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晨曦作者:肉书屋
”一向心硬的刘彻结巴起来,阿娇暗自掐了一下大腿,疼痛让眼泪越聚越多,失望的说道:“是吗?皇上是看重陈家那位?臣妾开心呢,陈家终于能再为陛下效劳了,臣妾待他叩谢陛下隆恩。”
阿娇起身要下榻拜谢刘彻的恩典,身子一软重新跌入到刘彻怀里,似不自觉泪珠滚落,嘴唇微噏动:“你怎能这样?是我不好吗?皇上才是——才是全部。”
“朕没有别的意思,娇娇,你听朕说。”刘彻抱紧怀里的阿娇,往日柔软馨香的娇躯微凉,透着浓浓的哀伤,刘彻心被拧了一下,安抚般吻掉阿娇脸颊上的泪珠,解释道:“朕为陈诚可惜,以他的才学就此埋没,朕——朕正当用人之际,由此英才而不得用,朕惋惜。”
阿娇缓缓的睁开眼睛,怯生生的辨识着刘彻的脸色,慢慢的说道:“不可惜的,诚儿生在陈家,尽享荣华富贵,这都是皇上的恩典,他虽然有点才华,但对皇上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况且陈诚还小呢,将来的事谁说得准?陈诚兴许会是纨绔子弟呢。”
“朕不信陈诚会是纨绔子弟,他若不想出仕,朕不会勉强,只希望他将来莫要后悔。”
刘彻同阿娇额头相抵,低声道:“娇娇,你不同于旁人,朕心中明白,你不愿干涉朝政,才让姑姑退出朝堂,但朕同你说,朕不是刻薄寡恩之君,更不会薄待怀疑你。”
“我相信皇上。”阿娇倒入刘彻怀里,低声道:“还是让陈诚自个儿决定吧,臣妾也不愿委屈他,不过,母亲曾经有话,凡是入朝为官的陈家子弟,将会逐出宗族,恩断义绝。”
“哎,姑姑何必如此啊。”刘彻感慨的叹息,宗族祖宗在汉代来说,是很重要的,对陈家的疑心少了许多,“朕再同姑姑好好说说吧。”
阿娇软软的嗯了一声,刘彻慢慢的合眼,一夜的疲劳让他身体困倦,但脑子确很清醒的,衡量分析这次事情的得失,阿娇靠在刘彻怀里,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但在阿娇的心里泛着寒意,刘彻,他很难相信本应眷恋权威的馆陶大长公主刘嫖会完全的退出朝堂,没有为陈家留下一丝的实力,所以他才在试探猜忌。
刘彻不是刻薄寡恩?阿娇暗自嘲讽,那谁能当得上这个称呼?帝后两人靠得很近,又离得很远,这场以朝堂和天下大局为背景的感情,最终谁会泥足深陷?
“喂喂,曦公主——曦公主,你——”
霍去病手足无措,刘曦软软的倒在他的面前,身体瑟瑟发抖,嘴唇泛白,刚刚刘曦一直在曹昂身边,霍去病看得不顺眼,让曹昂去处理事情,却没料到曹昂一离开,刘曦就出事了。
霍去病慢慢的蹲在刘曦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曦公主,你别装模做样了,皇上同皇后娘娘去甘泉宫,没空搭理你的——”
“霍去病——我讨厌你——最讨厌你——”
刘曦身体一半寒冷,一半炙热,很不舒服,这是伤寒的前兆,而霍去病还说自己装模作样?刘曦费力的睁开眼睛,脑袋发晕,喃喃的说道:“你——你去把哥哥叫来——本公主命令你去找——”
刘曦话都说不完整,迷迷糊糊的,身体酸痛,痴语道:“娘——娘——”
霍去病意识到刘曦病了,仿佛做错事一样,四下看了看,手臂僵硬的扶住刘曦,嘟囔道:“就是麻烦,女人就是烦。”
指尖传来刘曦脸颊上的温度,霍去病有点心惊,她在发热?还是一直都在发热?霍去病不知道甘泉宫的密道,但他能衡量出从甘泉宫到看见刘曦地方的距离,柔弱的刘曦是如何同刘旭在荒郊野外的逃命?以他们兄妹的年岁,没有迷失方向就很难得了。
“曦公主,你让臣意外得很,皇上交代过,让臣照看你,臣只能从命。”
霍去病对昏迷痴语的刘曦说了这番话,直接将刘曦抗在了肩上,霍去病从未抱过女孩子,只能想到抗人这一种方法,刘曦大头朝下,脑袋更是发胀,脸颊充血般的红润,身体失重让刘曦不舒服无意识的嘟囔:“好难受——好恶心——想吐呢——”
刘曦扭动着身子,霍去病一拍她的小屁股,喝道:“别动,我背你还这么多事?”
