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他投鼠忌器,生怕姐姐伤心,这才瞻前顾后,迟迟没有下手。
可如今撕破了那层遮羞布,看清姐姐从未对他动过情,他也没了顾忌。
左右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心,左右他是她说撇便能撇下的人,还不如放开手脚,将事情做绝。
饶是恨他,怨他,恼他,怕他,也比无动于衷的好。
可惜,还不等他动手,几个樵夫打扮的人从旁边经过,热情地和裴景山打招呼:“裴掌柜又来悼祭裴夫人?这一向可好?”
他们都是于旱灾之时受过裴景山大恩的人,心中感激涕零,视他为再生父母,也知道他未过门的娘子因病离世,因此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起来,拽着人不放手,邀请他去家中做客。
眼看青衫公子被几人拽着离开,错失了大好机会,谢知方眼底寒光闪烁,不再过多耽搁,继续沿山路往上而行。
当务之急,是将谢知真全须全尾地带回来,其它的恩怨纠葛,容后再议。
不多时,两厢里在宋家祖坟撞了个正着。
谢知真满心愧疚,郁郁不乐,宋永沂少不得低声劝慰。
一个清丽婉柔,一个丰神俊秀,瞧起来也是对璧人。
谢知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只觉眼前这情形,竟有些看不懂。
若是姐姐和宋永沂有私情,裴景山出现在附近的事便难以解释。
可若是她打算和裴景山私奔,为何那人又失魂落魄地孤身一人下了山?
宋永沂在其中到底扮演甚么角色?
是牵线搭桥的月老,还是趁火打劫的小人?
看着谢知真哭得通红的眼睛和宋永沂温存小意的殷勤模样,谢知方想起前日里这位“好”表兄告诫自己的话,只觉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怪不得对方明里暗里说些谢知真跟着他过得不如意的话,背地里又在姐姐面前充好人,拐着单纯良善的她和裴景山私会。
明知谢知真不是随随便便和人私奔的性子,和心上人见了一面,不过徒惹伤怀,却还是冒着被他发现的风险瞒天过海,推波助澜,这是单等着坐享渔翁之利?!
想不到他千防万防,到最后,处心积虑的小人竟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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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永沂:我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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