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绣球撞到谢知方的脑袋,砸得魂不守舍的他愣了一愣。
下一刻,身形强壮的大犬飞扑过来,将他压倒在地,叼住绣球兴奋地“呼哈呼哈”,口水淌了他一脸。
青梅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认错:“少爷,对不住,您受惊了罢?”
谢知方将沉重的乌云掀翻在地,推开它热情凑过来的胖脸,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坐在地上看向一步步走过来的姐姐。
他舍不得她出嫁,他想把她永远留在家里。
他还想抱她,想亲她,想对她做很多逾越姐弟界限的亲密之事……
“阿堂,没事罢?”谢知真温柔的嗓音打断他荒唐的绮念。
“嗯,我没事。”谢知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谢知真好奇地捡起地上散落的画轴:“这是甚么?”
谢知方克制住将画轴抢回来的冲动,端着平静的脸,在姐姐身边细细讲起每位公子的家世性情。
谢知真越听脸越红,将画像塞回去,道:“此事自有母亲做主,你我私下里议论外男,不成体统。”
“姐姐这话说得不对,女子嫁人如投胎,自然应该多方查问,叁思而行。齐清程空长了副好相貌,当初将我们所有人都哄了过去,谁成想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色中饿鬼呢?姐姐若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像他那样的人,岂不白白贻误了终身?”谢知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咱们家不兴盲婚哑嫁那一套,姐姐你仔细看看,若有哪个顺眼的,我亲自去探一探他的为人。”
说了好半日,谢知真实在磨不过他,便道:“阿堂,你帮我挑吧,我信得过你的眼光。”
见她一脸信赖,谢知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闷闷“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明日进宫赴宴,姐姐打算穿哪件衣裳?”
枇杷拿出套天青色的衣裙,颜色素雅,样式简洁,搭配着较为华丽的墨绿色织锦腰带,不至过于平庸,又不出挑,算得上恰到好处。
谢知方点点头,赞道:“极好,丽贵妃和一众妃嫔最喜争奇斗艳,明日必定打扮得花枝招展,咱们不与她们争锋,就这样落落大方的,最合适不过。”
他又对谢知真道:“姐姐不必害怕,明日我陪你一起入宫,如非必要,绝不离你左右。丽贵妃再怎么跋扈,也不好为难外臣女眷的,你在她跟前点个卯,趁人不备悄悄出来,咱们去太子宫中慢慢说话,用过晚膳便回家。”
谢知真含笑答应。
翌日午后,谢知方将姐姐扶进马车,亲自驾马随行,在十余名护卫丫鬟的簇拥下,向龙楼凤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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