刘曦再也忍不住腹中的翻滚恶心,一张口吐了霍去病一身,胃里舒服多了,可是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刺鼻的味道很重,好像落在了垃圾堆里一样。
霍去病虽说是私生子,但从小并没有缺过什么,被刘彻带进未央宫,更是当皇子般教养,吃穿用度都很讲究,霍去病又很爱干净,被刘曦吐了一身,让他暴怒,正打算将刘曦摔到地上,卫青跑过来:“霍去病,你要做什么?”
从霍去病肩头接过刘曦,见公主无恙才放心,卫青压低声音道:“她是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曦公主。”
“那又如何?她吐了我一身。”霍去病动动鼻子,难闻得很,不解气的去捏刘曦的脸颊“曦公主,你给我记住了,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霍去病。”卫青低吼,自己这个外甥何时才能谨守君臣本分,低头看看怀中的刘曦,卫青扯过霍去病肩上的披风,擦了擦刘曦的嘴角,刘曦不自觉的向卫青怀里靠去,盔甲很僵硬,皱皱眉头:“不舒服——娘——不舒服。”
“舅舅。”霍去病甩去沾满污秽的披风,卫青岂会不晓得他的个性,咳嗽两声:“你到底会不会抱人?哪有将公主抗在肩上的?曦公主身体柔弱,才会吐你一身,你——去洗洗吧,我送曦公主找皇后娘娘。”
霍去病见卫青走远,嗅嗅身上的味道,一跺脚愤慨的说道:“我以后再也不抱女人了。”
正文第六十七章洗白一番
阿娇在半梦半醒中,温热的气息直扑脸颊,阿娇闭着眼睛抬手挡住刘彻凑过来的嘴唇,低言:“皇上,别闹了,您就饶了我吧。”
刘彻低沉的笑了,嘴唇划过阿娇的手心,对于阿娇的求饶,他很满足自得,很是温存一番,他起身去处理战后的事情,况且要将重创匈奴单于的结果传回长安,让天下百姓都是知道匈奴人不是不可以战胜的,大汉不是只能在匈奴铁骑下和亲。
刘彻起身下榻,外面的宫女听见动静,端着铜盆等物进来,伺候刘彻梳洗,宫女们动作轻柔,容貌清秀,眼里难掩少女怀春,对刘彻这位大汉皇帝自然会多了一点别的心思,这批宫女都是在甘泉宫当差的,很少见皇帝,会抓紧一切的机会。
刘彻张开双臂,宫女在伺候刘彻更衣时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刘彻鼻尖环绕着脂粉的香气,情欲难免有点波动,向榻上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娇,推开宫女,压低喝道:“滚出去。”
宫女的梦碎,娇躯颤抖的被内侍拽走,有了这个教训,旁边的宫女老实上许多,暗想也对,皇上都能为皇后亲自来甘泉宫,又怎么会在皇后睡塌前就宠幸别的女子,伤皇后的脸面?
刘彻束好衣冠,吩咐道“杨得意传旨,皇后返回未央宫时,上至夫人,下至良家子,全都跪迎朝拜皇后娘娘,不,宫女内侍都算上。”
“遵旨。”
刘彻再次撩开垂在塔前的薄帘,俯身凑近阿娇身边,“娇娇,这是你应得的。”
“娘娘,娘娘。”楚玉脚步凌乱的冲了进来,刘彻皱眉不悦的问道:“何事这般惊慌?皇后尚在安睡。”
楚玉隔着薄纱帘,见到是皇上,跪倒禀告:“是曦公主,娘娘,曦公主得了伤寒,发热不止,昏迷不醒。”
“曦儿。”刘彻一下子撤掉纱帘,大声问道:“怎会如此?御医怎么说?”
刘彻的声音洪亮,阿娇趁此机会一下子坐起来,按下心中对女儿病情的担忧,其实她从刘彻离开床榻的那一刻起就醒了,甘泉宫的宫女不老实,她也明白,毕竟不是阿娇亲自训练用得惯的,刘彻的表现还算让她满意,但是刘彻说那让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来跪迎她,那是她应得的,让阿娇差一点憋不住嗤笑出声,她陈阿娇的骄傲,根本就不用刘彻来赏赐成全。
直到听见刘曦出事,阿娇不能让刘彻知道她在装睡,可是又担心女儿,刘曦这一年可以说灾祸连连,接二连三的出事,使得刘曦本就很弱的身体更差了,阿娇心疼得紧,迷糊的问道:“曦儿,是曦儿?”
刘彻抓紧阿娇的胳膊,安抚道:“朕去找御医,曦儿只是病了,无碍的???”
阿娇立刻清醒了,穿上软鞋,扯过披风拢拢头发,向外跑去:“陛下我先去看看曦儿。”
刘彻叹气,心中有点失落,阿娇不是应该最在意他的吗?随即摇头笑了,他怎么同曦儿争了起来了?
