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样在意他,他无视她、抛弃她、任由别人欺负她倒也罢了,重生一次,竟然越活越回去,打起她的主意,心心念念着要将不情不愿的她娶进门,永远拴在自己身边。
这样跋扈霸道的他,很令人作呕吧?
某一刻,他甚至想,要不要放过她?
可是,他做不到。
他也不放心将她交托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他忍了又忍,到底没压住哭腔,紧抱着仍然瘦弱的身子,低低说道:“姐姐,我送给你的礼物,大到房屋店铺,小到胭脂水粉,没有一样是便宜东西。”
那条金丝琥珀手串价值千金,才不是甚么地摊上就能买到的廉价货色。
谢知真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轻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她顿了顿,猜着是宋永沂使人从南边捎过来的胭脂碍了他的眼,又温温柔柔地补了一句:“你昨日送过来的头面首饰,我试了试,觉得甚是好看,待到后日,我就戴那套好不好?”
“好……”谢知方的鼻音越发浓重,“你给我做的衣裳,又舒服又好看,我心里十分喜欢,因着害怕刮了蹭了,压根舍不得穿出去,只在家里那群奴仆面前显摆。直到穿得不能再穿,裤管短了一大截,手肘和膝盖处都打了补丁,这才好好收进衣箱里,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他说的是前世里的事,谢知真却误以为他在抱怨自己这几年不给他做衣裳,哭笑不得道:“哪里就到了那种地步?待我身子养好些,重新给你做成不成?”
谢知方略略松开怀抱,低下头看着谢知真纯澈干净的眼睛。
真好,姐姐什么都不记得。
“姐姐,我会用尽所有力气对你好的。”他用力握住她的手,手心滚烫,熨得她微微颤抖,睫毛也跟着颤,“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绝不看别的女子一眼。但凡你想要的,但凡我能给的,我全都给你。”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才好,只能笨拙且直白地将所有的身家性命全交给她。
谢知真俏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将刚刚剪下的梅枝递到他手里,见一朵素色的梅花落入他鬓间,踮起脚尖,帮他摘下。
谢知方着迷地看着她的玉脸,实在忍不住,顺势倾身亲了她一口。
浅尝辄止的吻,相比起情欲,更多的是亲昵与依恋。
谢知真又羞又慌,低着头顾左右而言他:“你……你书房里要不要养几枝?”
“要,姐姐给的我全要。”谢知方见她这次没有太过抗拒,心下暗喜,得寸进尺地搂住她的腰肢,腆着脸撒娇,“姐姐,再给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微风拂过,花瓣落了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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