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恭亲王,多年来不近女色,喜怒无常又权势滔天。
没料到一娶亲,竟然是这样昏了头的表现?
他越是喜爱凤青梧,对于现在的丞相府来说就越是麻烦。
“本王本想着,王妃既然惦念丞相府,就叫她常回来走动一下。”
司君冥却理所当然地抬起下巴,冷声道:“现在看来,丞相府也不过如此,大约是看不上我们恭亲王府。既然这样,本王也不多叨扰,这就带王妃回府了。”
“臣不敢!”
凤兆安哪儿敢应啊!
他忙躬身行礼,急切阻拦道:“王爷息怒,老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王妃从前养在道观,也是因为她身体不好,不得已而为之。王妃是臣的嫡长女,臣怎么可能不疼爱?”
他头疼至极。
一时不知道该懊悔错过了最好的攀附司君冥的机会,还是恼怒凤青梧这么能闹腾。
最后他只能头疼地看向凤青梧,努力放缓了语气:“为父自认能做到的,都为王妃做到了。王妃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要说出这些戳人心口的话,伤为父的心?”
他的眼眶似乎也红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副大为伤怀,又拿自己疼爱的女儿没有办法的老父亲模样。
似乎凤青梧真的有多么不懂事。
换做旁人,这种时候大概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借着这个机会说几句软话,就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但是凤青梧,是旁人吗?
她脸皮厚得很。
“我倒也没有别的要求。”
她掩住唇角,只露出一双还泛着红的灵动眼眸,用哀哀切切又柔弱的语调道:“本王妃只是想看一眼天火草罢了,难道父亲就不能满足本王妃的心愿?”
凤兆安的额头青筋跳动。
“本王妃原本也没多少兴趣,只是有些好奇。”
凤青梧捂着嘴,矫揉造作地“嘤嘤”哭泣道:“只是青歌说凤丞相不会给本王妃看,凤丞相又确实拒绝,本王妃这心里实在是不舒服,总觉得那天火草在凤丞相心里,大概是比本王妃还重要的。”
她捂着心口,不怎么尽职尽责地演道:“哎,只要想到这个,本王妃就心口疼得厉害。”
要达到目的的同时,还不忘往凤青歌身上扔锅。
凤青歌背了黑锅,要是往常早就该跳出来大发雷霆。
然而这会儿她站在沈芸身后,低垂着头耳垂微微泛着粉红,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角的余光,时不时从是司君冥的身上瞟过,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惹得沈芸忍不住偷偷瞪她两眼,心中十足的恨铁不成钢。
怎么不该发脾气的时候,闹得比谁都凶,该站出来的时候反倒成了个鹌鹑?
这样岂不是,让凤兆安把凤青梧闹腾受的气,全都拐到了她的身上?
果然,凤兆安已经脸色难看,眼神阴沉地看过来了。
凤青歌一无所知,她只是偷偷用自以为不引人注目的眼神,偷偷打量着司君冥,看他滚金边绣暗纹的袍服,剔透精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