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睡了多久,谢知方陡然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他堕落成魔,将姐姐拖入孽海血泊之中,与她肆意交合。
深浓怨气遮住视线,凄厉鬼哭不绝于耳,他兀自快活,捧住美人的玉脸,正欲亲吻,却见她惨然一笑,双目之中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啊”的一声惊叫,他翻身坐起,满头满脸俱是冷汗。
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看清周围的狼藉景象,回忆起昨夜的恶劣荒唐,现实比梦境可怖十倍不止,他面无人色,冷汗越出越多,转瞬便将身上的里衣浸透。
他囚禁了姐姐……
他扮做叁个不同的男子轮番奸淫姐姐……
他……他还从后面肏她,打了她的雪臀……
“姐……姐姐……”酒意尽散,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做了甚么混账事,他下意识地唤人,心虚到无以复加,磕磕巴巴道歉,“我……我昨晚喝多了酒犯浑,你……”
将将说完这句,没有在金笼中捕捉到那道倩影,目光下意识瞥向笼门,发现金锁大开,门缝微敞,他唬得魂飞魄散,惊跳起来。
大事不好。
姐姐不见了。
他慌里慌张地穿上鞋往外跑,钻出金笼时,险些摔了个狗啃泥,甫一爬出密道,便大声呼喝小厮。
“爷,小的们都在,您有何吩咐?”双囍等人忙不迭进来伺候,见主子披头散发,裸珵着胸膛,衣袍下摆糊满了可疑的浊液,这会儿已经干结成白痂,哪里敢多看,一个个都垂眼弓腰,等他发号施令。
“姐……夫人呢?”谢知方心急火燎,揪着双囍的衣领喝问,“还有枇杷、青梅,她们怎么也不在?”
“夫人她一大早便乘坐马车出了门,枇杷姐姐和青梅姐姐随行在侧。”双囍赔着笑回答,“爷不用担心,护卫和暗卫都跟着呢。”
谢知方闻言双目发直,嘴唇直颤:“她去了何处?”
见几个小厮都答不上来,他气得一脚将人踹倒,骂道:“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她走?不晓得问一句?不知道报与我一声?”
“爷您且消消气!夫人去甚么地方,小的们哪里敢问?”小厮们苦着脸跪了一地,不住磕头告饶,“我们也想报与您来着,找遍了整个府邸都不见人,可煞作怪,竟不知爷何时回了正房!”
管事听到动静,快步赶来,替他们解围道:“主子莫急,夫人去了梵刹寺,距城中不过七八里地……”
他心里纳罕道,昨日和主子 说过主母要与几位夫人同往寺院礼佛,如何这么快就忘了个干净?
却不知谢知方这会儿又悔又怕,心慌意乱,只听到“梵刹寺”几个字,如同教天雷劈中一般,话也不会说了,心也不会跳了。
姐姐去寺庙做甚么?
她这是对他心灰意冷,打算斩断叁千烦恼丝,弃俗出家吗?
僵立片刻,他狠咬舌尖,压下体内乱窜的真气,喝道:“备马!”
无论她有多厌恶他,多不想见到他,先拦下再说!
便是他去晚一步也不打紧,大不了拆山烧庙,他倒要看看,哪个方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收容她做比丘尼!
他这里急匆匆换了干净的衣裳,束好长发,正待出门,又想起件事,招永寿近前道:“你替爷去后院柴房找些物事……”
在永寿惊异的神色中,他如此这般吩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