“霍去病呢,他就是这么给朕看着曦儿的?”刘彻首次表示对霍去病的不悦,心中放不下刘曦,刘彻向外走去,杨得意悄悄的了解了一下状况,跟着刘彻低声禀告:“是霍侍中先发现曦公主的不妥,后来也是他把御医叫来的,当时御医已经睡下了,霍侍中——硬是把他从榻上拽起来,强拖到曦公主身边的,”
刘彻唇边溢出一丝的笑意,能想到当初的状况,在霍去病五六岁时,他玩闹的手段就不同于旁人,经常纠结一群孩童玩打仗的游戏,专门‘攻打’大户人家或者公子,将他们弄得苦不堪言,打不过号称霍大将军的霍去病,又不能得罪霍去病背后的馆陶长公主府的面子,以及霍去病的舅舅新贵卫青,刘彻也是听说过这则趣闻,才有心去见见让人头疼不已的霍去病,一见之后,刘彻就觉得霍去病像他,比他所有的儿子都像他,才会带回宫中亲自教养。
刘彻停住脚步,眉头微微皱起:“御医敢不给曦儿看病?”
“不——不——”杨得意连连摇头,说道:“奴婢听说,是御医尚未明白怎么回事,霍侍中就带人冲了进去,御医的仆从不晓得是霍侍中,就拿刀剑攻击霍侍中,结果——结果——”
“被霍去病打了?哈哈——霍大将军可是许久未去胡闹了。”
刘彻大笑,慢慢的收敛笑容,刘曦还在病着,他显然大笑不适合,脚步加快走到刘曦安置的宫殿,就见到霍去病在那转圈圈圈,想要进去,又进不去的摸样,低声嘟囔着什么。
刘彻好奇心起,向杨得意使了个眼色,杨得意会意没有高喊陛下驾到,刘彻轻步走到霍去病身边,隐隐听见:“麻烦,麻烦,女人好麻烦,你吐我一身——怎么就病了——”
霍去病很敏锐,即便是在发愣时察觉到有人靠近,猛然向后出拳,刘彻同样早有准备,他们都是对自身周围环境很敏感的人,刘彻抓住霍去病的拳头,说道:“连朕也要打吗?”
“陛下?”霍去病讪讪的收回拳头,单膝跪地拱手道“臣叩见陛下。”
刘彻看着霍去病半晌,方缓缓的说道:“霍去病,曦儿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她不是你的手下,刘曦是朕的公主,也是一名女童,虽然刘曦脾气倔强,但却是娇弱,需要保护的。”
“臣——臣——”
霍去病脸有点臊,‘欺负’一名女童,不是本事,可是霍去病同样也很委屈,他从未曾‘欺负’过曦公主,每次刘曦不是拿石块扔自己,就是吐了他一身,霍去病显然忘记了,他是如何捉弄刘曦的。
“你好好想想,霍去病,这世上不是只有同匈奴的战争。”
刘彻撇下霍去病,迈进了宫殿,直径高声问道:“曦儿现在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公主用了汤药,如今情况稳定许多,皇后娘娘正在陪着公主殿下——”
宫殿里传出来的声音,霍去病心中一松,曦公主应该没事了吧,一边琢磨刘彻的话,对于只为战争而生的霍去病来说,他不见得会想明白。
“去病,你在做什么?”卫青的声音从后传来,霍去病继续抬脚踢了石块,击中旁边的树干,回头笑道:“舅舅,我什么也没做。”
卫青苦笑的摇头,自从霍去病被皇上亲自教养,除了他还能说霍去病两句,别人的话,霍去病根本就是从未听到耳朵里,同样是私生子,卫青和霍去病的性格明显不同,老实说卫青有时也很羡慕自己的外甥肆意妄为,只是——卫青不是霍去病,他身上背负了许多的东西,背负着整个从贱籍到大汉新贵的卫氏家族。
“你同我来。”卫青趁着刘彻去看刘曦,拽走了霍去病,站在树荫下,卫青语重心长的说道:“霍去病,曦公主是皇上的女儿。”
“舅舅,我知道她是公主。”霍去病听得耳朵都出了茧子,不耐烦的回嘴:“她是公主,我远着还不成吗?”
“你能做到吗?你若是能远着曦公主,就不会在昨夜第一个迎上曦公主,就不会支开平阳长公主之子曹昂,去病,你在皇上身边,见到公主的机会会很多。”
霍去病琢磨不透,闷闷的问道:“舅舅,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曾经说过你像他的话,而曦公主的性子也是同皇上很像的,况且曦公主几番劫难,面对困境时的表现,霍去病,不说你,就连舅舅心中都有几分敬佩,大汉公主应当如曦公主。而且曦公主——”
卫青缓了一口气,低声道:“她虽然是皇上皇后的爱女,对你却一直寻常相待,你若是不惹怒曦公主,她何时找过你麻烦?她从不像别的公主一般——”
“背后称呼我为私生子,娘又是——又是攀附权贵的人,眼里根本就看不上我霍去病。”
卫青拍拍霍去病的肩头,叹道:“二姐——她同陈掌是真情真意的。”
“娘同我父亲是虚情假意的了?舅舅,陈掌休想当我的父亲,他绝不是为了娘才会——还不是为了你关内侯卫青?”
