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纾最近胃口都不好。
虽然今天看似饿得很了,其实她吃的也不多,连一小碗米饭都没解决掉。
最后的蛋糕也只吃了两口。
顾寒生抱着微醺的她上楼,凉纾像一条无尾熊样挂在顾寒生身上,下吧搁在他肩上,眼睛半眯着。
她平常酒量不错,但之前都喝的是些啤酒类不易醉的东西。
那红酒的后劲儿大,她受不住。
他抱着她上楼梯时,凉纾在他脖子中间嗅着,他让她乖点儿。
但凉纾似乎并没听到,一口就咬住他的耳垂。
男人浑身一震,侧头去看她,却发现她闭着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顾寒生一掌拍在她臀上,语气低沉沙哑,带着淡淡的欲色,“阿纾,别闹。”
凉纾咯咯地笑,嘴唇离开他的耳垂,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怀中,小声地说,“不闹了。”
夜已深沉。
顾寒生把自己收拾好上床时,凉纾早已睡过去了。
他揿灭灯,将她揽到怀中。
手指摸到她的手腕,玉镯子孤零零地待在她腕子上,好像她又瘦了些。
他将她抱得紧了些,只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好。
到时候他肯定带她出去好好玩一玩。
……
十二月初。
虞城迎来了初雪。
陆昌勇接管陆氏半年不到,却频频出事。
陆瑾笙被陆礼贤强行罢免一事,让陆氏遭受重创,后陆昌勇上位,大肆打压陆瑾笙的旧部,导致陆氏内部人才亏空,多数项目停滞。
而陆昌勇远见远不及陆瑾笙,走到如今,陆氏已是负债累累,甚至面临破产的危机。
陆礼贤身体每况愈下,又因陆氏被陆昌勇糟蹋成如此样子而心痛不已。
老爷子派人联系了陆瑾笙。
但对方压根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也拒绝接见陆礼贤这边的任何人。
殷管家怕刺激到陆礼贤的病情,故而将这件事隐瞒了。
但陆礼贤如今虽然身体不好了可人还没糊涂,他几番逼问,殷管家还是说了实情。
这天初雪,陆礼贤亲自去见陆瑾笙。
没人知道陆瑾笙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但他名下私人财产不少,离开了陆氏他的生活其实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陆礼贤派出去的人他虽然不见,但陆礼贤他是必须得见的。
陆礼贤这日穿了一件中式的棉大衣,立领盘扣式的,拄着镶银嵌玉的龙头手拐,看起来好似跟昔日没什么区别。
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老爷子不如以前了。
衣服穿在身上也是空荡荡的,脸色老态,颧骨两边凹陷严重,一双眼睛也是浑浊不已,十足一副病态的样子。
是约在一家庭院式的茶楼。
殷管家在陆瑾笙来之前就开始煮茶了。
陆瑾笙推门而入时,呼呼的冷风往门里面灌,陆礼贤捂嘴咳了好几声。
门关上,隔绝了外头的风雪。
窗外是小院天井,珍珠白的雪从四四方方的天空往下落,院子里红梅傲立雪中,别有一番滋味。
陆瑾笙在门口站了两秒这才走近。
先是冲陆礼贤鞠了一躬,最后才落座。
殷管家的茶这个时候也煮好了,他给两人倒上,就起身立在陆礼贤的身旁。
陆瑾笙端起茶品了一口,看向对面的人,“不知爷爷今日找我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