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跟着进来坐一会儿吧,苏灵伤得不重,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
……
万剑峰里,主阁之中。
沉晦刚出关对外并没有声张,收了问心剑便一直在主阁里待着。
此时谢伏危还在昏迷,白灵得了命令,皱着眉不耐的将他给叼了进去。
琳琅瞧见了谢伏危被带了进去,也很想要跟着一并,但是主阁有结界,加上沉晦并不怎么待见自己。
她就算想要跟进去也只会碰一鼻子的灰。
“白灵,你可知道宗主让你将伏危带进去所为何事?”
白灵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听见琳琅的话后懒懒地掀了下眼皮。
“还能干什么?今日问心丢脸都丢到人小南峰去了,主人让我将他给带进去肯定是问责惩戒呗?”
“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当时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的不多。顶多挨几剑,再被丢进无妄涯里关上个一段时间而已。谢伏危是他徒弟,他再如何也不可能杀了他。”
“所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站着了,反正你也进不去。要是这么一直晃悠着没准触了主人霉头,到时候直接把你赶回明月阁了可有你哭的。”
琳琅原本还想想个法子进去看看,可一听到白灵说要把她赶回明月阁,她脸色一沉,只得压着心里的心思。
她看了禁闭的门扉一眼,咬了咬牙回了房里。
主阁里面的沉晦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全然知晓,他指尖点了点桌面,在琳琅离去之后那把问心剑骤然离了剑鞘而出。
沉晦都没有用手去拿,那剑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直直往地上昏迷着的青年身上刺去。
剑入血肉的疼痛,一下便将昏迷之中的谢伏危给唤了个清醒。
这种疼痛他很熟悉,是问心剑落下的。
以往和沉晦练剑的时候,他身上大大小小都是问心落下的,如今都还有未痊愈的伤。
谢伏危疼得闷哼了一声,也不管这剑入得多深,苍白着脸色单手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他意识混沌了一瞬,抬眸看见那抹月白身影后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师父……”
“看来也不是真的无可救药,好在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沉晦没动作,就这么抱着手臂倚靠在一旁的檀木桌上。
他头发没束,一头青丝披散着,更将他的肤色衬得如玉白皙。
“苏灵悟道了,比你当时还要早上一年。”
“真好……”
“好个屁好!这么好的剑侣你才刚和人结了一月不到,就被搞得与你一刀两断不相往来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出息!很厉害?!”
谢伏危眼神黯然了下来,他手不自觉握紧了剑柄,也不管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
任由它顺着淌到了地面,殷红一片。
“……都是我的错。”
“我以前不明白师姐和她究竟有何不同,在我看来一个是于我有恩情的同门,一个是我的剑侣,于我都很是重要。是我自己拎不清,又放不下。这才伤了师妹的心。”
“那你现在明白了吗?”
青年沉默了良久,而后微微颔首。
“有一点明白了。”
“世上于我有恩的不止师姐一人,师父亦是。但是剑侣只有师妹一人。”
“她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沉晦听后勾唇笑了笑,眸子里也却没多少笑意。
“这最后诛心一剑你挨得不冤,问心问心,这不把你问开窍了吗?倒是因祸得福了。”
“可是开窍了又怎么样?人家现在不想要你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伏危,看不你凑合凑合和那琳琅结了道侣一并过了余生吧。”
“我看她别的不成,对你倒是情根深种。”
谢伏危眉眼沉了下来,俊美的脸上似霜雪覆上,周身剑气生寒。
“剑修一生只认一人,除了师妹我谁也不要。”
“她如今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慢慢让她重新接受我。”
“如果她一直不接受你呢?”
青年薄唇紧抿着,手握着剑柄时候骨节也因为用力泛白得厉害。
“……没有如果。是她先招惹我的。”
“我会缠着她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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