“去病,二姐也不容易,她是关心你的——”在霍去病愤怒的眸光下,卫青停住口,“好好,咱现在不说这些,去病,舅舅劝你一句,她是公主,需要尊敬,同样也要怜惜。”
霍去病拍拍脑袋,将手心中一直攥着的东西重新收起,平静的说道:“舅舅,我知道了。”
长安馆陶大长公主府上,刘嫖放下毛笔,一直随侍在侧俊秀的董堰递上温热的丝绢,刘嫖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告诉诚儿一声,曦儿无事,皇后也是平安的。”
“诺。”随从应道,刘嫖扶着董堰起身,她写了一夜的字,身上酸痛,听见阿娇平安的消息,刘嫖的心才算定下来,倒在了榻上,董堰俯身为刘嫖脱鞋,并展开锦缎丝被,不敢多说一句话,刘嫖拄着脑袋,合眼问道:“你怎么想?”
“皇后平安是万幸。”董堰规规矩矩的立再一旁,刘嫖唇边扯出一丝笑容,叹道:“你太过谨慎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在我身边才能待得久。”
“诺,小人离不得大长公主。”
室内宁静下来,刘嫖嘴边的皱纹深上一些,甘泉烽火之后还有许多能做的事情呢。
正文第六十八章
“启禀皇后娘娘,曦公主一夜劳累,染上风寒,用过汤药后,身体慢慢的调养会无碍的。”
御医额头一块青一块紫的,下颚处飘然的胡须被扯掉小半,嘴角尚有淤青,眼眶也是黑的,虽然衣冠齐整,但样子有些许的狼狈,这应该是霍去病打的,刘彻心中快慰,这些御医动作太慢,竟然还敢迟疑?
阿娇目光柔和看着躺在榻上小脸苍白皱着淡淡小眉头的刘曦,刚刚见好的身体,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仿佛消瘦了一圈,圆圆的脸颊下陷了,虚弱的模样,让阿娇心中有股火气急需要发泄。
“娘———娘————曦儿同你一起——娘——”
女儿不自觉的痴语,更是让阿娇心疼后怕,尤其是听见楚玉说御医的怠慢,若是没有霍去病,他不知道会磨蹭到什么时候,又见御医向刘彻诉委屈,控诉霍去病的暴行,大胆妄为的行径,阿娇抬手就将空着汤药碗扔到了御医的脑袋上,低吼道:“你给本宫住嘴,本宫看你就是欠收拾,曦儿的病情是你能耽搁的?”
瓷碗打在御医的脑袋上,划出血痕,御医敢说霍去病的不是,却不敢得罪皇后,跪伏于地,“冤枉,皇后娘娘,臣万不敢耽搁的,霍侍中无理在前——臣冤枉呀。”
宫廷御医一向对六宫的风向把握得很准,旭皇子被霍去病拐带的不爱读书,整日间的舞刀弄剑,被皇上训斥,距离太子之位越来越远,据宫中传闻阿娇训斥过刘旭,可是他并不认同,照旧同霍去病厮混在一处,皇后阿娇很擅长迁怒,呃,大部分贵人都比较擅长迁怒,对霍去病不大待见,若不是碍着刘彻的面子,阿娇早就将无法无天的霍去病撵出宫廷了。
御医本想借此同皇后达成暗自同盟,状告霍去病,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恐怕忘了,躺在榻上的是刘曦,是阿娇最疼爱的女儿,霍去病揍了御医一顿,阿娇解气得很,在这一点上,刘彻显然和阿娇有夫妻间的默契,高声道:“你冤枉?朕看你是不知死活,好大的胆子敢污蔑霍去病?来人——”
“皇上,曦儿还病着呢。”阿娇轻飘飘的说道,御医身体颤抖,磕头如捣米“臣万死,臣一定尽心尽力医治曦公主,请皇上皇后娘娘开恩。”
“医治好曦儿是你本分,扯不到将功赎罪上。”
阿娇才不会轻易放过御医,她就是要借此立威,省得御医再敢大意不尽心,向刘彻说道:“皇上,御医构陷霍侍中,理应重罚,然曦儿正病着,身边没有御医也不成,若是他尽心就罚得轻一点,若是他再偷懒耍滑,数罪并罚,可不仅仅就是杖责免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