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怜星作者:肉书屋
江玉郎置于死地了。我急着前来也是因为此的,子峥他……我实在说不好他帮了江玉郎一次,会不会再帮他第二次。
虽然都是外伤,我却仍然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他有些泛着青紫的薄唇,他明显是有些供血不足了。也是,这
个密室里空气浑浊含氧量不到平日空气里的二分之一,对于白子这种各个器官都有不同程度衰竭的某人来说,的确有些艰难了。忽然想到,在萧咪咪的地宫里他的有些泛青白的唇色也是这个原因,但是当时只是一味的以为妖孽的唇色自然和我们这些正常人的不一样,所以也没有在意。
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我道:“是我。”环顾四周,这一片光亮大概原本就是为了对付江玉郎的吧?四壁都涂成了银色反光,加上四散多的不胜数的蜡烛,强光连现代的探照灯都黯然失色,一般人都觉得刺眼难受,别说江玉郎这样的白子,眼睛根本受不得一点光线的刺激。这也是防止他逃跑的一种手段?江别鹤,别让你栽在我的手上。算算,你几乎伤了小鱼儿,无缺,如今又如此对待江玉郎,很好,极好。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我千刀万剐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悄然微笑起来。“我便知道你是信我的。”
我反射性的回道:“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我们引来这里的。说,你到底居心何在?!”
他摇摇头,“怜星,你早就已经露馅了。”
我一僵,他怎么能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是……还不等我开口,他便道:“我只说我要找江琴报仇,却没有提到我的父亲。所以你在地宫立刻反应出来,我是要靠小鱼儿找到我父亲,我就怀疑起来了。在之后,又加上花无缺和江小鱼的态度,我直觉你一定是移花宫里举足轻重的角色,移花宫里,众人皆知,迄今为止只有两个男人。花无缺是一个,另一个嘛……身份不言而喻。”
“难道你接近我是为了移花宫?!”不可否认,我被羞辱了。语气立刻冷了下来,我沉声道。居然利用我试图接近移花宫,绝对罪无可恕。
“非也。接近首先是因为你,其次才是移花宫。”
“你既然要利用我接近移花宫,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这些。”
他忽然邪气肆意的笑了起来。“因为,你信我,你来救我了。”他幽幽的笑声充满了整间密室,“普天之下,只有我自己才会相信的话,而你,却信了。”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更衬得他的脸上泛这一股青气,苍白的好像个厉鬼一样。“至于我为什么要引你来这里,只因为,我本计算着,得到了江琴的秘密,便能反过来设计他一回。你,魏王,花无缺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饶是江琴那个贱人再口舌如簧,也不能翻案了!!我在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苦苦挣扎了十年,活的还不如条狗。让那个老妖妇日日折磨,日日……”他顿了下,终究没有说出口,仿佛说出来都会脏了他的嘴一般。我却能想象,那是怎样一种折磨。在
萧咪咪手下的孩子见过何其多,大多是精神萎靡的瘦弱不堪的。这跟牵制了武功有关,另外一方面便是萧咪咪那龌龊下流的调教爱好了……
“凭什么他可以快快活活的做他的江南大侠?凭什么我能咽下这口气?!我江玉郎可不是宽宏大量的人物,我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可惜终究是棋差一着,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设计不成,反倒被他设计了。”他喘息着,疲惫的咳了咳,银灰色的眸子几次想要挣扎着看向我的方向,都被强光刺得无法,只得闭了起来。
江玉郎因为是悬空吊在坑的正中央,全身唯一手里的地方便是绑在腕子上的铁链了。刚刚因为情绪激动,腕子上渐渐的磨出了鲜血,慢慢的流到了漆黑的铁链上——那上面覆着厚厚的一层血污,不用想也知道,那大概也是江玉郎的。我知道他心里的苦,心里的恨。从未想过要他装作圣人一般不再计较。其实,这不仅是父母的背叛,被抛弃的绝望,还有儿时的心理阴影……已经不单纯是是非曲直,正义与邪恶能解释得清的了。
我只得摇摇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年轻不必着急。”四下里寻找着可以跨越深坑的东西。可惜,房间方寸之地,那坑又是沿着房间的大小,可丁可卯的深凿的根本无立足之地。
他愣住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你不劝我?”
