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走过一阵,小鱼儿扶我倒是很稳。不一会就到了地宫里面最大的“宫殿”说是宫殿,只不过是一般的大屋子罢了,根本没有移花宫来的那么巧夺天工。屋内中央的大床上坐着一个淡绿色罗裙的女人,风韵犹存的脸上描画着精致的妆容,美目流转间,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几个瘦弱的小男孩正伏在她的身下,给她捶腿的捶腿,捏背的捏背,扇扇子的扇扇子。见我们一行人过来,都拿眼瞧着我们,手里的活计却一刻也不敢停下。
我不由得一叹,这女人,也是个做女王的主,虽然气势不及我家的那位姐姐大人,但在江湖里也算个风云人物了。“萧咪咪?”
话音刚落,一个给萧咪咪捶腿的小男孩便大声道:“好大的胆子!主子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
我皱眉,这狗血的剧情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强出头的炮灰,作用不大,就是为了让人拍死而存在的。可是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萧咪咪。
只见她美目流转,殷红的双唇轻轻一开一合道,“奴家娘家姓萧,小名咪咪二字。”说着水蛇般的白皙的腰腿便缠了过来,一身异香扑鼻。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只得站立
不动,任她为所欲为。
强行压住胃里一阵恶心的翻涌的呕吐之感,我麻木的立在她面前道:“在下姓穆,名清茗。”
“穆公子,您看奴家……可否满意?”她缠得更紧了,红唇在说话间吐出一股幽幽的香气。
我抱胸而立,点点头。“尚可。”
她闻言咯咯一笑,娇媚的笑声如同银铃般穿过了宫殿的大堂,然后猛然间沉下脸,一把把我推倒在大床上,欺身压了过来,冷声道:“你口气倒是不小。”
我淡淡的扫了一眼她,微笑道:“天下第一美人邀月的容姿不知比姑娘你可否?”
萧咪咪愣了一下,继而道:“奴家自不敢跟移花宫宫主相比。”
“那便是了。”我家姐姐虽然让燕南天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往那里一站,便是气势非凡,仙人姿色。
“穆公子什么意思?”她的眼里已经隐隐燃起怒火,修的精巧的指甲也有些不轻不重的划过我的脸颊。
“在下碰巧窥见过移花宫宫主的踏月之姿,从此只为她一人倾倒。”无奈,我总不能说我根本就不爱女人吧,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了谎。眼看着江小鱼双目瞪大的看着我,他的嘴角疑似有些抽搐。一旁的江玉郎倒是因为听见我的话,本来低眉顺眼的他,立刻神色复杂的看向我,反倒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穆公子的意思是,您看不上奴家么?”萧咪咪冷笑数声之后,居然放软了身子贴在我的怀中。“奴家会伤心的。”
我强忍着不适感道:“我已心有所属,不敢玷污姑娘。”你快点从我身上下来。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断袖么。
她嘤咛一声,眼睛里的火光更胜从前,一双滑腻腻的手臂不是在我身上揉弄。可惜任凭她怎么挑逗,我都没有一点反应——这是必然。有谁见过哪个纯botto能对大姑娘有反应的?
