒颤,暗暗使个眼色把绣橘雀儿一招,如此这般一番吩咐,着两人各自去父亲母亲跟前打探,母亲跟前来了什么人,父亲跟前可有何人递过牌子求见。

却说绣橘趣儿去了,湘云黛玉惜春一个个已经把诗作抄录出来,问及迎春却是没有。不免缠着迎春罚酒。迎春认输认罚,接过红红的葡萄酿一饮而尽。

迎春被他们连贯三杯,有些晕眩,尚且清明,笑吟吟伸手:“输家认赌服输了,赢家是否应该不吝赐教,奉上诗作呢?”

丫头奉上抄录诗作,先看湘云诗作《对菊》,迎春一愣之下看内容,打头一句:别院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迎春手一抖,忙唤黛玉诗作抄录:《咏菊》,竟也与前世一般无二无:赖诗魔昏晓侵

同样的人,同样诗篇。提示着贾府曾经的荣华曾经颓败。迎春恍惚了:贾府如今似乎已经走出败局,只是迎春很怕许多跟前世契合之事,这诗句虽是小事,直叫迎春惊心不已,其他相携之事难道也一起来了么?

湘云黛玉再说了什么迎春恍惚之间都没听清了,一时晕眩得很,亦步亦趋的晴雯忙搀扶着迎春进房去半靠在榻壁上。寿星醉酒,别人也被了兴致了,此乃午宴,姑娘们兴致,留到此刻已经是未时三刻了,各自散去了。

迎春微醺歇息,黛玉湘云闹了半天也乏了,自去歇晌不提。

却说绣橘去了张氏那边可人繁多,却没有空子谈事儿,却是在那边帮着搭手。

倒是雀儿回来忒快些,因为如今房伺候的就是迎春奶娘的小儿子坎儿,坎儿比迎春小三岁,是张氏看了迎春的面子安排的差事。这个小子识得字儿,很快给迎春带回来一个小纸条。

迎春一眼所过,顿时手脚冰凉了,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手脚不免乱颤,纸张脱落飘落地上:山西大同孙绍祖,求老爷谋求兵部实缺指挥使,孝敬白银五千两。

五千元银子竟然由此来的,迎春心潮澎湃,自己嫁过去那会儿孙绍祖尚未就职,应该是贾赦使力不上,又挥霍了银子换不上,故而拿了自己女儿做亲抵债。

迎春气得咬牙,父亲竟然许得这样糊涂亲事!

还有孙绍祖,自己孝敬巴结差事,事不成又算后账,逼迫亲事,眼见贾府颓败讨不到便宜,就来祸及自己出气,自己虽是贾府女,出嫁从夫却是正经孙家主母,孙绍祖竟然那般毫无人伦宠妾灭妻,简直猪狗不如,算不得人了!

凶残的孙绍祖,暴发户婆婆狠毒磋磨,刻薄小姑添油加醋,自己被洗劫一空的妆奁,被婆婆小姑穿戴头面衣衫,被粉头睡过锦被

那段惨绝人寰日子,如今想起,直如地狱一般暗无日月!

人怎么能够坏成那样,恶成那般?

迎春心里一时锥心刺骨疼,眸光中泛起了凛凛寒光,攥紧双拳指甲掐进掌心暗咬银牙:孙家!孙绍祖!

只可惜这事儿迎春再恨再锥心,却是使不上力。自己这一世修炼的再能干也只是内府手段,与外面官场一概不通,要了销孙家,必得要求助母亲与兄长方能成就。

一夜噩梦不断不能安枕,迎春的梦就在孙家宅门里打转转,俗不可耐且狠毒婆婆,爱贪便宜刻薄小姑子,还有满屋子横纠纠婆子,妖娆的粉头,爬床丫头,一体压向迎春。

迎春到处躲藏,好容易摆脱梦幻,却有陷入噩梦。迎春梦见自己又坐上轿子,颤悠悠红彤彤,正字无处可逃,忽然眼前一亮,红盖头飘落空中,孙绍祖那张粗俗凶恶嘴脸当在眼前。

迎春这回终于一声惊叫吓醒了。

帘子外面守夜的正是晴雯带着叶儿,忙着披衣起身,拨亮烛台进房,却见迎春黑暗里坐在床铺上,冷汗涔涔。

晴雯伸手一抹吓得不轻:“姑娘哪里不好呢,快说说?”