我冷笑,“如此的父亲,要他干什么?你即便是想,我也要劝你别犯傻。他会卖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在他心里根本不是个人,顶多算是个物件。能拿来笼络疏通关系的物件。”
苍白的脸上神态忽然复杂起来。江玉郎的唇角抽动了半晌,才低低的应声道:“……你说的是极……”说罢,苦笑了起来。嘴里嗫嚅的反复念叨了几遍低声道。“大概这些年来,你是唯一不把我当成物件的人了。”看得出来他听完我的话后还是颇受打击的。自己认识是一回事,通过旁人口里说出来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一噎,不知如何回应。心里只是淡淡的心疼。只得装作后面没有听到,不再理他,思索着怎样将他弄下来。
忽然灵光一闪,我急忙问道:“你被吊上去的时候可否醒着?”
江玉郎的面色一僵,咬咬唇道:“不。泼了盐水之后……我便……”
我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再多说。毕竟光是一个刀伤都忍不了的我,根本没理由计较这些。不过若是知道他如何被吊上去,那就有办法按原路再将他放下来了。可惜这条路断了。
我想着,忽然发现这房间的屋顶上有一个极宽极厚的横梁,江玉郎的锁链便是吊在那上面。我道:“江玉郎,你现在还有没有
力气攀上那横梁?”
他挣动了一下,苦笑了起来:“我来时便被下了软筋散,药力还没有过呢。”
我忽然想到了刚刚那间书房那个梯子。我道:“江玉郎你等一下,我去取样东西,去去就来。”说罢,我便一闪身退回了黑暗的甬道,凭着直觉掠到了一旁的书房里。门旁赫然立着刚刚看见的那梯子。因为这间屋子和另外一间刑讯室都是见方的正方体,这梯子正好顶到屋顶,那也就是说能刚好顶到另外一间刑讯室的坑边。
拿过梯子我快速的回到刑讯室,因为这次有了经验,我在离门口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屋内的一片刺目的亮光,缓了缓,待眼睛适应了以后立即走进屋内将梯子横顶在了房间的两头。刚刚好。
!我在心里不由的暗赞道。小心翼翼的走到梯子中间,我用掌力将铁链震断,他立刻软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办拖半抱的将他扛在肩上,小心翼翼的穿过竹梯,正要往外走,只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尖锐的隼鸣,我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江别鹤回来了。
慌忙的抬眼望向四周。该死的,这密室里半点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接着一阵地板挪动摩擦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耳边……该死……快想点办法……
忽然,我扫到了那极宽厚的横梁,足有一人多宽,心中立刻有了好主意,我立刻带着江玉郎攀上了横梁,几乎同时他与我在空中翻了一个身,我便被他搂进了怀里,横在很横梁上,我本来想要抗议,可惜这横梁将将隐藏住我们的身形,怎么也不可能再换姿势,我只得一动也不敢动的趴在他的身上。
出手打断了坑上的梯子,一瞬间我几乎听到了底下毒蛇么欢愉的声音。几乎一瞬间,梯子就没入了蛇群之中,就像沉进了泥沼中甚至连个旋儿都没有打,就被毒蛇蠕动的身体淹没了,了无痕迹。
我有些惊悚的看着这一幕,该死的为毛这里的气氛忽然变得这么诡异。而且门外的脚步声也让我感到一阵心悸,加上这该死的灯光,给人一种无所遁形的心虚感,我无法控制的冷汗涔涔。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小偷,也不是每个武林高手光是武功高就能当得了神偷的。这种职业除了技术外还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
随着那低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缓慢谨慎的步伐就好像一下下踩在我的心尖上,一点点弄得我汗毛直竖,心脏跳动过快。其实,若是搁平常,我完全可以直接把江别鹤搞定,扔进这个蛇窟,然后大摇大摆的带着江玉郎离开,可是一想到江别鹤的心机,我就总觉得他有后招等着我,即使死了也不安生。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让他活着,至少活人不管做什么,我至少能察觉出蛛丝马迹来。
江别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来到了石室门口,我默默地数着:还有四步……三步……两步……一步……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虽然知道我们已经尽最大可能藏匿起来,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只需要稍微抬头看一眼,便能发现我们,我就紧张得要死。我几乎要合上眼睛等待他的推门声音,但是他忽然在门外停住了。
