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他那永远操心的父亲,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欣慰。
而现在,他也能够用这样平静而自然的伪装骗过母亲和他那愚蠢而天真的弟弟。
他用那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之后发生的一切。
母亲已经疯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事实。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用如此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曾经深爱的家人,甚至毫无波动地看着她发疯。
看着她实施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
她想要让他,让她这病弱的大儿子,给自己健康的弟弟献上一副聪明的头脑和七巧玲珑的心思。
她要,那就给她。
总不过就是那么一副皮囊,原本还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于是他异常平静地等待着这一切的到来。
等待着他之前万分爱重的母亲拿着刀子递到他的手中,让他甘愿挖出自己的心肝儿,甘愿割去自己的头颅。
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包括母亲给予他的死亡。
原本以为,用不了几天,他就会结束这个短暂的一生。
结果有一天,他是一个傻兮兮的弟弟从外面跑回了山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有些颤抖的抱着他。
他哭了。
宗政伯夷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哭泣。
压抑着,痛苦着,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小兽,在用力的汲取着人生中的最后一丝温暖。
“哥哥……”
“哥哥……”
宗政伯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体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件。
他知道母亲疯了。
他知道我要死了。
最终也不过是叹息着扶住了他的头发,没有,他这个傻兮兮的家伙要怎么办呢?
“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其实一开始是怨的,怨的不是他要拿掉自己这条命,而是他将那个漂亮的象征着死亡的红衣女人带回了家。
他到现在都记得父亲临死之前的表情。
不是绝望,而是遗憾。
终究是不能看着你们长大了。
母亲是个疯子,但是在这之前她仅仅只是个傻子。
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但是其实,父亲早就已经看穿了。
一个著名的魔教圣女,她真的能够当好一个母亲吗?
不,不能。
她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好的爱人,一个好的母亲,但是她的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凉薄。
她在乎的只有两件事。
父亲,和那个她可能已经放弃了的摄魂教。
除此之外,大概才是他和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