我面上不动如山,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咪咪道。“姑娘不要费力了。”
“哼。我就不信,你真是个柳下惠?!”萧咪咪大概没料到这种情况,服侍的小男孩们也都在一旁看着,她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穆公子,你该不会不行吧?”她笑意吟吟道。“那别说奴家,邀月宫主也不可能让您舒爽的。”说完自己一个人便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旁的小男孩们也都放松的笑了起来。
我也懒的和她置气,主要就是想把她的注意力全部引在我的身上,且盛怒之下毫无防备。萧咪咪这样的高手,我全盛时期虽然是不惧的,但是这样的状况,我身上有伤,很难说会出现什么变数,只得不断地挑拨她的理智,让她怒火中烧,脑子里完全没了理
智,这样才好一袭得手。
“是么?”我笑道。忽然隐约觉得身上一软,身上有些燥热了。心理面沉了沉,该死的,大意了,我虽然有解百毒的灵药,但是这情趣之药却无解的。这萧咪咪大概是为了贪图享乐,早就在这宫殿各处点了迷情的香粉吧。
“穆公子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已经有感觉了?”萧咪咪笑道,一双美目不住的看着我刚刚被她扯得凌乱的领子,手也在我的胸口不住的挑拨。
这么明目张胆的占我便宜?我顿时有些恼怒。“哼,在下对姑娘这副尊荣实在没有兴趣,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男子,都比姑娘你来的合适。”我垂下眼冷冷的看着双手道。“要和你做,我还不如找个男人。”我道。
“哦?”萧咪咪怒极反笑,“我倒不知道这宫里……除了我,何人能入您的眼。”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立刻挑起唇角,笑道:“怎么没有?你没发现,江玉郎就比你美上千倍百倍。”
我的话音落地,在场的人都是一僵,江玉郎简直是面无血色。他冷冷的看着我,仿佛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我知道这对于男子是个侮辱,但是情急之下如此,他也应该明白的,为何这么生气?
“什么?”笑眯眯简直要气炸了,她恨恨的看向一旁的江玉郎。忽的伸手。我还未看清楚动作,便听见“啪”的一声,本来苍白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你这个小贱人,勾引小鱼儿还不够,还要勾引皇后?!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萧咪咪尖利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起来。
我一愣,转而看向一旁笑咪咪的江小鱼。原来,这招他也用了,不过这江玉郎倒也真可怜,不幸又被我相中当了靶子。没往下想我立刻趁着这机会一招点破了她的腰间大|岤,她显然没有想到我的内力还在,大惊之下居然没有防备,整个身子粹不及防的就被我点破的气海,软了下来。我的手势不停,立刻封住她身上各处大|岤,让她动弹不得。
我知道这招算是比较阴损的招数,一下子废了她毕生的功夫。若没有意外,她并死不了。一辈子只能像个普通人一般活下去,手不能挑,肩不能抗了。铺垫了那么多,就在这一招,我看一击得手,立刻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江玉郎也没闲着,一掠而过单用外家工夫,就将在场的所有侍童杀死了一多半,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另外一半竟然是小鱼儿帮衬着一招毙了命。我怕夜长梦多,她的下巴也卸了下来,免得她服毒自尽——这还是看电视剧看出的经验,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实实在在的运用到了实践中。然后一狠心反手将萧咪咪的手腕脚踝卸了下来,最后将她用一旁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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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了起来。
一系列动作完成以后,我神色复杂的看着一旁的江玉郎。只见他冷冷一笑低声道,“我不介意各位参观。”说着他一脚踹进萧咪咪的腰腹部,鞋尖整个陷进肉里,萧咪咪恨恨的看着他,却仍然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我一边分神运功压抑着蝽药的药性,一边抵抗着小鱼儿不断试图靠近我的身体担心的动作。“你……走开!”我吼道,这药没想到后劲这么强,刚刚动了真气之后,体内的热气更是攒动的激烈了起来。我几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一旁的江玉郎发现了我们的动静,皱眉看了看我,然后看向萧咪咪。只见萧咪咪一边疼的抽气,一边还疯狂的笑了起来,因为下巴被卸了下来,她口齿不清道:“哈哈哈……这是本宫专门配的新药——慕颜!本是伺候娘娘的,谁让你不老实!本宫先就给你下了这药,一个时辰之内若是不被人上,你就等着七窍流血而亡吧!”
真是……该死的!
我猛地提了一口气,压住体内四窜的热气。向前走动了一小步,却不料敏感的皮肤在光滑的衣料的摩擦下,战栗来,掀起一小片难以抑制的快感。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停下。“你……解药在哪里?”原来这个该死的妖妇不但喜欢让人围观房事,还喜欢和人分享……该死的情趣爱好。我现在只想骂娘。
“没有解药!哈哈哈……”萧咪咪好像根本不在乎生死,反倒笑的一脸欢畅。“这药根本没有解药!”