时间空间似乎一切都静止下来,整间石室里,只有江玉郎的心跳声在我耳边有节奏的敲打着,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含笑的面容根本看不出丝毫破绽。他的呼吸吐纳吹在我的耳边,一呼一吸带着些酥软麻痒的魅惑。该死……我这时才发现我的耳朵是如此的敏感,只是轻轻的吹起,就快要让我腿软脚软了。居然在这种时候……他轻轻一笑,忽然嘴唇轻轻附上了某个冰凉而又柔软的东西。我猛的一惊随即挣扎起来,但是很快他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
我悚然一惊,忽然想起那个我日日夜夜防范的对象正在门外,而我却……我只觉得一阵心激烈的鼓动,不得不停止动作。而那个该死的江玉郎,我发誓我听见了他胸腔的震动——他似乎低低笑了一声,然后缓慢而有节奏的吻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我试图用眼神杀死他。但是很可惜,当时我已经气得失去理智,忘记了他根本就看不见这一事实。
冰凉柔软的薄唇□的在我的颈间,耳后,唇边摩挲着,吸吮着,甚至噬咬着……该死的!!他的技术……萧咪咪这个混蛋都教了他什么?!真是太td太美妙了!!该死的。我知道自己有点意乱情迷了,无法顾及其他。等到我冷静下来的时候,门外已经一切声响都没有了。他忽然翻身跨坐在横梁上,搂着我的肩笑道:“别紧张,他已经走了。”
w,谁管他走不走啊。等等……难道……他只是为了让我冷静下来?!我复杂的看向江玉郎。这孩子……果然是个妖孽!
我率先翻下横梁也不理会他,只是感觉到他略微有些不稳的贴近我的身体,半挂在我的身上。若不是记得身后是一片蛇窟,我几乎想把他立刻扔出去。但是我不能,我就是为了救他来的,如果让蛇吃掉他,那我一开始还来干什么。
“我还没有力气。”江玉郎笑的妖娆,像蛇一样缠绕在我的身上。
“既然有力气干那档子事。就有力气自己走。”我冷冷道。对于他今晚的所作所为,我实在是没有语言了。这个人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我真想把他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所有的神经都是乱七八糟塞进去了,他只是看着很正常而已,而实际上他其实是个变态?!(你终于真相了一回……)
“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哼。”我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是身体却又不由自主的扶上他的肩膀,半托半拽的将他弄到了地上。荷露见了我们的样子,脸色青黑的好像从地狱来的厉鬼。
“荷露,把他带到附近的客栈,照看好他。不要暴露身份。”现在他还不能被江别鹤发现,至少现在不能。
荷露冰封的艳丽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她点点头。丝毫没有迟疑的一下子将江玉郎点了十八处大|岤。然后微笑的看着我道:“二宫主请放心,奴婢一定会照看好他。”
咦?我的错觉么?怎么听着荷露似乎像是咬牙切齿的含恨说完了最后几个字呢?但转念一看,荷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淡淡的敬意,平和的看向我。一定是错觉,这女孩子啊,只是不怎么会和人沟通罢了。于是我点点头道:“谢谢你,荷露。”
荷露的脸上忽然升起一抹红晕,她迅速的抬起眼,扫过我的面庞低声道:“无缺少爷……莲香她粗手粗脚的难免照顾不周,您要多担待。其实无缺少爷……很好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换了话题,愣愣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快去吧。”
“是。”荷露迅速带着江玉郎消失在夜色里,远处看她纤细的身子将江玉郎仿佛毫不在意的甩到了肩上,好像扛了一个面口袋一般,几个起纵便不见了。我不由的撇撇嘴,我都不知道,荷露竟然这么不喜欢江玉郎。
我没时间多想,不知道江别鹤是不是返回了子峥他们那里,如果让他发现我不见了肯定立刻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是我救了江玉郎。于是我立刻相反方向跑去,刚刚由于精神高度紧张,竟然没有察觉到伤口的疼痛,这下放松下来,我几乎立刻便觉得眩晕起来。我只想赶回主卧,然后不论怎么样,先休息一下再说。
可真正回到屋子前的时候,无缺和小鱼儿还在过招。两个人的眼神变得激烈而认真,看样子似乎已经过了不下百招。无缺还是衣诀飘飘,一身白衣似雪的样子,小鱼儿也是衣襟整齐的样子,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两人僵持的气氛。他们身旁还有一脸微笑的江别鹤,仿佛他不曾离开过,不曾驻足于那个恐怖的密室门口似的。
如果不是我能肯定自己真的听见江别鹤的脚步声,一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我不得不赞叹,他的演技实在是出神入化。
悄悄的翻过窗户,稳稳地落到床上,下一瞬间立刻被一个冰凉的怀抱吓了一个哆嗦。转头才发下魏子峥一脸担心的看着我,他甚至还维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我暗自咒骂一声,刚刚实在是太心急,居然忘了给他保暖,他的身子机能不好,又不能很好的自己照顾自己,最怕的就是着凉,这深秋时分的夜里也算是有些凉意了,对于他绝对是不利的。
“你回来了?”他低声叹道。
我点点头,连忙把他的身子盖好,紧紧地搂住他。“怎么样?会不会很冷?”
