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贴心?贺云舒不敢苟同。
方太太指挥司机开车,待车上了大路,道,“你别看他现在跟谁都不爱说话的样子,其实小时候最难管。飙车打架——”顿了一下,没说泡妞,“惹事生非,没少请家长。他爸骂过打过也关过,都没什么用。后来,老头加班喝酒得太狠,中风了——”
方老先生身体一直不太好,半边身体不那么灵活。据说是年轻时候喝酒太过,搞得酒精中毒了。现在早起晚睡,清淡饮食,最要紧就是保重身体。
“老本来计划好要出国的,后来也没去,大学还没毕业就跑公司里上班了。老头能活到现在,亏了老大帮他顶起来。”
贺云舒听得点头,道,“他对家人都很好。”
方太太听得舒心了,道,“等下到了地方,你找个机会把苏小鼎叫过来,我得跟她聊聊。”
“好。”她温顺地答应。
可她答应了,方太太又别扭了。她有些勉强解释的意思,“我个人,还是不同意她和老二在一起。你也应该知道,老二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也不要他干什么重活,就顾好南山会所。结果他也不知被什么话鼓动起来,身体也不管,拼命去弄这么个公司来。也不想想,爹妈会心疼担心的。”
“我的意思,如果他真认准了苏小鼎,那苏小鼎就得拿个态度出来。”
“什么?”贺云舒好奇了。
方太太道,“她那个小婚庆公司,既挣不上什么钱,反而还忙得不行。不如干脆关张,去帮老二做事。既能照顾他身体,还可以帮衬生意。毕竟嘛,一个家总该有内外有度,你说是不是?”
这态度,同方洲如出一撇。
贺云舒能说什么呢?
她道,“她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不管她有什么想法,我既给她这个机会,她要想进方家,就得好好表现。”
贺云舒回想寿宴时候方骏对苏小鼎那个护卫的样子,仿佛忠犬大狗,死活不让别人沾手的。
她嘴角微微勾了勾,这回,只怕方太太是不能如愿了。
车到鼎食的一家分店,门口已经成为鲜花和横幅的海洋。
提前来吃酒席的人坐满了一层大厅,又有许多车将进出的路塞满了。
贺云舒下车,扶着方太太出来,避着人群将她送上二楼。
这店走的是中档路线,装修档次比周遭的路店稍高,但也不算是富丽堂皇。一层大厅开阔,二层则是被绿植隔开的一个个卡座。
方太太脸上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但为了不给小儿子拖后腿,还是勉强说,“还算是可以。”
贺云舒安排她坐下,道,“妈,我去看看苏小鼎来了没。”
“去吧。”她道,“我自己坐着就好,你到处看看逛逛。”
少有的宽仁。
贺云舒下楼,四处游走,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互相打招呼,又打电话询问母亲和父亲,得知他们快要到了后,便去门口等。
冬日风凉,吹得人骨头痛。
她站了没几分钟,就有点受不了了。
“喝点吗?”
赵舍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饮料杯来。
贺云舒接了,道,“多谢。”
“不客气。”赵舍问,“里面要暖和些。”
“出来透透气。”她答应着,转头看周围的花篮,“你今天来得很早?”
“和平时上班时间差不多。”赵舍道,“方总带我们吃过几回别家店的老十八样,很好吃。据说苏家的更要好些,所以我还满迫不及待的。”
贺云舒喝一口水,哈着气暖手,“方洲要请客,都是你安排来往,对吗?”
赵舍点头。
“有没有招待过什么特别的女客人?在哪儿,吃的都是什么?”贺云舒的眼睛藏在烟雾里,直直地看着她,“如果你知晓,还请告诉我。”
赵舍镇定地承受她的目光,没有正面回答,反道,“我能安排的,只是一些商务来往而已。不过——”她顿一下,略有些含糊道,“方总最近突发有点多,经常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与其查勤,不如再多关注他的随身用品,总是有蛛丝马迹的。”
贺云舒笑了,有些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理解得对不对。你的意思,他明面上是上班,其实又和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约会?而且又在身上落痕迹了?”
赵舍没答话,但沉默就是默认。
贺云舒再喝一口水,道,“既说好了各凭本事,你就应该靠自己把那个女人找出来,而不是鼓动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方洲:你们俩在搞什么?
简东:赵舍,你再干下去,我真救不了你。
贺云舒:她要撞南墙,干嘛拦着?大家伙使使劲,给推一把。
方洲:老婆,没必要,真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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