我心渐渐随着她疯狂的笑声沉了下去。原来越强烈的药性,让我光是勉强维持着站姿便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我几乎可以察觉到空气细微的流动划过皮肤所带来的微小快感,就仿佛是细小的蚂蚁在一点点蚕食我的意识。该死的,该死的,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痛恨过,我这二十年来的禁欲生活……他们该死的助长了它,助长了这药性。死死地咬牙挺住,我再也不敢想任何事,反复的想着洗髓经里的内容,猛地提起一口气,向大殿旁的一间小屋从了过去。
“穆先生?”小鱼儿大惊,随后跟上。但是失去了内力的他自然不敌我的速度。我快速的落上了房门里的锁,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我软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丝丝的凉意让我身体感觉一阵舒爽,紧接着更加加剧的燥热席卷了我的全身上下……我咬牙坚持着,然后渐渐地失去了清明,倒下的那一刻我似乎听见了门口的响动。
是谁?……我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楚。耳边是一片布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消失成了一片黑暗,我感觉到自己似乎倒在了一片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处着力。意识的碎片早已形不成规模我几乎泣不成声的胡乱说些什么……在大脑最深处,我知道现在的状况应该运功抵住热气,我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让真气在丹田内游走,压制住不断升高的体温。
视野湿润起来,意识也开始逐渐扭曲起来,但是我却凭本能知道,我的背后似乎有人的气息……朦胧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燥热不堪,好像在蒸笼里一般。我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好想要……好想要凉下来。
忽然……从左右两边支撑住我腰部的冰凉,让我意识猛地一阵清醒。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气蹿进我的鼻尖……似乎是刚刚萧咪咪所指的“慕颜”的味道,那是……我本能的想要回绝,却无法动弹。“唔……什……什么……”
被敏感的五官逼迫到极限的身体,显然理智只回笼了一瞬间,然后便溃不成军。我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喘息以外的声响。该死……谁……离开这里……我拼命挣动着,却怎么也摆脱不
了最隐秘部位中如影随形般的灼热。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接近他,渴望他,这样不知羞耻的字眼……
不……不……不行了。极限了。我昏过去前脑中最后的三个字。然后我便如同被沉入大海一般,浮浮沉沉的无法思考。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一片春光灿烂的绿地。这里是……哪里?我一时有些不清,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一般,无法思考。现在,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也完全想不起来。身体也懒懒的没有感觉……
“怎么……回事……”我不经意的开口,却被自己异常沙哑的声音吓到了,声带似乎……是声嘶力竭过后的疲惫。
“穆先生……你醒了?”错过来的是一只被无限放大了的国宝熊猫一只,近的我几乎能看见他粉嫩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这只熊猫不做他人想,即使闭着眼睛我也能说出他的名字,江小鱼。
“我……怎么了?”我扶着头仔细的回想着,却一直想不起我进了石室之后的事情,只是脑中零星闪过一些碎片,好像是些画面一般的东西,我却无法肯定,也根本无法靠这些灵光一现,拼凑出之后事情的全部面貌。
“您……您……您不记得了?”小鱼儿的样子极古怪,面色一阵青白一阵红润。半晌才道:“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他拍拍胸口,转而笑道:“总之,咱们从萧咪咪的地宫里出来啦。”说着坐在了一旁。
我这才发现,身子下面遥遥晃晃的既不平稳,我们似乎在马车上。“我……昏迷了多久?”
小鱼儿刚刚要接话,紧接着一个冰冷熟悉的香味蹿进我的鼻中,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这味道……紧接着耳边一阵冰冷低沉的声音道:“穆先生,您还真健忘呢,不过一晚上,您就把我给忘了么?”