迎春心跳如鼓,有些气喘不赢:“递口水!”

炉子在外间,晴雯开了门拧铜壶倒水,冲了茶水卤子递给迎春,迎春急急饮下,心坎少定。

这一响动,对面守夜紫鹃也被惊动了,悄悄掌着烛台过来了:“二姑娘怎的了?可要去叫绣橘姐姐来?”

绣橘司棋睡在厢房里,这若叫起来响动就大了,说不得要惊动上夜嬷嬷。迎春忙摆手:“我还好,你们打盆水来我擦擦,一头汗。”

叶儿掌灯,晴雯兑了热水,紫鹃忙着收起帐幔,三人服侍洗漱,方毕,倒底惊动了院门上夜嬷嬷,在外敲门:“晴雯姑娘?”

晴雯隔着房门搭话:“没事儿,姑娘口渴要吃茶水。”

婆子乐得无事,回去躺下了。

这边黛玉睡得浅,也醒了,索性睡不着,披着衣服过了中堂就进来了,笑吟吟上了雕花床:“二姐姐,我睡不着,我们一起说说话儿。”

紫鹃忙着去搬黛玉被褥,春纤抱着枕头只哈欠,紫鹃忙接了,叫她自去睡下。

紫鹃晴雯安置两位姑娘睡下,放下帐勾,退去外间,也把自己被褥搬来与晴雯一起挤着,两人不敢高声,偶尔交谈一句。听着内房没动静了,她们也眼睑缠绵起来。

内侍迎春却在黛玉睡熟之后睁开了眼睛,瞅着黝黑的帐顶,缠绕迎春的还是孙家孙绍祖,迎春慢慢坐起身子,靠在雕花栏杆上沉思,自己前世许嫁尚在两年后,还有大把时间转圜。

迎春替黛玉掖掖被头,慢慢睡下,默默诵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贯温煦迎春,此刻心胸异常冷硬起来,孙家孙绍祖,你又找上门。前世不过仗着爆发横财,不知天高地厚,横行无忌,那般作践。这一世你若家无隔夜粮又将如何?只是,怎生才能谋算了孙家家败人散呢!

迎春慢慢回想孙家的财富从何而来,忽然记起,自己入嫁孙家,孙绍祖日日喝得烂醉,问起都说是与人谈生意,记得婊|子路过口风,说是孙绍祖似乎专门谋算人家王府皇家的东西,以稀为贵发横财。

薛蟠也开当铺,曾经纠结冷子兴一起贩卖古董,这三个胆大包天之徒若是混在一起,又将如何?

这些都是迎春内闺女儿小见识,思来想去再没什么一举荡平法子了,慢慢就犯了困了。

翌日,晴雯把这茬告诉了绣橘:“姑娘昨夜被噩梦惊醒了。”

绣橘就心里突的一跳。绣橘已经有了经验了,姑娘每每噩梦,府里人或是亲戚间就有白事或者祸事临头,绣橘试了几次了,像是小蓉奶奶,珠大爷,林姑爷,无不灵验。

绣橘这一想就痴了,这回是谁呢?

绣橘把这府里老太太太太老爷数一遍,忙摆头一啐:呸,呸,呸,肯定不是府里,是亲戚家里!

迎春洗好了脸等着绣橘梳头,她却在那儿挤眉弄眼,摇头咂嘴。便把手一敲梳妆台:“绣橘姐姐?”

