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安静的包厢里,男人一手夹着烟,隔着屏风,男人的脸庞看得不大真,隐隐约约可窥见轮廓。
盛明海迈着步子走过去,他瞧见那人颀长的身影,那么多年来,他都不曾料想到这人便是他儿子。
顾南山约他出来,那人引着他过去,此时的顾南山站起身,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过多了点疲惫。
“盛总,您请坐。”顾南山为他拉了椅子,请他坐下,给他斟了一杯茶。
他一手着眼前的茶盏,有规律地敲着节拍,盛明海看着他,其实细细打量着人,顾南山和蓝曦有相似之处的。
他的眉眼像蓝曦,深邃的眼眸,五官轮廓也有点像,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顾南山站在他面前时,他全然不会把顾南山和蓝曦联系在一起。
而如今,他知道顾南山的身份了,多瞧他一眼,便觉得他和蓝曦是十分像的。
“盛总,看完了?”顾南山思忖片刻才说的,盛明海甫一进门便上下左右看他,他摩挲者青花瓷边缘,有耐心地等着他。
他对于盛明海谈不上有感情,生父对于他来说很遥远,即使以前便知晓自己不是顾家人,可他仍旧贪恋顾家的温暖。
后来他知道盛明海的存在的时,有从怨恨到后来的释怀,是一步步的挣扎纠结,再到如今,盛明海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长辈而已。
“南山,你……”盛明海嗫嚅着双唇,像是有什么东西卡着,上不来下不去,又吐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终是问出来了。
“大概几年前,盛总不必觉得内疚,大概是你我无缘做父子罢了,今日我请你来,是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父子一场,终究是有些浓浓的血缘关系的。他欠顾南山太多了,还不清。
盛明海颤抖着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握住顾南山的手,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南山啊,是父亲对不起你,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大可尽管提出来,我能帮的一定帮。”