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就是帮我徒弟拿个命牌而后,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林风巴不得那老家伙不在,听到谢伏危说要帮他去把对方给叫来自然是立刻拒绝了。
谢伏危听后一顿,长长的睫羽颤了下,眸子里有些愕然。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找到个徒儿有这么让你惊讶的?老夫好歹也是个元婴后期的器修大能,只要我想,别说一个徒弟了,想要拜到我门下的弟子都能从你们这万剑峰这山上排到山下去。”
“伏危不敢。”
谢伏危掀了下眼皮,看着对方吹嘘着花白胡子颤动的样子,倒也没戳穿什么。
他余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下林风身后,发现只他一人后这才疑惑开口。
“只是要取这命牌需得渡进本人的灵力方可,师叔今日一人过来可能得空手而归了。”
“哼,你以为我办事都像你们剑修那样死脑筋不知变通?”
林风冷哼了一声,从衣袖里取出了渡了苏灵灵力的一段桃枝。
苏灵是天生的器修,也是天生的剑修,这是极为少有的体质。
因此她的灵力要比寻常弟子精纯许多,哪怕锁在桃枝的也就一小股,却也亮若珠泽。
谢伏危是剑修,剑修对灵力的感知很敏锐,在林风拿出桃枝的时候便觉察到了。
他眼眸闪了闪,视线落在了那段桃枝上。
“这凝出的灵力也还成吧,那丫头才刚拜入我门下呢,还看不出什么苗头来。这顶多吧就是只用了不到五天就凝好了全身灵脉,光是从这点来看还算中用,还不算丢她师父的脸。”
“五日?”
谢伏危一怔,他心思单纯,修的剑心通明的太上忘情之道,全然没有听出来林风言语之中的炫耀显摆。
“师叔谦虚了,就算是我当时洗涤灵脉也用了整整七日,小师妹能有这般速度放在各派小辈里也寻不出第二人来。”
“哈哈哈哈谢伏危,你这小子别的什么都不怎么合老夫心意,单就这性子还算实诚,比起你那老狐狸师父强多了。”
林风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谢伏危的肩膀。
谢伏危被夸得莫名,尽管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却也没开口说什么扫兴话。
“伏危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行了行了,唠嗑唠几句就够了,我这还有正事要办呢。”
“你该干嘛干嘛去,这种小事也不用告诉你师父,我取了命牌就走。”
林风不耐烦地朝着青年挥了挥手,也不管他什么反应便轻车熟路,径直往主阁那边过去了。
谢伏危站在原处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刚准备回小竹林那边继续练剑,一个轻柔温婉的声音传来。
“伏危,刚才你在与谁说话呢?我瞧着身影好像是小南峰的林风师叔。”
白衣女子身姿曼妙,在云雾之中如蒙上了一层面纱般,眉眼柔美,那双眼眸弯弯,浅笑地看向谢伏危。
只是面色苍白了些,好像随便来一阵风便能将她给吹散,样子很是虚弱。
和刚才见到林风时候的淡然态度不同,谢伏危一见那白衣女子连忙上前虚扶住了她的玉臂。
“师姐。”
谢伏危的声音依旧是平静无波的,可那语气里的关切却明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待眼前人,是与旁人不同的。
“你又这么唤我,我与你近百年的交情了,我又……你用得着这么生分吗?”
她中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只垂眸咬了下红唇,并没有将话言尽。
谢伏危扶着她的手一顿,长长的睫羽下那眸子里有什么情绪闪烁。
“……琳琅。”
“算了,你这般不情愿的样子倒还不如不唤呢。”
琳琅叹了口气,拿起丝帕抬起手轻轻擦拭了下谢伏危额前的薄汗。
谢伏危身子一僵,薄唇微抿了下,也没乱动,任由她擦拭了。
“你刚斩了妖魔回来,灵力什么的都有耗损,这还没修复呢怎么又这么不知节制的修行?”
“不碍事,只是些小伤而已,我服用了宗主给我的丹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的眼眸柔和,身上凛冽的剑气也在靠近她的时候刻意收敛了些。
没了剑气的影响,谢伏危的容貌更加昳丽出众。
琳琅抬眸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眼神清明没有丝毫杂念,心下一阵失落。
只低头收了丝帕,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刚才与你交谈的人是临风师叔吗?”
“是他,他在凡尘寻到了合心意的弟子,因此特来万剑峰为其取命牌。”
师父替徒弟取命牌这种事情虽少见却也不是没有。有的弟子身体抱恙,或者外出未归时候大多都是师父来取的。
所以谢伏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琳琅却一听这话便觉察出了异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