绣橘见迎春打趣,把脸一红:“噢噢,昨日被云姑娘灌了,头还是晕乎。”低了头忙着替迎春梳起头发。

一时黛玉也梳洗停当了,二人结伴走到贾母房里,湘云已经梳妆整齐了。今日贾母出钱请,还有一天酒戏。那戏台子就搭在大厅里,请了有名坤班来唱戏。

昨日上有外,今日来的都是姓贾的本家妯娌姐妹。迎春是寿星,今日无需动,与湘云黛玉惜春四人陪着老祖宗坐着。凤姐带着尤氏的媳妇儿胡氏在哪儿忙不迭。张氏跟尤氏却在一边坐着说话。张氏看着迎春如花容颜,就想起昨夜嫂嫂之话,微微叹息,迎丫头只怕留不住了。

虽然知道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张氏想着迎春明儿含着别人最母亲,就跟被人偷了宝贝嘎达似的,甚是失落不甘。接连叹了几口气。

尤氏惊问:“大伯娘哪里不舒服呢?”

张氏摇头,眼睛瞅着迎春几个:“昨日还是牙牙学语呢,转眼就及笄了。”说话抚摸鬓角:“唉,是该老了!”

尤氏忙一叹:“大伯娘说着话侄儿媳妇无处站了,您跟我一起就似姐妹呢,您这话是嫌弃侄儿媳妇未老先衰呢。”

张氏就笑:“学者你二婶子,你哪儿花开怒放呢,就敢说老了,仔细老太太掐你嘴。”

尤氏就盯着张氏抿嘴,婆媳们都笑了。

昨日嫂嫂说的门户倒也配得上。孩子张氏也见过,人才品性都不错。只是一宗张氏不大如意,这家婆婆是个寡母,名声在外,甚是厉害。她自己生了三女一子,姨太太一个个蛋也不下半个。临了丈夫死了,再把姨太太一个个扫地出门,说是自己不耐烦守寡也有人来争坟头。

迎春那样温煦性子,狠不来心肠,能够立得起吗?张氏只怕迎春过去受磋磨。

迎春虽是庶出,却因为张氏待迎春如亲生,迎春在荣府的地位一如嫡女。

许多人家更是都得到了风声,荣府主母张氏答应了,要拿出资产的十分之一给二姑娘做陪嫁。谁都知道,荣府家财百万贯,十分之一可吃几辈子了。

自从迎春十三岁那年请旨免选了。这几年有意向结亲的人家还真不少,一色都被张氏以孩子尚小推拒了。

不过私下里张氏也让人细细打听了各家详情,以备参详。如今迎春已经出孝补办了及笄礼,那些有意向人家又都通过各种渠道传递了消息。迎春的婚事就迫在眉睫了。

这日晚餐后,贾琏与凤姐前来请晚安。张氏便把曾经递过话,有意结亲几家人选拿出来,跟他两口子商议。

其中不乏门当户人家,想是将军府陈家杨家,靖国府蒋家。这三家都是跟贾府相若的百年门第。老一辈是战场上的老兄弟。陈家是二房长子,石家是长房次子,蒋家是独子。

但凡这样的世家求亲,不会贸然请媒人,俱是私下打探清楚,双方有了口风才会动作,不然谁也丢不起那份人。

按照张氏心意,最好能够寻一个自己娘家那般清贵人家。却是这些人家不愿意跟贾府攀附。张家侄儿年纪又不符合,俱是大了六七岁的,不然张氏早就下抢手了。

这事儿都在张氏手里攒着。心里压着,所说了孩子小,不甚急。私下也在比对挑剔。昨夜也跟贾琏凤姐参商了,把这些配得上几家孩子摆着比对。

结果一大扒拉候选人,都被贾琏否决了。

威震将军陈家的儿子,贾琏说他上头哥哥有爵位,下头弟弟会读,就他是个百不成,十七八岁了也没个差事,又不屑于经手家务。在家里也不受爹娘祖父母待见,整天闲逛,提笼架鸟,打架赌狠。挂着招牌说在族学里读,且是考了四五年了,连个秀才没考过,显见就是个笨的,大约大十岁了也只能是个童生了。且他好眼高手低,自己不成器,还一心一眼要求个世家绝色。

贾琏最后给他定论:他跟薛蟠一个货色,太太自己考虑。

威远将军马家呢,贾琏又说杨家儿子多,老三房没分家,三房拢共十余个儿子。没得一个出息的,一个个寄生在祖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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