他摇摇头,“你离开的不是很久,只是……”他说着,看向我的脸。
我有些奇怪。“你在看什么?”
魏子峥忽然露出一个苦笑,“没什么……”
“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我蹭蹭他的身子,轻声道。
“别管这些了,你看看他们。怎么好像认真起来了?”
我一听,立刻看向门外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的确有些怪异。似乎像是……碰到了可以酣畅淋漓的对手,从玩闹慢慢变得认真起来。无缺脸上居然慢慢的泛起了兴奋的笑容。这是我从未见到过得表情。
我顾不得肩上的疼痛,只得将魏子峥放在一边,将床头的狐裘大衣为他披好。“我去看看。”
刚要起身,手腕上忽然一紧,“等等……”
我疑惑的看向他,“怎么?”
魏子峥脸色忽然涨红,然后一把拉过我,冰凉的手指虚虚的盖住我的眼睛。“……不
要看。”
我不明所以,挣动间,隐约听到铁心兰甜美的声音意外的有些颤抖冰冷,她道:“你们若是不觉得冷,我倒是冷得很……”
我一把抓过子峥的手,道:“干嘛?”边说边向屋外看去。
上帝!我几乎惊得咆哮出声。哪来的疯女人?!——只见在淡淡的月光下,铁心兰突然走过道两人中间,身上竟已是完全□着的!月光柔和地洒了她全身,她姣好的身材简直美得令人窒息。一瞬间,我猛然察觉的面对着她的两人小鱼儿和花无缺呼吸都为之停顿。
这是魏子峥忽然猛地挣动开我的手,再度抚上我的眼睛,声音冷得像一块冰:“不要看她。”
我一愣,隐隐的觉得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魏子峥的意思,只得从他的指缝中窥去。一看,立刻火冒三丈。只见铁心兰转身面对着无缺,悠悠道:“你看我美么?”她起伏着的胸膛侧面,在月光下看来是那么白皙美丽、迷神炫目。
无缺不由自主闭起了眼睛,道:“你……你为什么要……”他刚闭起眼睛,铁心兰已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铁心兰颤声转过头对着小鱼儿道:“死人,你……你还站在这里?”
小鱼儿呆住了,僵硬着看向我的方向,眼神似乎有些惊惧。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正看着我,面色先是涨得通红,然后忽然想退去血色一般惨白无比。来来回回的脸色变幻莫测。似乎想要我解释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起。这是江小鱼第一次无话可说,若是个在平常我定然要好好奚落一番。
但是现在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怒火灼烧着我的胸膛,几乎喷涌而出。使我几乎怒不可遏——丫的,死女人,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无缺!!我几乎吼了出来,但是仅仅只是几乎,肩上的疼痛提醒着我的理智。我甩开魏子峥的手,跌跌撞撞的冲到铁心兰的面前。
外头的冷风一吹,我立刻冷静下来。“铁心兰,你这是干什么?”我几乎用扒的才把她从花无缺身上剥下来。可怜的无缺,这个脸都青黑了。他听见我的声音,立刻看向我,眼睛里面渐渐的充满焦躁。
“穆先生,我不是……”
我摇摇头,刚要说话,只见江别鹤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微笑的站在一旁,仿佛他身旁站着的不是一个赤身裸体,闭月羞花的女子,只是一桩木头。他道:“老夫一直观战,花公子和江公子的武功都颇为高明,似乎旗鼓相当,只怕再过几个时辰也不过是僵持罢了。老夫的庄子里一向以和为贵,两位少侠卖老夫一个面子,停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