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穿成康熙白月光的妹妹(清穿) 第40节</h1>
映微心里略沉。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害怕。
从前虽说她也行过越矩之事,也曾顶撞过皇上,却也知道那些罪名与今日之罪比起来却是不足一提。
谋害皇嗣,便是她个脑袋也不够砍!
可当映微抬头,见到皇上看向她的眼神时,却是踏实几分。
这是怎样的眼神啊?
仿佛在她说——映微,莫要害怕,有朕在了。
映微报以皇上微微一笑,却不知道她这笑比哭还难看。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顾问行才带着一个宫女匆匆走了进来。
映微认得这个宫女,这人是荣嫔身边的一个二等宫女,平日里管着院子里小宫女的洒扫。
这宫女一进来便跪地回话:“……将才奴才恰好在院子里,远远瞧见通贵人与平贵人争执,奴才……奴才分明瞧见是通贵人自己站不稳,所以才摔倒在地的……”
通贵人一愣。
怎会如此?
她是早有准备,在动手之前派人在院子里查了一遍又一遍,知道无人在场在动手的,当即便失声道:“你撒谎!你是平贵人的人,你们一起合起伙来蒙骗皇上!”
她总不能说自己动手之前已经细细查过吧?
如此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上面上也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朕查也查了,人证也找了,你还要认死理不成?”
“荣嫔是什么性子你也清楚,向来是凡是不争不抢的,你信不过平贵人,信不过荣嫔,难道还信不过朕吗?难道朕也和平贵人联合起来害你?”
通贵人还要再说话,却见着佟贵妃朝自己使了个眼色,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再争一争时,之听到佟贵妃道:“喜鹊,还不将你们主子扶下去歇息!”
通贵人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佟贵妃只道:“皇上息怒,想必通贵人是念子心切所以魔怔了,臣妾听孙院正说过几次,她近来身子不好,神情恍惚,有一次更是将臣妾人称了温僖贵妃。”
说着,她声音压低了些:“臣妾想,通贵人莫不是患上了臆症?所以只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儿……”
映微不动声色看了佟贵妃一眼,只见她面上带笑,大有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明明是栽赃陷害,到了佟贵妃嘴里就成了臆症?
她虽知道这个关头皇上不会严惩通贵人,但这样的说法,还是很让人不高兴的。
皇上并未反驳佟贵妃的话,只道道:“既然通贵人病着,那就该好好养病,朕看这东偏殿逼仄,不如就先让她挪到听雪轩住着养病吧!”
这话一出,就连佟贵妃都是一愣。
听雪轩并不属于东西十二宫,也就比冷宫稍强,从御花园穿行而过,在后宫中的最角落,寻常人根本不会去那等地方,极为清净,故而听雪轩的名字从此而来,不然冬日里又怎么能专心听雪?
佟贵妃开口道:“皇上,那地方偏僻不便,如今通贵人怀着孩子……”
“朕知道那地方偏僻,却何来不便一说?”皇上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尊为六宫之首,平日里多照料她一些,怎会不便?”
佟贵妃听闻这话,便不敢求情,更知道通贵人怕是惹怒了皇上。
映微见皇上这般处置,心中才略微好受了些,便带着春萍等人先行回去。
回去西偏殿之后,春萍等人私下没少说通贵人坏话,更说她这是恶有恶报。
就连好脾气的映微听了,也难得没有拦着,只道:“……这次的事也算侥幸,幸而有荣嫔娘娘身边的宫女替我作证,不然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次的事儿得好好谢谢荣嫔娘娘才是。”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瞧见皇上站在门口,忙迎了出去道:“皇上过来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
说着,她更是迎着皇上进来:“通贵人那边可还好?方才嫔妾好像听到了些许哭声。”
想想也是,通贵人性子向来要强,如今无异于被打到冷宫,如何受的住?自然是哭哭啼啼的。
皇上略看了顾问行一眼,顾问行就知道皇上是有话要单独与平贵人说,便将屋内不相干的人都带了下去。
皇上这才开口道:“你既想着好好谢谢荣嫔,不如仔细想着如何谢谢朕。”
映微笑道:“皇上又在卖关子,嫔妾要谢您什么?”
“你当真以为那个小宫女见到你与通贵人争执吗?是顾问行找到荣嫔,荣嫔才命这宫女出来作证的!”皇上看到映微面露惊愕,心情总算好了些,解释道:“你既觉得是通贵人有心陷害你,那她又怎会叫旁人看见这一幕?”
映微是愈发不懂了:“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您教荣嫔派宫女如此说的?可是,您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啊!”
若她是个旁观者,大概率也会相信通贵人的话。
一个丧子不久,怀有身孕,一个颇为得宠,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也无可厚非,谁能想到一个母亲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筏子了?
皇上笑了声:“朕平日里瞧着你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这样蠢笨?后宫之中虽都是女人,却不比前朝简单。”
“朕从小便生在紫禁城,长在紫禁城,这些女人的手段朕比谁都清楚……你不知道,朕一直命人护着你。”
这便是传说中的暗卫,在西偏殿里面倒还好些,可但凡映微出了西偏殿的大门,就有人寸步不离盯着,若有什么不对劲,便及时出手。
他道:“朕先前没有与你说这件事,不过是怕你担心,如今却是想瞒都瞒不下去了……怎么,又是要怪朕先前没与你说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