我几乎要惊跳起来,却发现身体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股间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违和感久久的不能散去。
“该死……江玉郎……你干了什么?!”我再怎么迟钝也能知道眼下发生的事情,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快要比他大出三十岁的人,现在终于再也无法装作淡然自若的样子了,我脸色极差的吼道。
“我在救你的命啊。”江玉郎合着眼,是了,他的眼无法见光,笑道。唇角是一抹恶劣的笑容。“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在萧咪咪的地宫里了。”他冷冷的压低声音,用的是传音入密的不二门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么?第一眼我就发现了,其实昨晚你也很享受吧?表现得那么积极……”
“你!!”我闻言惊慌的看向他,该死的难道……他看出来我……看着一旁面色复杂的江小鱼,
他对上我的视线,立刻便转了开来,不自然的回避了起来。
……难道……我不由得心里一涩,连小鱼儿……也知道了么?这个孩子会因此……看轻我么……
我刚要说什么。只听见江玉郎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语气却充满邪恶滛邪,再度传音入密道:“这件事你别逼我告诉他,而且,你记住,是我救了你,你欠我的。对救命恩人如此态度,穆先生打算恩将仇报么?”
我听完只得默默不语,看向船外快速倒退的景物。小鱼儿这时转过头来,笑笑,“穆先生,还有一会就到客栈了,您也累了,吃点什么呢?”
我正在发呆,他忽然转过头与我四目交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条件反射的撑着身子看向他。他忽然脸色腾的一下子变得通红,猛然间转过了脸不再言语。我心底一沉……果然……不行了么?我复杂的看着他,他一路上连头也不敢回,只顾着偏着头看向窗外,也不怎么说话。
我怔怔的看向他,平日里这个孩子个性跳脱,一路上说不上疯疯癫癫也是贫嘴一个,如今却如此的安静……难道是昨夜的事情让他如此难以接受?是了,这里的人大多是快意江湖,执剑天下的铮铮男儿,与绝色佳人成就一段佳话。现代社会如此开放,我的性取向尚不能被人接受。放在这还是封建礼教,伦理纲常森严的古代,更是谁能接受……一个原本亲近的师长,竟然有如此卑劣的想法呢?他大概彻底的厌恶我了吧?一路上却连一句话也不想和我说了……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却是谁也不能怪的,就连江玉郎……我也是没有立场责怪的,毕竟……他的确救了我的命,我还要反过来责怪他什么呢?责怪他不该救我?还是责怪他不该暴露我的性取向?自己造的孽自己酿的苦果,都要自己尝的,归罪于其他人,根本无济于事。
马车棱上反射的阳光,照着江小鱼偏过去的身子上和他露出的白皙修长脖颈上,一室静谧。我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便也只能这样……恩?阳光一晃,我似乎看见,江小鱼行动间,颈间一闪而过的红痕……本来在他涨的一片粉红的皮肤上不是很明显,但我的目力委实不错,眼尖的发现有些血痕。难道他也受了伤?看来那个萧咪咪即使武功全失也是不好对付的主了。我本想开口让他上些药,但转念一想,这孩子已经打从心底讨厌我了吧,我还在瞎凑什么热闹……离他远些才合他的心意吧……
我斟酌了半晌,苦涩道:“小鱼儿,到了客栈之后,你便走你的吧。我要回……无缺那里了。”
小鱼儿本来一直不肯与我对视的眼睛此时猛然间黑亮亮的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些阴暗不明的光。“您
仍是偏向他么?”说着,言语间居然有些委屈了。
我一愣,这孩子……在撒娇么?虽然讨厌我,但是还是希望有个大人来依靠吧。我笑笑:“不是,只是当日你我掉下悬崖,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们没有我的消息一定急死了。况且姐姐……”我犹豫了一下,在江玉郎面前并没有直说,只是暗示道。
小鱼儿点了点头,随即瓮声瓮气道,“穆先生,我也要随你一起。”
“……”我顿时头大,随我一起,必然是要见无缺的,你还想再死一回么?
正想着,忽然江玉郎右手执起左手手腕上的一条金属链子冷笑道:“你们似乎忘了些什么吧?阁下,要是想去找那位花公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